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非典型性帝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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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云啊了一下,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才有些迟疑的说

    “君后,似乎稳重了许多。”

    似乎是从那次出宫回来之后,君主就格外的沉静,或者说,不怎么爱说话玩笑了。

    “稳重?”

    赵稷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窝在一旁榻上睡觉的人,这一会儿怀瑜恰到好处的打了一个哈欠,又动了动脑袋,是睡的十分的惬意了,至于稳重么,这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反正赵稷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朝云嗯了一声,又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君后好像是很安静了。”

    赵稷得了这样的答案,便摆了摆手,就让她出去了。

    朝云已然告退。

    赵稷又看了一会儿那人沉静的睡姿,才收回目光,自己的手指落在书案上,便起了一阵的白色霜雾。

    怀瑜是被冻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甚至感受到了寒冷的意图,他从桌面上起来,觉得半边的身子都已经麻掉了,于是忍受着酥麻的感觉,四处张望,奇怪,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刮风,怎么会有寒冷的感觉。

    而且赵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现在整个屋子门窗关闭着,又有着冰凉的气息,好像是一间会自动散发寒气的屋子一样

    怀瑜若有所思的低头看去,便看到书案上铺陈着一层水汽,他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汗水浸透,然而伸出手去触碰,却是一片的冰凉,并不像是汗水。

    这是——

    怀瑜扶着案几站了起来,下去了矮塌,又在这屋子里走动,便看到这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沾染上了细小的水珠,看去白茫茫的,像是雾气一片。

    怀瑜呆呆的站在地板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过了许久的时间,直到朝云敲门进来,才反应过来,仍然是呆呆的看着朝云,开口说

    “赵稷去什么地方了?”

    这样直呼君主的名讳——果然是什么都需要顾及啊。

    朝云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怀瑜便直直的看着朝云,在她开口之前,先说

    “你如实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夏日寒霜(上)

    朝云没有办法,或者说,也并不想真的去隐瞒,因此在怀瑜再次问出话的时候,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圣上……在静室。”

    那是藏书阁后的一处新建的庭院,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间巨大的屋子,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地下的石室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宽阔的浴池。

    浴池里的水直接引得泉水,处在里面,只觉得一片温热,当下,却是变得略略的冰凉了许多,赵稷坐在里面,手下是一张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琴,却不是为陶冶情操,只是想分散一些注意力。

    怀瑜走到地方的时候,静室之外已经十分森严的围着许多的士兵,每个人都站的笔直,只有发丝在随风飘荡。

    他们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尽管各个是百里挑一的武兵,却永远也不能知晓天乾地坤的秘密。

    那些有关于气息和嗅觉的吸引力,对于中人来说,只是书本上的字词而已。

    怀瑜想要走进去,便被阻拦了脚步,拦路的士兵面色十分严肃,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怀瑜抬起头看着守门的人,开口说话

    “要进去见圣上。”

    然而守卫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依旧目不斜视,毫无感情的说

    “圣上有令,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去。”

    怀瑜说

    “吾君后的身份,也不能进去吗?”

    那侍卫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的说

    “不能。”

    怀瑜便觉得很是气绝,他告诉自己不能发货,须得维持仪态,因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很是耐心的问道

    “你知道圣上怎么了吗?”

    守卫:?

    守卫继续毫无感情的说

    “这不是吾等需要知道的事情,不过今日必然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所以君后,请回吧。”

    怀瑜:!

    还能不能好好的做君后了?随便一个侍卫都能阻拦自己的脚步,这也太没有权威了,怀瑜觉得果然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话都是说出来骗人的,他想要做什么,总是有重重的阻隔。

    但是他又不愿就此罢休,便站在院门之外,继续的说道

    “圣上是有说,不让我进去么?”

    侍卫重复:

    “所有人都不能得到允许。”

    怀瑜挑了挑眉毛,看着他说道

    “那么,是有提我的名字说决不允许君后进去吗?”

    侍卫楞了一下……确实没有说,但是,君后也是包括在所有人中间的吧。

    怀瑜哦了一声,也面无表情的说

    “吾与圣上自小在一起长大,从来感情深厚,你应当听说过——那么,我想要进去寻找圣上,自然随时可以去找,这是圣上特许的恩典,怎么,你仍然要阻拦吗?”

    噫……这样的话说出来,怀瑜总觉得很是心虚,怕是要遭雷劈。

    那守卫便不说话,虽然也略略的产生了怀疑——实在是因为君后说话的样子很是真诚,不像是在骗人。

    但是却仍是在心中衡量要不要放人进去。

    怀瑜终于不耐烦了,他鼻息之间已经全被那霜气包围,已经到了不能够忍受的地步。

    但是他却又只能够暂且等待,等侍卫开口说

    “还请君后稍等,属下前去禀告圣上。”

    说完就要转身往院子里去。

    “他不会见你的。”

    怀瑜冷冷的说。

    侍卫不解的看着他,怀瑜又接着说道

    “惊蛰期的天坤,你是要进去做什么,为圣上排除此刻的困境吗?”

    这样的话说的实在是足够的委婉了。

    那侍卫愣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怀瑜的意思是什么,瞬间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站在那里,好像有手足无措了。

    惊蛰期么——这样一个对于地坤更加重要的时期,叫人往往忘记天乾也有这样不能自主的时候,但是对于中人来说,都是没有办法察觉的事情,虽然通过言行举止或许也能判断出来,但是圣上吩咐命令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

    怀瑜看着他迟疑不定的,便立刻很是严肃的说

    “还不开门!要等圣上出了什么问题再去追悔吗?!”

    那侍卫吓了一跳,刹那之间想到君后也不是什么需要防备的人,而自己如果再阻挡下去怕是君后要勃然大怒,因只好手足无措的开门。

    怀瑜进去之后,还没有走几步,便感受到一阵的凉意,却没有很寒冷,总和着夏日的余热,只让人觉得分外的凉爽,又感到沉醉,想要永远呆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怀瑜看着这光秃秃的院子,不知道赵稷还有这样的癖好。

    他在院子里找不到人,便推门进去那房间里,一排的房子全都被打通,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在尽头处有一个空洞。

    怀瑜走到那地方,低头看去是一个石梯子,怀瑜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步一步的的往下走去,到了底部,便看到一片雾气缭绕的,里面盘膝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不是赵稷,又是谁呢?

    赵稷听到背后的脚步,他已然明了是谁到来,他声音已然变得沙哑

    “你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