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开了一个小灯,光线有些昏暗,只能看清楚身旁的人垂着的头和好看的轮廓,供香的味道在四周弥漫,将房间渲得宁静又祥和,人在此间仿佛随时都能入定。
他奇怪地看着大师兄,这个人跪在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忽的动了动把薛晓焰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倾,双手停在身前,有些戒备。然而大师兄却没像他担心的那样偷袭他,只是侧了侧身子,薛晓焰还没从这诡异的行为反应过来,他大师兄居然就那样当着他的面,直直地往旁边倒下了,身体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让薛晓焰心下一惊,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这就是传说中的病秧子美人吗?!
薛晓焰跪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昏黄的灯光给身旁的人潦草地刷了一层暖色,留下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背影——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啊!要是大师兄就这样死在他旁边,虽然是病死的但是他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看一看吧。
薛晓焰轻手轻脚地往大师兄旁边挪了挪,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有反应,难道真出事了?他又挪了挪,把头探了过去,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还醒着,如果没有还是想办法求救吧。
结果他头一伸过去,最先落入他眼帘的,却是手机屏幕冷冷的光,屏幕上两个穿着古装的女人似乎是在对话,手机的声音被主人关了只能看字幕,薛晓焰耐着性子看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居然一言不发躺在这看宫斗剧!还能不能行了啊!
薛晓焰愤怒地瞪着大师兄,连累自己罚跪,自己却躺在这,还如此忽悠善良的自己,有没有良心了!
大约是薛晓焰的视线太过炽热,盯得沉迷看剧的大师兄疑惑地转过了头,两人四目相对,薛晓焰眼中怒火更盛,大师兄看他这副横眉竖眼的模样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他就着昏黄的灯光打量了薛晓焰几眼:“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不喜欢男人的。”
薛晓焰闻言有些无语,这都是哪跟哪呢?他露出一个略有些谄媚的笑容,眼睛眨巴出一股娇羞的味道:“可是我喜欢啊。”看到大师兄神色僵了一下,他才自得地勾起嘴角,“但是我心里有人了!”
大师兄这时才起了兴致似的放下手机,就地翻了个身,带起一小阵风把薛晓焰刮得后退了小半步,让出空间来给眼前的人,他没型没款地托着腮帮子侧躺在地上看着薛晓焰,略带试探地开了口:“师傅叫你……焰儿?”
薛晓焰狐疑地点了点头:“我叫薛晓焰,我父母跟师傅都这么叫我。”
大师兄哦了一声:“我叫胡礼亭,算是你大师兄。”说完顿了顿,挠了挠脸,看起来颇为苦恼的样子,“我们师门有个师妹,也叫晓燕,师傅也叫她燕儿……”
薛晓焰点头,随口接过话:“那个晓燕师妹?或者……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礼亭垂着眼皮思考了一下,找了个比较合适的说法:“她是个很可爱的人。”
薛晓焰了然:“……你很喜欢她?”
胡礼亭声调陡然拔高:“我超级喜欢燕儿的!”
薛晓焰心想这话由他来听怎么听都怪怪的,干咳了两声,点了点头,胡礼亭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着嘴不说话了,两人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房间里静悄悄的,昏暗的灯光让气氛有些诡异起来,时间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中仿佛停止了流逝一般。
最后还是胡礼亭先败下阵来——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气氛,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压根没怎么弄脏的衣服,转身拉开了龛桌的抽屉,光线被自己的脑袋挡了大半,他只能半摸瞎地在里面翻找,也不知道碰乱了多少东西才摸到想要的东西——一瓶药酒。
胡礼亭面对着薛晓焰盘腿坐下,冲他伸出手,他看着摊在眼前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有些莫名其妙。
胡礼亭叹气:“手我看看。”
薛晓焰这才反应过来胡礼亭是在说刚刚被他踢伤的手,他听话地卷起袖子,发现左小臂青了一大块,手贱地按了按,还挺疼,呲了一下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贼呢……大师兄你身手挺好的。”
胡礼亭嗯了一声,往手上倒了药酒搓了搓,轻柔地给薛晓焰揉起伤口,说:“不好意思啊,我当时也被打得有点火,下手重了点。咱们师门不兴这个,你叫我名字就好。”说着扫了一眼薛晓焰还跪在地上的膝盖,“师傅说是罚跪,其实没那么严,明天就放出去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把膝盖跪青了,又得擦药。”
薛晓焰就这样跟胡礼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他发现胡礼亭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不止长得好看,脾气也不错,身手又好,估计有不少女孩子喜欢。
薛晓焰想到这里就想起来那个救过自己的师兄,那个人也很厉害,还很好看,肯定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搞不好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也不一定,这种想法莫名的让他有些沮丧。
薛晓焰父母都是在小城市里当老师的,因为工作的关系相识恋爱,然后结婚,虽然不算富裕之家但也是衣食无忧,在旁人看来再生个孩子,就算是幸福美满的模范家庭了,但是两人结婚了好几年,却一直怀不上孩子,去了医院检查,也都说没什么问题,最后薛奶奶请人帮忙看了八字,算命的说他们子女缘淡薄,膝下无子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薛晓焰出生的时候,家里人可高兴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薛家命好的时候,奇怪的事却发生了,孩子经常无缘无故地哭闹,一开始大人们都觉得小孩子这样正常,也没太在意,但是到后面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三天两头的发烧进医院,搞得医院有一度一直怀疑他们虐待儿童,这时大人们才察觉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薛奶奶觉得可能是撞邪了,就带着孩子去找了村里的高人,高人告诉薛奶奶,孩子八字本来就轻,又碰上三破日,阴气重得很,天生阴阳眼还招邪,这种体质最受那些鬼怪的欢迎,容易被夺舍,有些比较恶劣的还会打魂魄的主意,难养活。这对薛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等了那么久的宝贝,怎么舍得眼睁睁就这么看着没了呢。
薛奶奶求高人救救孩子,高人说自己才疏学浅,没办法帮太多,只能给孩子改了个名先压着,教了他们一些防范的法子,就把人送走了。
然而办法是给了,却也不顶什么用,薛家开始四处寻求能解决问题的高人,期间碰上不少骗子,也有不少大师,可惜每个大师的说辞都是差不多,没办法,解决不了,都是命,薛晓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磕磕碰碰地长到了6岁。虽说每个孩子的成长速度总是不一样的,但是薛晓焰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要小很多,总是一惊一乍的,经常指着没人的地方说话,把薛妈妈心疼得不得了,经常暗自抹泪。
6岁的薛晓焰并不是很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在他的世界里有很多的人,有些很正常,也有些很奇怪,有肢体不全的,有全身是血的,还有黑乎乎一团不知道算不算人的,这些“人”有的会亲切地上来跟他打招呼,也有的上来就欺负他,他就只能跑回家,跟父母哭诉。
薛晓焰在幼儿园里也没什么一起玩的小朋友,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有个女老师看他可怜,经常陪他玩,薛晓焰提起老师的时候,妈妈也开心得很,说世界上好人还是多的。
有一天薛妈妈去幼儿园接孩子,薛晓焰拉着老师说要介绍给妈妈认识,但是妈妈却慌了,她根本就看不到薛晓焰说的那个老师,一想到儿子一直都跟看不见的人来往她就害怕得不得了,不顾薛晓焰的挣扎抱着他就往家里赶,一路上薛晓焰一直喊着“老师跟在后面我们等等她吧”,让薛妈妈害怕极了。
就在薛妈妈看到家门,以为孩子没事了的时候,忽然看到家门口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子,满身都是血,阴恻恻地看着地看着她,薛晓焰甜甜地叫那个女人“老师”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力把孩子护在身后,这个拒绝一样的举动却激怒了对方,那个女人冲过来掐住了薛妈妈的脖子,双眼发红满是怨恨。
薛妈妈听到薛晓焰在哭,在叫妈妈,她想让儿子快逃,逃回家里去,但是那双手就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咙,让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薛晓焰就这样看着妈妈倒在自己面前,那个对他很好的老师对他伸出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抱住他,而是掐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吊了起来,他只觉得难受,挣扎了几下,却没什么用,豆大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就在薛晓焰开始意识模糊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疯狂地咳嗽起来,咳得脸蛋红扑扑的,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大他很多的少年,明明没碰到却感觉好像掐着老师的脖子,眼神看起来特别凶,但是薛晓焰却一点也不害怕,他知道这个人是好人,还救了自己。
薛爸爸回家看到死去的妻子时差点没崩溃,但是看到儿子完好无损的,就知道这是遇上了高人,他哀求少年救救孩子,一个四十几岁的人给一个十几岁的人下跪是很奇怪的画面,但是对薛爸爸来说少年就是救命的稻草,少年一直说自己没办法,但是可以把师傅介绍给薛爸爸。
那是薛晓焰第一次见到陈望,陈望看到薛晓焰时一直啧啧说是个好苗子,看得出来很是喜欢,薛晓焰怕生,不好意思打招呼,就躲在爸爸身后看着师徒二人,也不知道陈望跟爸爸两人商量了些什么,陈望答应帮薛晓焰忙。
然后薛晓焰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护身符,那是一个玉质的戒指,用红绳穿着,那个戒指好看得很,深邃晶莹,玲珑剔透,细看好像还有奇异的光彩流转。少年摸了摸薛晓焰的头,拿着绳子往脖子上一套,戒指就挂在了他胸前。大概是变声期的关系,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以后它会帮我保护你的。”
于是少年就成了薛晓焰心里的英雄,是他最喜欢的人。
薛晓焰就这样一边想着往事一边看着胡礼亭给自己揉伤口,忽然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的眼睛,胡礼亭手腕上好像带着什么饰品,他有些好奇,定睛看了好一会,奈何胡礼亭的手有点快,怎么都看不清楚。
大概是薛晓焰的目光太露骨,胡礼亭停下手来,伸出了两只手让他可以仔细看:“是不是很漂亮。”
胡礼亭手上戴着的是蛇形状的银质手镯,非常的精致,弯弯扭扭的看起来好像真的蛇一样松松地缠在他手腕上,他的皮肤很白,戴饰品很好看,但是一个男人戴这样的首饰并不常见,而且还是左右手各一只。
他们大师兄倒是挺少女的!
第3章 湿身诱惑(小修)
薛晓焰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陈望摆的阵可以让屋内保持恒温,所以即使空调没开,房间里的温度也不高,然而薛晓焰天生比较怕热,这么一觉下来身上已经全是汗了。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慢吞吞地思考着昨晚的事,他只记得祠堂里昏黄的灯光和那股久久不散的供香的味道,以及自己一直在跟胡礼亭聊天,聊到后面好像还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呢?他怎么就回房了?
薛晓焰想了半天,估计胡礼亭把他给搬回来的可能性很高,师傅那么大年纪干这事估计腰早闪了。
得了个写着略的参考答案后薛晓焰就跑去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粘腻,神清气爽地迈着步子准备去吃点东西,却在房门口碰上了万子真。万子真是个20岁的男孩子,浓眉大眼,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就很健康,不是g市本地人,不过在这边读大学,想着反正也不远就直接住在陈家了,虽然比薛晓焰小了几岁,但是入门比薛晓焰早,薛晓焰还要叫他一声师兄。
“哟,十一,醒了呐!”万子真笑容满面地跟薛晓焰打招呼。
薛晓焰跟万子真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见面了就胡扯几句,平时也少联系,他忽然这么热情搞得薛晓焰心里有些奇怪,尤其是那笑容太过灿烂,看得薛晓焰有些虚,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从万子真的笑里品出几分揶揄的味道,他狐疑地问道:“是醒了……你想干嘛?”
万子真笑容不减,朝着薛晓焰挤眉弄眼:“昨晚我全看见了。”
薛晓焰奇怪地看了万子真一眼,随后才恍然大悟,敢情是在说自己被关小黑屋的事啊,他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万子真走到薛晓焰身旁,伸手勾过他的肩膀,低声说:“放心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不歧视同性恋!何况大师兄那么好,你不亏的。”
薛晓焰:“???”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太对!
看到薛晓焰讶异的神情,万子真也有点迷茫了,说:“难道不是吗?昨晚大师兄可是把你抱回房了,还是公主抱!我出来喝水碰上了,他还朝我笑了,笑得可暧昧了!”
薛晓焰:“……”冲你笑得暧昧难道不应该是暗恋你吗!
薛晓焰蹙着眉,有些责备地看着万子真,这人整天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玩意?
万子真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抿了抿嘴,有些艰难地说:“不应该吧……师兄人那么好,怎么干得出始乱终弃这种事呢?”
薛晓焰:“……”这剧情发展还没完了是吧。
薛晓焰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就觉得不会,你跟大师兄很熟吗?”
万子真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可能的!大师兄那么厉害,而且长得那么好看,干不出这种事!”
薛晓焰没好气地瞪了万子真一眼,就是好看才干得出来吧?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他把搭在肩上的爪子扒下来,边往楼下走边跟他解释昨晚的事。
听完整件事的始末之后,万子真强烈地对薛晓焰表示了谴责:“你居然对大师兄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人吗?”
薛晓焰:“……”我才是受害者啊大哥。
看到薛晓焰的态度,万子真表示自己必须要让他感受一下大师兄的好,于是滔滔不绝地讲起胡礼亭在师兄弟之间流传的传说,大部分都是胡礼亭以前解决过的事件,内容是真是假姑且不论,反正说得神乎其神的,甚至有些故事里胡礼亭还变成了什么狐仙,让薛晓焰产生了一种这个人可能是什么大神下凡来拯救人类的错觉。
至于为什么要说是流传呢,是因为胡礼亭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就算回了陈家,也是呆在自己的房子里,尤其高中毕业后出了国,就更难见到了,师兄弟几乎都知道这个厉害的大师兄,接触过的却不多,结果越传越神,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说人类编故事的能力简直是一流的,也不知道胡礼亭知不知道这件事。
早饭期间,薛晓焰就这样坐在一边,听万子真说些好像画本里出来的故事,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等两人都吃饱了,万子真一副还没尽兴的模样,拉着薛晓焰坐在饭桌前继续讲,讲了快一个小时,薛晓焰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幽怨地盯着万子真,盯得万子真有点不好意思,他干笑两声,一脸正经地给自己的故事做了个总结:“大师兄可帅了,欢迎你加入后援会。”
薛晓焰:“……?”还有后援会?师傅知道吗?
万子真说他今天还有课,要去学校,跟薛晓焰又随便扯了几句就走了。薛晓焰一个人呆在客厅里,觉得也无聊,悠悠然地晃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牛奶,又在柜子里拿了面包,准备今天一天就窝在房里背经箓了。
陈望把薛晓焰接回林家之后就开始教他驱鬼治邪,他一直说薛晓焰这种特殊体质最适合学法,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苗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薛晓焰虽然占尽体质优势,智商却完全跟不上,倒也不是没灵性,而是薛晓焰这个人非常不擅长背书,背下来了还会出错,经常背串,搞得陈望头疼得不得了,对此薛晓焰也很无辜,毕竟他也不想的。
背了半天书,薛晓焰只觉得头昏脑涨,到下午的时候视线都开始模糊了,他仿佛看到书上的字扭啊扭的从纸张的束缚中挣脱开来,蹦蹦跳跳地爬到他脸上一下一下地拍他,拍得他脑壳直炸。
他干脆放下书,坐在窗边发起呆来,虽然还是初夏,但太阳已经烈得不行,薛晓焰才坐了十几分钟,就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他往里挪了挪椅子,阳光是照不到了,但刚刚被疼爱过的皮肤还是火辣辣的。他有些苦恼地看着散在桌上的书,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下楼吃点冷的东西,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薛晓焰打开门,走廊里静悄悄的,这个时间点家里的人要么都外出了要么就在学习或者休息,为了不打扰到别人他特地放轻了脚步,慢悠悠地往楼下去。拐下楼梯时他扫了一眼客厅,发现已经有人坐在沙发上了,他又往下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是谁——他们亲爱的大师兄。
胡礼亭盘腿坐在沙发上,t恤配短裤,怀里抱着瓢西瓜,一勺一勺地挖着果肉往嘴里送,乍看上去像个放暑假窝在家的高中生。电视里播着最近很火的古装剧,声音开得不是很大,他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楼上下来了人。
“大师……呃,礼亭?你今天不出门吗?”
胡礼亭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来人,目露疑惑:“我为什么要出门?”
薛晓焰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因为传说中他一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三天两头不见影的神秘人物?但是现在这个神秘人物正坐在这里边吃西瓜边看宫斗剧,太不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