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非典型性帝后关系

分卷阅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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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瑜摇了摇头,又捂着肚子换了一个姿势 ,甚至伸出手将枕头也垫在腰下,方才更舒适了,又郑重的思考了一下,才道

    “我若说了,你不可降罪与我。”

    那可说不好。

    赵稷在心里道,趁着这还昏暗的时刻,又不动声色的将怀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通,虽然略略的发福,然而好像从两个月前便是这样的形态,到现在竟然也看习惯了,只是这样没有了宽松的衣物的遮盖,只有一层亵衣,腹部便尤为凸显,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胎儿也该是很大的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可怕,看起来如此沉重,倒是难怪身怀六甲之人常常步履蹒跚的,又暴饮暴食,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怀瑜仪态尽失的,除了整日的想些不该想的事情,又好像变得不大聪明 ,又过于懒散,乃至于日常嗜睡,糕点常备的……

    ……

    哦,好吧,除却没有变成胖的过分,也差不多了。

    赵稷枕着臂弯,只道

    “你且说来。”

    怀瑜才很是自得的说道

    “你不是总要半夜出去么,怎么今日却不出去了?”

    这是什么话,赵稷不由得发笑

    “我几时总半夜出去?”

    怀瑜便很是理直气壮的坦诚理由

    “我两次半夜醒来,你皆不在此处,以此而观,自然是日日不在了。”

    赵稷听了,便摇头嗤笑

    “这便是以偏概全之典范了。”

    怀瑜吐了吐舌头,怡然自得的说道

    “是与不是,只有你知道。”

    赵稷便只翘了翘嘴角,又闭上了眼睛,不打算说话了。

    怀瑜看着他装睡,便只当是默认了,于是又多嘴说

    “日日这样的,其实不大好。”

    但是赵稷闭着眼睛,只装睡不理他。

    怀瑜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永远不要指望和赵稷好好的说话。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同床共枕的,总还是要说话的,怀瑜又没有睡意,便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起醒来的规划,要早早便去刑部见人,又保证早去早回,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他要先把自己该说的话说了,赵稷如果反悔,那就是他言而无信了。

    赵稷虽然不是言而无信,但是行程自然是按照他的安排去进行,想要一大早便去见人,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怀瑜直直等到吃过午饭,赵稷才说,可以出发了。

    怀瑜心有疑惑的看着他,直到一起出了门,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

    “你和我一起去吗?”

    赵稷目视前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疑问的

    “不行?”

    “当然行。”

    怀瑜立刻说,他若说不行,那被留下的,自然是自己了。

    他又不是真的傻了。

    赵稷便很是遗憾的啧了一声。

    可惜了。

    刑部在一片生长了几十年的柳树之下,很有些阴沉的气息。

    门前并没有什么闹事静坐的人,至少赵稷一行人去到的时候,仍然是刑部特有的肃静气氛,看起来韩云到还有几分本事,只是既然可以自行解决,又让人到宫里去请旨,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该罚还是该赏了。

    赵稷等人到的时候,刑部之人都在门前迎接,赵稷与怀瑜下了马车,令人免礼之后,就喊了韩云,便径直进去了门内,其他人原地不动,只有韩云紧跟着回去了府内,算着时间他们进去了内院,其他人才动了身子,又和站在门口的侍卫打听圣上突然驾临是和用意,自然是什么话也打听不出来了。

    本来赵稷过来,也是突然之间才有的想法,就连韩云也是下了朝之后才得知的消息。

    现下几人到了正殿,赵稷才开口说道

    “不是说有人围观刑部,叫你们无法解决,怎么,白日还束手无策,一夜过后,便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韩云便回话道

    “说来其实惭愧,因后来逼不得已动用了一点威慑,抓了几个人,才令民众冷静下来,明了臣等一片苦心。”

    赵稷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道

    “威慑——怎么,这法子很难想?”

    韩云便只能赔笑,不好说是张问镜出了主意吹耳边风,让他专门在说话的时候派了几个眼色好的人去暗中观察,将最先起哄反驳的人以记录民众言论的名义给暗暗控制了,又让士兵佩戴兵器陈列两侧,再来承诺审问时候必然公开进行,才让民众不再被带偏了思路,可以静心经他说话。

    毕竟张问镜名义上还是罪民。

    赵稷自然知道肯定是有人暗地里出主意给韩云,不过韩云不将人姓名说出来,看来不是刑部内的人。他错眼又看到怀瑜朝他使眼色,便不紧不慢的又问起了张问镜的事情。

    韩云一一回答了,只是隐去了自己和张问镜几日来交谈甚好的事情,赵稷也没有多问,便说提人来见,也不必说是面圣,只道是旧交好友来看他了。

    下了命令之后,让怀瑜在前厅等着人来,他与韩云便去了后面,是要留下空间给他们叙旧。

    怀瑜看着赵稷他们去了后面,才放下心,又觉得终于等到了可以和问镜好好说话的时候,然而在等待的时候,莫名的便紧张起来,他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又想起年前他所做的事情,又怕张问镜不肯见自己,又怕自己不敢面对张问镜,于是在这样忐忑的心情中,等来了刑部的人把人带过来,方才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看着门口。

    一片光辉中,张问镜推门而进,他穿着最简朴的白衣,那衣服或许是过于宽大了,随风漂浮着,好像是架在骨头上一样。从上次在御花园匆匆一瞥后,不过几日时光,问镜好像又瘦了,果然监牢不是人待的日子,怀瑜心不由得揪了一下,是真切的心疼。

    张问镜起先听到人说有旧交好友过来看他,并没有想到是怀瑜,被人提醒说是君后,还觉得是说来唬人的话,毕竟既然是君后,自然没有出宫见犯人的道理,其次身份尊贵,就算要见,也该是自己被压着去宫里,怎么君后跑出来见他,也太不合规矩。

    ☆、背道而驰

    等张问镜真的跟着出来,进去房中,抬眼看到果然是怀瑜,才相信那人果然不是哄他,但是仍然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张问镜是想不到怀瑜是真的会过来的,再来又觉得高兴,毕竟也算的上很久没有见过,虽然怀瑜曾经唐突行为,但是他只当怀瑜是小孩心性,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再来他亦是明了怀瑜当时是惊蛰发作,便很是轻易便谅解怀瑜的行为,大约是并不能够分辨天乾地坤的气息,因为彼此也算的上是好友的关系,所以错认友情为吸引,也该是有情可原。

    张问镜实在是不愿意以嫌恶之心来对待怀瑜,现如今见了,更是怀念居多,自然是全当先前的事情做不存在的好。

    怀瑜一时之间,虽然心里五味杂陈,然而见到了人,总还是很高兴的,那些纠结也瞬间消失不见,快步走过去,竟然一如既往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居高临下的意思,又看着他这样过分消瘦的,便有些担心的问道

    “问镜,你好不好?”

    啊呸——这句话问出来,怀瑜便想要敲自己的脑壳,在监牢里待着,怎么会觉得好。

    问镜却并没有在意这些,事实上,怀瑜能够过来看他,已经是意外之喜。他看着怀瑜仍然是这样雀跃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化,也是难得,于是眉眼弯了弯,点了点头,让怀瑜不必为他担忧

    “还好,你入宫以来,又是如何?”

    “我——就整日无聊的很了。”

    怀瑜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怎么会感觉到好,于是简单的说了自己的一点事情,也不想过多的拖延时间,又靠近了问镜,悄悄的和他说

    “我和圣上求情,或者其他什么办法,让你出去吧。”

    他昨天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他去烦赵稷,或者向父亲求情,以父亲的身份为之担保,就算是不能离开京城,也比呆在监牢里好多了,他已经听说好像是有书生承受不住刑罚亡故,万万不能让问镜也遭受这样的折磨。

    其实要越狱,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有许多的法子,可以弄晕这里的人,带着问镜逃出去做亡命天涯的侠客什么的,好像也很有趣味。

    反正神京的路他很熟悉,要被抓到还是很困难的。

    张问镜却无动于衷的,看着怀瑜说完话,才很是平静的说

    “让君后费心,但是我不想出去。”

    这样说的时候,甚至称呼也改变了,怀瑜兴奋的心情被这一句话立刻打蒙,也没有注意到变化,只是不解的看着问镜

    “你说什么。”

    张问镜直视着怀瑜,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不想出去。”

    怀瑜觉得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怎么会有人不想出去牢狱。

    张问镜,看着怀瑜,便觉得一成不变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像是怀瑜,虽然已经为人妻,再来又要为人母,怎么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以为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承担后果的么。

    于是只好苦笑一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