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下肚,视线渐渐有些模糊,意识也有些不清楚,柳芝奇感觉脑中似乎有火烧一样渐渐发热。
林幕已经醉倒了,柳芝奇自然不能也把自己喝倒了,迷蒙着双眼看调酒小哥炫酷的手法。
酒吧里,劲歌热舞,女人们被调酒小哥的绰约风姿激得连连尖叫!
“明明是讨厌的嘈杂声,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很好听了呢?”
柳芝奇也有些酒劲上头,开始喃喃自语。
“那是因为身在其中呀!”
一个男人轻声回答,在柳芝奇旁边坐下:“你好,我叫凌澈。”
柳芝奇歪头看着,脑中有些轻飘飘的:“哦……我……我叫柳芝奇,你可以叫我阿奇!”
“好的。”凌澈将柳芝奇未喝的酒拿过,慢慢品着:“那么年轻就喝那么烈的酒啊?”
柳芝奇眯着眼睛听不清楚,模模糊糊中竟将凌澈的脸与萧皇相重合,含含糊糊轻语:“萧……萧皇……”
凌澈滞了一下,随即微笑:“你醉了呢。”
“是啊,我醉了!”柳芝奇眼眶红了,竟将凌澈拉过,“我醉了,快带我回家……”
凌澈细细的看着柳芝奇微红的脸颊,嘴角轻扬:“好啊,去你家还是我家?小奇。”
柳芝奇被不熟悉的称呼叫醒了几分,抬头定眼一看,猛然惊醒:“啊,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事。”凌澈眼底竟有些遗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还愿意见面的话,下次我来请你喝酒。”
柳芝奇有些躲闪,别过脸只微一点头,扶起不省人事的林幕脚步不稳的离开了酒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了萧皇的缘故,柳芝奇现在已经无法把男人单纯的看做男人了!
像刚才的那个人,柳芝奇总能捕捉到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特别是那一抹微笑,虽然看着十分亲切可人,可柳芝奇却不知为何总能感觉到一点儿别样的气息!
但柳芝奇清楚的是自己并不想靠近那个人,甚至会下意识去刻意保持距离!
一杯烈酒,让林幕睡得像个死人!
柳芝奇很是吃力,将林幕背到家时,已是汗流浃背!
虽然林幕个子不算高,体型也很纤瘦,可是肉却比一般人结实得多,与柳芝奇差了六七公分的身高,却比柳芝奇重了十斤不止。
在一路冷风中还发了一身的汗,身体里的热气如水蒸气一样不停发散出来,柳芝奇觉得身体实在是有些粘腻不适,放下林幕就去洗澡了。
泡在浴缸里,略烫的水将柳芝奇的皮肤泡得有些发红。
水汽充斥了整个浴室,加上酒精的作用,柳芝奇更觉眼前白茫茫一片,朦胧视野难以辨物,伸出手,好像还能看到几层重影。
“好难受……”
柳芝奇闭眼轻叹自语。
湿润的空气裹住全身,呼吸间感觉氧气有些不足,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在萧皇家里的生活,想起那个大浴池,想起倒了满池的玫瑰花,想起……想起那次萧皇指尖的轻柔抚摸……
“好难受……”
情起肺腑,苦涩瞬间袭来,借着酒的作用,柳芝奇再也克制不住,流下泪来!
“我应该要放下了的!我应该的……”
“你真的好过分,我也真的好恨你……可是……”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泪水不间断的流着,浴室里回荡着细碎的泣语,断断续续,起起伏伏,点点嘶哑!
“我好想你……”
“你快来找我好不好……”
“当替代品……我也……没有关系……我好……”
何时起,你成了我每晚挥之不去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柳同学还是太年轻啊,一下子就陷进去了!抱抱,后面会苦尽甘来哒!
在此先恭迎齐飞郁齐大爷即将登场!!!
未雨绸缪
第15章 归来
年后,机场挤满了人。
车窗被轻轻叩响,萧皇摇下车窗看来者何人。
车窗眼瞎的瞬间,一张年轻的面孔探入。
萧皇有些吃惊,直勾勾的看着这张令自己不大喜欢的脸。
这张脸,满是市井混混的痞气,但是又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清新与洒脱,微微下垂的双眼透出的是对一切的无谓,近乎麦色的肌肤散出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健康,面容清秀,嘴角微垂,有几分别样的气质。
可萧皇却被年轻人右眼下方一行小小的英文字母吸住目光,渐渐心里有些不适。
年轻人见萧皇目光如此直接,却也没有半点儿不自在,浅浅一笑:
“怎么,那么多年了,对我还是喜欢不起来吗?”
“你……”萧皇眼底微闪,“齐飞郁……”
“哈哈!”齐飞郁笑了两声,“怎么,我变化太大了你看不出来?”边说着边将背包往肩上一甩,一手揪着微卷的头发又道:
“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抬手间,萧皇又注意到齐飞郁耳后直蔓延向脖颈以下的不明图案,眉间不觉皱起:
“你去国外就学了这些?”
齐飞郁顿了一下,并不恼怒萧皇语气里的质疑:
“怎么,我的文身头发耳环都让你这位大少爷不舒服了?”
萧皇并不变态,开了车门才道:“虽不喜欢,但是这样正好。”
“是啊,你不就是需要一个混混吗?”齐飞郁抓过一揪头发,咬在嘴里,“想好怎么把我送到那边了没?”
萧皇更端正了几分脸色,使得本就有些阴冷的面孔覆盖上一层更令人难以靠近的威厉:
“这个看你自己,但是他后天晚上会出现在西城一家赌场。”
“了解!”齐飞郁从包里拿出两个一字夹,将一边头发别起,瞬间有几分妖媚。
萧皇又道:
“下个月十号晚上十一点半,他会去东城废弃海港深处的一个谷口那里购买军火,但是卖方打算黑吃黑,如果你后天就能打入他那边的话,我希望你在那时能取得他的信任。”
齐飞郁动作停了停,面上终于有了几分认真:“那我一定尽力。”
车窗外,是陌生的一切,齐飞郁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但是吹进来的冷风却很得齐飞郁的喜欢,安静了许久才道:
“七年前,这里可不是这样的!”
萧皇开车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双唇微启,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齐飞郁趴在车窗上,感受汽车呼啸而过时带起的强烈气流,轻声道:
“七年前的,你没忘吧?”
“没有。”萧皇答得迟缓,答得轻细平稳,可齐飞郁还是能捕捉到语里的沉重。
七年前,这里的某个大学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
是不是自杀,没有人知道真相。
那个人,叫沈乐。是萧皇的爱人,是齐飞郁的青梅竹马。
那一天,萧皇不知所踪,可是齐飞郁却亲眼看到沈乐的死状!
从二十八层楼上坠下,脑浆四迸,面目全非。齐飞郁不敢认,可是沈乐手上还戴着萧皇送的那一条昂贵的沉香木手串!
那一天,他站在警戒线外,脚步像被锁链绑住一样,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