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态。”
一见他眼角泛泪,方淮心尖都软了,表情瞬间缓和下来,不但马上松开手,更把人圈到怀中,低声关切: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唉,”
打蛇随棍上萧衍最在行,他顺势挨到方淮胸前,两手揽上他的肩:
“本来就腰酸腿软,还替我大哥跑腿,人都快散了。”
他眼神一勾,更装作无意往方淮腹下蹭,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方满意道:
“侯爷刚才真凶,我被吓得走不动,能不能抱抱我?”
方淮喉结滑动了几下,他多少感觉到萧衍是故意,但已搂住的人哪有放手的道理,他也不拆穿,横抱起萧衍:
“回房?”
“这么着急?”萧衍计谋得逞,抿嘴笑:“我饿了,想吃东西。”
席间,方淮抓住机会追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大哥不是心悦太子?为何要将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
“因为那是太子,有皇位要继承,传宗接代本就是皇上的职责之一。”
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萧衍说出如上解释,随后玩味地看了方淮一眼:
“不过要是我,喜欢的人是绝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嫌脏。”
方淮心中一震,萧衍的想法竟与他不谋而合,难道这人真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晚饭自然是吃得鸡飞狗跳,萧衍就没想过安分,一时要方淮喂,一时又要用口喂他。
侯府的下人看得眼都直了,他们都以为侯爷铁定忍不住,会把这位萧公子的头扭下来,谁料到方淮像被捋顺毛的大猫,萧衍指哪他往哪,不带反驳。
“侯爷,时间不早,该入浴。”
懒洋洋依偎在方淮怀里,萧衍食指卷起一缕他墨黑的长发把玩,寻思该进入正题。
“嗯,下人已经备好热水,你进去吧。”
依依不舍放下环住萧衍的手,方淮知道他疲惫,是该让他好生休息。
而此刻萧衍想扯过方淮的脑袋,使劲敲敲看是不是木头做的,这么明显的暗示听不懂?
“侯爷,”
萧衍按捺住不悦,蛇一样缠上方淮的身体,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喉结,在他耳边吐气如丝:
“万一我太累了,滑到浴桶里淹着怎么办?还是难道你不想一起?”
自那天以后,侯府多了三个不成文规矩:
一是侯爷入浴和就寝要分开成两个相连房间;二是在侯爷抱萧公子回房前,谁也不准出现在两人眼前,更不许偷看;三是每晚二人浴后下人都得重新布置一遍浴室。
皆因每晚侯爷与萧公子共浴后,不仅满地都是水,连地毯、帷幔、贵妃榻……屋内几乎所有物品都沾上水迹,活像被洪水淹过一样。
侯府上下也因此得知,这位萧公子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其中自是有惊讶有蔑视。
萧衍全当耳边风,他在现代都能顶住压力出柜,在这里更不必在意无关人等的看法。
但尽管方淮有意保护萧衍,不让下人说三道四,世上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二公子,太后请你入宫一趟。”
这天,侯府来了位不速之客,据说来的叶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他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一眼挂在方淮身上的萧衍,扯出一个轻蔑的笑。
方淮摁住要起身的萧衍,强硬回道:
“敢问太后因何事召见萧公子?本侯可以代为前往。”
叶公公冷笑道:“侯爷这是要抗旨?太后想要见谁,何时需要向侯爷解释?”
“你……”
“我想去。”
一手轻轻按在方淮胸膛,萧衍弯起眉眼,示意他别动怒:
“相信太后不会跟我这个排不上号的萧家人过不去。”
厅前的叶公公嗤笑一声:“萧二公子果然深明大义,难怪将侯爷哄得贴贴服服。”
狠狠瞪了太监一眼,方淮反手握住萧衍的手,坚定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
连日与方淮如胶似漆,萧衍有时都下不了床,险些忘掉正事。
太后不仅是害死萧溅的主要凶手,还间接让萧家几乎灭门,萧衍早就想见见这个大boss,苦于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她倒是找上门了。
“她找你麻烦,可能是因为我。”
马车上,方淮紧紧拽住萧衍的手,一脸凝重,似乎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丢掉他。
“别紧张。”
到皇宫的路太短,方淮还没来得及解释完。可萧衍意外地一点不担心,昂头望向深宫高墙,长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