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错了现在收回那句话可以么我其实也不是很讨厌京城这群草包我愿意教他们好好改过变成有用的栋梁之才呀爹你回来!
咬着小手绢的女子站在风寒露重的湖边满脸萧瑟苍凉试图得到自家父亲的回头一顾。
那侍卫捧着小瓷杯,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侯爷,再看看一脸痛不欲生的小姐,忍不住上前两步道,
“小姐,其实边境是真的很不错呀!”
说完忍着笑跟着侯爷走了。
留下霖千语风中凌乱~
回到风灵已经有好几日了。湳越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只时不时有小股士兵装作匪寇在风灵生事挑衅。
宇夜昙出兵清缴了几次,下令在城外主道上设立关卡,便没再过多关注这件事。
又一日晨练之后,他从校场回来,便听守卫来报,说将军府外有两名从京城来的女子,说是来找苍羽将军,
宇夜昙疑惑不已,却还是去了会客厅,果然见到两名年轻女子在其中等候。
宇夜昙一眼见到那道窈窕身影,惊讶得睁大了眼,快步走进去行礼。
“公主,你怎么来这里了?”
走近了那股浅浅的幽兰香便越发明显,这自然便是大启的如明公主和她的侍女蔷儿了。
如明公主见到宇夜昙,眼眸一亮,放下手中茶杯迎上前来,
“将军,如明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宇夜昙皱眉,语气间满是不赞同。
“公主怎可如此冒险,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风灵并不安稳,公主还是早些回京城的好。否则若是出了什么闪失,苍羽如何向圣上交代?”
如明公主柔柔一笑,目光盈盈地看向青年,杏眸盛满了信任,“将军,风灵这么多百姓都能安居,如明又有何惧。更何况只要有将军在,如明相信这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公主千金之躯,丝毫马虎不得……”
“将军!”如明打断他的话,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水色,“我来这里你们皇上和我哥哥都知道,况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见宇夜昙还是抿着唇又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生活在怎样一个地方,这样也不行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宇夜昙再是为难,也只能点头应了,
“好吧,我会安排人手保护好公主,希望公主尽量少出府。”
如明破涕为笑,认真点头,“嗯。”
命人安排好公主的住处,又特意找了几个机灵的丫鬟侍卫随时伺候,宇夜昙便回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折子,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无论如明公主是私自来这里,还是禀明过皇上,他都要去封信知会一声才好。
与此同时,一只灰色的鸽子也朝着另一个相近的方向飞去。
宇十九趴在横梁上,看了眼下面正在换衣服的宇夜昙,回头低声问整个人都藏进檐角阴影的宇十八,
“哥,那如明公主是不是喜欢我们少主啊?”
宇十八瞄了他一眼,没回答。
宇十九重重点头,“嗯,我们一定要帮主子看好少主!”
宇十八“……”
能别觉悟这么深么?
“主子,此处已近云漠,再往前,我们便进入了卓王的势力范围。”
刚刚结束一场逃亡,宇十一气息丝毫不乱,安排好守夜的人手后,上前请示下一步行动。
虽然有暗卫步步近随,护卫滴水不漏,但毕竟商宇痕没有内力不会武功,这场“追杀”还是让他略显狼狈。
“无妨,我们在此等候便是。”
此处前不着村荒无人烟,主子却道要在此处停滞。虽然不解,宇十一还是点头应是,再仔仔细细排查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就算所谓追杀只是为了让他们有个理由转道,也决不能让主子冒任何风险。
月色渐明,星罗越稀。
树林里夜晚并不静谧,倒是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商宇痕手中捏着一块木雕,细细摩挲,明灭的火光映在淡漠冷峻的侧脸上,投出一片和暖色彩。
商宇痕衣着素净,身上没有太多饰物,常年只佩戴着当初宇夜昙送他的玉佩。
那玉佩还是当初宇夜昙意外寻回的母亲的遗物,他离开风城的第三年当做生辰礼物送给了商宇痕的。
除此之外,这次出行便只带了一块木雕。
那木雕时常被人把玩,上面的刀痕都已经被磨平了,显得光滑又可怜。
“哎!看,主子又在看少主送的木雕了。”
宇十六捅捅身边的宇十二,瞄着两步之外疑似在笑的主子对宇十二挤眉弄眼。
那块木雕,刻的是一个面目不甚清晰的小人儿,展着一张明媚灿烂的笑颜,仿佛要向面前的人传递他的快乐。雕工虽然粗陋,棱角却被细细摩梭平滑,以免伤到将之日日持在手心的人。一笔一刻,无不显出雕刻者的用心。
啪——
两人脑袋上被毫不留情盖下一巴掌,顿时惊怒不已,等看清身后出手打人的是谁,立刻熄了火气。
“头儿……”
宇十一瞪两人一眼,小声呵斥,“做什么呢?主子的事岂可随意揣测?”
两人对视一眼,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
夜色深厚,树林里的声响却也不减。一点衣袂翻飞的轻响由远及近,在沙沙作响的树叶摇动声中几乎毫不可查,宇十一却几乎在那声音犹在百丈之外便已察觉,即刻警觉起来,一翻身落在阖眸休憩的商宇痕身边。
“有人来了!”
众人即刻屏息警戒。
“哟!小十一功力又深厚了不少啊!”
一袭青衣渐渐在视线所及之处显现。
来人身披墨色披风,一张俊颜犹如天作,神情似笑非笑,气势张扬不羁。他一出现,宇十一便绷紧了身子。
整个冬雨几乎都没几个人能让宇十一感觉到威胁。但眼前这位青年却总让宇十一有种看不清深浅的感觉,下意识觉得危险。
那人一头青丝飘逸,头顶却被一个白色毛团覆盖,让得整个人霸道嚣张的气势都显得有些好笑起来。
他刚想向背靠大树假寐的商宇痕走过去,突然脚步一顿,忍着头顶的抽痛正了正神色,道,“老家伙,好久不见。”
宇十一“……”
宇小十们“……”
商宇痕睁开眼,墨色的眸子隐约掠过一丝可以称为不悦的情绪。
他也不出口反驳,只是起身朝着青年缓步过去,到了近前也不停下。
青年神色不变,顶着头皮传来的阵阵疼痛痛站在原地保持微笑,在两人撞上的前一刻终于撑不住后退几步,伸出一只手指抵住商宇痕胸膛,表情不再平静,“你、狠!”
商宇痕眉梢一挑,又要抬腿。
青年忙摆手,“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行吧?”
见那人终于停步,转身又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青年才终于松了口气,暗自猜想自己究竟又掉了不知道多少烦恼丝。
“我说,你真的要谋朝篡位?你们皇帝不是对你挺好么?还封你做什么摄政王?你不是相当于已经是东雨皇帝了?”
早习惯青年嘴里没好话,商宇痕就当没听见,只道“我的事,没必要向你解释。”
青年朝天翻了翻眼,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将头顶的小毛团取下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不知道扯掉自己多少发丝的小爪子,
“我也没让你解释啊。只不过你们家二哥哥太厉害,我怕打不过啊。”
“你只需要拖住他就行。”
东雨百万大军,但新皇登基以来,尚未能完全收复兵权。除了风灵的二十五万兵力是他亲手交给一手提拔的苍羽将军,还有一些各地零散的护卫军和皇城禁军,其余兵力都还掌握在三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手里。
而其中卓王手中三十五万,北辰军三十万,南城潜王手中还握着三十五万。
“卓王手下的兵个个以一敌三,我怕是要举国之力才能做到你说的‘拖住而已’。”青年笑眯眯地看着他,“为了让我有点动力,你要不要先给我个百八十万两黄金?”
商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