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抱好三观拆拆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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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的,我会劝少爷。”管家看着汪维安的脸色,担忧道“老爷,先休息休息。老爷脸色不太好,是太累了吗?要不要喊大夫?”

    “也不过是部里的事情稍稍忙一点,我不碍事的。你喊大夫倒是大惊小姑了。”汪维安不以为然“来了肯定是喊我修养,再开些个调理的方子。我自己背都能背出来。还不是浪费银子。”

    “老爷不能这样不在意。”

    “福伯,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又不是不在意,我还等着看钧儿长大,我还等着以后抱孙子呢。只是真的不需要喊什么大夫。恩,把钧儿喊来,一起吃饭。他应该也饿坏了。”想了下“点心晚上再给他,饭前吃了点心正餐就吃不下了。”

    厅堂里,汪灵钧低着头,鹌鹑样的小口小口扒饭。而汪维安童鞋则是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饭碗端起要离桌面几分,筷子要拿到哪里,一口饭是多少粒,一口菜是吃多少,规规矩矩教教条条。原本好好的晚上一家团聚吃饭聊天的温馨画面愣给他给演绎成了高考现场,他就是那残忍的监考官加出题人,而汪灵钧则是没复习好的学渣。

    汪维安见着儿子胆小的不敢去拣菜的模样,只能心中叹气复叹气,话说他只是严厉了点只是严父了点吧,为毛儿砸看到自己和贾宝玉见到贾政老爷没两样?他还是觉得自己比贾政要强上个几分。

    厅堂沉默无声,让罪魁祸首的汪维安感觉到自己消化不良。

    “钧儿。”这一声把少年吓的一个哆嗦,筷子都掉到了地上。他颤巍巍的抬起头,连筷子都不敢拣,抖抖索索成了习惯反应。

    汪维安很想说声骚年你别急,你慈爱的老父亲很爱你,你这样伤了你老父亲的玻璃心哇骚年,你知道你老父亲多么又当爹又当妈吗?

    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崩人设,只能严厉看着被吓破胆的儿子,厉声“吃饭该有的礼仪你竟是忘了?不过是懈怠一日便如此失礼,你读的书呢?你读的礼呢?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汪灵钧哆哆嗦嗦,眼中含着一泡眼泪却又不敢哭出来。筷子不敢捡,吃又没法吃,整个人就是个惊弓之鸟缩成一团,只差把窝囊两字刻额头上。

    汪维安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儿子这么个窝囊懦弱的样子,只是长叹一声。放下筷子便离开了桌子。少年眼眶红红,眼泪流了出来。

    “少爷。”

    “我,我又惹爹生气了。”少年沮丧的只差头上顶上十七八个丧字。

    “老爷,老爷只是对少爷期望很高。希望少爷能够成才。”管家也不想看到少爷对老爷有意见,便说着“老爷一直很关心在意少爷。”

    “可是我那么笨。”少年愈发情绪低沉“爹年少就有才名,一下便是金榜题名。我学了这么久都看不进书,爹生气也是应当的。”

    “虎父无犬子,少爷不过是还小。等开了窍自然功课是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恩”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他也实在吃不下饭了“我先去书房看书练字吧,不然爹还要更生气。”

    少年垂头丧气回到书房,看着书架上那四书五经,看着各种中庸大学就痛苦的低下头。

    他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这些书,根本看不进去。突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帕子,一块丝绸绣花的帕子,上面绣着桃花朵朵。

    ☆、第32章

    白色丝绸的帕子,一角绣着娇嫩的桃花,半开未开,颜色嫩的滴水。花绣的也是细致,花蕊花瓣,似乎刚从枝头摘下带着露水就放到了帕子上面。到底是女孩子家用的东西,就是巧心思。

    看着帕子,他就想起今日遇见的那位姑娘,那姑娘明艳照人爽朗大方,全身上下都有着活力,仿若就是夏日,就是那开的正艳的花,让他的心都能亮堂起来。

    不像家中,让他总是害怕让他总是畏缩,让他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每次爹看到他不是骂就是训斥。

    那姑娘笑的好看,说话也好听。一点也不嫌弃他做事笨拙,说话木讷,也不怪他唐突失礼,真的是善良温柔。

    不过是帮着姑娘捡了东西,姑娘就笑着谢他。甚至见他手上擦伤,便拿出了帕子给他,姑娘没什么,他倒是涨红了脸的手足无措直接推辞。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帮了我才擦伤。我要是什么都不说才是不好,我爹也会怪我。既然帮了我,那我总要感谢。谢谢这位公子了。”姑娘笑如六月阳光,暖暖亮亮。

    “我也没带什么,这个帕子公子你先拿着,止血是第一。”那位姑娘黑发,身上也没戴太多的首饰,简简单单却让人看了特别舒服。他当时觉得自己都多看了几眼,有些太过失礼太过鲁莽,幸好姑娘没认为他是登徒子。后来姑娘离开,他也没敢打听姑娘名姓。

    那是不好的,对姑娘名声又影响。

    只求,只求以后有缘能够再见。

    姑娘身上似发着光一般,不似那些爹的朋友家的小姐,个个笑不露齿语不掀唇,一言一行都框在了框子里,说起话来根本就谈不上几句。

    他娘亲早亡,早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但应该是温温柔柔,应该是对着他笑而不是框着,什么都要遵循礼教规矩。他记得爹曾经说过他娘妻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子。

    那姑娘,完全的不同。那姑娘,应该会有点像他梦中的娘亲那般的美好。

    少年手指抚摸上粉色的花瓣,痴痴笑了。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关注着,留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有个风吹草动就吓的赶紧将帕子揣进了怀中。他知道,他爹一定会生气。

    他这么做,爹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

    可是他想留着帕子,留着那姑娘的笑颜。其他的,他也不敢奢望太多,这样有相遇,有相逢,有一块帕子,可怜的少年早就觉得足够幸福足够好。

    突然他听到敲门声,吓得先整理衣服,再注意着帕子藏藏好,打开了门。

    “福伯?”门口是福伯,手中拿着个盒子“福伯你来了?”

    “少爷,这是老爷特地去给少爷买的点心。”福伯慈爱的看着少年“老爷一直很关心少爷,下朝了都没直接回来,倒是记得给少爷买点心。少爷也知道,杏花楼的东西很难买,一向要等很久。”

    打开盒子,里面的点心整整齐齐,就少了两块。

    “这两块,老爷拿去了祠堂,说是夫人生前最爱吃的。”

    少年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手背。

    “少爷,少爷。”福伯也有些急“少爷,你别哭。”

    “福伯,我是不是特别的不孝顺?”少年低着头“爹对我寄予厚望,又怎么关心我。我事事不能如爹的意思,什么都做不好。我……我……”

    少年越哭越凶,抹的脸上一片狼藉。

    “如果少爷知道,那少爷也可以和老爷说说话。”福伯小心翼翼的建议。谁料听了这话,少年立马脸吓的煞白“不不不不不不。”

    貌似要面对的不是父亲大人而是妖魔鬼怪的样子让福伯很是难过。明明老爷少爷都很关心对方,为何就到了现在的样子?他没读过书,总觉得老爷说的都是对的。但又隐隐觉得老爷对少爷的笑容和赞许少了些,可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也是至理名言。可是让少爷一副耗子见了猫,看到就发抖也不是个道理。

    “少爷,你这样也不行。总要和老爷说说。”

    “不不不不不不不。”少年的头都快摇下来,声音颤抖“我我,我再过几日。我,今天就算了,爹那么生气,看到我肯定更生气。我,我等我好好想想,打个腹稿或者把要说的都写下来,再准备准备,我再去。”

    哎,把个孩子都吓成了这样。福伯不禁想着,若是夫人还在,或者老爷续弦找个温柔贤淑的妻子,那可能老爷和少爷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如此的僵硬。

    夜色深沉,大树投下了沉重的阴影。福伯有些惆怅,他记得曾经这个家里也有欢声笑语。在夫人在世的时候,老爷也曾经温柔满脸笑容,也曾经对着当时软团子一般的少爷各种宠爱,各种抱着哄着。可是自从夫人走后,老爷就变了。

    变得不再怎么笑,变得古板,变得对少爷是愈发的严厉,一点点错都不能放过。其实老爷也曾经风流倜傥春日踏花,也曾诗歌应和对酒当歌。

    曾经的老爷,不是这般疲惫严谨刻板的样子。

    夫人看到现在的老爷,也会心疼难受。

    不过他只是个下人,老爷固然宽和把他当家人看待,他也不能倚老卖老的说些什么。

    老人深深的叹息消散在了院子里,没人听到。

    而因为儿子不争气而生气恼火的汪维安现在心情也不怎么好,他皱着眉头。

    “哎”特么的同僚要过生辰了,他不送点什么说不过去呀。可是他一穷二白连肉都吃不到的水平能送啥?随便几个铜板买个东西送过去那就是结仇了。之前他都是画画,这次应该还是一千零一次的招式。

    他有些头疼上次都画了什么,主题也不能重复,而且别人生辰还要寓意好点。

    站起身,铺开画纸,细细打量。

    幸好他上个世界还学了画,加上这个次元之前学到的技能,糅合在一起倒是独树一帜。在京城里他的画也算的上上品,送出去不丢脸。要不是原主一直当官,他穷的叮当响三月不知肉味的时候早就冲动辞官专门去画小本本了。

    他就不信了,画带色彩的小本本就不能赚个盆满钵满的,无论龙阳十八式还是xx一百零八种都可以手到拈来,超越人体限度的猎奇也不算啥,为了能吃肉,为了可以过个好日子,底线下线算啥,都可以嘎嘣嘎嘣的啃了。

    无奈他还是个敬业的人,原主一直当官,当清官,清廉的家里耗子都搬家待不下去。他也只能继续如此高洁的品性……

    画什么呢?古典经典主题松竹梅,要么就是山水。反正不可能画个国色牡丹大红大紫,他的人设还是要好好维持。

    那就……山水吧。

    慢慢的磨好了磨,调好颜料,说来可怜,上个世界各种颜料那是买一份扔一份,现在苦哈哈,贵的还买不起,一般的还要省着点用。因此他画画也少,成本太高性价比低了那么点点。

    要画山水心中须有沟壑,要有眼界,不然就是胡编乱造惹人笑话。不过汪维安别的没有,眼界必定是这个次元最广的,山山水水踏过不少,随便拎个片段就能糊弄别人。

    大幅画卷隐隐水墨山水,他也想用颜料,也想蓝绿山水,可惜,没钱。

    写意渲染山,细节点缀,飘渺水面上轻舟一二。画面开阔敞亮,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等他一副画完成的七七八八也快要再上朝了。汪维安苦哈哈,他不熬夜通宵就没礼物可以送人。

    揉揉肩膀,老了老了,真是没什么精神。

    他打量着画面,还有些细节需要修改,有的地方要细细再做描绘。作品基本满意,送出去也不丢脸。

    果然,同僚收到了他的画作是大喜过望,还和他一起鉴赏点评,各种好话和真心的赞扬让凑不要脸的汪维安都觉得脸略烫。谈到兴起,同僚还拉着别人一起看。

    “这画倒是不错。若是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不少钱。”听到这里,汪维安童鞋心中点头,就是就是,肯定能够去杏花楼定个雅座想吃啥点啥。

    “那……汪大人可否也给本官画上一副?钱好说。”好呀好呀,你开价呀。汪维安幸好没把这话说出口,因为那说话之人不要太熟。

    不就是和他八字不合的张将军吗?

    “这只是我给林大人的生辰贺礼,卖画这种事我是不会去做。”汪维安一拂袖子“这等作画不过是小事,卖画就是太过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