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我浇个水吗？”程云朗说着便掏出手机。
呀呀呀呀呀，好啊你个凑不要脸的。
张昭凝倚到床头等身高的熊身上，伸直一直盘踞的腿，鼻子里“哼”一声，气到笑出来，歪头看着他：“你怎么不给我浇？”
程云朗想了想，“之前我以为给别人浇水会扣自己的金币，今天才知道不是的。”
张昭凝没话讲。按你这个理解，我之前给你浇两次是冒着被扣金币的危险去的，你他妈还看不出来我多仁义？哦，我给你浇就行，让你礼尚往来就不了是吧？好会做人，好大方，好不自私啊你。
“不浇。”
“为什么？反正你也顺手收金币，刚好……”
又来了又来了，活体道德警察。反正你怎么怎么样，不如顺手帮我怎么怎么样。我呸，去你的吧。你偷饲料、偷能量的事我都懒得拿出来说，你有脸在这儿给我叭叭的！
“嫌烦。不浇。”张昭凝打断他。
程云朗惯性摸摸鼻梁，掩饰一下被拒绝的尴尬，不着痕迹地把手机揣回去。
“哦。”
程云朗站着，张昭凝坐着，俩人沉默着。
他俩是微博薅羊毛拼单认识的。
大促时候俩人都买被子，张昭凝负责发车，带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鸡婆程云朗。
当时是咸鱼交易，程云朗看张昭凝和自己在一个城市，他说：“等到了我自己去取吧，就不用邮寄了。”瞧，一笔运费省下来了。
等到的那天，张昭凝在咸鱼上给他发消息。程云朗说知道了，星期天过去拿。
他去的那天张昭凝正在找房网站上浏览招租信息，程云朗看见了，他问：“你要找房啊？”
张昭凝说是的。
程云朗一拍手，“刚好我室友走了，要不你来吧。”他嘚吧嘚地把环境大致说了一下，月租、水电费什么的都讲给他。
张昭凝觉得还不错，而且程云朗看起来蛮整洁的，长得也不错，应该没什么坏心眼。
于是当晚他就跟着程云朗过来看房了，还真相中了。
两室一卫一厅，还可以。
但是他没想到程云朗的心地和长相还有名字根本名不副其实！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扣币脸上又不会光明正大地写着：我是扣币。
除掉抠和爱偷张昭凝东西这两点，程云朗其他地方没话说。
本来两人约法三章，说好了一人一天拖地的，但是张昭凝这个人就是个收拾废，地根本拖不干净。表面看着光鲜亮丽，能照出人影来，但程云朗总能从犄角旮旯里发现一两根头发然后嫌弃他地没拖好。程云朗跟他提了几次，张昭凝实在受不了。
“你是有洁癖吗？”
“有一点点。”
“我已经竭尽我所能了，非常对不起，我只能拖出那种水平的地。”
程云朗想了想，说：“那以后地我来拖吧。”
程云朗力气大。
张昭凝一阵兴奋，果然，帅的人都很有担当！
“你倒垃圾就行了。”程云朗说。
张昭凝立刻泄了气，算了，这样也好，倒垃圾也不是很累，总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好了。”张昭凝把u盘弹出来递给杵在床边的程云朗。
程云朗接过，“谢谢。”
张昭凝没答话，把电脑抱到腿上倚回床头。
程云朗一走，张昭凝立刻把他的微信和支付宝备注改了，改成——q币，即扣币！
第三章
后来，程云朗开始主动给张昭凝浇水。张昭凝也不是特别记仇的人，既然对方主动求和，他也不拿乔，顺手给他浇浇。
有一天晚上，他回去得迟，单位临时有事加了一小时班，十一点多才到家。
一推门就看见程云朗举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笑。
听见开门声，程云朗从小说中抬起头，说：“回来啦。”
张昭凝“嗯”一声把打包的炒饭放到茶几上，起身刚想去找板凳，程云朗就说：“你坐吧我进去了。”
张昭凝累得快抬不起指头，不想跟他客气了，一屁股就坐下来，感觉到整个人要废了。
程云朗进屋不知道干嘛去了，手机搁桌上没息屏。张昭凝不小心瞟到内容，等他拿着杯子从屋里出来，张昭凝问他：“你还看小说呐？”
程云朗正接水，“没事看看，解解闷。”
“你要水吗，要的话顺便帮你接一杯。”
张昭凝看看干巴巴的炒饭，顿觉一阵口渴。
“好啊，我杯子在房里床头柜上。”
闻言程云朗趿着拖鞋第二次进入张昭凝的房间。
他房间很温馨，粉色的，像小女孩儿的屋。
“一个黄的一个粉的，拿哪个？”程云朗在屋里朝他喊。
“粉的。”黄的是他带出去用的，粉的在家里用。
程云朗捏着小巧的粉杯子出来给他接水，张昭凝嘴里含着一口饭，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你在看什么小说，好看吗？”
程云朗把杯子放到他手边，拖了个凳子过来在他对面坐着。
“谈恋爱的小说。还挺好看的，幽默，减压。”
“给我推荐推荐。什么app？”
“长佩。”
“哦长佩啊”，张昭凝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一撇嘴，“老卡，系统动不动就去火星出差。你出差就出差，请把文留给我。”
程云朗笑笑，“那你要不要看？”
“要。”
“我看的这个入v了。”
“充钱呗。”
“你充过了吗？”
“充过了，我老用户。”张昭凝喝一口水，把噎住的饭压下去，“不过我有小号，我记得首充还送玉佩呢吧。”
“嗯啊。”
程云朗灵机一动，说：“哎，要不我们用一个账号吧？省钱。”
“那多不方便啊。”
“不会啊。充你的账号上吧，我看得也不是特别多。”
“那你不是太吃亏了？”张昭凝扒了一口抬眸问他。
“那我们四六分，我四你六。”
嘁，就知道。张昭凝暗自腹诽，哪天扣币不抠他改姓程！
张昭凝点点头，“行。”
程云朗打开支付宝准备给他转账，“充多少？”他问。
“100？”
“可以。”
程云朗当场把四十块钱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