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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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跑来得及吗。”

    系统毫不犹豫, 道“来得及, 但你身上的蛊虫怎么办,留着吗?”

    现实和理想往往都存在着巨大差距,鬼无情理想破灭,只能重归现实。他一个人把密室之中的书画翻了一遍,没再见什么小图,便松了口气,出了密室。

    密室入口还守着些人,都是赢子临之前叫过来的。一个个都蒙着面具,见他出来, 整齐划一道“大人。”

    鬼无情微微颔首, 他整个人一圈儿拍着的,都是亮亮的粉丝目光, 一个胆大, 领事的暗卫敢于出口, 勾搭偶像。他道“大人可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东西?”

    ——可不是么,那玩意儿还把我吓了个半死。

    鬼无情心里叹着气,面上却还是毫无波动的模样,他道“里面未曾有什么关键东西,不必管了,我倒是在角落见了一撮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烧了,那才该是重要的东西。”

    一圈儿暗卫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鬼无情就像是那只勤勤恳恳带领他们找地方挖掘虫子的老母鸡,老母鸡心里愁苦,总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脱下这一身老母鸡的皮,露出里面一只肥大鲜美的长条虫子的惊悚错觉。

    老母鸡继续道“去两个人,将敬远侯叫回来,不必继续寻了。”

    小鸡扑棱着翅膀,连跑带跳地去传话了,鬼无情又搜寻了一番其他地方,便将诸多东西恢复原样。

    许是因为与叛党有些联系,这御史未有妻儿,家中只有一位老母。奴仆也只有几个,多数都在照顾老夫人起居休息。

    鬼无情又派人支开那几人,支不开的打昏丢到一旁去,接着迷昏了那老夫人,便毫不犹豫,在里面翻找起来。

    他翻寻半晌,最后竟是当真寻见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那是一叠书信。

    书信开头,都写了诸如某某人亲启的字样。

    鬼无情细细翻开几遍,发觉那御史似也怕哪一日暴露,特地燎了与他书信之人的姓名。

    这倒是方便了鬼无情。

    他只带了书信,留人看着府中众人,又迎了被暗卫唤回来的赢子临,与他一齐进了宫。

    如今皇帝还在上朝,他们便被迎到另一边,安静等着,又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便有人过来领路,鬼无情与赢子临一齐跟着,便一直跟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椅上坐着,他背后正有个宫人,低垂着眼,轻轻为他揉按着太阳穴。

    鬼无情还是第一次从正门进来这里。

    他熟门熟路地跪下身来,照例不说了,皇帝也没什么表示,便由赢子临将他们的发现说了一遍。

    “既然有嫌疑,那便捉起来便是。”

    皇帝略有些困倦,他挥挥手,叫宫人退下,又起了身,道“之后寻个法子,将他捉起来就是了——那一叠书信呢,朕看一看。”

    鬼无情便将书信呈上,皇帝细细翻阅一遍,道“竟是用的临帖字,倒也算得滴水不漏。”

    他叫二人起来,一左一右叫他们坐下,先将鬼无情与赢子临夸了一遍,又叫他们好好办事,谨慎一些,就算日子长了,也不打紧。

    两人只应了,等到临走,皇帝又叫鬼无情留下了。

    他今儿看上去很有些疲惫。

    皇帝叫鬼无情过来,将他当个人偶似的抱在怀里,埋首在他肩头,深吸了一口气。

    他低低道“陪朕待一会儿,朕不动你,就只是抱你一会儿。”

    鬼无情被他抱着,面无表情,心道估计过上一段时日,你便会后悔,没有在这时候寻个机会戳死我了。

    皇帝不知道鬼无情心里的想法,只埋头紧紧搂着他,他抱了一会儿,便把鬼无情松开了,道“唉,好多了。无情果真是朕的良药。”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回绝道“属下不敢。”

    怕这会儿你觉得我是良药,以后就要觉得我是砒霜了。

    鬼无情在心里叹着气,系统暗也有些听不过去,他安慰着道“别愁了,大不了我们把你的脸毁了,叫其他人都认不出来你,你换个地方,自己发展过日子不就是了。”

    鬼无情略有些忧愁,他道“便叫我一直单身下去么?”

    系统被他噎住了,他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些事?既然还有精力胡思乱想,那就说明他也还不是很绝望。

    系统照例与鬼无情斗了会儿最后道“总归我在这里,你尽管放手去做,就算怎么样,起码你也还能活着么。”

    ——如何是生不如死的那种活,就请放他去死谢谢。

    鬼无情这几日过得分外的颓丧。

    系统说他这是更年期提前了,赢子临也试图用老法子逗他开心。但这事儿实在叫人一言难尽,鬼无情一时半会儿全然没有高兴模样,叫赢子临都焦心起来。

    日子一晃,便已经到了处决诸多叛党的时候。

    鬼无情换了寻常百姓衣衫,戴了面具,挤挤攘攘地挤在人群里。

    第四十七章

    诸多暗卫都乔装打扮, 只安静地挤在前来围观的百姓中间, 叛党一众被捉到的人也算得多,一排七八个,一连拍了近五、六排。

    持刀的刽子手便站在一边,只待时候到了,便要预备行刑。

    叛党的人马来得比鬼无情想象中的快。

    时间还未曾到正午,刑场后边的围栏便忽生大火。

    诸人忽然发现起了火,顿时便乱了套, 来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兴奋地议论起来。反正火离他们远得很, 只是看看热闹, 也没有什么其他风险。

    只是藏在他们之间的暗卫分流而出,到了隐蔽处,随时预备与人拼命,剁了敢来劫人的叛党。

    鬼无情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他见后边隐隐传出惨呼声,心中也知道时候快到了,只皱着眉,慢慢等着,他警惕地看着刑场之上的情况,还未曾看上多久, 便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从后面出来了, 他低低地与看场子的官员说了些不知道什么话,便得了首肯, 往叛党这边儿来了。

    一个念头的刽子手只以为他是想要下什么命令, 只偏过头, 似是想问询一般地张嘴出声。

    ——他本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已经被一声尖叫取代了!

    那穿官服的人毫不犹豫,从衣袖里划出一只匕首来,他伸手便要去划那刽子手的脖颈,却被忽地投掷过来的另一柄匕首刺向手腕,不得已之下,他便转身回避,提了一人,道“还不出手!”

    人群中,衙役里,忽地都冒出人来,鬼无情未曾去管刑场之上的情况,他经验丰富,不必再多想,便心知这便是这些人的首领了。只在原地借力飞出,几下便已经挡在了那人身前,抽出腰间长剑,便要挑开那人手里提着的人。

    那人笑了一声,他道“你真要出手?”

    他试图打乱鬼无情的动作,鬼无情却毫不犹豫,只如无情的傀儡一般,先挑了那叛党下来,叫他摔在地上,哀哀地叫出声来,又毫不犹疑,将长剑刺向了那领头之人。

    却有十几人又从后面追将上来,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许多人,直叫暗卫们都陷入苦战,所幸如今的场面,却也是鬼无情有意为之的情况,不然只这一次,他便能在心里自我批判业务不熟练许久了。

    鬼无情倒也发觉了不对的地方,这些人围攻他,看似情况凶猛,但刀剑一旦到他身周,便小心地避开了他去,似是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一般。

    他们玩闹一般,做出打斗模样来,鬼无情被裹挟着离了刑场,一直被带出京都去,一路被围在了郊外茂密的树林里。

    他轻功最佳,如羽毛一般,轻轻立在最为纤细易折的树顶枝丫上,只扯下面上的面具,叫这张惹祸的脸露出来,冷声道“前朝势力?”

    诸人尽数沉默,只面面相觑,似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还是那领头的出了面,他道“看来您也实在是个聪明人,不错,我们正是大云的臣子。您既然能猜出这些,相比也应该知道,我们来寻您——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我没有,我不晓得。

    鬼无情只猜测出了些东西,大体却还是不够明晰,他只将这人的问话默认了,道“可还有其他要说?”

    那人道“听闻您体内,被人种了蛊。”

    他微微一笑,倒也毫不隐藏,只道“我奉了殿下命令,今日要将您带回去,叫您看些东西。您身份尊贵,血统高崇,只要与我们回去,所有的势力都会是您的——”

    鬼无情听他信口扯淡,只捡了重要的事情记下。他道“你们今日来此,怕也不是为了劫人,而是为了我罢?”

    那人脸上带着笑,他道“您果真很聪明。”

    不——我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要这种聪明。

    鬼无情十分头痛,他道“你们又怎么想要叫我相信呢?”

    领头人道“自然是有法子的。”

    他示意鬼无情看着,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来。

    他小心地推开玉盒,看向鬼无情,道“您小心了。”

    鬼无情提高了警惕,只蹙眉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暗暗生出提防心思。

    便见那领头人将玉盒全数打开,露出玉婵似的一只蛊来。

    那蛊的气息没了玉盒遮掩,顿时朝周边散发开来,鬼无情几乎是瞬间便反应过来,他蹙着眉毛,挽起衣袖,便见一条细长蛊虫,正在他皮肉下烦躁游走。

    他体内的内力倒也未曾被抑制,蛊虫虽然暴躁,却也未曾叫他生出疼痛感觉来。

    这股奇异之感,是鬼无情从来未曾感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