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冰上的尤里同人)[冰上的尤里]来自大海的一切(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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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托貌似很开心,那什么都是值得的。勇利想着,抬起头和他一起望着车辆穿梭的马路。

    一辆黄色的小吉普车穿过街口停在了他们面前,维克托上前一步。勇利好奇地伸长脖子,好赶紧看看维克托告诉他的新老师是什么样子,但是,随着“砰”一声车门被踹开的声音,一个个子不高满头金发、面容清秀的少年走了下来。他径直走向维克托,用自己肩膀上的小包使劲甩了维克托的胳膊一把。“你怎么没老死在国外,你这个老头子!”

    “尤里!你跟着来干什么?”维克托无奈地开始扶弄额头。

    “我这个老师屈尊来接你,尤里就暂时停课了。”

    勇利望着从车里出来的这位女士,他猜到她就是莉莉娅·巴拉诺夫斯卡娅了,但和他印象中不同——这位雅科夫的前妻个子很高,绑着高高的发髻,穿着一身姜黄色的长羽绒服,高跟鞋,颧骨很高,眼睛吊着满脸严肃。他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和剑道有什么关系。

    莉莉娅向站在维克托身旁的勇利身上打量了一圈(后者匆匆忙忙地把头上的帽子甩了下来),对维克托说道:“就是他?身材完全不行。”

    勇利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根据她的打量和表情好像对他很不满意?他还没来及反应,那个和他名字发音相同的金发少年就跳到他面前,充满挑衅地打量着他因为棉衣臃肿的身材和由于紧张而有点发红的脸。

    “你答应过我的,亲爱的莉莉娅。”维克托摊开手,“相信我,我的眼光从来没错过。”

    莉莉娅不置可否。她转过身示意他们都上车。“你坐前面去!”金发少年推了勇利后背一把,率先上了后座。于是勇利尴尬地打开前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一路上勇利都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中,他看着旁边的莉莉娅女士娴熟地打着方向盘,一个跳舞的塑料小人吊坠在车窗前晃动着。而后排不时传来的打闹嬉笑声让他更加心烦意乱——那个俄罗斯少年仿佛对他充满了敌意,明明他们之前并不认识。那为什么?他胜生勇利身边还有什么可以让对方在意的呢——

    维克托。勇利在心里确定。他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努力抑制住往后座看的冲动——那个少年一直在和维克托叨叨着什么,而维克托时而迸发出一声声大笑,那是和克里斯在一起时一样的熟稔和畅快淋漓。

    “你什么时候能不卖关子呢?还有你为什么不教我俄语呢?”

    此刻正是晚间,勇利趴在维克托家的沙发上,整个人软得像一堆没有生机的棉絮,“我差点就以为你脑子出了问题——我的职业是剑道选手不是芭蕾舞演员!”

    一个下午,他都在莉莉娅的舞蹈教室里被她呼来喝去,做基本的身体练习——他一开始完全不知道他进的是个舞蹈教室,那招牌他都看不懂。最终他知道了自己是真的要跟着这位前舞蹈首席学习芭蕾舞——维克托和那个尤里一直在栏杆外看着他,前者是充当翻译的,而后者是纯粹看笑话的——他不时指着他发出嘲弄的笑声。

    “我当然知道了。”维克托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冰袋,“下来玩,马卡钦。”他从勇利背上赶走那只灰色的贵宾犬,一秒钟前这条狗在勇利的背上很感兴趣地使劲嗅着勇利的脑袋。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家北辰一刀流的宗旨?”他卷起勇利的裤腿,开始用冰袋冰敷他拉伤的小腿。

    “干净利落的切落?你又想我把剑术用进剑道里。”勇利抽着气,冰袋好像让他的肌肉更加酸痛了。

    “好吧。我记得你爸爸跟我们讲起这个的时候你在挂念你那些玻璃弹珠。”维克托笑了笑,“你和人比赛输掉了你所有的弹珠。”

    “说重点!”

    但维克托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燃烧的壁炉,示意勇利坐起来脱掉长裤。后者扭扭捏捏地褪掉裤子,穿着内裤看着维克托的手在他腿上拿着冰袋动来动去。勇利迟疑地看着维克托那严肃正经的脸,控制自己不去想奇怪的事,可是——

    冰敷不是应该将冰块停留在患处一会儿,再敷其他患处吗?为什么他的冰敷是拿着冰块在他皮肤上跑来跑去呢?

    勇利感到皮肤上被他扫过的地方冰冰痒痒的,不知觉地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而且,他没有完全在小腿范围,他移到了他的大腿,甚至大腿内侧。。。冰凉又仿佛带着挑逗的触感让他被他触过的地方不凉反烫,他又抬头看了看对方那张脸——依旧很正经,好像这是医生和患者最正经的接触。于是他按捺住自己加速的心跳,任由他继续。直到那块裹着塑料布的冰碰了一下他的。。。他吸了一口气,捂住了那个有点突起的帐篷。

    维克托终于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太好了,你没问题。我以为你老是在忙碌所以失去了该有的功能。”

    “我自己来,你根本不会!”勇利气哼哼地夺过那个冰袋,试图忽视掉被撩起的火焰。维克托没答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站在那里,托着腮帮,好像在认真学习“正确的冰敷方式”。

    勇利浑身沐浴着他的目光,很不自在,但他知道他是故意的——好吧,让你故意的。

    他连上衣也脱掉,赤果着胸脯在沙发里彻底舒展自己的身体,然后拿着冰块洗澡一样开始在身上擦来擦去,还不停地皱皱眉,耸耸肩,好像全身多处拉伤让他困扰不堪。然后他将冰块停留在自己颈窝间,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放松、慵懒又带着点跳芭蕾舞时魅惑的神情,他还伸长了腿,大大地分着,整个人就那么毫无防备松松垮垮地摊在沙发上。

    很快,他感觉一个人压在了他身上,耳边传来对方有点粗重的呼吸。“既然你也不会冰敷,不如我们就用冰块做点别的事情。”

    勇利立刻就后悔了——维克托撑起了身子,随后他感到那个部位一阵让他惊一跳的冰凉,然后又落在了一股温暖里。两相刺激让他呼喊出声。

    。。。。。。

    “如果不是你带着伤,明天还要训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维克托在沙发里抱着勇利,他的声音掩不住笑意,“我帮了你,现在该你帮我了。”

    胜生勇利爬起来,晃了晃空白的脑袋,瞪了他一眼,背对他手抚上他的皮带。

    幸亏没人看见我现在的表情。勇利在心里想——鬼知道他对现在自己这种行为有多渴望。

    “你很美,勇利。”

    在两个互相勾引都没落到好的白痴收拾完残局,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时候,维克托才继续了正经的话题。“你几年前和德川的比赛很美。你让我想到了一个没人想过的可能,想想看,舞蹈和剑道本来就是两个看似没有关系的东西,但是如果——”他顿了顿,“北辰一刀流的宗旨是它并不单纯想要表现战术,而是一个艺术。”

    勇利想起了它的创始人千叶周作。。。他陷入了沉思。然后他看着对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不情愿,但是你只需要学一些基础就行了,本来我是想去中国的,但是没人会中文——他们有一种古老的艺术叫做‘舞剑’。。。”

    勇利听着他不厌其烦地讲着他的想法,看着那熟悉的热衷于某件事时的狂热表情,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曾经的一种烦恼又开始有点冒头了——维克托什么都是为了他,不是为了自己。他再也没有说他要参加比赛,也没有将自己大学的知识运用在自己身上。以前也就罢了,他也许不能过于干涉他的兴趣,但现在不同了——他不能看着维克托本该灿烂夺目的人生再完全浪费在自己身上,他要为维克托自身要求更多。

    “维克托。”他打断他,“你以后要不要做个医生什么的?我可以让我爸爸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但是如果你要在这里我就帮不了你了。”

    维克托瞪着他——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他依然感到有点不快。“我不想当医生。”他生硬地说。他当然考虑过他的以后,但那是可变的——是跟随勇利变化的。于是他很快调整出一个笑容,“我就想当你的——”他把脸凑过去试图亲他,但很快被勇利躲开了。

    “我不想和你辩论。我知道我会输的。”勇利正经的说,“但是你必须要给我个答案,在我学完那点舞蹈基础之前。我要知道你有没有自己的目标——如果你的答案是要永远当我的长随什么的,那最好考虑好后果再说。”

    维克托一瞬间觉得勇利变得有点陌生了——他永远是温柔的、乖乖的,哪怕对他提意见,也是往往小心翼翼话没说完先红了脸,哪怕是生气的时候,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冲动而亲切。但是现在的他有种成熟的大人气质,就像他上学时候那个严肃的物理老师。

    他试图找回原来的主场,于是开始提高一些声音辩解着,试图让勇利像以往那样听任自己的安排和计划,不要管他自己的什么未来。但他这次怎么努力也无法成功——勇利一直很坚持,他的表情很严肃,话语很严厉,好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无比重要,这好像又是一个他经过囤积以后爆发的问题,他无视维克托任何的托词,仿佛非要他拿出一个和胜生勇利毫无关系、只考虑自己人生的计划一样——这让维克托有点恼怒,但他同时又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这是像了谁呢?

    ☆、35

    自从勇利开始他噩梦般的芭蕾舞基础教程之后,他被迫习惯了俄罗斯人的菜单——黑面包和酸奶的早餐、频繁的烧烤、各种咸鱼和让勇利无法承受的羊肉汤包。他无比怀念炸猪排饭,也对维克托说的黑鱼鱼子酱一心向往之——他说那是他学成之后的奖励。但他必须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因为烧烤的热量太高。同时他也潜移默化地在受着这些外国人的影响——往往过于直接热情的感情表达方式——他有一次在舞蹈教室的大楼门口看到一个男人大声地对一个女人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就若无旁人地抱在一起。维克托告诉他那是在说“我爱你”。

    一直到现在那句好听的俄文都会偶尔在他脑子里兜兜转转,他从没如此计较维克托不是一个正宗的日本人——那样他就不会如此生出许多烦恼,到底“喜欢”和“爱”有没有区别呢?为什么日本人说“爱”就是表达对某种东西的热情呢?为什么日本人对恋人的告白都是在说“喜欢”呢?是不是这就代表“爱”呢?或者“爱”是一个更高层次的的东西?

    他自认为对维克托的感情达到了他感情认知里的所有极限,但维克托并没有对他说过“爱”。这单纯只是因为出于对他是日本人的尊重吗?还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呢?

    这已经让他够烦恼了,但还有其他让他烦恼的东西,就比如现在的时刻。

    他在放课后独自练习,他努力掂起脚尖做了一个跳跃旋转,然后他的舞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打了个突,于是他又一次华丽地摔倒了。

    “白痴!猪!”

    场地外传来不知道第几次骂声,而且是标准的日文,更可笑的是“白痴”这个词还是字正腔圆的关西腔。他爬起来,手扶膝盖喘着气,瞪着那个出声骂他的金发少年。旁边的维克托则一脸无奈抱歉地冲他耸了耸肩。

    维克托告诉他尤里·普利赛提是在他回莫斯科念大学的时候结识的朋友。维克托在他面前总是能出现那种爽朗的大笑,就像和克里斯说话的时候一样,这让勇利的烦恼加剧了——为什么他胜生勇利不能让维克托这样呢?

    这个16岁的少年是莉莉娅的得意弟子,嘴巴很坏但人很好——虽然勇利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他哪里“很好”。也许他因为勇利的课程而不能继续自己的课程而感到生气,这个可以理解,但他总是在他和维克托一起吃午饭时端着盘子插到他们俩之间坐着,然后一个午餐时间就变成了他和维克托的笑谈会。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敲响维克托的房门,端着莉莉娅的甜点,耗到半夜才肯离开——如果不是维克托赶他,他很可能会住下来。虽然维克托告诉勇利,尤里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调皮的弟弟,但除了维克托本人不自知以外,谁都能看出这个小家伙对他的占有欲。这让勇利很窝火,更过分的是维克托居然教他日语,虽然尤里肯定是故意就学会了这两个词,但是难道他不知道那明显是要用来骂他的吗?

    于是此刻勇利压住怒火缓缓走到尤里面前,示意维克托翻译。然后他轻声说:“你为什么不能像维克托那么礼貌呢?亏你一直以为你和他是同一类人?”

    勇利想看看维克托的态度——然而他像看着两个孩子一样用有点憋住笑的语气直译了。

    尤里·普利赛提白皙的脸上涌上一层愤怒的红晕,他就像一头不成熟的小狮子一样被轻易地激怒了。他走进场地,怒视着勇利,“我不知道维克托带你来干什么,你明显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没有天赋!”他跺了一下脚,“给你一个星期,和我来斗舞——我不会欺负你,你只需要完成教练这些天全部教你的动作就算你赢!否则,给我一个人滚回你的日本去,”他掂起脚,冲着勇利的脸大声说,“白——痴!”

    “尤里。你过分了。”维克托竖起了眉毛,能看出他终于有点生气了。勇利转过脸大声问他,“他在说什么,一字一句告诉我!”

    维克托又瞪了尤里一眼,慢吞吞地翻译了全部——除了最后那一句“滚回日本”,但勇利反而因为维克托终于有点生气了而产生了一种不服输的念头。他严肃地看着尤里说道:“约好了。”然后他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大步走出了教室。

    维克托觉得最近勇利太奇怪了——他每天看着勇利跟着莉莉娅一步一个脚印的上课,那状态和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依然经常被罚加倍练习。他常常在教室墙上那块大镜子里观察勇利的表情,但一无所获——好像那天和尤里的冲突根本就不存在。然后他试图在吃饭的时候劝说勇利根本不用在意,对方倒是答应得痛快,然而他的表情让维克托无法继续谈这个话题——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目光坚毅而镇定,好像这是在他人生中无比重要的一个比赛前,他充满战意而严阵以待。

    这让他有一种不同于以前的成熟气质,就像他那天逼迫维克托安排自己的未来计划一样。他好像真的彻底长大了。这让维克托很不适应又有点着迷,但是——

    至于吗?

    在这个又一次试图和勇利温存而遭到拒绝后的晚上,维克托看着安然睡在旁边的这个最近每天按时睡觉又不用闹钟就按时早起的大男孩,又一次无奈地想到。他随着勇利渐渐沉稳的呼吸声也陷入了不踏实的睡眠。

    然而在接近午夜的时刻,胜生勇利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维克托,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他在玄关穿上了大衣、带上了手套,迟疑着还是没有戴口罩和围巾——那样他跑步的时候会碍事。然后他悄悄地旋开门把手,走进了刺骨的夜风中。

    俄罗斯的雪好像总是下个没完。凌乱的小雪花冰晶一样在黑夜的天空上飞舞着,冻得晶莹的路灯发出蛋黄般却并不温暖的微光。

    胜生勇利沿着街道跑步,很快他脱掉了大衣绑在了自己腰上,继续向不远的一个小公园跑去,那里有一小片空地和一些健身器械,是他和维克托每天带着马卡钦散步的地方。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关于“爱”的问题。他想了他从小到大关于此的经历,如果对某种东西的热爱就算是爱的话,那这种东西必须十分珍贵或者优秀,反过来对人来讲也是如此。而维克托怎么会明白这次挑战对他的重要性呢?平凡、毫无亮点的胜生勇利,怎么能配得上让光芒耀眼的维克托说出“爱”这个词呢?他不知道他从和他在一起以后一直有多不安吗?他其实是感谢尤里的,至少他给了这个机会——来证明他并不比随便靠近维克托的任何一个人差的机会,来增加让维克托“爱”上他的筹码的机会。

    刺骨的寒风刮得他脸很快就麻木了,雪花和头发上的汗水很快结成的冰晶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一个白花花的绒帽。但他边想着心事边在公园的单杠上压着腿,几乎毫无知觉。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嗓子不舒服,他总是在咳嗽——他彻底沉浸在这每天的深夜练习中去了。他也没有意识到自从他出了门,维克托就一直跟在他后面,此刻正在一棵树后面偷看着他。

    维克托看着满世界的雪花中那个正在锻炼的人影——他今晚根本就没睡踏实,一开始他以为勇利起来去上厕所,但他猛然想起勇利根本没有起夜的习惯。他一路跟着他悄悄走着,由于答应尊重他、不再过于干涉保护他的约定,他控制住了第n次想把他揪回去的冲动。这可是俄罗斯!滴水成冰的俄罗斯的冬夜!他决定再过5分钟说什么也要把他揪回去,但是这时候勇利已经穿上大衣看样子准备回去了——于是他赶紧偷偷地按着原路返回,提前回到家躺回床上。

    维克托在枕头上抚掉头上的残雪,盖好被子装作熟睡的样子。大约几分钟后,他听见大门重新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又过了片刻,他感到旁边的床有了重量,被子也被拉去了一角。但勇利没有靠过来——他显然不想自己冰凉的身体贴近维克托。

    维克托能闻见他身上还带着外面冷空气的气息,他还好像用手捂住了两声咳嗽。也许好几个晚上他都是如此——维克托此刻从来没这么怪过自己的粗心。于是他装作熟睡中的状态翻了一下身,用自己的怀抱紧紧圈住了勇利。

    而在之后的几天里,勇利发现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深夜出去练习了——维克托好像爱上了熬夜看书或者听收音机。他总是像个卫士一样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对勇利催他睡觉的招呼充耳不闻。最后勇利只能喝掉他冲好的感冒冲剂,乖乖躺在床上睡觉。但他总是要在模糊中感受到旁边人温热的体温或者熟悉的拥抱才会脑袋一沉陷入深度睡眠。

    于是让莉莉娅烦恼的事情出现了——门房值班的人开始要求加班费,因为勇利总是在教室里练习到很晚。这也导致尤里两天晚上去敲维克托的门都没有人应。他悄悄地来到教室门口,看到室内灯火通明。维克托端着一杯咖啡靠在墙上,看着勇利一次又一次练习今天课上学会的动作。

    勇利扶着栏杆,做了侧方和前方的一位脚擦地等等简单的基础,然后他仿佛下了决心般在地板上开始竖着劈腿。

    说实话对于以前没有基础的勇利来说这太难了——哪怕他最近已经在努力打开自己的身体,但以他的年纪来说现在开始锻炼太晚了。这能最高限度提高他身体的柔韧性,然而莉莉娅并没有要求他做这个,当然剑道也不需要,但是他显然带着一种执拗的盲目的坚持。

    尤里看了看维克托——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但他不知道维克托阻止过勇利多少次,也不知道他每一次看着勇利这样都会皱起眉头,心里就像塞着一团烧着的棉花。

    勇利的汗已经湿透了黑色的练功服,他的刘海变成一团粘在额头上,但是他咬着牙往下压着双腿,一段时间以来已经开了很大程度,但还是差一些。但是维克托已经使劲咳嗽了一声——这是严重警告他的讯息,他再硬压下去可能腿就要坏掉了。于是他努力维持着这个角度,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下来。

    尤里·普利赛提没有接着看下去,他晃了一下脑袋将额前的头发甩到脸旁,大步离开了走廊。

    莉莉娅看着她的学生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严厉地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维克托却在疑惑。尤里为什么临时改变了规则,为什么不是一起跳而选择自己去跳前半段把曲子的高潮部分留给了勇利呢?

    曲子是简单而经典的《圆舞曲》。整个曲子旋律比较舒缓优美,尤里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身姿就像一只骄傲美丽的白天鹅。他旋转移动在透过巨大玻璃窗透过来的冬日阳光里,优美俊俏的脚尖和手腕动作无可挑剔。维克托摇摇头叹着气——他就知道勇利不可能赢他的。但他很快又陷入了疑惑中——尤里并没有做什么高难度动作,他做的仅仅是勇利这些天学的那些基础动作,他就好像在做示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