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放:“……”
得嘞,锅还甩到我身上了。
龙放洗了个澡回来,季青正坐在窗边,低头玩着手机,脸上一直挂着笑,就跟和女朋友处对象似的。
春心都快荡出边了。
而且还非常投入,龙放快到跟前了他才回过神,做贼心虚似的一秒熄灭了屏幕。
他扯下耳机,站了起来:“走,请你吃烧烤。”
龙放还没反应过来,胃就自己跟着他走了,为了能保证自己完完整整地回北京,他不得不把身子也送出去。
最近在部队里的日子是真的难受,早晨有早操,虽然他们不用出,但他们不聋,晚上还有门禁,本来他们拍戏就很晚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有娱乐活动。
而且这附近荒郊野岭,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但这难不倒两位大佬。
没有玩的还有吃的,季青一有空就带龙放出去加餐,就为了把他甩掉的肉们再养回来,据不完全统计,龙放大大小小的一天要吃八餐。
别说,日积月累下来,龙放的气色好了不少,样子也没有那么骇人了。
季青捏了捏,能摸到肉,不再是皮包骨了。
龙放一边啃着串儿一边说:“撒手。少跟我动手动脚。”
季青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他最近上手上成了习惯,以前龙放还会打他两下,最近可能也是习惯了,也就打两句嘴炮,撒不撒手全凭自觉。
季青倒是很自觉,收回了手就转头望向旁边的路:“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剑阳村了吧。”
龙放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心说他怎么知道,旋即又想起来,他寄过东西,知道很正常。
“怎么?”
“不怎么,就是想去看看。”
龙放一想起他那嫌这嫌那的样子,便揶揄道:“一穷二白,连停尸床都是刚修的,小季总还是不要去了。”
“只要你愿意陪着我,让我吃糠咽菜睡地窖都行。”季青笑眯眯地说。
“小季总对自己这么狠啊?”龙放边说边撩起衣服拍了拍肚皮,饱了,“感谢小季总的热情款待。”
“不谢不谢,我的荣幸。”季青结了账,还想带龙放继续逛,奈何时间不等人,再晚部队就该不让进了。
龙放出来的时候才洗完澡,回去之后又洗了一次,季青没有玩手机了,而是打开了电脑,在和人视频会议。
龙放没打扰他,放轻了手脚,爬回了床上。
他也没有睡,而是透过栏杆的缝隙看他。
季青自从来剧组之后,公司里的事就搁置了,虽说来之前做好了安排,但总还有顾不上的时候,所以隔三差五龙放都能看见他半夜里加班。
有时候龙放睡前看见他在加班,一觉醒来还在加班。
“他是因为我。”龙放转过头,望着天花板,心想道。
季青完全没必要这么操劳,演戏本来就不是他的分内事,也不是他的爱好,他之所以这样,不就是想让自己回心转意么。
不然他呆在北京,好吃好喝好玩,干什么要来受这一份罪呢?
龙放也不是说非得要吊着人家,他只是不敢再轻易试一试了。
他的季青之间的问题还有很多,就算他能忘掉那件事,也还有别的问题横着。
首当其冲的就是体位问题。
他们的所有问题说白了就源于体位,性生活不和谐导致的安全感不充足。
龙放以前还可以给自己洗脑,做零就做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这么想了。
问题很大。
做零在他心理几乎成了菊裂的代名词,那撕心裂肺的痛感完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甚至看见别人做/爱的时候都会菊花一紧。
他有心理阴影了。
季青的工作结束,关了电脑去洗澡,龙放等到门一关上就从被子里摸出来他那个走哪儿都不忘带着的手链,细细摩挲起来。
手链上有光,龙放拉开窗帘,对准外头的星光看了看,两道星光交相辉映,龙放忽然想起了什么。
就不告诉你:仙儿,在不在?
何璩:?
就不告诉你:上次那个设计图还在吗?发我看看呗。
何璩:[图片]
何璩:你和青哥和好啦?小龙爷,之前的事儿多有得罪。
就不告诉你:不是你的问题,别多想。谢了。
龙放收到图片后就点开放大。
他上次就觉得这设计图这么多字,密密麻麻的,不像是个简单的东西,只是碍于诸多原因,他没来得及细看。
后来在剑阳村的时候他每天晚上也没少琢磨过这玩意儿,可是都不得巧,加上当时他也不好意思去找何璩要设计图,这手链的秘密就一直耽搁至如今。
他缩在被窝里,按照上头的提示,打开了手机相机。
“这他妈谁能想到?”龙放抱怨了句,把摄像头靠近手链上的那片星空,紧接着就有画面跳了出来,是一行行银色的文字。
——我爱你。
——到宇宙的尽头。
——不问归期。
龙放心头轰地一震,本就四处漏风的城墙更是雪上加霜,眼见着就要塌了。
季青从来没跟他表达过“爱”,每次他找他索爱的时候他都只是直接上嘴,龙放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常常不注意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倒是不会觉得季青不爱他,毕竟季青做了那么多,要还质疑人家的爱就很不是东西了。
他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季青会把话藏在这里头。并且提前就藏好了。
龙放又把摄像头转到吊坠上,这次只有一句话。
——你听见了吗?
季青推开门进来,龙放连忙把被子一撩,盖住了自己,因为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转变姿势,还是趴着的一坨,被子被顶得老高。
“你干嘛呢。”季青伸手推了他一下,被子里就传来一声,“看小黄片!”
季青:“……”
哎哟,这理直气壮的。
龙放缓了缓心神,把东西收拾好,火速藏到枕头底下,然后掀开被子透了口气。
季青逗他:“要纸吗?”
“不要!”龙放气势汹汹地冲下床,搬了个板凳放到床前,“坐下!我有事跟你谈!”
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做噩梦被欠钱了吗?
季青随便擦了两下头就把毛巾搭到栏杆上,然后坐了下来,这才看见他眼尾有点红,“怎么了?”
一看见他,龙放什么气都撒不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顺势坐在了床上:“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把你拐回家。”季青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一听是这个顿时就不紧张了,还手贱地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离家出走也不能一去不回啊。”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认真的。”龙放甩开他的手,“我不信你没有想过之后的问题。”
“之后没有问题。”季青胸有成竹地说。
龙放以为他还想和以前一样,假装没有问题,于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问了一句:“季青,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去‘醉不成欢’干什么吗?”
季青斩钉截铁地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