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阶层的经济学家对财富犹太效应的理解无非是“穷人愈穷富人越富”这八个字而已。可有几个人能够切肤之痛地体会穷人无米之炊的那种伤痛?面对同样的机遇,有钱的和没钱的别谈公平,所以别一味清高地感叹世风日下,你若不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爬上去,没人会理睬你,你饿死,你的亲人病死,你做一辈子的房奴,谁都不知道你,抱怨?没用的,笑贫不笑娼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琅明很有钱,他刚刚买下纯种的两匹汗血宝马,所以他很知足。
他其实从来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世人都以为他应该赢得天下都不该知足,可其实,他拥有了一个女人,便心满意足。
“其实你该知足。”这是琅明在观唐别墅小区跟琅邪散步时的肺腑之言。
这对父子一前一后行走在青石板路上,湖面结冰,李孝利和琉璃这对孩子在上面溜冰。杨水灵那四个女人则在厨房中忙碌,为各自的男人,若有人坦言女人的价值就是体现在床上和厨房,一定不出意外地会被人唾沫淹死,可女人自己知道,这答案很中肯,有个值得自己下厨的男人,远要比心虚地喊着精神独立来得幸福。
“我很知足啊,从我第一天杀人和被杀,我就懂得怨天尤人是弱者最弱的行径。我活着,有父母。有爱自己自己也爱着地女人,饿不死,冻不死,有酒喝,有车飙,心情不好还有人杀,心情好就强jian生活,这日子,我若不再知足,真的该死了。”琅邪双手放在后脑勺。站在湖边,看着那两个孩子追逐打闹,感慨很深沉,说的话很直白,却字字凝重。
“你恨你爷爷?”琅明蹲下来,抽了根烟,这烟是莫雨嫣特地从美国带来,味道很辣。
“不恨了。”琅邪依然站着。
“那就好。你的性格像你妈,极端了点。我和你叔伯、姑姑虽然不喜欢你爷爷,可恨,还真没有恨过。”琅明松了口气,这个坎若过不去,以稳定著称的琅家就有莫大隐患,同室操戈。这不是他这个看似局外人的局中人想看到的。
“老头,为什么来北京?”琅邪问道,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答案。
“你是我儿子,从你生下来那天就是了。”琅明平静道。
一个再朴实不过的答案。
两天后,赫连鲸绥发起的五十人财富会议在北京饭店举行。似乎按照道理来说这种高位面的会议应该极其隆重才对,可事实上外界没有半点消息,不见诸于任何报纸杂志,没有一点新闻流言,北京饭店甚至比以往都要显得安静。
北京饭店这一层。不见任何外人,连酒店服务人员都不准踏足。所有人都必须携带证件才能进入。
福布斯财富榜榜上除了几个前十地不上是嘲讽还是冷漠。
“大道无形吧,我曾经跟罗斯柴尔德家族几个顺位靠后的这一代继承人接触过,都是看上去极平凡的人,但是很有大智慧,我们中国人讲究中庸,国人不认识他们。也不奇怪。”莫雨嫣的认知倾向于美好地一面。
“呵呵,你跟一般人说罗斯柴尔德,或者很多内幕,他还觉得你是在呢。”琅邪冷笑道。
“何谓?”莫雨嫣疑惑道。
“哦,就是yy。如今网络小说的精髓。”琅邪笑了,他看网络小说从来都是觉得不够。某些看了点网络小说就以为能够指点江山的废柴偏偏在那里吹毛求疵,很可笑。
“世界上总是井底之蛙多,自知之明者少。你要跟这种人说世界上有人财富在万亿美元,那他一定是说你疯了,或者自己疯呢,一个二十年前卖馄饨的男人,既然能在二十年后成为上海首富,这个世界,什么不会发生呢。男人意淫不可耻,可耻的是自己没有了梦想,没有了理想,还在那里自以为是,挺可悲的。”莫雨嫣叹了口气。
那个招待员悄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那个二十年前在上海卖馄饨地男人,叫周正毅,曾经上海这座共和国骄子城市的首富。
琅邪陪着莫雨嫣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一阵惊艳和敬畏交织的复杂视线。
孔奇华很礼貌地朝他点点头。
莫雨嫣的位置很靠后,其实就是最后一位,恰好面对首席地那个空位。
因为莫家族的地位相对于现在地九大家族来说很卑微。
赫连鲸绥对于莫雨嫣以及琅邪的出现也很愕然,莫家事先并没有告知他这一点,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那个人,他觉得更有趣了,人越老,就越难碰到能让自己感到有意思的事情,所以赫连鲸绥笑了,喝了口茶,愈加甘甜。
可这位老人似乎忘了,一杯茶甘甜苦涩,要看余味。
等到莫雨嫣坐下后,会议室大门轻轻推开,走进一个出乎赫连鲸绥之外所有人意料的男人。
站在莫雨嫣背后的琅邪知道就是刚才在北京饭店门口吃最普通快餐的青年。
他很年轻,叼着根牙签,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懒散的男人,还有很多人看来应该致命的轻浮。
但问题是,他坐在了赫连鲸绥身旁,也就是那个首席的空位上。
赫连鲸绥终于开口,话不多,仅仅六个字,却让一批人倒抽一口冷气,不再敢用好奇的眼神正视那青年,玩世不恭如东方愚人也是心一紧,眉头深锁。
六个字。
“他是西门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