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失忆之后男友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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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辞自己也是一楞,看到钟九离笑起来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亲了上去。不过到底还是没敢把这个吻深入,浅尝辄止的亲了一下,他就松开了钟九离,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思忖片刻也没想出要说什么,干脆落荒而逃了。

    钟九离站在原地,过了会,脸渐渐红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宋辞和他父亲的关系有些疏远,平时也很少联系,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打通电话,说不了几句就要尴尬收场。

    宋辞盯着那串号码犹豫了半天,屏幕灭了又亮亮了又灭,最终还是没有打过去。

    他能感觉到宋耀泽并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不然也不会把他送到宴问道这里来。可是有的时候,他又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他对他的关心和爱护。

    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

    他的视线顺着通讯录往下,找到了宴问道的电话,不抱希望的打了过去。自从那天之后,他没少给宴问道打电话,不过宴问道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

    宋辞等着那道机械的女声响起,谁知这回电话竟然嘟了一声,他不由坐了起来。

    电话响了大约七八声,一道电流声划过,宴问道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宋辞回过神,道:“舅舅。”

    宴问道的声音听来有些模糊,并夹杂着几道短促的电流声,“刚下山,这里信号不太好,你那边什么情况?”

    宋辞把最近发生的简短和宴问道说了一边,听到他说天师协会里有叛徒的时候宴问道却是并不吃惊的样子,只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然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响,他再次开口,“你身体怎么样了?”

    宋辞目光一沉,知道宴问道问的是什么,他道:“还行。”随后他岔开话题,道:“明天我和钟九离要酬神祭祀——”顿了一下,他才颇为小心翼翼地说道:“结为道侣。”

    虽然平日他对宴问道颇为没大没小的,可实际上,他早就把他当作了长辈,所以在说这事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有些没谱和紧张。

    这回那头陷入更加长久的沉默,过了许久宴问道才清了清嗓子,再次开腔,只给了两个字,“挺好。”

    宋辞松了口气,语调也轻快了些,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宴问道:“就这几天了。”

    宋辞道:“那到了联系,我去接你。”

    宴问道:“好。”

    话音一落,两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只有电流声时不时传来。

    半响,宴问道说道:“就这样,挂了。”

    “等等。”宋辞忽然叫住了他,他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试探问道:“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宴问道轻声道:“意外。”

    宋辞眉头一皱,“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楼顶?”

    宴问道沉默片刻,言简意赅的说道:“和你父亲吵架了,心情不好,散心,意外失足。”

    宋辞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吵架?”

    宴问道道:“小事。”停顿片刻,他不给宋辞继续追问的机会,岔开话题道:“钟九离在你旁边吗?”

    宋辞低下头,“不在。”

    “哦。”宴问道道。

    对话再次被按下暂停键,过了会,宴问道再次说道:“挂了。”

    宋辞干脆把想问的问题都抛了出来,“我是不是有个兄弟。”

    宴问道飞快的否决了,“没有。”

    宋辞又问:“你见过墟吗?”

    宴问道陷入了沉默之中,半响,电话那头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嗯。”

    宋辞步步紧逼,“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宴问道给出了和钟九离一样的说法:“墟变化万千,他想变成谁的模样都可以。”

    宋辞自然不信,他追问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回,宴问道半响没答,最后只沉沉的叹了声气。

    宋辞不再紧逼,他道:“我等你回来告诉我。”

    挂了电话后,宋辞忍不住抬头望向月空,他自己不敢想钟九离和宴问道也不敢告诉他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这时,关凌彦从屋里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宋辞望去,“要走了?”

    关凌彦点头,道:“回去准备一下。”

    在刚开始的震惊过后,他便坦然的接受了两人的关系,毕竟也不是瞎子,从宋辞和钟九离的相处中他也看出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只是——

    关凌彦望向宋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宋辞脸上隐约现有灰败之气,是将死之人的面相。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第一次在宋辞脸上看到这种面相。

    这也意味着宋辞真的时日无多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敛起忧愁,上前拍了拍了宋辞的肩膀,“明天见。”

    宋辞挥挥手,挤出一丝笑意来:“明天见。”

    过了会,钟九离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两人并肩坐在树下,吹着晚夏的凉风吃着冰镇过的水果,聊着琐碎的事,说不出的惬意。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时间将这一刻永恒的定格了。

    他们再也无须面对生离死别。

    关凌彦去了趟天师观,近年来鲜少有天师结为道侣,自然也不再有人记得该如何祀礼。关凌彦被临时委以重任,自然也不敢马虎,只好连夜翻阅古籍。找了许久,他才在一本有些年头的古籍中找到了这方面的资料,在翻阅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枚样式古怪的铜钱拓印,他觉得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便翻了过去。

    过了会,他倒回至刚才那页,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想起来他在那见过这枚铜钱了——宋辞的护身符里。

    他仔仔细细的把那铜钱拓印上的字看了数遍——镇邪驱魔印。

    关凌彦缓缓眨了下眼,压下心底的不安和紧张,他思忖片刻,把这书揣进了背包里。

    第二天一早,关凌彦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了小院子,和他来得一样早的还有同样顶着熊猫眼的赵一诺几人。

    叶云泽看到他,冲他点了点头,算打过了招呼。

    关凌彦看了眼紧闭的卧室大门,问道:“还没起?”

    赵一诺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大师兄刚起,二师兄还在睡。”

    她昨天接到宋辞的电话兴奋了一夜,怎么睡也睡不找,于是一早就拉着金南陵和叶云泽来了。

    叶云泽和金南陵倒是不吃惊,叶云泽是早就看了出来,金南陵则是对此事无感,他神经一向迟钝。

    关凌彦见三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拉着他们一起准备今天的祀礼。

    赵一诺兴致勃勃,一边听着一便暗暗记了下来,忽闪忽闪的眼睛不住往金南陵身上打量。

    忙活得差不多了,宋辞也起来了,关凌彦一见到他便想起那枚拓印,不由避开了视线。

    宋辞也没注意到,他一出来,赵一诺便迎了过去,像只小吉娃娃似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少胳膊断腿才松了口气。

    “幸好你没事!”

    赵一诺眼眶浮泪,带着喜极而泣的哭腔。

    她刚听说宋辞被掳走就急得不行,偏偏大师兄什么都不肯说,直到墟被捕,她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宋辞揉揉她的头,轻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赵一诺抬着头,把头送入宋辞手心,刚要开口,却是一楞。

    宋辞见她面色有异,忙问:“怎么了?”

    叶云泽闻言看来,也是一怔。

    赵一诺匆忙回过神,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慌乱,“没,没什么。”

    ——宋辞脸上带着明显的死气!

    叶云泽目光一沉,不由想起了那通陌生的电话,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