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初见鸡肉近在眼前不由得一阵肉痛,忙推了推文寂手腕:“不必了。”
“啧,不吃肉人生就少了一大乐趣啊!!”文寂把肉送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桓初闻言眼睛一亮:“吃肉真的能使人快乐吗?”
文寂边嚼边说:“那当然了。”
桓初拿起酒壶,没一会儿就咕嘟咕嘟地都喝完了,打了个嗝,冲店小二喊道:“来只烧鸡,要大只的!”
店小二应道:“行咧,马上就来。”
文寂奇道:“你不是不吃肉吗?”
桓初:“我是不吃,带走。”
文寂:“啊?”
桓初笑道:“他还没吃呢。”
桓初到府上就吩咐福宝把带回来的鸡给阮语送去。喝了一壶酒的缘故桓初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了。
“吃饱了吗?”阮语柔声细语地问。
孩子点点头,放下手中被自己小牙齿啃剩下的鸡骨头:“吃饱了。”
阮语拿帕子给他擦擦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乞丐。”孩子想了想:“也对,记忆里我就是在捡别人扔了的东西吃,也从不知道家人长什么样子。”
阮语心口一震,抱过孩子摸了摸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男孩用小手紧紧地搂住阮语。
阮语思索一阵:“叫你琼儿好不好?”
男孩道:“爹爹做主就是了。”
阮语把琼儿抱到床上,轻声道:“不早了,睡吧。”
琼儿问:“我可以跟福宝哥哥睡吗?”
阮语:“为何想和福宝哥哥睡呀?”
琼儿:“以前我都是睡在街上没人管,可是福宝哥哥会给我讲故事,大老虎的故事、小和尚的故事……”
阮语一愣,说到讲故事哄孩子睡觉这事儿他还真不会,从小就没人给他讲过睡前故事,但是为了能和孩子亲近一些,只能硬着头皮道:“爹爹也会讲故事,爹爹讲给你听好不好?”
琼儿点点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阮语凝眉:“小和尚养了一只大老虎?”
“我可以去和福宝哥哥睡吗?”琼儿小心翼翼地问。
阮语也知道自己讲的故事实在是勉强,便摸摸琼儿的脸蛋,道:“自然可以。”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起初琼儿每晚都要去和福宝睡,听他讲睡前故事,后来就直接不回来了,每日乖乖地跟在福宝屁/股后面。
这天深夜,桓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身穿上衣裳走到火炉旁,看里面的柴烧的正旺,便若有所思的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突然,桓初拿起茶壶把茶水倒进炉中,“嗞啦啦”火苗被浇的一丝不剩。
桓初哼着小曲儿出了房门,在外面站了片刻后去敲阮语的门。
阮语开门见是桓初,问道:“可是有事?”
桓初往手里哈了口气,跺跺脚道:“福宝忘记给我房间的炉子里加柴了,我能和你挤一晚吗?”
阮语点头。
桓初进屋掩上门,故作严肃:“这个福宝也不知想什么呢,整日里迷迷糊糊的。”
阮语:“每日带孩子,府里的许多琐事也够他忙的,你别怪他。”
桓初:“为何给孩子取名琼儿?”
阮语不紧不慢地钻进被窝:“你不困吗?”
相比阮语的泰然桓初却紧张得心头鹿撞:“那……打扰了。”便有些忸怩地躺在阮语身旁,呼吸轻得落针可闻。
桓初躺了一会儿全无睡意,便向阮语的方向翻过身去,手无意间扫到阮语下身,忽的感觉到硬挺的事物拱上手心。阮语倏地睁开眼睛一把攥住桓初手腕:“别乱动!”
“对……对不住。”桓初慌乱地收回手,“我并非有意的。”
“睡吧。”阮语翻过身去背对桓初。
桓初看着阮语的背有些害羞的难过,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桓初轻手轻脚地穿上外衣走出阮语房间轻轻关上门。
桓初走后,阮语拿出枕边的玉佩摸了摸:“忍住了。”
“诶,你放手,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文寂一大早就被桓初拽出府,一路奔向酒楼。
桓初没说话,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俩人还是坐在酒楼一楼不显眼的位置,桓初给文寂倒了杯酒,神情郁郁寡欢:“我没说出口,我……不敢说。”
文寂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就直接做!”
桓初:“怎么做?”
文寂:“春宫图上画得清清楚楚,我回家找找给你送去。”
桓初突然想到昨晚手心的触感不由得一阵脸红,忙道:“不必了!”说完害羞地跑了!
文寂调笑道:“慢点跑,别这么心急。”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桓初自酒楼回来后就站在房门前望着天,嘴里嘀咕个不停。
他这副仰天嘟嘟囔囔的样子正巧被抱着孩子走过来的福宝看见了,心想这是犯病了?
“少爷。”
桓初回过头,见是福宝抱着琼儿,问道:“有事?”
福宝放下孩子,道:“年关将近,我得带几个人出去置备年货,带孩子不方便,府里的丫环下人都忙着扫灰除尘呢,实在没……”
没等福宝说完桓初摆摆手,“去吧,孩子我来带。”
“是。”福宝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桓初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才到自己胯骨,便蹲下身来牵起他的小手,道:“跟我玩好不好。”
琼儿一头扎进桓初怀里,用小手搂着桓初的脖颈:“好。”
突然被这个小人儿这么一抱,桓初心里暖洋洋的,问道:“你知道如何称呼我吗?”
琼儿来府这些日子,大多是跟在福宝身边,对桓初的印象是――他是和爹爹一样把自己抱回家的好人。
至于如何称呼,琼儿是不知道的,便摇摇头。
桓初想也不想:“叫爹。”
琼儿点点头:“知道了,”低头掰着两根手指:“一个是爹爹,一个是爹。”
桓初摸摸琼儿的后脑勺,甚是欣慰:“乖。”
傍晚,福宝和几个下人拿着一堆采买回来的年货,安排妥当后福宝急忙走到桓初门前敲了敲门,桓初开门道:“都置备齐全了?”
福宝点点头:“琼儿……”
这时琼儿从桓初身后钻出来,抱住福宝大腿:“福宝哥哥我在这呢!”
福宝抱起琼儿看了桓初一眼,像是在问“我能抱走吗”,桓初点头。
琼儿:“今天讲什么故事呢?”
福宝边走边说:“快过年了,那就讲年兽的故事吧……”
桓初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除夕夜。
饭厅,琼儿在阮语怀里被府外忽远忽近的爆竹声吓得直捂耳朵。“嘣嘣”几声,福宝在府里放完了爆竹跑进饭厅。
桓初:“开饭,”随即拍拍身边的椅子,“没外人,福宝也坐。”
琼儿挥舞着眼见长胖的小手:“福宝哥哥抱。”
福宝笑嘻嘻的抱过琼儿坐在桓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