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非心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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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瞬间,何言非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顿住。袁故觉得,如果何言非是个女的,那此刻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花容失色。不过这个词直接拿来形容他,好像也很合适。

    咕——咚

    袁故压住开始紊乱的呼吸节奏,咽下口水,敷衍道:“那个,都是男的,躲什么厕所呀?我就是来检阅一下,难道你有的我没有?”

    这是什么话!

    冷静的何老师再次化身小结巴:“没,没……有,有……都有……你有我有……”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何言非只有红脸干着急,索性摊开手大方任袁故看。

    “看吧——”

    何言非心想:看吧,不让看心里才有鬼了。

    那裤腰本来就松,加上何言非最近消瘦,腰围又小了一圈。所以,当腰带离手,本来就解开扣子的裤子便轻轻松松离开了胯骨,一下褪到脚底。

    袁故明显一惊,这操作!

    人家既然都大方让看了,如果不大方看一下,貌似很不给面子。所以,袁故便花了5秒钟时间,从头到尾,从下到上,把眼前人给看了个遍。

    “果然,果然没什么特别哈。”这下换袁故躲了,而且是边撤边说:“我去拿水。”

    等何言非反应过来这个乌龙是由多大时,事已成定局,再多的解释都是马后炮了。没错,是他主动脱掉裤子,让别人全面参观的。这个别人,就是他暗恋的袁故。

    何言非想要冷静,何言非想要钻地缝,何言非没脸了。

    “穿好了就出发吧!”

    袁故总是能特别自然地化解尴尬,再面对时,袁故恢复轻松笑意,正等他出发。压住心中澎湃,何言非强行扯开步伐,跟了过去。

    袁故很会照顾人,体现在生活的各种细节。比如他会在你想要擦手时即时递上一张干净的手帕;他会在和你吃过一次饭后尽量避开点一些你不喜欢的菜;他会在和你跑步时尽量调整节奏伴随你的步伐。

    这些细节,无不让何言非越来越喜欢袁故。

    袁故啊袁故,到底是什么缘?什么故?

    何言非体稍弱,跑步跑一半便气竭声嘶,每当他要放弃这个折磨人的运动时,总会被袁故强行拖拽着继续。不善运动的何言非哭笑不得,这福分果然没那么好消受。“善解人意”的袁故怕他无趣,更是翻着花样儿来,平日里大多便是跑步、羽毛球、篮球、游泳,到了周末休假,袁故便将行程调成为爬山,果然好不单调。

    撇开流过的汗水身体的劳累不说,一个月下来,何言非的体格果然有了从量变到轻微质变的改革。精气神也提高不少,因此,何言非最近总是收到小区门口拉家常的大妈们的夸赞。

    “言非最近精气神真好啊”“结实了呢!”“小伙子涨了点肉,更好看了!”

    最近,何言非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撩起衣服下摆,每天检阅并不怎么明显的马甲线。

    这一切,都归功于袁故,想到这里,何言非便会咧嘴笑,还不错。

    下午跑步时,袁故才告诉他说,这个周末,他们要去露营,何言非差一点就明目张胆地现场诠释心花怒放这个成语了。

    短暂地相处,他们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握手、第一次一起吃饭、第一次一起散步、第一次一去他家……

    何言非在家心花怒放地时候,城南的某公寓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袁故瞥了一眼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人,满脸写满了嫌弃。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咱家领导逼得紧,派我前来送信。”袁泽懒洋洋道。

    “什么信还得让你亲自跑一趟?”

    “当然是——”袁泽翻身起立,郑重严肃地回答道:“姻缘信!”

    第7章 我都想把他娶回家。

    一句“姻缘信”将袁故积攒了多日的好心情全都破坏个彻底。他本就是个不愿被安排的性子,工作如此,婚姻更甚。万般推脱,躲到离家远的小城就业,便是要脱离父母得掌控,想要凡事靠自己,自主自立,可没想到牢笼一九还在,甚至还从大城撒了过来。

    袁故的眉眼间拂过一股郁郁之气,莫名,他想到了何言非,想到了他得笑容,他得害羞,他的惊慌,想到了近日的种种相处,心有不甘。

    “好了,信送到了,你回去吧。”

    袁泽直接跳了起来,指着他哥咆哮:“我俩不是亲生的吧,我大老远跑过来,你都不尽尽地主之谊,带你亲弟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一番,就开始撵我走,我不走,我偏不走!”说完还是不甘心,袁泽干脆跳进卧室,霸占了唯一的床,吼道:“死都不走——”

    袁故揉着眉心,将这个拖油瓶的行李箱拖进阳台角落。

    周六早晨,当何言非仔细将自己收拾一番,背着登山包,满心期待袁故的到来时,袁故的身边多了一位和袁故差不多高的小帅哥,咧嘴笑起来还带点不成熟的孩子气。

    何言非难掩失落,虽然他知这次露营还有同爱好的陌生朋友,但对面那个和袁故亲密的身影,显然,不是普通关系。

    “哎呀,这个小哥真漂亮啊!”袁泽说着便要上手来摸何言非的脸,被袁故一把拽到了两米开外。

    “不好意思啊,我弟不请自来,也撵不走,你完全可以忽视他的存在。”袁故自责地向眼前的人解释着。

    原来是兄弟,何言非松了口气,心情愉悦了不少。难怪长得也不错,袁家的基因可真好。是袁故弟弟,那他更得好好相处了,虽然与人相处不是他的长项。

    在之后的行程里,破天荒的,安静的何言非和闹腾的袁泽相处得无比融洽,各种投机。袁泽也总是被何言非这个小哥温柔地关切、照顾,然后又被袁故强行将二人叉开。

    比如此刻,袁泽想和何言非去捡干柴,却被袁故强拽着一起装帐篷。

    山坡脚成片的翠绿冷杉,树下白蓝相间的一叶兰花海,花海间穿梭的清冷身影,美得就像一幅油画。

    “哥——”袁泽一边和袁故装帐篷一边盯着小山坡脚的人影感叹:“他太温柔了,还好看,要是女孩儿多好,我都想把他娶回家,啊——”

    被一脚踹翻在地的袁泽捂着屁股咆哮:“袁故!你踹我……干嘛?”对上他哥阴冷的眸子后,质问转换成了疑问。

    “想得美!”

    那是袁泽第一次见到他哥那种表情,比他偷戴袁故最喜爱的那只手表时,还可怕。他甚至觉得他哥有点奇怪。

    帐篷搭好,篝火升起,仙气的山沟多了那么点人烟气。驴友们分别三三两两错落在不算近的地带,各据一方。

    由于袁泽临时加入,并没有多余帐篷,夜晚,三人不得不挤在并不怎么宽敞的空间里。袁泽特想挨着何言非,不料袁故就如一道水泥墙,非要躺中间,还翻了个身背向他,硬是把何言非挡的不剩一点儿影。

    空间本就逼仄,说比肩接踵一点都不为过,挨着袁故,何言非紧张不已,心脏狂跳。袁故的翻身,二人姿势更是显得异常暧昧。他甚至能清晰感觉的到耳边那股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如同一把榔头,敲打着他的矜持。

    何言非耳根开始发热了,随后,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细微变化。旁边,躺着的,那可是他喜欢的人啊,多好的机会!

    趁着黑暗的掩饰,他缓缓地挪动身体往袁故身上靠,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

    “别动。”

    袁故的斥责,吓得做贼心虚的何言非一哆嗦,连小非非都低下了头。

    都还没挨上呢酒杯发现了,此刻到底是挪回去好?还是保持不动好啊?

    “只许你翻身,不许我伸腿,袁故!你是法/西/斯吗?”

    袁泽幽幽的抱怨终于卸掉了何言非紧绷的那根弦,原来不是在说他,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场特殊的夜谈会就这样开始,袁泽对法/西/斯老哥的血泪控诉;袁故对大魔王弟弟的揭短吐槽;和事佬何言非的仔细聆和偶尔劝架,因为他怕袁故下一秒真的会把袁泽丢出帐篷。

    山涧幽凉,睡意渐沉。

    清晨,何言非睁眼时,帐篷里只剩下他自己。回想起昨夜的“同/床共枕”,他笑意难掩。

    外面悉悉索索,拉开门帘,早已日上三竿。

    袁泽不见踪影,袁故在烧水煮东西,何言非一脸愧色地走过去想帮忙。

    “抱歉,我起晚了,需要帮忙吗?”

    “需要!吃完它们。”

    袁故指着锅里的几颗鸡蛋和旁边的面条,眼眸洒满温柔。

    下午,何言非和袁故一同,将活泼过分的袁泽送上了返程的火车。车门一关,何言非明确听到他身旁的人松了口气。他忍不住偷乐,还真是对冤家兄弟。

    车子缓缓前行,突然,袁泽扒开车窗,伸出头来朝他哥吼道:“哥,千万别忘了相亲的事——”

    咔擦,何言非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8章 就是要夺目

    袁泽走了,袁故的脸黑了,何言非的脸青了。

    做什么青天大白日梦!

    何言非在心底狠狠骂自己,骂自己整天满腹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龄适婚青年的必修课”袁故耸了耸肩,然后问:“你别告诉我你没相过亲?”。

    “啊?呃……嗯,相了。”

    他相了,还不止一个,都是半年以前的事,自从他明确告诉他爸妈,他暂时几年都不考虑个人感情,就再也没有过了。几年以后要如何解决,他至今还未知。是啊,自己也曾相亲,单身好青年袁故凭啥不能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