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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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弟子拿胳膊肘撞了撞说话弟子:

    “呔, 山主是为了我们,才不得不遇那魔道七域主委以虚蛇,于山主而言, 自是我倒悬剑山最重要,此番宗门出事,山主无论如何是刚赶回来的。”

    质疑的弟子不再出声。

    可能是被倒悬山主牺牲小我为大家的无私奉献精神感动到语塞。

    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起了某些被顾迟笔统治的恐惧。

    这也是…

    不,这一点都不正常。

    倒悬山主大概对引长烟在倒悬剑山干了点什么,心里有谱。

    他只字不言,只是面色愈寒, 预备去找引长烟拿回从魁剑。

    好让引长烟知晓, 自己将从魁剑交予他时的告诫,并不是一句虚话。

    倒悬山主到了倒悬剑山主峰。

    依旧是空阔得只能与无垠云海为伴的山巅。

    清风纷至, 白鹤栖息。

    最是那株枝桠招展,探入云海的古松上没有空落落,孤零零地挂着从魁剑便更好。

    倒悬山主取下了从魁剑,去寻执法堂的长老,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

    “引长烟人呢?”

    执法堂长老支支吾吾,被倒悬山主看得没法,只好道:

    “长烟应当是同破军使一道走了,究竟去了哪儿,我亦不知晓。”

    倒悬山主回想起破军的一句“很努力”,握剑的手,不禁紧了两分。

    执法堂长老哪里还不晓得他想做什么?

    长老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倒悬山主道:“山主,按理来说,你与长烟的事情,我不该多嘴。”

    倒悬山主不置可否。

    长老:“可你既然和七域主成了事,虽说我们皆知道山主您是为了倒悬剑山,很感激你的一番苦心。”

    倒悬山主按从魁剑的手更紧。

    骨节分明,青筋隐现。

    长老不觉有异,兀自喋喋不休道:“但事情都成了,山主您应当知晓仙魔之差,没您所想那么大,对长烟和破军使的感情中事,我看呐,也没必要太过去苛责。”

    倒悬山主没握剑的另一只手,按了按眉心。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出剑的冲动。

    冲近在眼前的执法堂,也冲万里之外的引长烟。

    等开口时,倒悬山主的语气,仍是冷而寒的。

    正是因为情绪冻结,方才更听不出喜怒哀乐,平平无波:

    “说起魔道的七域主,余长老一事也该有个决断。”

    余长老见了倒悬山主,当即破口大骂。

    许是多年筹划,毕生执念的破裂,修为一朝尽失,这种种倒霉事叠在一起,终于打垮了这位剑修的脊梁骨。

    他骂起来,很有点语无伦次,交杂错乱的味道。

    不过大意逃不开:

    自己是为了仙道,为了倒悬剑山好。

    魔道不可留,除魔大事面前损伤几个凡人有什么要紧?更何况自己从未动真格。

    倒悬山主见色忘义,整颗心都是歪的。

    听得旁边的执法堂长老,为倒悬山主捏一把冷汗。

    倒是倒悬山主身为当事人本人,不言不语,静静待余长老说完,方道了一句:

    “为倒悬剑山好,你更不该如此。”

    余长老望进他眼睛里,忽然就没了声音。

    因为倒悬山主为从魁剑主,是倒悬剑山乃至天下剑道巅峰。

    而剑修的慕强刻在骨子里。

    倒悬山主说那一句,并非是毫无依据。

    剑是见血凶器,须得无坚不摧的志气为其开锋沐血。

    剑也是君子之气,须得正大光明的心性,为其藏锋守拙。

    这是倒悬山主师父对他说的话。

    老山主不正经了一辈子,到头来唯有这句话是能放上台面的,是认真在说,须得听进心里去的。

    老山主和任临流是至交好友。

    也是,近朱者赤,和任临流做至交好友的,能有什么正经人?

    老山主收倒悬山主为徒的过程,便很不正经。

    六宗中,江云崖是被江长星自小收养,视若亲子。

    其余的掌门人,大多是十余岁时经历层层选拔,以惊人根骨心性脱颖而出,得列门墙。

    独独倒悬山主是个例外。

    他和老山主的相识,是在凡间一家破旧酒肆里。

    说破旧,是真的很破旧。

    砖瓦漏风渗雨,桌椅缺腿少足,夏天不能遮阳,汗流浃背;冬日不能避寒,冷风穿堂。

    之所以能开下去,是因为它便宜。

    也正是因为它便宜,所以才没钱修缮屋子,放眼整座酒肆,能做菜的只有倒悬山主一个临时请来的外乡人。

    同时也包擦桌扫地,送往迎来。

    当然,送往迎来的活儿,虽说倒悬山主自认尽了职责,对得起老板给的工钱,客人是不认的。

    他们对上倒悬山主那张虽说生得也俊,但冷冰冰夏天能消暑,冬天能挨冻的面孔,敬谢不禁。

    好在酒肆的主人是个十二个时辰里有十一个时辰酩酊大醉的酒鬼。

    没空听客人抱怨,也没空扣倒悬山主工钱。

    也多谢这位酒肆主人,倒悬山主固执认为酒是穿肠毒药,踏上修行一途后,仍是滴酒不沾。

    三教九流,常聚于此,动不动大打出手。

    没办法的,毕竟便宜,便宜就鱼鱼混杂。

    没错,是鱼鱼混杂,没有龙的。

    倒悬山主也还好。

    他们打架,他切菜。

    正好当锻炼了刀工。

    而打架的混混们,也被倒悬山主那股子切菜如砍头的冷戾劲儿,吓得后背一凉,不敢波及到他。

    终于有一日,和任临流吵了架不欢而散的老山主,听说这家酒肆里的鱼做得很好吃,便摸来了这座酒肆。

    老山主的想法也很简单。

    论起烹饪,还是凡人最擅长。

    修行者是辟了谷的,愿意专精此道的人终究不多。

    既然这家酒肆的鱼,在凡人里面很有口碑,那想来是真的烧得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