书名:天师的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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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晓焰:“奇怪?不是说是意外吗?”

    金康乐:“嗨呀警察那边看了,说是意外,我也就这么跟你们一说,那些人死得都很怪,有个居然摔进沟里淹死了,那沟可浅了我跟你说,还有一个……”

    胡礼亭觉得这人估计说起来要没完了,打断金康乐的话说:“我们会过去看看的,麻烦你找个人给我们带下路。”

    金康乐估计是开始的时候被胡礼亭恐吓着了,还没回过神来,他这么一开口,金康乐立马就不吱声了,还是钟伟叫了他儿子带着他们去看那些死了人的地方。

    钟伟的儿子叫钟云鹏,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初中生,头发用发胶喷得竖起,染得花花绿绿的,用胡礼亭的话来说就是“像只大公鸡”。年轻人大都不信这些,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明显就是把他们当神棍了,不过胡礼亭没说什么,薛晓焰也就不打算说什么了,爱信不信。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金康乐说的那条沟,应该是为了方便引水给农作物浇水特地筑的,大约一米来宽,现在里面的水不多,也就险险没过脚踝,不过就算是蓄满了,估计水位也就差不多到膝盖,应该是淹不死人的。钟云鹏说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正面朝上躺在里面,口鼻里全是水,警方也说是淹死的。

    薛晓焰蹲在沟边,说:“你倒是满清楚的,你看到了?”

    钟云鹏脸色带着些自得,说:“肯定的啊,有热闹不凑不是傻子嘛。”

    薛晓焰:“……”现在的小孩真大胆。

    胡礼亭转了一圈,说看完了,让钟云鹏带着去其他地方。

    第二地方个是个池塘,四周除了草什么都没有,尸体是在池塘边发现的,死的时候全身焦黑,是烧死的。第三个地方是在死者自己家里,身上一点痕迹没有,说是晚上还活蹦乱跳的,结果早上一看,已经凉透了,差点没把老婆吓死,警方报告还没出来,初步推测是忽然猝死,但是有了前面的事,大家也都往灵异方面想了,钟云鹏却很不以为然:“这肯定就是故意杀人,有人就是嫉妒我们村有钱,这种人心里阴暗,什么事干不出来。”

    胡礼亭不置可否,摸着下巴问道:“今天的人还没死?”

    钟云鹏楞了一下,说:“没呢,在家里睡觉,康乐叔怕再出事,找人看着了。”

    胡礼亭长长地哦了一声,话音刚落,村子里就骚动起来,一打听,说是昨天拿旗的人没看住跑了,现在在村里一栋楼顶闹着要自杀。那人说完就跑去看热闹了,钟云鹏听这话瞪大着眼睛看着胡礼亭,完全就是在看乌鸦精的眼神。胡礼亭也不在意,说要一起去看看,于是三人就往目的地赶,虽然不知道是哪,不过只要跟着人流跑,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站在一栋八层的楼顶歇斯底里地唱着歌,还手舞足蹈的,看上去十足十的疯,他每动一下,下面的人群就跟着惊呼一声,不知情的话看上去倒是有点像个邪教现场,对这个场面胡礼亭淡定地评价道:“唱得真难听。”

    薛晓焰哭笑不得地说:“知道你唱得好,现在要救人吗?”

    胡礼亭摇头:“来不及了。”

    薛晓焰有些不解,仔细看了一下,他才明白胡礼亭说的是什么。那个小伙子站得高,虽然看不清楚长什么用,但是能看到脚边绕着很多黑影,远远看过去看得出来是人形,那些影子攀附在他身上,似乎是正在试着把他往下推。

    就在薛晓焰以为他会摔下来的时候,胡礼亭忽然轻轻地咦了一声,原本晴朗的天忽的暗了下来,乌云密布,轰隆隆的好像要下大雨似的。四周开始骚乱起来,紧张跟疑惑的情绪还没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已经紧接着的一声惊雷打断,伴随着人群的惊呼,那个小伙子被雷劈中,在上面晃悠了两下,直直地掉下了楼。

    薛晓焰想:“这还真是天谴。”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ww

    第19章 钟雪

    雷打完之后,乌云就被太阳撵走了,阳光明媚地洒在地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人群围着方才摔下来的人吵吵闹闹的,却没有一个人敢近前去看。

    胡礼亭挤开人群,背着手施施然朝尸体走了过去,半路上还顺手折了根树枝,蹲在旁边戳戳点点地检查起来,看到他的动作,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薛晓焰听了一耳朵,大抵都是在说胡礼亭不怕死,说这样会惹神怒,是要遭的,也有说这人横死,说不定还要缠上人。

    薛晓焰只是笑笑不说话,虽说这人的死的确蹊跷,看着是挺像天谴,但是他却没办法忽略当时看到的黑影,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来,至于缠上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那些黑影已经消失了,他也没看到其他的鬼,现在躺在那的就是一具被雷劈得焦糊的躯壳,说不定还挺香……想着他吞了口口水,走了大半天,中午吃的东西都已经消化完了,现在面对着这具糊掉的尸体,居然还有点饿!

    胡礼亭检查完就回到了人群找薛晓焰,薛晓焰问他怎么样了,胡礼亭说:“装逼遭雷劈。”

    薛晓焰:“……”这话你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没说服力呢。

    胡礼亭话刚说完,就听到薛晓焰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胡礼亭愣了一下,发出一阵爆笑,勾着薛晓焰的肩膀说:“焰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薛晓焰撇撇嘴,他也不想的。

    胡礼亭问了钟云鹏哪里有东西吃,钟云鹏给他指了个方向说:“小摊那边有很多,要吃饭的话就得到村里头去。”胡礼亭听完跟他道了谢,给了他两百块钱把人打发走,自己就带着薛晓焰去找东西吃了。

    村里的祠堂跟庙建在一个地方,两处遥遥相对,中间是个很大的广场,平时一些老人会在这边锻炼,大祭的时候则是搭起戏台,请来戏班子唱上七天七夜,看的人也特别多,很多小摊会趁着这个机会在广场上开起来,一天能赚不少。

    胡礼亭拉着薛晓焰在这些摊子中间穿梭,每到一个新的前面就要问一句想不想吃,像哄孩子似的,搞得他有点哭笑不得。

    两个人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了一堆“朋友圈的致癌食品”,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蹲下来就开始吃。薛晓焰其实特别爱吃烧烤,以前大学的时候三天两头跟室友出去撸串,吃起来也特别快,几口一根一会就能吃出一把竹签来。可能是受到这淳朴的民风影响,胡礼亭也放弃了他那个优雅的吃相,呲着牙咬着肉的模样很是可爱,看得一旁的薛晓焰没忍住嘴角都漾起微笑来。

    胡礼亭看薛晓焰傻乐的模样,说:“怎么,觉得我太粗鲁了?”

    薛晓焰摇摇头:“没有,好看的人吃什么都好看。”

    胡礼亭的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如葱根般的手指抓起薛晓焰的手腕,抬起的双眸满是盈盈笑意,微微上挑的眼尾勾出万般风情绕眉梢,他伸出舌头在薛晓焰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口,说:“奖励你的。”

    指尖传来湿软的触感让薛晓焰身体一僵,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咳嗽了两声说:“不要脸,谁要你的奖励……胡礼亭谁让你手上全是油就握我手的!”

    看着薛晓焰沾上烧烤酱的手臂,胡礼亭不仅不反省反而还美滋滋地把自己的手指嘬了一遍,气得薛晓焰伸出爪子就要去摸胡礼亭的脸,胡礼亭一躲,两人就闹了起来。

    两个姑娘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打闹的两个人开口道:“你们是外地人吗?”

    薛晓焰听到询问停住了,挣了挣被胡礼亭制住的双手,没挣开,只好作罢,转过头看向提问的女孩子说:“我们是来玩的。”

    姑娘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胡礼亭脸上,说:“你们是朋友?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女朋友啊?”

    薛晓焰闻言大概明白了两个姑娘想干嘛了,刚张嘴就被胡礼亭抢先打断了:“我跟媳妇一起来的。”薛晓焰愣了,胡礼亭是准备用这个借口回绝两个姑娘的搭讪?那好歹跟他事先串一下供啊!他目露疑惑地看向胡礼亭,却不曾想胡礼亭伸手抚上了他的唇,含情脉脉地说道:“你说对吗?宝贝?”

    薛晓焰张了张嘴,窘得满脸通红,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旁的两个姑娘见状反而误会得更深了,然而胡礼亭看薛晓焰的模样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演得更是起劲:“我们来度蜜月的,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两个姑娘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看他们的眼神都带上了一股莫名的暧昧,其中一个姑娘说:“有啊,今晚有大祭,很热闹的,你们还可以到庙里许愿,求姻缘特别灵的!”

    胡礼亭把刚刚买的一袋水果送给姑娘,向她们道了谢。等人走远了,薛晓焰忽然伸手在胡礼亭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愤愤道:“谁是你媳妇?!”

    胡礼亭“嘶”了一声,委屈巴巴道:“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拿我衣服擦手嘛。”

    薛晓焰听到这话,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直接抓起胡礼亭的衣服下摆往嘴上擦,擦完还哼了一声。

    胡礼亭故作悲切道:“皇上,您不爱臣妾了吗?您怎么可以对臣妾这般始乱终弃呢?”

    薛晓焰好笑地拍了他一下,两个人吃饱喝足了,就这么一身脏兮兮地回了钟家。

    钟伟看到两人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被村里人欺负了,抡起膀子就要帮他们讨回公道,虽然很感动但是薛晓焰认认真真地解释了半天,才让钟伟明白他们真的只是自己玩脱了。

    洗澡的时候薛晓焰一直听到窗外传来女人的叫声,那声音若有似无的,带着些惨切,却又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搞得他以为闹鬼了,洗得特别不畅快。那叫声直到他出了浴室还在,让薛晓焰有点在意,他穿好衣服跑去敲胡礼亭的门。胡礼亭也刚洗完澡,只围了条浴巾就跑来给薛晓焰开门了,他身上还带着些雾气,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肩上,顺着薄薄的肌肉划过精壮的腰肢,没入了一片幽晦之中。

    薛晓焰眼睛没着没落地转了几圈,不知道往哪放好,干脆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说:“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胡礼亭嗯了一声,把薛晓焰迎进门:“你看窗外,我先穿衣服。”

    薛晓焰还没迈出步子,胡礼亭已经把围在腰上的浴巾解下来了,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快速地转过身面向墙壁,耳根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等胡礼亭穿完衣服,就看到薛晓焰身体僵直地站在门边面壁,他面露疑惑之色,走过去歪头看着薛晓焰的侧脸,问道:“你这是中邪了?”

    薛晓焰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礼亭挠了挠头,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只好生硬地转开了话题:“你不是要去看那个声音吗?后院有个木窝,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薛晓焰哦了一声,朝窗户走去,往下一看,院子里的确有个木做的破烂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说是木窝倒是还太客气了点。薛晓焰站在窗边侧耳细听着,胡礼亭的房间离得比较近,可以听得比较仔细,那个女声断断续续的一直在重复着天谴、报应之类的话,听起来语无伦次的。

    听了半天实在没听出名堂来,薛晓焰提议下去看看,两个人就往楼下走,往后院去的时候却被钟伟拦住了,说:“后院是我妹妹,叫钟雪,她这有点问题。”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时候会打人,别到时候伤了二位。”

    胡礼亭说:“我是个精神病医生,在业内还算有点名气,不如让我帮令妹看看?”

    钟伟面露为难道:“你是客人,怎么能麻烦你做这种事呢。”

    胡礼亭道:“我们在你这里吃住,这点小事算什么。”说完就拉着薛晓焰往后院走,没留给钟伟反应的机会。

    钟雪看到自己的领地进来两个人时忽然大叫起来,嘴里一直大声嚷嚷着“救命”,胡礼亭走过去,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皱着眉走了回来。

    面对薛晓焰眼神里的询问,胡礼亭摇了摇头,说:“是真疯,这样关着不是办法……”

    话刚说完,钟雪忽然冲上来抓着他们嚷嚷道:“救我……他们要来抓我了……来了……他们都死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薛晓焰眉心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大约是听到了钟雪说的话,钟伟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歉意地扒开钟雪,把两人带了出去。

    两人吃完饭之后就准备跟着一起去看村里的大祭,大祭的地点也在广场,去到那里的时候,法事已经开始了,道士开坛,旁边还有和尚诵经。胡礼亭跟薛晓焰站在人群里,听围观的人的说法,每年的大祭都是同样的人负责的,以前负责的是他们的师傅,一直这样一代代传下来。

    胡礼亭站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阴沉,薛晓焰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吗?”

    胡礼亭眉头紧蹙,抿了抿嘴,说:“你听出来他们念的是什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第20章 祭祀

    听到胡礼亭的提问,薛晓焰便认认真真地听起来,虽然他背经箓很菜,但是像这样听人念再想出处倒是容易,他听了一会,惊讶道:“招魂咒跟楞严经?”

    胡礼亭点头,说:“不止,你看那个。”薛晓焰看向道坛前的法旗,更吃惊了,那个所谓的法旗,根本就是招魂幡!

    胡礼亭道:“招魂咒跟招魂幡还能勉强能解释,不过……”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薛晓焰已经明白了,楞严经是佛教宝典,对邪祟有镇压驱除的作用,这两样摆一起,到底为的是什么?

    随着法事的结束,两人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多,胡礼亭让薛晓焰跟在锣鼓队后面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围观的人这么多应该不会有事,而且以他师傅那个护犊子的性子肯定给了薛晓焰什么护身符了,不过走之前他还是把镯子给了薛晓焰,自己则跑到村子里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