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短不萌[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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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情燃02

    这不是我第一次如此作为,毕竟我太闲了。唔,也有很大的私心。我游离于社会一般定律如朝九晚五、养家糊口之外,少一个我,不会有任何不妥,于所有人而言。

    我永远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我得了久倏然的首肯后便开始张罗订票。也许很多人以为这种琐事都是不用我亲自处理的,直接吩咐助理一声,所有事都无需操心,我只要带上自己就能立马被簇拥着出发了,那我劝你醒醒。

    本人只是枚扶不上墙的纨绔,拿的可不是那种霸总剧本。助理什么的,本人还真没有。

    好在现在也不是什么出行高峰期,我很快订好了最快的一趟高铁。

    还记得之前有一次,久倏然正赶上十一小长假的时候出差,我愣是没能买到票,最后只能苦哈哈地自己开了一晚上的车过去,那难受劲儿,别提了。

    旅途中的风景总是大同小异的,过去我还会兴致勃勃地特意与别人换座,以使我可以坐到窗边欣赏沿途的景致。后来看多了便觉无甚新趣,我作看客,路过许多美景,可它们美丽着它们的,我什么也触不到,过路后不过留一丝极浅的印象,没劲得很。

    高铁其实是不如飞机令人舒适的,就我看来。比如此刻我就无比希望邻座那个流着哈喇子的小孩儿可以停下向我扒来的手,乖乖坐回他妈妈的腿上……好吧,他显然没有接收到我的嫌弃……

    不过我想,如非必要,我大概再也不会去坐飞机了吧。

    任谁经历过一次乘机事故生还后,应该都会留下或大或小的阴影吧。

    略糟心的旅程终于结束,我随着人潮向出口走去,步调不急不缓。

    久倏然这是在工作期间,现在这个点儿估计是正忙着的时候,我可没期待他会放下工作来接我。

    许是我今日不宜出门,应该翻翻黄历的,不然我怎么净碰上些败心情的事儿呢。

    在我左前方,一名小姑娘正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一手拖着身后硕大的行李箱慢悠悠走着。而她右侧的男人,很不对劲,看看小姑娘右边口袋露出一半的东西,事情就很明显了。

    我这人可能是平时太闲,是以就特别喜欢管些力所能及的闲事,眼前这个猥琐男看着瘦瘦小小干巴巴的,我肯定还是能制服的,毕竟我也有一米八几呢。

    这人是从出口开始跟的,我估摸着还是尽快动手,等过了这儿,人少可不更方便他作案潜逃了?

    我不动声色地加快步伐,同时喊了那姑娘一声:“前面的妹妹,你等等!有东西掉了……”自以为还是很自然的,可是我没想到我话都没喊完那猥琐男便迅速直接抢了东西瞥我一眼撒腿就跑,那小眼神儿还怪凶狠的。

    在那女孩儿大喊着“抓小偷”的声音中我也一个箭步冲那男的跑了过去,这个站比较偏远,出去之后是大片的空地,那家伙没得隐蔽,只能发足狂奔,可我腿比他长,又跟他没隔多远,追上他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我已经拽住了他的一截袖子,笑着刚想嘲讽他几句,腹部猛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只发出一声闷哼,同时反射性地将手中的衣袖攥得更紧,我听到那捅我的家伙极为光火地骂了句“妈的”,又给我手臂添了一刀。我心中苦笑连连,我真不是硬要逞英雄,被捅了还跟他过不去,只是我那时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倒地的前一秒,我似乎听到谁在叫我。

    “时川!”

    哎,我在呢。

    我这人投了个好胎蹭到个少爷命,也跟着得了不少少爷毛病。比如晕血。不是天生的,具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毛病我已记不大清了,至于原因么,不提也罢。我现在看不得血淋淋的场景,闻不得那股腥咸味儿,那会让我恶心、想吐。

    纵使如此,我依然不觉得被人捅两下就晕过去是件可以随意揭过的事,太不爷们儿了。想当年,我被家里老头儿揍得半死也没当场晕过去,还能坚|挺地挨到医院呢。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醒的时候,已经出了手术室,在病房里了。当然,我住的是单间,豪华的。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头还有点晕,眨眼缓了会儿后才勉强能看清天花板上的吊灯一共有几根灯柱。

    头微微一偏,我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人。

    他也正盯着我,眉头微皱。

    我冲他笑笑,把什么爷们儿不爷们儿的终极思考抛到一边,心里有些甜。

    原来那声“时川”不是我的幻听。

    我伸手想要勾他随意搭在床边的手,他明显察觉到我的意图,却没有让我得逞,居然把手收了回去。

    我委屈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也没能换得他的怜惜。

    同时感到身上的伤口开始丝丝麻麻地疼起来,该是麻醉的效用要过了。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虽然痛得厉害,但是应该伤得不重,那个猥琐男准头不行啊,真得感谢他手下留情,再多捅两刀,我恐怕就要上头条了——“xx集团二少千里寻艳,车站英雄救美显身手,命丧当场”。

    想着想着觉得好笑,也就笑了出来,结果牵动伤口疼得我“嘶”一声闭了闭眼,真他娘的疼啊……

    这时一直不理我的久倏然终于站起身走近,掀开我盖着的薄被检查了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感受到落在头发上温暖轻柔的力度。

    他总爱摸我的头发,像对待一个调皮的孩子。

    “摸一下,一个亲亲。”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上方的久倏然,还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比了个“1”,冲久倏然晃啊晃的。

    或许生病的确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吧,我都不忍回忆我那腻死人一般的声调。

    啊,也许这副作用还会自主传导。

    久倏然捉住我乱晃的手轻轻放回原位,然后向我俯下身来,说了句“别乱动”,紧接着彻底压上来,唇上传来熟悉的温度,碾磨辗转,缱绻温润。

    我难得没跟他争抢主导权,静静地享受着这一时片刻的温馨美好,这时候,久倏然心里想的,该是苏时川了吧。

    一吻结束,我感觉到久倏然起身的动作,轻咬他的唇以示挽留,他似乎是笑了下,又亲了一会儿才离开。

    大概是笑我幼稚吧。

    闹了一番,我又有了点困意,不过我还挂着点事,不愿立刻闭眼。

    “宝贝儿,你不是忙着呢吗?怎么来接我?”

    久倏然又坐了回去,不过把椅子挪近了些:“我今天刚好没什么事。”

    我眨眼的动作变慢了,嘟嘟囔囔道:“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别撒娇。我给你发了信息,你可能没看到。”

    “哪有……”我哪里撒娇了?

    “好了,困了就睡吧,我陪着你。”

    “嗯。”

    受伤真好。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久倏然坐在不远处的小书桌旁,低着头看着什么。

    我盯着他的背影,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为什么没有早些遇见呢?

    我小心地扭过头去,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

    第二天来了两个警察,询问我当天的情况。我这才知道那猥琐男竟背了人命官司,前不久被查到老巢提前窜逃了,这几天估计是走投无路,精神也趋近崩溃,使我遭此横祸。

    这才合理,一个普通的小偷着实没有下手砍人的必要。

    我配合他们做了个笔录,还受到了警察同志们春风般的关怀与教育,笑眯眯地目送他们走出门,我解脱般地长叹一口气。

    久倏然不仅毫无同情我之心,还企图对我进行二次教育。而久倏然本就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说教起人来那是相当的得心应手、轻易不会停下。

    我虽想与他多说话,可绝不是这样的内容!

    可我实在理亏,哪敢反驳。

    久倏然不能一直待在我这儿,他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我很善解人意地放人,只一个人的时候躲起来画圈圈。

    久倏然本来想给我请个护工,我拒绝了,我无法忍受一个陌生大爷对我“动手动脚”,这番理由让久倏然愣了好半天才回神,又和我理论一番,最后没论过我,只好随我。

    我每次在久倏然在的时候就表现得像个废人,水不能自己喝,饭不能自己吃,厕所不能自己上,洗漱不能自己来……

    久倏然脾气好,什么都顺着我,活成了我的临时老妈子。

    其实吧,虽然还有些疼,但我完全可以自己慢慢走动的,他不在的时候,我也不会被尿憋死。

    我只是,贪恋他的在意。

    看着他没办法地给我喂饭,抱着我挪来挪去,为我忙前忙后,我就能理所当然地骗自己——你看,久倏然是有点喜欢苏时川的。

    我一个人闷着实在无聊的很,便仗着自己还不赖的脸蛋儿勾来几个护士小姐姐,再嘴甜地说几句讨女孩子欢心的话,顿时成了我这层的“层宠”了。

    每天都有小姐姐借我故事书看着解闷,还有新鲜的各类水果送来,都是削好皮儿的,这日子过得可太滋润了。

    还有一个很慈祥和蔼的老奶奶,听说是在这儿住了好长时间了,总爱自己动手做些毛绒绒的小玩意儿,送给来这儿的那些小孩儿们玩。

    我这人没皮没脸,撒娇耍赖地也讨了个来,是个小狗玩偶。

    久倏然属狗狗。

    我把玩着手里的小玩具,越看越可爱,给揣进了怀里,想了想拿来床头柜上久倏然留在这的笔,把玩偶又掏出来,在狗狗尾巴跟儿下边儿隐蔽地写了串字符——“倏然≈ap;时川之狗”

    写完后把它的尾巴理了理,遮住那排字,又心虚地朝门口看了看,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