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伤还没有好。”
“已经没有大碍了,回家养着也可以。”
“这怎么能一样呢?”
“吴语,让我回家吧。让我在家里等她,这样我才会更安心。”
“……好。”
吴语去办出院手续,遇见了温玉。
还是温润如玉的形象,却憔悴了许多。
温玉和他交代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吴语认真听着,认真记着。
“注意事项差不多就这些了,剩下的就是要按时来医院复检了。”
“嗯,记下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什么?”
“我……我刚从柳南絮的病房里出来,他还是有点危险……”
“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他会活着。”
“嗯……抱歉,出事那天我……我去了局长家里,因为局长,局长说他身体不舒服……院长就执意让我去……所以,我,我很抱歉,我……”
“温医生,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错。”
“不不不,如果我当时在的话,柳南絮就会得到更好的更及时的治疗……”
“温医生,你尽力,我们都知道。”
“……吴语,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把你和吴奈当做自己的弟弟,不过你却好像总是讨厌我,就像,情敌?”
温玉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看对面的吴语,吴语刚开始还没听清,后来也少见的笑了,却更像是一种自嘲。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已经没理由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走了,再见,温医生。”
“嗯,再见。”
再也不会因为你和他走的近就讨厌你了,因为已经没有把你当作情敌的理由了。
已经没有为他吃醋的理由了。
正月初三,新年第三天。
没有余渔消息的第三天。
大年初一的一早,天还没亮,吴奈就急着让吴语去警局问问情况,可是得到的消息和新闻里说的差不多。
吴奈不想就这么坐等着,他不让吴语在医院照顾自己,让他出去问,使劲问。
余渔玩得好的兄弟,经常去的店,经常联系的朋友,所有吴奈能想到的,所有能找到的,他都让吴语去找,去问。
如果不是医生和吴语看的严,他都要自己坐着轮椅挨家挨户地问了。
可是问了这么多天,找了这么多人,别说他们没有余渔的消息,甚至一听见余渔的名字就关门赶人。
人与人的关系就这么脆弱,这么可笑。
出院前,吴奈坐在轮椅上,吴语推着他去了柳南絮的病房。
柳南絮的伤在脑袋上,想要完全脱离危险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他有时候也会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不过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
吴语把吴奈推到柳南絮的床边,吴奈拉着他的手,一把握住的全是骨头。
瘦了,太瘦了。
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了,没有以前那种一看就想捏一把的感觉了。
那张总是叽叽喳喳的嘴也已经很久没有说出欠打的话了。
“南絮,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你知道她在哪吗?”
“……”
“你看我傻的,你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呢?她明明这么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即使柳南絮还在昏睡,吴奈却还是把头低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找不到她,怎么办……怎么办……”
可就算低下了头,泪水却还是滴落在柳南絮骨瘦如柴的手背上,一滴又一滴。
“她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我自己都快坚持不住了……”
“……”
“你会梦见她吗?我想她了……”
我想她了。
到家后,吴语把吴奈抱到床上,盖了厚厚两层被子。
确定他没什么不舒服后,帮他打开电视就出门了。家里太长时间没有人,需要买些菜还有日用品。
这台老旧的电视还是余渔家买新电视后送给吴奈他们的,虽然旧了却还是很好用。
吴奈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换台,只要是新闻报道他就停下来仔细地看。
总是期盼能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余渔的消息,却又害怕看到。
因为新闻里有余渔的消息,只能说明警方已经找到她了。
想要又不想要,折磨的吴奈快要崩溃,而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响了。
吴奈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总是有种不一样的预感,不顾自己的腿伤,翻身扑过去拿手机。
“余渔!余渔!是你吗,余渔!”
商场里的人很多,吴语挤来挤去两三个小时总算是把东西买的差不多了。
点了点购物车里的东西,确定该买的都买了后就准备去结账。
收银台排了很长的队,吴语找了个短点的排上去,可还没走到,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疑惑地接通,放在耳边。
“喂?哪位?”
“吴语,我是余渔!”
“余……”
吴语在把余渔的名字念出来前连忙闭上了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在意自己后就快步走到没人的角落,连购物车都不要了。
“余渔?你在哪?没事吧?”
“卧槽,你他妈先别管我!吴奈呢?吴奈呢?”
“他在家,怎么了?”
“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怎么留他一个人在家!”
“到底怎么了?”
“那个李天泽!你们要小心那个李天泽,我查出来了,他就是李局长身边的那个军师!”
“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利用我们扳倒了李局长,却也利用李局长陷害了我!我怀疑他的目地决不止这么简单,他肯定是要对付你们的!”
“……”
“喂?喂?吴语?喂?”
“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