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非典型性帝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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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瑜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个什么清歌有什么话想要和自己说,还是要和娘亲说,怀瑜觉得这应当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暗示。

    于是他回去之后,便直奔张问镜的房间,见了对方似乎闲暇,便敲了敲门进去,而后把手串递给他,询问他是否知道其中含义。然而问镜对着从窗子里透过的光看了很长时间 ,才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不过是很常见的墨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至于在檀木手串里加一个墨玉,也许是他们的原材料不够了,所以随便找了一个珠子穿进去了。”

    怀瑜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很高深的解答,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于是很有些意想不到的看着问镜。后者笑了一下将手串递给他,又转过身低下头去写文章,只是写了一两个字,又停下来说

    “你要是实在不解,不如去问问那个什么琴师?”

    怀瑜便垂头丧气的说

    “娘亲不准我随意外出。”

    问镜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微笑道

    “你可以偷溜出去,我听你的兄长说,你时常半夜三更的出去,虽然他也不知道半夜里外边有什么好玩的,但是你想必有自己的道理。”

    ……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这种事情他都能和你说,说的好像我是很不听话的人一样。

    怀瑜眼珠乱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握着那只手串,说

    “我先出去了。”

    张问镜嗯了一声,只是浅浅的笑着,很有些洞察人心的意味,怀瑜被他看得心慌意乱。

    而又想起白日那个男人的眼睛。

    怀瑜忽然背后一凉,因他想起来那个男人的眼睛像谁了。

    是和问镜长得太像了,还有那一股梅花香气。

    怀瑜蓦然看着写字的人,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然而张问镜好像什么也没有发觉,只是感觉到怀瑜既然说了要离开,又迟迟的站在原地不动,于是笑了一下,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怀瑜张了张口,有点口干舌燥,说

    “你——看了一整天,不觉得很累么?”

    “不累啊。”

    问镜抬起头,看着怀瑜,又想了想,才说道

    “其实也没有看一日的文章,白日我和你兄长去了刑部。他非要我去看那个被他凌,辱之人,说什么是那人犯罪在先,我责怪他实在荒诞。你说他怎么不懂,本朝无人可以滥用私刑,他还说我迂腐,我将相关刑典背给他听,他还要说头疼,唉,不懂还不虚心学习,真是榆木脑袋,朽木难雕。”

    怀瑜:……

    为什么这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

    好吧,他和太子卖了兄长一次,兄长卖了他一次,扯平了。

    怀瑜十分敷衍的呵呵两声,就转身离开了,问镜摆了摆手,便让他离开了。等怀瑜彻底关了门,问镜才眨了眨眼,又转过身,将摊在桌子上那张写了两三行策论的纸张拿了起来,下面一张纸上,是各种字样的李怀瑾。

    张问镜啧啧两声,暗暗道,真是傻子啊傻子,还找媳妇呢,这辈子就自个过完吧。

    话说回来,怀瑜心中一直想着这个珠子的事情,但是他不想和娘亲说,万一那个琴师果然对娘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他让娘亲看了,娘亲意志不坚定做出错事,自己岂不是做了帮凶;更不可能给父亲看,除非他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兄长——算了,让他知道估计距离父亲知道也就一炷香的事情。

    思去想来,想来思去,怀瑜觉得还是自己寻个时间亲自去问那琴师比较保险。

    然而未等他找到合适的时间,就有人先找上门,当然不是清歌。

    而是太子的暗卫。

    那是半夜时候,怀瑜正做梦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娶张问镜为妻,红妆十里,沿街欢歌,锣鼓喧天,红绸乱抛,沿路都是满含羡慕与祝福的人。

    他心里美滋滋的,不由自主的往后看去,恰好那花轿的门帘被人开了一条缝,新娘伸出手掀起红盖头,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

    太子的脸!!!

    怀瑜一阵激灵,背后顿生一阵冷汗,直接吓醒了。睁开眼对着头顶的帐子干瞪眼,一边又在心里骂太子阴魂不散的,就错眼看到帐子外有人拿着一只火折子在翻着什么。

    有气魄,敢来将军府偷东西,怀瑜不由得暗暗的佩服这位梁上君子,而后便一把掀开帘子,伸出手准备弹出毒粉——

    却先看到了那人腰间晃荡的玉佩。

    其实怀瑜也没有认出是谁,只是他本能的停了一下,那人便止住了动作,而后忽然跪下,朝着怀瑜一下子跪了下去

    “属下是太子暗卫,前来寻找一物,惊扰公子,还请赎罪。”

    怀瑜听着这人字正腔圆,理直气壮的说出理由,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又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

    “点上灯,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太子的?”

    那暗卫闻言果然吹了吹火折子,将书案上的灯火点燃,房间内霎时间变得通亮。

    ☆、那个暗卫,太蠢

    怀瑜打量着这什么暗卫,怎么说,果然是平平无奇,完全找不到一点让人注意的地方。

    他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人,但是又不确定,因为这人的长相实在是太平庸了。

    且他之前也只是急匆匆见看了一眼,鬼才记得住长相。

    怀瑜正在心里纠结的时候,又听着侍卫说

    “是一枚黑色的玉石,被人无意穿进一只檀香手串,送入您的府中了,属下不拿回这只珠子,太子便要属下死,请公子赎罪。”

    说着,这暗卫又要跪下去,听着好像真的很有一点的悲壮之意

    怀瑜抓狂的拍了一下脑袋,十分无语的看着他,又怒极反笑

    “你们都是什么毛病,太子就是这样传授你们,可以很随便进地坤的房间?”

    那暗卫愣了一愣,才有些慌张的解释

    “我是【中人】,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您不必担忧。”

    这世上之人分为三类,天乾身强体壮,喜欢鼻孔朝天的走路,地坤身娇体弱,出惊蛰期外倒也可以鼻孔朝天的走路,唯独中人有些憋屈,不上不下的,大概没什么鼻孔朝天走路的机会。

    然而这和怀瑜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能对太子怎么样,难道还能让一个小小的暗卫这样来去自如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于是怀瑜冷笑一下,说

    “难道你就不怕被将军府的仆人乱棍打死?”

    那侍卫果然愣了一愣,好像并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而后就直接沉默的跪在地上,怀瑜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他说出什么话,怀瑜便从床上走了下去,从抽屉的暗格里拿出那只手串,而后围着这暗卫转了一圈,又拉来了凳子,坐在他的面前,一遍摆弄那只黑玉珠儿,一边问道

    “这珠子是怎么回事,你从实说来,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

    那暗卫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简略说道

    “属下本是君后大人手下,日前跟着太子,太子唤了五个人进去书房,给了他们其中一人一个珠子,而后便让他们走了。太子殿下让属下在三日之内找到这颗珠子送到他的面前,若找不到,属下便算不了一个合格的暗卫,当自裁谢罪。”

    “你确实不合格。”

    怀瑜听完之后,陷入长久的无可奈何中,他竟不知道太子如今无聊到和一个小小的暗卫置气的地步。

    也从来不知道如今的暗卫如此诚实可爱了,如此轻易的便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的一清二楚,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站了起来,从抽屉里找出一支匕首,便切开了手串,珠子七零八碎的落了满桌子,他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找了一个盒子盛了起来,而后把那一颗黑珠子给了这个暗卫。

    等暗卫磕头道谢的时候,怀瑜才转着手中的匕首,又慢悠悠的问道

    “太子 ,或者君后教了你这样轻而易举的把来历和任务说给别人听吗?”

    暗卫抬起头,却是有点疑惑

    “但是您并非外人。”

    “?”

    怀瑜挑了挑眉,心中忽然慌了一下,他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

    “您不是要做太子妃么?”

    那暗卫说道,抬起头看着怀瑜,眼睛是黯淡无光,又或者说像是幽灵一样,一字一顿的,把还不算是尘埃落定的事情透露给怀瑜。

    “殿下曾言,不必对您太多防备。”

    而怀瑜果然如同石化一样坐在他的面前,先前那悠闲自在的神色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皱起来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