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激灵,飞快缩回手。
对萧溅的举动了如指掌,萧小溅嘴边浮起一个的惨笑,一拳将他打得跌到座下,嘲讽道:“废物!”
萧溅垂下眼,眼眶泛红,什么也没说,伏在萧小溅脚旁:
他能感知到眼前这人的情绪,愤懑、怨怼、不甘……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逆来顺受的反应彻底激怒了萧小溅,后者发狠拎起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大吼:
“再露出那种眼神,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轮不到你可怜我!”
“你想死。”萧溅一语道破他的想法,止不住哀伤:“你想我杀了你。”
对方遭受过的痛苦,种种不堪的回忆,萧溅甚至不忍细想。
昔日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受尽折磨,死后尸骨无人收拾,魂魄也不得安宁。
以为上天开恩,得以重生,躯体却是一个受不住折辱寻死的戏子男倌。
上辈子众叛亲离,这辈子赖以生存的只剩下仇恨,让他咬牙忍过一次次男女恩客磋磨,拼命寻找机会报仇。
而当向皇帝复仇成功,他再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只剩下对自身的厌弃。
“你就是我,我不会杀你。”
萧溅抬眼,那些苦难,本来都是他将要受的,是眼前的“自己”救了他。
“那我就杀了你,你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千方百计激怒他,萧小溅说不清为什么要把他带出来,大概就是为了让萧溅亲手结束自己除了痛苦一无所有的人生。
“我们能互相感知到对方的想法,所以你知道,我不可能下手。”
萧溅缓缓坐到他身旁,像安抚一只受伤的猛兽,双手小心翼翼搂上他的双肩:
“你救我出来,是不想我再落入皇上手中,不想有人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你救了我的命。”
顿了顿,萧溅语带哽咽,继续说道:
“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曾经立下誓言的人背叛了你,你无法再信任其他人,除了我。”
萧小溅眉头紧皱,一手捂上双眼,背无力地往后靠,一言不发。
感觉到对方心境的动摇,萧溅柔声安慰:
“无论是什么事,只要能让你好受一些,我都会努力。”
他话音刚落,萧小溅猛然睁开眼,一手将他推在软枕上,狞笑问:
“是么?用身体来赎罪也可以?”
萧溅咬紧牙关,没有反抗,任由他撕开衣服,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下一步。
“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趴在萧溅的肩头,萧小溅似是终于崩溃,种种情绪顷刻爆发开来。
双手抱紧“自己”,过往种种黑暗至极的影像掠过萧溅眼前,难以想象,萧小溅到底是如何熬到今日。
“我在。”
萧溅与“自己”之间,不需要言语,对方需要的是一个永远的避风港,这也是萧溅唯一能给他的东西。
这天,两人在路上顺手解决了一帮山贼,萧小溅指了指被清空的贼窝,忽然开口:
“在这里停下吧。”
萧溅收起长剑,伸手要扶他下马车:“你想当山贼?只有我们两人,好像不太够。”
“我说在这里歇息一下,最近习武一点进展也没有。”
在旅途中练功的时间不多,萧小溅想赶上另一个“自己”,还有很长距离。
“如果你很介意,我去打听有没有人能锻造厉害的武器……”
萧溅话没说完,被萧小溅拽了一把,一头栽进马车里。
萧小溅扯住他的头发,忿忿道:“你不怕我拿到手就杀了你?”
“你要杀我,随时可以。”
早习惯他的喜怒无常,萧溅温柔拿下他的手,欺身覆上前,双唇贴着他的唇瓣,:
“不过,姑且看在还用得到我的份上,先留我几天命,可以吗?”
“几天后就杀了你。”
双手扯开他的衣裳,萧小溅紧紧扒住他,一边咒骂,一边开始享受得哼哼唧唧。
萧溅明白,想抚平萧小溅受过的伤痛,只有靠时间和耐心。两人只剩下彼此,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管萧小溅如何故意激他,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对他态度的日益转变。两人接下来的旅途,似乎都变得让人期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莫名迷上了蛇精病x蛇精病……大概有点毁三观_(:3」∠)_怎么说呢,像贱受经历这种遭遇,到最后大概只有自己才值得信赖,自己也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因此……
第一次写水仙,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