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硕:“……”
陆释之:“……”
已经九点二十,按照常理来说演唱会已经接近尾声,所有人都期待着陆释之的第二次出场,可是两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
此刻台上的钟昇正在和粉丝们互动,他向前几步将西装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现场大部分的灯光已经熄灭,唯一的一盏灯打在他的身上,衬得钟昇皮肤白皙,线条也愈发明晰深邃,呼吸的声音被耳麦放大,在整个场地之中回响。
他轻声道:“下一首歌,你们想要听什么?”
底下的粉丝各种沸腾,钟昇还没唱过的歌曲名称一首一首地往外蹦。
“我听到有人说《琴音》,那首歌我已经好久没有唱过了。可是,我的乐队之前没有彩排那一首,他们也没有乐谱,怎么办?”
《琴音》这首曲子是钟昇刚出道时第一张《专辑》中的曲子,风格很清淡,当时也是钢琴伴奏,不过那是钟昇自己弹的。当时钟昇穿着白衬衫自弹自唱的画面早已深入人心,成了那些少女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场忽然之间有些安静,更有一些敏锐的妹子们在沉默之后疯狂的喊道——
“让阿释来,阿释会弹钢琴啊!”
“对对对,应该让阿释来伴奏,他肯定会弹男神你的歌!”
“男神你总不忍心让阿释一直待在后台吧,放他出来吧!”
“男神你和阿释才同台了几分钟,之前已经虐了一次了,总得在演唱会结束前让我们甜一甜吧!”
“就是就是,跪求不要虐!我的‘生世’啊,不能就这么轻易说再见!”
……
这个时候舞台上又有一束光亮起,那里摆放着一家黑色的台式钢琴,颜色润泽,映衬着灯光流光溢彩。不过比那更为耀眼的是站在那里的长发青年,他穿着华丽的燕尾服,手上戴着丝绸制的白色手套,乌黑的长发梳起在脑后扎成马尾,像是来自中世纪的少年绅士,漫不经心却又内敛优美。
他对着镜头眨了眨左眼,成功的电晕了一群粉丝后优雅地行礼,道:“钢琴师陆释之很高兴为您服务,钟昇先生。”
紧接着,陆释之又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钟昇看着那个角度一笑,一步一步地走向陆释之所在的位置,那束灯光也追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直到和陆释之所在的灯光融为一体。
陆释之这才坐下,弹奏起《琴音》的伴奏,钟昇就那样靠在钢琴上,缓缓地唱起了那首《琴音》。
他们两个人很是合拍,就像是磨合很久十分默契的钢琴师和歌手,但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他们的默契就只可能是因为彼此的熟悉和天生的融合。
《琴音》唱到间奏的时候钟昇便不再靠在钢琴上,而是直接走过去和陆释之坐在一起,开始四手联弹。
这首歌唱完,陆释之起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就被钟昇叫住,“这位……先生,我们见过吗?”
陆释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钟昇再次行礼,动作优雅,笑意迷人的有些过分,眸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钟昇,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钟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们……没有见过。”
这句话说完,陆释之就再一次的转身离去,可是却被钟昇拽住手腕,钟昇勾唇缓缓一笑,道:“那……没有下完的那局棋,是否还要继续?”
大屏之上的陆释之五官都被放大,以至于观众们可以看到他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波光潋滟闪烁后收敛,从震惊归附到平静从容,似乎饱经沧桑又似乎明澈如初。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甚至连眉眼都弯了起来。“先生,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
……
☆、第 60 章
第六十章《préciees》
那天晚上,看完平京演唱会的人大多内心震撼百感交集,微博热搜五十条中有八条都是有关这一次演唱会,而且排名都十分靠前,甚至于钟昇陆释之霸占热搜很长时间都没有掉下。
“我不知道我今天看了一场什么样的演唱会,我只知道陆释之和钟昇两个人太甜了!我的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官逼死同官逼死同!我原本是‘时光’邪教的啊!暮光我们阿释要抛弃你了!”
“其实我的脑洞是这样——千年之前(不要问我为什么是千年,我就想这么说)少年棋手和国手下了三个月的棋都未曾分出胜负,而后国手身死,年轻棋手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第一。可是他在朝夕相处之中爱的那个人却依然不复存在。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年并未老去也没有死亡,他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余生的唯一愿望便是找到国手的转世,可是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他能做的,不过是在那人的演唱会上伴奏一曲,靠近一次,然后优雅离场,山海间天长路远有缘再相逢。可是那人说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那人说那一局棋还没有下完不不知胜负。千年来,好久不见……”
“我感觉自己看了一场舞台剧,阿释演绎的好好,钟神也是演技在线啊,好希望他们能够拍个电视剧或者电影什么的。当年的《光影》我到现在都爱着那个心理学家顾亦歌啊!好希望他能继续演戏!”
粉丝们的反应各有各的不同,最大的表现在钟昇好陆释之的cp粉——“生世”愈发壮大,成功的超过了各类同人cp,成了各方大佬的汇聚之地。
这其中的翘楚自然就是在各种软件之中都有小号十分贴近粉丝生活的何暮光何先生——
每天都在睡暮光:“阿释,我说你们两个直接出柜得了,全世界都等着给你们凑够钱结婚证。”
陆释之看着对方的微信名愣了愣,然后回复道:“你又换名字了?”
每天都在睡暮光:“是啊,上一个名字太骚气了,换一个含蓄点的。”
陆释之想起何暮光上一个微信名“每天都爱何暮光”,对比之后并没有觉得哪一个更含蓄,反正都是骚气满满。
每天都在睡暮光:“我没有说错,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天天睡到何暮光?”
“……”
“话题偏了,我明明要说凑钱让你和钟昇领证的事情。”
“你要是能改改法律,我和钟昇自然愿意领证。”
每天都在睡暮光:“呵呵,秀恩爱死得快。_”
“哦。”
“陆释之我记住你了!绝交五天,不要再跟我说话!”
“嗯。”
“绝交一周!”
陆释之只过了几天空闲的时光,然后就被何琳微拉去工作,因为顶级一线杂志《préciees》的主编向陆释之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登上《préciees》六月刊的封面。
陆释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愣,然后道:“琳微姐你确定没有看错?”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新作品了,《préciees》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出邀请。
何琳微当时确实有些不相信,但是电话打过去确实是《préciees》的主编童辛然,这位时尚圈著名的御姐女王对于陆释之表达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说这一次她是板上钉钉地确定陆释之最为合适。“当然,我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
“嗯,哪一天?”
“五一,怎么样?劳动节是不是最适合劳动?”何琳微笑。
陆释之无话反驳,只好点了点头。毕竟他确实很久没有工作了,之前钟昇的演唱会最多只能算是帮忙。
五一劳动节,在大多劳动者享受着法定假期的休闲放松时,陆先生等人已经前往沪都《préciees》杂志的总部。
主编童辛然和摄影师凯文采用迷之眼神盯着陆释之上上下下的看了好久,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对方束起的长发上。
童辛然转头看了一眼凯文,“你觉得是不是有些亏了?”
童辛然这一句话有些没来由,但是凯文却十分默契的理解了自己这位合作伙伴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陆释之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拍摄方案,什么高冷名门贵公子太简单了,对你来说没有挑战性。”说完这句凯文顿了顿继续道:“阿释,你能够接受的最大尺度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一般都不会有摄影师来问的,因为既然要来拍摄就应该具有专业性,可是他看见陆释之那张脸就觉得让对方直接脱衣服有些不好。
陆释之似乎也愣了一下,连带的旁边的何琳微李咏硕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陆释之笑了一下,语调温和,“如果需要的话,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
“好!”凯文看到对方这么合作十分欣慰,对着旁边的助理喊道:“去找19号的那件黑色衬衫,还有3号的那条长裤,阿释和化妆师造型师留下,其他所有人下楼,去泳池!”
众人:“啊?”
五月二十三号。
《préciees》六月期刊预售,不过这一次《préciees》却没有公布封面,而是选择直接公开内页。内页也是由陆释之拍摄的——
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男人斜斜地倚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之上,右手手臂搭在额头之上挡住了些许面容,眼眸微微垂下,似乎在斜睨着什么。他的领口已经解开,向下延伸着松开了三口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的大片白皙肌肤。他穿着七分裤,并没有穿鞋袜,一双白皙瘦削的脚和线条优美的小腿展现无遗。总之,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慵懒的诱惑。
而主编童辛然还在自己的微博中这样写道:“由于种种原因六月刊的封面暂不公布(大概是因为所有看到封面的人都鼻血横流,连我阅尽世间男色见过无数美人都不能幸免),所以说想要看到的朋友们只有在《préciees》发售的时候才有机会啦。希望各位到时候备齐纸巾,电话等装备,准备好迎接心动的感觉。陆释之,弟弟你是不是谎报年龄了,这种魅力大的有些过分啊!”
陆释之也转发了童辛然的这条微博并评论道:“辛然姐,这此应该是我迄今为止拍摄过的最大胆的照片了。”
粉丝们都很会抓重点,所以他们飞快的分析出了以下内容——第一,童辛然说这一次的封面很帅很撩肯定是真的。内页已经这么帅了,那么封面会过分到什么程度。第二,阿释说这一次尺度比较大,多大胆?到什么程度?封面是不是会露肉?第三,还等什么赶快下单啊,再不去买就来不及了!
五月二十五号《préciees》正式发售,所有看到杂志样刊的人都感到了强大的冲击力,无他,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封面拍的实在是太撩人了!
封面上的男人靠在泳池的边上,黑色的长发身上的黑色衬衫已经全部湿透,紧紧地贴合在躯体之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和肩宽腰细的完美身材,所有纽扣都已经解开,露出腰腹之上薄而线条美好的腹肌。
他轻轻扬起下巴,勾画过眼线的眼睛微微眯起,睫毛纤长而又浓密,在眼角处晕染出朦胧的高傲。一颗水珠沿着脖颈美好的线条向下滑落,堪堪停在喉结之上。他的一只手向上将头发撩起,及腰的长发因为浮力的缘故浮在水面之上,无端的显露出妖异的感觉。
整个画面构图,角度,背景都挑不出一丝半毫的差错,就算是那些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时尚界人士也不得不盛赞一句拍的真好——这一张,算得上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男□□惑,这全然就是一个勾魂摄魄的妖孽。
而陆释之的粉丝以及其他颜粉更是炸开了锅——
“嗷嗷嗷,这算什么,我说好的要当阿释的妈妈粉守护他健康成长快乐生活的,他明明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啊!你们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害得我现在只想把他扔在床上啊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