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家有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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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梵行笑了笑,将张富贵推过来的手又往回按了按,说:“其实这些都是在我自家店里拿的东西,您要说花钱,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爷爷您就先拿着,要是吃了觉得好,您再帮我在村里推广推广。”

    贺梵行这可算是给张富贵找了个好台阶,连着张富贵往回推的手劲儿也松了些,贺梵行跟他拉扯着,趁机就把东西放进了张富贵的卧房门口,张富贵咂咂嘴:“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张清适时添了一句:“爸,这也是梵行的一片心意,您收下就是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郭靖靖跟贺梵行的事终有被捅出来的一天,张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希望到时候能看在贺梵行做这些事的份儿上,爸妈不要太动怒才好。

    “那……好吧,”张富贵点头同意了,转头跟贺梵行说。“你放心,我要吃的好了,回头肯定帮着你多宣传宣传。”

    “那我就先谢谢爷爷了。”

    “不用不用,瞧你这话说的,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小贺家原来是开药店的?”

    “差不多。”

    “哦,听说现在这行当挺赚钱啊……”

    张富贵招呼着贺梵行坐下,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郭靖靖给他们倒了茶,张清要进厨房,郭靖靖拦着没让。

    “爸你别进去了,我去帮奶奶。”

    张清乖乖应着,也就没动了,郭靖靖脱了外套,向张富贵要了他身上罩着的大褂,这才出了门口,去了厨房。

    第122章 再次伤心

    厨房里,张氏顾着锅里又顾着添柴,忙得不可开交,听见身后有人进来,以为是张富贵,就说:“让你出去看一眼,你倒好,还不进来了,快给我拆包盐,盐没了。”

    郭靖靖在橱柜上钉的挂钩上找着了未拆的盐包,撕开袋子把盐灌进了小泥坛子里,盐粒发出沙沙的声响。

    张氏回头拿瓷勺舀盐,发现倒盐的手年轻又细长,抬头一看,眼里染上慈祥地笑意。

    “来了?怎么也不在外头坐着,跑进来做什么,都是油烟。”

    郭靖靖笑了笑,没说话。

    张氏见他身上还穿着张富贵的大褂子,嘴里嘬道:“这老头,就知道躲懒,我喊你们来是让你们来吃饭的,可不是来帮他干活的。”

    “爷爷也在忙着招呼呢。”

    “你别替他说话,他能招呼什么啊?”张氏翻炒着锅里的羊肉,“阿靖,吃微辣的还是麻辣?”

    郭靖靖想了想,贺梵行好像说过他不能吃太辣的,就回了一句:“微辣吧。”

    “行。”张氏将切好的红尖椒,指尖捻起几个丢进锅里。

    郭靖靖洗完了手里的蘑菇,帮着把灶上水吊子里翻滚的开水装上,水吊子这东西现在以后很少有了,估计也没个正经学名,各个地方叫法都不同,苏浙那边貌似叫汤罐,把它镶再铁锅边上,蓄上水,烧菜的时候还能顺便烧些开水,省时又省柴。

    做完了这些又钻去锅底,锅洞里的柴火快烧完了,郭靖靖赶紧添了些新柴进去。

    “火别太旺,现在得小火慢慢炖,炖烂了才好咬。”熟能生巧,张氏不用去锅底看就能知道现在的火候有点旺。

    “知道了,奶奶。”

    郭靖靖把塞进去的两根柴抽了一根出来,插进脚边的洞里,这个洞里都是上边燃着柴火的锅洞里漏下来的灰烬,即使柴上带着火,扎进死灰里,过不了多久也会自己灭了。

    “阿靖,你爸这几天忙什么呢?也没见过来。”张于河没回来之前,张清见天往这边跑,张于河一回来,这两天张清就没影了,张氏心里惦记着,怕张清乱想,就想先从郭靖靖这探探□。

    郭靖靖也不傻,知道老人心里想什么,自然不会把张清跟张于河争执的事情说出来,想了想,就说:“我爸不小心在家把手给弄伤了,不想您看见了担心,就没过来了!”

    “手怎么伤了?严重吗?”张氏显然没想到这个,问着郭靖靖语气里带着关心。

    “嗯,不轻,不过也不严重,就是冬天,伤口好的慢。”张氏可不像张富贵那么粗心,郭靖靖也没想隐瞒,但也不想让老人担心,就这么回了。

    张氏听了,还是不太放心,围兜上擦了擦手,就说:“不行,我得去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靖靖,锅里就这样你不用理,看着柴火就行,我去看一眼你爸的手。”

    说着,迈开脚步匆匆就进了堂屋。

    “妈。”

    张清一见张氏出来,本能地就想把手往身后藏,显然他也知道,他妈可没他爸好忽悠。

    “藏什么,让我看看。”

    张氏虎着脸,拉过张清的手看了看,眉心都爪起来了。

    “怎么搞得?怎么伤成这样了?难怪打电话你不愿意来,敢情是想瞒着我是吧?”

    “没那回事,妈,我没事,就是不小心一手按玻璃渣上了,”张清讨好地朝张氏笑了笑。“已经快好了,妈,你别担心。”

    张氏翻来覆去看了看,说:“最近别吃酱油,到时候流黑疤难看,知道不?”

    “知道。”张清老老实实应着,这世上,一个他妈,一个他儿子,这俩人说什么话,他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张氏见他这态度,脸色才好了点,叮嘱他别碰水,别拿东西,这才转头跟贺梵行打了声招呼。

    “奶奶,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看你说的什么话。”

    张氏善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张富贵,脸色就没那么好了,说道:“就知道干坐着,还不给于河他们打电话,一会儿就开饭了。”

    “我这不刚准备打呢。”张富贵边说边把手机掏出来,给张氏看。

    张氏懒得理他,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干活。

    张富贵给张于河打电话,那边就说快了,可等张氏把菜都烧好了,端上了桌,张于河夫妇俩这才姗姗来迟,进了门。

    “妈,爸,抱歉,来晚了。”张于河进门就给二老道歉,山田枝子也跟着他后面朝张氏她们俯了俯身。

    走到张氏面前,张于河双手虚搭在张氏肩上,一派母子亲密的模样,做商人的直觉都非常敏锐,一进门,张于河就注意到贺梵行了,心中讶异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母亲家,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妈,这位先生是?”

    “哦,这是靖靖的朋友,姓贺,叫贺梵行,这不前段时间我受伤的事,还是小贺帮忙找的医院,小贺有心,今天还特意买了东西过来看望我。”

    张富贵帮着作了解释,不得不说,贺梵行找了个非常完美的理由,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怎么还买东西了?”张氏还不知道这事呢,“富贵,你怎么好意思收啊。”

    张富贵委屈道:“我也说不要啊,可小贺直接就给撂下了,你说孩子的一点心意,我总不能再给拿出去吧?”

    贺梵行也帮着解释说:“奶奶,都是自家的东西,不花几个钱,况且我也是想让爷爷顺便帮我推广推广,其实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再怎么不花钱,成本也是要的啊,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客套了。”

    东西都进门了,就像张富贵说的,总不能再给塞回去吧?这样贺梵行也没面子,张氏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张于河不动声色地将贺梵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越来越沉,视线转向郭靖靖的时候,眉头蹙了蹙,似乎带着些许疑惑。

    忽然感觉有双视线直勾勾盯着自己,张于河立刻迎了上去,贺梵行礼仪得体地朝他颔首,张于河回了礼,之后收回目光,没再去打量任何人了。

    一屋子人围着八仙桌坐下,张富贵发现竟然少了张旗,转头问张于河:“旗旗那孩子呢?怎么没过来?你妈不是说,让你们一道来吗?”

    张于河犹豫了一下,山田枝子已经开了口。

    “公公,旗儿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对不起。”

    “怎么?哪儿不舒服啊?去医院看了没?”张富贵一听张旗病了,也是一脸的紧张。

    “看过了,我跟于河刚从医院回来,”山田枝子说着,抬头看了张清一眼,“我们本来是要带旗儿过去,给张清先生道歉的。”

    “什么先生不先生,阿清比于河大,你叫三哥就是了。”山田枝子话没说话就被张氏打断了,山田枝子有些为难地看了张于河一眼。

    “枝子,听妈的。”

    张于河抿着唇神情严肃,嘴上那么说,可人从进屋开始就没正眼看过张清一眼。

    “是,”山田枝子点头应下,继续道,“本来是要带着旗儿去给三……哥道歉,旗儿那边于河也狠狠教育了一番,可半夜他突然高烧不退,我们立刻就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说并没有大碍,公公婆婆,你们不要担心,再观察两日就能出院了。”

    “什么?还得住院?住院都不严重怎么才严重啊?”张于河一听住院,脸色都变了。

    张于河便说:“爸,确实不是大事,只是发烧而已,医生要做个抽血检查,我让他索性多住一晚观察观察,况且医院里随时有专业人士照顾,也好过我和枝子什么都不懂。”

    “旗儿这次病的突然,我也没能及时通知公公跟婆婆,希望你们不要生儿媳的气。”山田枝子的道歉一轮接着一轮,“不过有件事,我想跟三哥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我知道三哥心里不舒服,不过我跟于河,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作为父母,相信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三哥也是做父亲的人,应该能够理解我们,对吗?”

    “什么事啊?”张氏蹙着眉看了看他们双方,“不是于河去道歉吗?难不成你们吵架了?”

    山田枝子刚要开口,张清抢在她前头说道:“没有呢,妈,我怎么会和弟妹他们吵架呢?只是我当时有些生气,于河来道歉,我语气不太好,让弟妹误会了,我下次不会了,旗旗是小辈,我当长辈的,不应该跟他计较才是。”

    山田枝子张嘴:“并不是这样的,婆婆,我……”

    “弟妹,是我不好,我做哥哥的不该这么小肚鸡肠,都是一家人,我敬你一杯,你就当哥哥没见过世面,别生气了!”

    张清举起酒杯,没等山田枝子再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

    张氏瞪他:“受伤了还敢喝酒,不许喝了,跟着靖靖喝果汁去,枝子,既然你三哥已经道歉了,这事也别再提了,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山田枝子桌下的手,指甲都刺进了手心,她颔首,牙齿咬了晈下唇,低声应了一句:“是,我知道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