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没夸张,浑身都打了个抖,迅速回头一看,果然,巫渺冷着一张脸站在楼梯上,眼神也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睡意。
“找钥匙?”巫渺挑起嘴角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下,“大门没有锁。”
怎么可能,我不信邪,三两步走到门口一看,确实没有锁。
我转头看了一眼巫渺,他朝着我这边走过来,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说你开门啊,把门打开就可以出去了。
我咬咬牙,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往下一摁,摁不动。
我又摁了两下,还是摁不动。
我愤怒地转头看着巫渺,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旁边,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门发出“嘀”的一声,开了。
我眼疾手快想往外面跑,然而他比我更快,把我按在墙上,重新带上了门。
他把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我面前,说:“骗你的,有锁,这才是钥匙。”
我看着他指尖上螺旋状的纹路,恨恨地想:指纹解锁,是个狼人。
那之后的事我实在是不想再回忆了,一言以蔽之,我被巫渺用后面上了两次。
哦,还是绑起来的那种。
操,说到这个我就生气,我早该想到的,他这么卑鄙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放心我在这房子里活动,早八百年就在吃的饭菜里面下了药,完了还强迫我吃了那种药。
那种药,你懂的。
硬不起来的才需要吃,他居然给我吃。
我他妈是那种硬不起来的人吗?!
总而言之,我觉得我小兄弟都被他磨破皮了,什么话都说出口了他也不肯放过我,最后还是叫着他渺渺渺渺的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真·酷刑。
我觉得我好累,活得好疲惫。
相比之下,被他又丢进小黑屋一天好像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更别说他还一直黏着我。
是真的黏,就跟小尾巴一样,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我要是坐着了他下一秒就会扒拉着我的手臂,我要是躺着了他就会抱着我的腰躺在我怀里。
我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实在是嘴巴都说干了,再过分的话都说了,也赶不走他,更别说让他放我出去了。
他是铁了心要把我关一个月,让我每分每秒都跟他待在一起。
还别说,我觉得这个方法真的挺有效的,最起码我这几天想得最多的就是他,以至于竟然还能苦中作乐发掘出一点他身上的优点来。
比如说,做饭好吃。
比如说,长得好看。
我承认我是个吃货,但我从来没有发现我是个颜狗,现在一天三遍舔巫渺的颜比吃饭还准时,就连睡觉梦里都是他。
唉,这种永远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做饭不用学习的生活真好啊。
于是我又发现了我的一个梦想——当一只没骨气的米虫。
如果可以不要再做那种事就好了。
我真心实意地想。
“孟昭,你走神了,”巫渺夹着我的小兄弟扭腰摆臀,表情是混杂了情欲的迷乱,眼角红红的,“不许走神。”
我觉得我已经被他搞出了条件反射,听到他的话第一个反应是顶了顶我的小兄弟,然后才说,“今天最后一次了。”
真的不能再搞了,小兄弟每天上班也是很累的。
他脸上露出不满,勾着我腰的腿缠得更紧了,从喉头发出细小的呻吟,“嗯……好棒……孟昭……啊……”
我缓了缓动作,想射了,巫渺似乎有所察觉,把身体向我更加敞开,“射进来……孟昭……我要……”
我觉得他是真的骚,也是真的变态,正常人哪里有喜欢在啪啪啪的时候不戴套,还非要人那个啥的!
但是你知道的,都是男人,这种情况实在是顶不住——更别说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已经成本能了,我顶在巫渺最深处,射了出来。
在这里的一个月,我每天都在算着时间。
一天、两天。
五天、十天。
二十天、二十五天。
越往三十天走,啪啪啪的频率反而越低,取而代之的是巫渺直线上升的黏人程度。
他像是一个重度皮肤饥渴症的患者,不肯离开我一点点,每天都要抱着我才肯安心,不得不去做饭的时候也要我在旁边陪着他,站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三秒一回头,像是怕我突然消失不见了。
第三十天的时候,他做了川菜。
在这里的一个月他做的都是清淡为主的菜,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做这些,直到水煮肉片、酸菜鱼之类的端上来,我才发现原来他川菜做得更好。
“我……我练了很多次,你肯定会喜欢的,”他给我夹了一片水煮肉片,看着我端起碗才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不做了,今天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听他说不做,我还是松了一口气,难怪他今天做了重口味的菜,是早就打好主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第三十天了。
最后一天了。
平心而论除了前两天时候的小黑屋,巫渺对我真的是好得没话说了,要什么有什么,好声好气说话,虽然嘴上说着“不要惹我生气”,实际上更怕我生气,我在家里都没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以至于我居然还有点舍不得。
看电视的时候,他抱着我的手臂,把头靠在我肩上,一直没有说话。
我之前还能专心看电视,后来就忍不住转头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他居然哭了。
我吓了一跳。
又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哭什么啊,我这被你关了一个月我都没哭,你反而哭上了?”我心里有点不自在,给他擦眼泪。
他双手握着我的手,把脸埋在我手里,眼泪湿润的感觉逐渐充盈掌心,“你要走了……你、你要回去了……”
我有点无奈,“不是你自己说的一个月吗,我可没有跑,乖乖待了一个月还不行,难道你要把我关一辈子?”
他耳朵红了。
操,该不会还真这么想过吧。
虽然这种当米虫的人生特别爽,但我还是没有真的当一辈子米虫的觉悟,人生那么美好,我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呢。
“我、我不会的,”巫渺抬起脸,眼睛红红的,牙齿咬住嘴唇,“说了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不怕我报警抓你?”我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
他摇摇头,“是我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发现我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束手无策。
他是个变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有这种偏执的感情,然而他又那么小心翼翼,把我视若珍宝。
我对他还是很恐惧,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之前他扭曲着脸掐我脖子的样子,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那个时候想要杀了我的心是真的,然而……
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满满的都是我。
都是我。
巫渺说到做到,第三十一天一早就打开了门让我回去。
我站在门口,外面是虽然灿烂但毫无温度的阳光,里面是安静沉默如雕像的巫渺。
往外,是美好自由的世界。
往里,是偏执病娇的恶魔。
“再见,孟昭,”巫渺背着手,冲着我微微的笑,眼里波光流转,是不舍和眷恋,“我爱你。”
我看着他,这一个月不分彼此的生活让我几乎是把这个人完完整整地印在了心里,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他,却发现还差得远。
我叹了一口气,把他拉到了外面,合上了门。
巫渺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