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以为我是路人甲[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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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神色大变,道:“你肩上受伤了?!”

    鬼无情:“属下无能。”

    ——这就是真受了伤的意思了。

    他与皇帝待的时间久了,神色的血腥气,药草味儿,都被强烈霸道的龙涎香压了下去,这才叫御南王没能发觉他受了重伤,下手都没轻没重的。

    而此刻发现事情与自己想的可能有些偏差的御南王,已经神色微变,伸手将鬼无情衣裳扒开,看他身上的情况。

    鬼无情假装自己是个木头娃娃,毫无波动地任人摆弄,御南王看了看他的情况,紧紧皱起眉头,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鬼无情:“是属下无能。”

    御南王道:“我要听的,不是你无能、无能,我问你——你去干什么了,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鬼无情被他连连追问,见也躲不过去,便只略去叛党部分,将受伤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御南王紧紧皱着眉头,他压着怒气,道:“这事儿,我之后去找皇兄算账。”

    他这么说,倒是叫鬼无情怔了一下。

    ——暗卫的性命,一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他是暗卫首领,能顶替他的人选也不少。

    就算那些人选都不如他优秀,但差距大了,也可以用人手补上。

    鬼无情对这一点看的很清楚,因而御南王此刻这般作态,才叫他略生出些惊愕心来。

    却不想,御南王紧接着道:“他便是派你去做事,也该多给些人手、多与你些安全事儿才是。怎么能叫你去坐这般险事?”

    鬼无情:“………………”

    他在心里拍了那点惊愕一巴掌,心想果然沙雕就是沙雕,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鬼无情与御南王回了熟悉的地方,本已经想要去鬼无心那儿包扎一二,却被御南王拉住了。

    御南王心道:既然都已经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一些念头自然也便不用藏了。

    而且鬼无情一去,定然又是要与鬼无心去说话。他早就怀疑他们之间有些私情,此刻刚刚对鬼无情表露心迹,又怎么能叫鬼无情去与“情人”会面?

    只道:“你在我这儿等着——无欲,你去寻个人手来。”

    鬼无欲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只恭敬应声,也不与鬼无情对视眼神,只跳窗出去寻人了。

    御南王自己坐到床榻上,想了想,又拉着鬼无情也过来坐下,他本想要说几句关心言语,但动了动嘴唇,总觉得说了就是服个软,做了卑微姿态,实在是说不出来。他顿了顿,只道:“你这许多年,难道便未曾看出过我的心思?”

    “………………”

    鬼无情道:“属下愚钝。”

    这就是没看出来的意思了。

    御南王被他噎得顿了一下,他道:“好,没事。以前看不出来,现在该能看出来了。我与你存着的,是想与你一起过日子、叫你做我王妃的心思。并不是想要玩弄你。”

    他本想说:我以前便已经喜爱你许久了,这话本来很久之前便想要说,偏偏你对他的态度实在可气,他便忍耐不住,看见你便来火。

    但顿了顿,觉着这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又感觉说了这话,自己便会丢了面子,转而道:“你若做了我的王妃,我也不会去寻别人。你…不必再出任务、受伤,只安安心心,享我给你的富贵便是。”

    “属下不敢。”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对着他,御南王说的这些还不如不说。对他来说,去外边做任务,远远要好过被困在院子里来的好。富贵这玩意儿虽然好,但请原谅他没多想要享。

    所幸御南王本便已经想到了要被他拒绝,此刻也不气恼。只道:“那你想要什么?”

    鬼无情心道:我想要你把我们体内的子蛊都唤出来毁了,你会做么?

    他只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面无表情地道:“属下不敢。”

    御南王忍了忍,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你分明什么都敢,此刻又装什么装呢!你便不能与我说些其他的………”

    鬼无情心道:说些其他的,说什么?他这般态度都已经几年了。他们少年时,他与御南王的关系倒是极好,平常也不必太注重尊卑有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们竟然便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话若是由少年的褚沉绝来说,鬼无情怕是会有些心动感觉,但御南王此刻已经不是褚沉绝了,他已有亲王尊位,是天下位于顶端地位的,有十二万分尊贵的御南王。

    现在说这些话,简直与开玩笑一般无二。

    御南王见自己怎么说,鬼无情都像是木偶人一般不为所动,他忍住自己的火气,也沉着脸不说话了。

    所幸他们之间的凝滞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鬼无欲便已经寻了人来,为鬼无情处理肩上情况。

    御南王在旁边看着,等那人帮鬼无情处理完伤势,他便叫他们退下,道:“你可是在怨恨我?”

    ——这话问的可诛心。

    鬼无情心里一惊,身体本能比大脑反应更快,他“砰”的一声跪下去,叩首道:“属下不敢。”

    御南王只看他反应,道:“不敢,原是不敢。”

    不是不怨恨他,只是不敢怨恨他。

    他心里被这话堵得发闷,但缓了缓,又缓了过来。只道:“你怨恨我哪一点?”

    鬼无情一声不吭,也知道自己失言,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御南王心眼儿小,他今日这么对他,现在终于叫他生了气,怕是一顿鞭打少不了。

    却不料御南王只沉默半晌,未曾叫人拖他下去施刑,只道:“也是,你不敢说。”

    他紧紧皱着眉头,道:“你自己好好休息。”

    便干脆利落地甩袖走人了。

    鬼无情任在他身后一头雾水,心道御南王又在使些什么坏。

    但刑法一时没有派下来,他倒也从善如流,高高兴兴去找鬼无心了。

    御南王还不知道他已是去与“情人”会面,只气势汹汹,出了御南王府。

    他脑中环过几个熟悉的名字,想了想,先定了个地点,派人将他们所有人都叫了过去,自己也匆匆忙忙,往那地方赶了过去。

    不敢怨恨——不敢怨恨!

    他倒还是头一次知道,鬼无情竟是一直怨着他的。许是他以往态度,实在是恶劣了些。

    虽然他对此并不十分在意,但鬼无情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副冷漠姿态………这却是叫他十分难过的。

    他对自己那般态度,是否便是因为他怨恨自己?

    若是,那这些不该有的情绪,便也该处理处理。他不擅此道,但所幸,他身边,还该是有人知晓的。

    第三十五章 【日常可跳】

    鬼无情尚且不知道御南王去干了些什么。

    他不欲想太多事情,坏了自己的心情, 只高高兴兴地去了鬼无心那儿, 却未曾想到扑了个空。

    鬼无心专管审讯, 平日里除非是真真极缺人手,否则她都是不会出去办事的。这段时日里, 任务并不是太紧张,鬼无情想了想, 便直接往暗卫审讯的场所去了。

    他一进去,诸多暗卫便纷纷对他行礼问候, 道:“见过大人。”

    眼神儿也不住地往他身上瞟,灼热地像是在围观什么稀罕物件,直叫人觉着他们眼睛里头都发着光, 眼神儿直叫人觉得瘆得慌。

    鬼无情早已经对现在的情景有所预料,他面无表情, 问了鬼无心此刻所在的地方, 便一步不停,大步离去了。

    鬼无心正在审讯个中年男人,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着茶水喝,慢条斯理地问话,那人不说, 便要挨上一鞭。

    那鞭子的颜色十分清新好看, 是浅淡的翠绿, 简直好像是树藤编织成的鞭子, 上面细细地扎了针,虽然看着好看,却也是极有威慑力的模样。

    鬼无情到了那儿,便先站在审讯室外边,慢慢等鬼无心审讯结束。

    那男人一开始嘴还很硬,到了后来,便已经忍不住哭天喊地起来。他身上的衣裳被特意剥了个干净,一鞭子下去结结实实地扎出许多针孔来。那鞭子的翠绿颜色是因为上面涂了毒,毒随着针一起混入那人体内,直叫他几次想要自尽,都被早早注意着他的暗卫拦下未果。

    鬼无心一条条问话,他若不能第一时间回答上来,便要受一鞭子,男人从一开始的不屈模样,很快便涕泗横流,有问便答,急急向她说出问题的答案,几乎连一息时间都不敢耽搁。

    鬼无情站在后边,感叹鬼无心手段更老练了些,便见她问到最后,道:“与他一粒解药,莫先叫人死了。”

    又看了那人一眼,道:“你若是你乖巧些,我能省些力气,你也不必白吃许多皮肉之苦。此事你妻儿老母不会被牵扯进来,放心罢。”

    这话一说,就是今日不必再讯的意思了。

    鬼无心处理了那人,便把茶水放到一边,出了牢门,先看了鬼无情面容一眼,倒也没有什么询问意思,只带着些惊喜道:“你不是与陛下那儿去了么,今日竟便能回来了?”

    鬼无情道:“受了些伤,回来休养。”

    鬼无心本想要去拉他的手硬生生在半路收了回来,她道:“怎么能受了伤?我还以为——算了,你进来与我说话!”

    她拉着鬼无情寻了间密封的牢室进去了,先细细问鬼无情受了些什么伤,又担忧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因为知道了主子心思,方才会自毁容貌。却不想原来当真是因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