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忠奴阿燕
“小娃娃，你这么小，要担心些……家里人也要将他看紧了。”
李善见他可爱，也不免多打量几眼，玉润珠华，眉眼端正，是个好孩子。
燕红见李善与王子瑾一身低调奢华，自知身份高贵，忙跪地行李道。
“娃娃不懂事，冒犯两位爷了，还请见谅！小女燕红乃……乃香春苑的风尘女子，这孩子，是昨日燕红在路口捡来的。可香春苑毕竟是风尘之地，妈妈又……”
燕红欲言又止，一脸无奈的跪下，“这孩子看着就是好人家的，待在香春苑委屈了，还请两位爷……帮帮他。”
“大胆！”李善顿觉没脸，难道那妈妈还想卖了这个孩子！他不自觉地护住小五，生怕旁人欺负了他。
王子瑾自觉自家善儿一贯温和，难得见他这样气愤，拍了拍他的肩，“燕红姑娘，你先请起。”
“老板，可有内室！”
“有！有！”掌柜的忙擦了擦汗，给几位带路，“小二，给几位爷泡一壶好茶来！”
“爷……您请坐！”
“下去看着门，别让无关人等闯了进来。”
“是。”
“燕红姑娘，不瞒你说，你眼前这位正是定南王本尊，你有什么冤屈，不妨与他直说。许是能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王子瑾自然知道这姑娘心有城府，从救人开始，怕是就有所图谋了。
“王爷恕罪！燕红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燕红闻言，又跪地了，就是小五拉把了几次，都拉不起来。
“小娃娃，到本王身边来坐。”李善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看来很是喜欢。
小五也不知谢恩，利索当然爬上了他的膝盖，哈哈！长得英俊又温柔的小哥哥，自然是小五的最爱！最爱……欺负了！
“启禀王爷，奴婢本是城西的王家二小姐王宝的贴身奴婢……叫阿燕……王爷，看在……有些渊源的份上，求您救救二小姐吧！”
这阿燕倒是忠心耿耿，磕头磕的额头一片红痕。
“怎么回事？王家好歹是世家，怎么会沦落到将小姐身边女婢卖到风尘之地……”李善心中一惊，对王珠王宝亦是有些愧疚的。
“王爷有所不知，自您退了与两位姑娘的婚事，不仅是平南城，咱们楚地对王家皆是避讳不已。在加上老爷说，两位姑娘命格贵重……”阿燕有些哽塞了，卷起袖子抚了把脸。
李善不免叹息，这王之治就不是个聪明的，当初陛下不爱女色，这事不知道遮掩，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娶他家的女儿。
“咱们老爷原虽有官身，可这四处碰壁，不得意，出了差错就丢了官身。之后流连风尘，在这香春苑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奴婢与几个年轻的家生子，都是死契，都被老爷抵了债。”
“不过最惨的还是大小姐……王珠，她，她被，被卖给了城南的李员外，那李员外都快古稀之年了……听人说，大小姐在李家，没少受那……的折磨。前日，老爷又说了一百两……若是还不出。”
“今日早膳，听姐妹们……说，老爷就要把二小姐送到香春苑抵债。奴婢原也想着有朝一日能赎身从良，如今……如今……还求王爷念在相识一场，救救我家小姐……”
“起来吧……”李善不自觉的拍了拍小五的小屁礅，小五翻了个白眼，你让起就起，本小爷多没面子，就不起！
“王爷若不答应小女，小女就不起来！小女原为王爷做牛做马，以报王爷之恩。”
第852章 只爱春日醉
“本王不是不救，此事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本王会遣人去调查……”
李善见小五好不自觉，只顾揪着自己腰间玉佩上的璎珞子玩，“只是，这孩子太小，无论如何是不能给你带回去了。”
“这样，这是一百两，你回去复命！就说他的哥哥找来了！他的哥哥乃是魏地贵族，看起来凶神恶煞，你不敢招惹。”
“是……谢谢王爷！”燕红点点头，一步两回头的走了。
“你下来！”王子瑾揪着小五的衣领子就甩到一边榻上，倾身上前，一只手按着李善的肩膀：“善儿，你刚刚说谁看起来凶神恶煞？是本王？！”
“嘿嘿……自然不是，二哥风度翩翩，气度非凡，自然不会凶神恶煞，是本王，是本王……”李善嘿嘿讪笑，“咳咳……二哥，你，你别吓着小娃娃……”
“小娃娃，你快过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个姐姐说的，可是真的？”李善推开不正经的王子瑾，招手上小五过来！
哼！你让过来就过来了！刚刚你男人推我的时候很用劲的！小五肉嘟嘟的拱了拱软榻上的棉被，将头埋了进去，开始耍赖。
“刚刚的那匹三翠锦好似不错……善儿，走去将它裁了，给你我做两身衣服吧！”王子瑾试了个眼色，拉着李善就走。
“哼！还是什么定南王……坏人！”小五嘟嘟嚷嚷的抬起头来，抱怨道。
“我小五才不稀罕……我去找燕红姐姐……我记得路。”
“小五？”李善左眼猛跳，“二哥，本王不是听错了吧？他叫小五？”
“哪有那么巧的。怕是家里行五吧……”王子瑾见他停了脚步，唱戏唱全套，这孩子一点都不怕危险，不教训教训，怕是以后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才行五……小爷我行二……”小五这一路混迹，可是学了不少的，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你们府中肯定没有春日醉！昨日在香春楼喝了千日醉，一点都不够劲儿。”
“额……”李善实在忍无可忍，这才三四岁的小娃娃就能喝千日醉这样的烈酒了？这让他说什么才好？
“快！下来，我们定南王府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有，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都给你寻来！”李善和善的伸出一只手去牵他。
“好吧，我小五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五哼唧唧的瞥了一眼王子瑾，坏人！
“昨天那个香春苑的香妈妈要把我卖了！还想扒我的衣服。”小五自顾自的从龙目空间拿出自己烧包的锦服，靴子。
“小五，你是哪家仙宗的弟子吗？”
李善看着行头，就是陛下的规格，怕是亦逊色了不少，这锦袍上的灵石就是百花仙山也拿不出吧！何况这娃娃的储物袋，他们都没有看清楚。
“仙宗？我没听说过。”小五看了看自己衣裳，就衣裳这么招人，自己龙目空间还有好几套，都是袁谦和亲自做的！
“你们到底要不要带我去喝春日醉！”小五不依不饶，拍了李善一把，虽然力量有限，可是王子瑾，还是气的不轻，一把揪着他的衣服就拉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从哪儿来的？有什么企图？为什么叫小五？”
“二哥，二哥，风度！注意风度！他才多大……你犯不着……”李善连忙拉住他想动粗的手。
“切……叫嚣的厉害的，一般都是纸老虎……”古小五吐了舌头“略略略……”继续挑衅……
第853章 醉酒
“善儿，你莫要拦着，让二哥今日揍他一顿，否则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子瑾这一路可被这小五气的不轻，奈何又有李善护着，奈何不得他。
“二哥，小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至于和他计较么？”李善按着颞颥，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你！你！善儿，你偏心……这孩子，你才认识多久！”王子瑾闹了这么久，无非就是觉得，李善对这小五也太过重视了，萍水相逢，有必要对他这么好！
“二哥，你讲讲道理，他不过就是个刚会走路的孩子……”李善瞥了瞥自己怀中，似乎闹够了的小五，很是于心不忍。
可小五的乖顺可不是因为对王子瑾的妥协，而是马车外似有如无的窥视，让他浑身发毛，如临大敌。
“你们两个大人，何至于这样，闹了一路？”小五不满意的剁了剁小脚，不等马凳，踉跄的跳下马车！
“而且……你们两个确定是男人嘛？为什么要坐马车出门，而不是起码？为什么下马车，不自己跳，还要人扶……我家小四都不会这样……矫情。”
小五撇撇嘴，真的很看不上二人拉拉扯扯，牵扯不清的，虽然有些忌惮的看了看不远处，
“二哥！”李善连忙从王子瑾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低声叱责道：“大庭广众，连小五都在看咱们的笑话了！”
“善儿，我对你的情谊……难道在你看来，还敌不过别人的眼光！”王子瑾亦是恼羞成怒，甩袖而去！
“善儿哥哥，你们的兄弟情谊，为什么敌不过别人的眼光？”小五拉了拉他的袖子，一脸懵懂的问道。
“……”李善无言以对，他该如何跟一个孩子解释他与二哥的关系，“小五不是想闻一闻春日醉吗？陛下赏赐了两壶，一会儿，我开了给小五闻一闻吧。”
既然是仙宗的孩子，春日醉……毕竟不在话下吧。
“善儿哥哥，你还真有春日醉……我这一路在戏园子里听过了许多人提起它呢……”小五舔了舔舌头，垂延不已。
“小五，你就闻闻，不要喝……”李善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心事重重的惯了一口，“其实我知道二哥在愁什么，没有了仙池，他，一日大过一日……”
“想来心里也是……”
李善还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中，不料小五站在石凳上，仰头干了整整一壶的春日醉，又伸手来抢自己面前的这一壶，李善呆愣的望着肉包子小五，又举起了一壶！
“好，好喝……人，人家……人家燕红姐姐的……王，嗝儿……小姐，还等着你去救呢！”小五支离破碎，言语不详的絮叨，整个小脸似是红嘟嘟的苹果。
“来人，将小公子安置好……”李善叹息了一声，“李一，去将城西王家与香春楼好好查查！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大可告诉本王！”
“怕是不见你这样贪酒，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小五了……”袁谦和心疼的给小五拉了拉被褥，不想，又被他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