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四爷说有人在等他。
很简单,很明确。
幕后老板终于肯浮出水面。
琅邪坐上那辆跑车皇后玛莎拉蒂的时候,就瞄到一辆暗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夜色中的暗红,真的是一种妖艳的炫目颜色,那一刻,琅邪想起了龙的眸子,每次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她便会以燃烧生命为代价陷入暴走状态,略微失神的他摇了摇头,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飙车?
琅邪见那辆车跟玛莎拉蒂并排驶出小区门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要赛车了,原本因为要备战青帮而沉静如死水的心境悄然炙热起来,就是不知道对方水平如何,惊鸿一瞥,琅邪顿时笑了,那车窗背后的女子竟然是在澳门输给他的女人,事后琅邪才知道她跟他算是同行,杀手,那样对我刮目相看,然后心生以身相许的神圣念头,最后我们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来个白头偕老,子孙满堂?要是这样的话,我就陪你下。”琅邪盯着独孤伊人的俏脸,眼神yd,肆虐,在独孤家族。这样看她地,那个让琅邪恨得牙痒痒的狡猾老头都不敢。
“不会。”
独孤伊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失望。”
“女人的智商和幸福是成反比的,你那么聪明,累不累。”琅邪眼神变得柔和,叹了口气,继续落子,开局不错,处处锋芒毕露。而独孤伊人则步步为营,着着杀机,大巧若拙,并不急于跟琅邪计较一时之得失。琅邪虽然明知道她是在布一个很大的陷阱,却并不打破,只是随着她走下去。
“累啊,怎么会不累呢,天天都在下棋,每时每刻都在下棋,从我懂事起,我就要布局。落子,跟各色各样的人下,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你说我累。还是不累?”独孤伊人笑了,坦然而自负。
琅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棋到收官,他也不得不缓了下来,他终究不是石佛李昌镐那样的神算,虽然曾经击败过如今越来越显现王者风范的天才棋手李世石,但现在要是两人再次对弈,只要他不出昏着,琅邪输的概率绝对很大。
“你输了。”独孤伊人虽然看不见,但琅邪每下一子都要说落点,也就是说这盘棋就在她心中。
“半目,看似很少,其实很多。”琅邪感叹道。
“因为我一开始就要你以半目败北,要不然你会输更多。”独孤伊人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收拾棋局,缓缓道:“其实,你父亲的开局要比你雄厚,可你地中盘和收官都要强于他,或许,这就是你们的人生吧。他的开局,真的是天下无双。”
“小了点。”
琅邪对于自己的失败也并不气馁,围棋他荒废了这么多年,输几次并不可耻,围棋不仅仅是靠天赋的,再惊艳的才华,没有滴水穿石的磨练,都难以达到化境。
“你说什么?”独孤伊人疑惑道。
琅邪悻悻然收回在她小巧玲珑大腿上的视线。
似乎明白含义的独孤伊人俏脸微红,似乎想要把琅邪怎么样都不能把琅邪给怎么样,一时间表情极其微妙,看得琅邪有点捧腹大笑,能让这种女人无可奈何,也是趣事。知道要点到即止,琅邪正色问道:“你来北京干什么?”
“看你怎么死地,或者说,怎么活下来。”独孤伊人终于将棋子收拾完毕,舒了口气。
“李巍现在如何,被你整死了没?”琅邪玩笑道。
“没有,他如今很难对我构成威胁,在利益最大化前提下,我没必要置他于死地。”独孤伊人柔声道,温柔的嗓音,却说出最冷酷的内容。
“以前总以为你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以为是跟我不一样地人。”琅邪摸了摸鼻子,点了根烟。
“我是想与世无争,可这个世界要跟我争,我总不能等死吧?”独孤伊人轻笑道。
“要不我借你肩膀靠靠?”琅邪眨了下眼睛,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的模样。
“不用。”
独孤伊人断然拒绝,随即闭上眸子,托着腮帮,略微出神,许久道:“你如果打下东方的天下,送给我,我可以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