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鲁突然感觉到一丝心痛,他轻吻了镜子,“对不起,我太想回家了,原谅我的急躁。”
“没关系,布约徳伏可是由神界最坚固的金属打造的,它不会轻易损坏的。”迪拉斯道,“它被放久了,最近有些老年痴呆了,你可以把它带回神界,神界的力量会让它的脑子清醒一些的。”
安鲁只能将镜子收进自己的怀里。
拉普提斯从神后那里见到了刚刚清醒过来的缔缔薇,小家伙眼神迷糊,紧紧的抱着神后。
“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为什么醒了……”神后温柔的看着缔缔薇抚摸着他柔嫩的头发,“他很虚弱……”
拉普提斯将手覆盖到缔缔薇的额头上,“是的,他很虚弱。”说着拉普提斯试探着将神力输入缔缔薇的身体,可缔缔薇竖起了一层保护膜排斥着拉普提斯。
拉普提斯的眼神黯淡了,是啊,他已经和安鲁解除了共生的契约。
他啊,真想杀了当时的自己。
“母亲……”他呼唤着神后,“我找到安鲁了……我会把他带到您这里来……请您给他最好的赐福。”
“我会给他赐福的。”神后掩着面,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把他带回来……缔缔薇需要他……我会给他最好的赐福……”
拉普提斯笑了,他虔诚的跪在神后面前,亲吻神后的脚尖,“谢谢您,母亲,您是最好的母亲,我爱您。”
说完拉普提斯向着自己的神殿奔去,他的速度可以媲美光,他的愉悦回到神殿的时候消失殆尽,他没有闻到安鲁的气息,“哦,迪拉斯,你这个该死的小偷。”
说完,拉普提斯就向着深渊奔去。
☆、美神
迪拉斯坐在自己的神座上,他的神座通体漆黑,这和他的身份很相符,他是黑暗神,世上所有的罪与恶就是他本源的力量。
安鲁有些气馁的看着只会重复说一句话的布约徳伏,“嘿,布约徳伏,你说一下其他的话好不好?”
“安鲁是——”
安鲁直接把布约徳伏盖在了地上。
“别这样对它,它是世界上最好的镜子了,它知道所有的事情……在它脑子清醒的时候。”迪拉斯试图让安鲁相信布约徳伏的厉害之处,“它可是你的母亲海薇儿的嫁妆。”
“母亲?海薇儿?”安鲁的脑海似乎出现了一个带着笑容的女人,她推着自己,‘亲爱的,离我远点儿……’脑海中那些细微的轻轻的疼和难受被安鲁习惯性的忽略了,“我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海薇儿很爱安鲁,她的原话是,“亲爱的,离我远点儿,我会带来绝望,到曼诺那里去,他会给你最好的。”她是绝望之神,所碰触的都将带去绝望,她想把所有的祝福都给安鲁,给安鲁隔绝世上所有的绝望,可她不知道,无论她语气怎么温柔、眼神多么难受,小小的安鲁就只记住了那一句,“亲爱的,离我远点儿……”
“她……我忘记了……你忘记了许多事情……”迪拉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们把我认成其他人了吧。”
“没有,我不会认错——嘘——我感到了……无尽的愤怒。”源自拉普提斯焦急的愤怒。
“什么?”
“躲进去,神的威压会伤害你,毕竟你现在脆弱得可怕。”迪拉斯将安鲁拖着扔进了一个小洞里。
“疼……”迪拉斯的力气对安鲁来说有些过大了。安鲁刚觉得迪拉斯的行为有些不正常想要反抗,就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这里是我神殿里最安全的地方,躲在里面,只要你不出来,除了我,任何神都找不到你。”说完就消失在安鲁面前。
空间完完全全的黑暗下来,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安鲁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洞里,可他有些怕黑,他一直都怕黑。
在现代的时候迪维带他去检查过,他们说他有点幽闭恐惧症,不太严重,但黑暗密闭的环境会让他感觉痛苦。
他总会避免去那些黑暗的小角落,那些可怕的地方总让他感到窒息,他想和人说说话,他想离开这个地方。
“布约徳伏,你说说话吧……”安鲁抱着镜子道,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还是轻微的发抖。
沉默了很久,突然间布约徳伏幽幽的出声,“别……相信……迪拉斯……他……”
安鲁一愣,“布约徳伏,布约徳伏!”可这次无论安鲁怎么喊,镜子都没有发出声音,就连它一直念叨的,“安鲁是美神”都没有。
拉普提斯压着迪拉斯的头,将他紧紧的压制住。
狠狠的将迪拉斯扔进了深渊的一座山上,碰的一声,迪拉斯的神躯将山撞了一个大洞,这剧烈的撞击让山石滚落,他又被埋了起来。
“别这样,我的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迪拉斯求饶着,他不是拉普提斯的对手,他现在也不准备冒犯拉普提斯。
“我真想——迪拉斯,你这该死的小偷。”
骨头被一根根折断,再因为强大的愈合力一次次愈合,迪拉斯黑色的眼睛渐渐犯了红,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显得臣服。
“别这样,拉普提斯,你得放松,你的神经太紧了……”血从迪拉斯的嘴角滑落,他的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得毫无波澜。
“我说过,别带安鲁到深渊——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拉普提斯把迪拉斯从山石中提了出来,“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神了,这里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
“行了,我带你去找他,别生气,他很安全,我用我的神格保证。”
拉普提斯放开了迪拉斯,迪拉斯带着拉普提斯到了藏匿安鲁的小洞里。
解开小洞上的禁桎,迪拉斯用神力制造了一点儿光,安鲁的脸被照亮了,他正用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小洞里,手里紧紧的抱着布约徳伏,紧闭着眼,他睡着了,可苍白的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有的泪痕。
“天,怎么哭了……”迪拉斯有些懊恼。
“他怕黑,他最怕黑了。”拉普提斯轻柔的抱起安鲁,眼底是浓浓的心疼和难过,“他很冷,他的身体凉透了,迪拉斯,我警告你别再带安鲁来深渊,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迪拉斯微笑着送走了拉普提斯。
他笑一直持续着,望着深渊的景色,他明显更愉悦了,他喜欢黑暗,黑暗就是他的生命,他喃喃自语,“……你会杀了我……正如我一样……”
☆、欲
拉普提斯亲吻着安鲁柔嫩的嘴唇。
“我的安鲁,别离开我,求你,太可怕了,你会害怕的。”他轻柔的抚摸着安鲁的肌肤。
安鲁在他的轻抚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神经病是在摸我!!
安鲁震惊了,他一下子推开了拉普提斯,“离我远点。”
拉普提斯并没有离开安鲁,他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安鲁。
带着轻柔的却不可质疑的执着,他撕开了安鲁的衣物。
镜子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地板的声音。
“疯子!你要干什么!”安鲁有些惊慌失措。
可拉普提斯实在是太强大,安鲁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不,你不乖……”
亲吻着安鲁颤抖的唇瓣,他强硬的分开了安鲁的腿。
“离我远点……滚开……”那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
右手捏住安鲁的双手,阻止了安鲁所有的反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扩张以后,拉普提斯缓缓的进入了安鲁的身体。
进入一半的时候,他发现安鲁那明亮的眼满满的是——绝望。
不,他搞砸了一起。
“对不起,安鲁,对不起。”拉普提斯懊恼的低下头,他退了出来,仔仔细细的坚持起安鲁的身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原谅我。”
“离我远点儿!”安鲁推着拉普提斯,和他保持着距离。
“我去取神泉的水给你,那里的水能治愈世上的伤口,你会好受些的。”拉普提斯小心翼翼道。
“……离我远点儿……”安鲁抱着自己看也不看拉普提斯。
拉普提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他把一切都搞砸,他得去取神泉的水来,那些水会让他的安鲁好受一些的。
拉普提斯走得不远,突然他听见了“碰”的一声,他赶紧回去。
安鲁在走廊上漫无目的的跑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到那里去,他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找到了,藏起来。
突然安鲁看到了一扇十分熟悉的门,这里是惩戒室,他轻轻一推门开了。
与此同时拉普提斯也出现在一旁向着光的地方。
一万年前,安鲁会高兴的奔过去,不顾拉普提斯的嫌弃和鄙夷,因为只要待在拉普提斯的身边他就能感到无尽的快乐,哪怕那份快乐践踏着他身为神的尊严。
一万年后,安鲁对着拉普提斯没有了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