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皱了眉头沉声同温杳一一说开,他很少这么严肃的逼着温杳听话,温杳的心思太软了,这是个很好的性格,但终究伤己。
他喜欢温杳纯善的心性,喜欢温杳为医者的大义,可温杳是他的地坤,他见不得温杳为这种糟心事难受。
他的温杳只是他的温杳,他不想要什么济世救人的神医,更不想要温杳悬壶济世惠及苍生。他收敛克制并不代表他真那么大方,他心中始终有一处阴暗无光的地方,在那里他希望温杳眼中只有他一个。
“别说你这是救了他,就是你真看着他死了,那也不是你的错,他是个有胳膊有腿的,性命是他自己的事情。你这要是换我,我绝对不会救他。”
燕崇捧着温杳的脸颊使劲捏了两下,他知道他无法改变温杳的本性,他也知道他这通道理并不能说服温杳,可他还有很长很长的年月,就算很多年之后他还是不能根除温杳心底的柔软,那他至少也能让温杳少难过一会。
“救人不是义务,你没必要看见谁都要去救。命都是自己的,大夫是人不是神仙,再那么想,你该把自己绕进去了。还有,我之前就想说你,巴陵那会你问都不问就敢救我,也不怕领回去什么山匪歹人。”
燕崇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且理直气壮,温杳足有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垂下眉眼由着燕崇捧他脸颊揉搓,男人指间的厚茧蹭得他皮肉泛红,他慢吞吞的松开齿关暂时放过了自己渗血的下唇,又硬撑着单薄的身板颤栗许久,终究还是忍下了酸涩的哭腔。
“……不怕,你不是。”
温杳用力吸了吸鼻子,自己抬手蹭去了腮边的水痕,他倾身彻底钻去燕崇怀里闷呼呼的开口争辩,细软散乱的长发拢着他的后脊,像是上好的缎子。
“我不傻,我那会能猜到的,你不是坏人……”
不再是什么医者仁心与私欲私情,温杳撅着嘴巴放弃了自讨烦恼的话题,他揪着燕崇的领口蹭了蹭鼻涕,清秀干净的面上带着几分少见的倔强。
这话说出口就纯粹是小两口之间回忆往事的情趣了,温杳合眼枕去燕崇肩上多平复了一会,燕崇牵着唇角吻上他的眼尾,兴许是嫌燕崇低笑的太烦人,温杳还别别扭扭的躲了两下。
春日如约而来,自柳昊逃走之后,燕崇尽可能的将整个盟中清理了一番,各处要位都换上了信得过的人手,在抓回柳昊之前,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随着孩子月份渐足,穆玄英也知道他没什么干正事的心思。
于是立春那一日,燕崇便正式告假带着温杳离开去往长安,盟中诸事全都交由萧纵与燕烨打理。
他们启程动身,萧纵骑着马一路送到了南屏山,过驿站时萧纵才攥着缰绳勒马停步,温杳见不得他红眼圈的委屈模样,最终还是一时心软掀开了车帘。
车帘一掀,驾车的燕崇就险些被萧纵撞翻在地,他揉着被撞疼的肩颈不情不愿起身腾地,眼睁睁的瞧着萧纵跟个没断奶的狼崽子一样扑去车里搂着温杳就是一顿啃。
“等我,温杳,温杳——你在长安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马车再结实也承不住萧纵的折腾,好在他小心谨慎,没有伤到温杳的肚子。
春风夹着花香飘进车内,温杳这两日被孩子闹得又是满身花香,沁人心脾的甜香混到一处,萧纵都说不清是分别前难过,还是闻着心动,总之是两眼发红,就差把温杳揉进自己身子里。
温杳被亲得浑身发软,眉眼蓄泪,就算有心思应他也没力气开口,燕崇见状立刻伸手一把扯住了萧纵脑后的红翎,甚至还极为小肚鸡肠的蓄意薅断了一根。
“差不多行了,赶紧滚,三路兵力还没分配完,滚去干你的活。”
第二十四章
三指宽的红纱柔软顺滑,江南织出来的东西轻薄通透,即便蒙在眼睛上也不能完全遮挡视线。
温杳颤颤巍巍的哽咽一声又落下更多的泪来,他若不哭还好,他一哭眼泪便彻底浸透了布料,模糊了原本还算清晰的光景。
已经快要足月的腹部高高耸着,身上却依旧清瘦单薄,温杳和旁得地坤完全不同,孕事没有到底没有影响他的身材,哪怕这几日贪嘴吃得东西多,也没见任何丰满的迹象。
蓄了乳汁的胸口平坦无奇,唯有抬手摸上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蕴藏在皮肉下方的柔软,燕崇再次颔首去吻那两颗挂着奶水的小东西,一左一右雨露均沾,哪一侧都没有冷落。
温杳这两日有些涨奶,却藏着掖着不敢给他看,他早上出去煮粥盛饭的功夫,温杳缩在床里偷偷伸手挤了一回,他自打上次尝过甜头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即便温杳已经合了衣衫掩藏行径,他也还是嗅到那股极淡的乳香。
甜腻诱人的花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兰花香了,温杳的信香完全褪去了不成熟的涩意,燕崇稍稍用力叼着左侧的乳尖一吸一嘬,软人筋骨花香无声的充斥了整个房间,他贪婪的咽下口中的汁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是在跟没出世的孩子抢口粮。
“不要……燕崇……不要再……”
温杳满面绯红,羞臊和欲望逼得他走投无路,他可怜兮兮的软声开口,仅存的理智和清明让他暂时没法说出“吸”这个字。
长发如缎,凌乱的披散在枕上,温杳皱着鼻尖瑟瑟的夹紧了腿根,他仍穿着贴身的亵裤,软绸做得东西已经被他腿间的水液浸透了,看上去几乎是完全透明的。
质地相同的软绸将双手紧紧缚在床头,温杳挺着胸口瘪了瘪嘴,已经被泪珠湿透的鸦睫像是两柄精致小巧的羽扇,每动一下都搔在燕崇的心尖上。
“还有些,忍忍。”
两军对垒,运筹帷幄,燕崇苦修半辈子的兵法与耐心全都用在了温杳身上,素来宽厚肃穆的行伍人难得露出了些许顽劣的迹象,他俯身凑去温杳唇边故意让温杳尝到自己的奶水味,又以握刀持盾的两只手则紧紧箍住了温杳的腰胯。
“呜……呜——燕崇……太……太深……孩子,孩子——”
动情的地坤汁水泛滥,温杳腿根绷成了拉满的弓弦,他被缚着双手,无法自己起身护住小腹,虽然知道燕崇肯定有分寸,但也还是止不住的尖泣。
燕崇抬手褪去温杳的亵裤挺腰侵入,他们到长安已有月余,孩子快要瓜熟蒂落,适度的情事能给温杳减缓一下生产时的辛苦。
性器抵上柔软的生殖腔,温杳的足尖同样绷得紧紧的,肿痛了几个月的双脚没有以往那么瘦削漂亮,稍稍一碰就会带得浑身发抖。
“阿杳——阿杳,我不使劲,再放松些,一会就好了。”
燕崇眉头微蹙,他沉声替温杳吻去了面上的泪珠,下身的动作一缓再缓,只是轻轻抵蹭着生殖腔的入口。
温杳体质不好,孕事给了他不少的负荷,尤其是最后这两个月,温杳的腿面和腹部都生出了斑纹,起先还只是浅浅的几道,看不出什么异样,近几日就严重了许多。
燕崇是肯定不介意的,甚至还会因此既自责又心疼,可温杳却不行,温杳小心惯了,再加上他本就对自己是个地坤又不像地坤的体质敏感万分,自然不会心平气和的面对。
“燕……燕崇……呜——”
隆起的小腹上蒙了一层细汗,轻便柔软的小毯子还盖在上头防凉,温杳红着鼻尖挣了挣手腕上的束缚,吃透汗水的软绸异常结实,根本不容他挣脱。
情事伊始的时候,他一直谨慎又自卑的抓着衣襟不肯露出身上的印记,燕崇怕伤着他身子暂时没跟他较劲,等到完全插入之后,燕崇才牵着他软成泥的双手捆去床头。
“呜……没有……燕……呜——没有了……不要吸……呜,疼……”
温杳到底是颤着腿根说出了羞耻之极的字眼,湿透的红纱遮挡视线,他攥着软绸啜泣出声,单薄平坦的胸口尽是红潮。
大多数男性地坤是可以给孩子哺乳的,奶水少得可以喝一些催乳的汤药,只是燕崇并没有动这个心思。
到长安之后,他找了不少医书来看,他知道就算是女性地坤也会在哺乳过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毕竟乳尖那种地方太娇嫩了,温杳皮肉又细,平日里咬重了都会红肿破皮,更别提被孩子叼着吮吸。
所以燕崇压根就没有让温杳哺乳的打算,他舍不得让温杳遭罪,更不愿意跟孩子分享这一乐趣。
“好了,马上……好了,我不碰了,好了,阿杳,不疼了——”
最后几滴奶水流干,隐秘小巧的乳孔可怜巴巴的翕张着,燕崇用舌尖卷着这处再三舔舐,直到把乳晕周遭的汁水都舔净才依依不舍的作罢。
“不……”
温杳孕中本就绵软可欺,燕崇又这么吮着他两处乳尖,一时简直折腾掉了他半条命。
他近乎快要哭化了,红纱遮去的眉眼里藏着盈盈的光亮,泪珠成串落去鬓边枕上,每一颗都能晕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紧绷的足尖变成了断裂的弓弦,水液泛滥的腿根只能狼狈的痉挛,温杳主动抬起腰胯去迎了燕崇的动作,狰狞粗长的肉刃蹭过内壁贯去阳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下动作就让他梗着颈间丢了精水。
“燕……燕崇……”
“我在,我在,没事的。”
淡淡的腥臊气没能完全被花香盖住,孩子压迫脏器,温杳近来时常会因此控制不住尿水,燕崇反应得够快,他直接拉过毯子蹭去了温杳腿间的狼藉,又赶忙低头衔住了温杳的唇面。
“呜……”
这一声倒像是情事之后的撒娇了,温杳跌回枕上低吟出声,雀斑淡去的面上多了俏丽动人的韵味。
“不要紧的,根本不脏,阿杳很香,就像是满院的花都开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还有未褪的情欲,燕崇顾不上自己,他先是抽身出来,又解开了床头的束缚将软成一滩的爱人抱进怀里好生安抚。
温杳睡了一个香甜舒适的回笼觉,傍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内室,他盖着燕崇的外衫睡了足足一个时辰,等到晌午饭点才迷迷瞪瞪的起身。
手边擦脸擦手的热水和干净帕子一定是备齐的,他扶着床头去踩床下的布鞋,比他正常尺码大出两圈的鞋子是燕崇请人专门做的,里头特意纳了一层护脚的软底。
他们从浩气盟往长安来,燕崇怕他身子撑不住,特意让车马走得缓慢平稳,半个月前,他们才走走停停的到了长安,连替萧纵送信的信差都比他们早到。
住处是早已安置妥当的,两进两出的院子,看着低调不起眼,装饰得却极为讲究,温杳还只当这是他们暂时歇脚的地方,全然不知燕崇花了所有积蓄才盘下这处宅子。
春夏之交,天气不凉不热,温杳披上外衫小心翼翼的下地,两只手颇为紧张的护着小腹和后腰。
孩子已经足月了,算下来也就在这两天,兴许是孩子随了父亲的心性知道疼他,临产这几日没有再闹腾,给了他休养生息积攒体力的时间。
从床边到门口的十几步路,温杳走得还算轻松,他拢好外衫的领子推门往外瞧了两眼,往日这个时候燕崇肯定已经煮好饭食来陪他吃饭了,今日倒是头一回耽误。
院里清静雅致,新种下的花还没到开得时候,只冒出了一片小小的花骨朵,温杳捧着肚子晃晃悠悠的迈过门槛,笨拙又小心的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奶鹿。
“燕崇?”
温杳同进院的燕崇刚巧碰了个正着,他立在廊下被太阳晃得皱了皱脸,清秀白皙的面上多了几分引人垂怜的稚气。
孕事将温杳整个人都打磨了一遍,温润如玉的底子渐渐显出了原本的光华,墨衫宽袍的青年眉眼俊秀,隆起的孕肚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怪异,反倒是让他更加温软动人。
垂去臀后的长发似是锦缎,宽松的长袍一边搭在肩上一边滑落肩头,他仍旧清瘦单薄架不住衣衫,过长的袖口盖住了他护着肚子的双手,只露出了纤长莹白的指尖。
时至今日,怕是没人还会说他是个不够漂亮的地坤,燕崇喉间发梗,虽然明知眼下不是动心感叹的时机,但也还是止不住心头的悸动。
“……有些事情耽搁了,我弄好了午饭,阿杳我们先进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