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啊。”张方清咆哮着要揍人，丁吕拿着手机开了免提边跑边吼，“喂，黎警官吗，买买提他红杏出墙。”
段临风忍不住摇摇头，“他去倒也合适。”
程然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回去的路上到底没忍住问他，“你……很欣赏张方清？”
段临风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点了点头道，“对啊，他很上进，也很优秀，跟我喜欢的人一样。”
跟我喜欢的人一样，程然先是一喜，随即想到某天早晨段临风半梦半醒间喃喃而出的那声“宸宸。”，想起了曾经跟段瑞闲谈时他曾提起过段临风有一个青梅竹马，拳头不自觉收紧，那一直以来，自己又算什么呢？
回到别墅，程然一声不吭进了房间，因为山间别墅装修实在太吵，张三李四这段时间也在段临风的别墅住着，只是十分有眼色的不露面，看到程然闷闷不乐回来，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程然旁边，张三十分八卦，“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说出来我们哥俩开心一下啊。”
程然正心烦，听张三这么说果断拿起小沙发上的抱枕扔出去，“滚啊。”
段临风这段时间跟程然相处的很愉快，寻思着暧昧的都差不多了是不是要找个时间表白，把粥温在锅里，段王爷打算上楼叫程然和终于舍得回家的弟弟吃饭。
结果刚推开门一个枕头就迎面砸了过来。
弟弟听到声音穿着睡衣哒哒哒跑出来看热闹，十分不嫌事儿大的问，“你们吵架啦？”
“没有！”段临风瞪弟弟一眼，“滚回去。”
段瑞一步三回头，从来都是哥哥训自己，没见过别人训哥哥，就很想要看一下啊。
看到段瑞回房间关上门，段临风才捡起门口的枕头走进去看程然，“心情不好吗，我熬了粥……”
“我要搬回去了，”程然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市里的公寓空着，收拾一下就能住。”瑞瑞已经跟潘老师在一起了，段临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以前以为有小暧昧才赖在人家家里，现在又有什么理由呢？
“东西就不收拾了，觉得占地方你可以扔掉，”程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这段时间打扰了。”
“不是……”段临风有点懵，眼看着程然拿着行李箱出门，才忙叫了一声，“然然！”
程然脚步顿了顿，提着箱子出了门。
段瑞听到声音跑出来的时候程然已经走到了院子里，段临风站在门口，张三还揪着树叶子往下撒，就很傻逼。
吵个架而已怎么还就离家出走了，段瑞目瞪狗呆，然后踢哥哥小腿，“快去追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段临风喃喃，“之前明明很好的。”
可不是吗，段瑞想，你前几天还打电话说摸人家手了呢，他为什么就……啊，段瑞突然惊叫出声，然后哆哆嗦嗦看哥个。
段临风太熟悉他这个眼神了，一巴掌怕他后脑勺上，“说！”
“嫂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宸宸是谁。”
段临风一惊，忙问，“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啊，”段瑞道，不是你自己整天在家念叨自己喜欢的人叫宸宸吗？嫂子出现前几个月还念叨呢，想到这里段瑞震惊了，愤怒谴责哥哥，“你是不是脚踩两只船了？”难怪嫂子会那么生气，走的时候背景可凄凉。
“踩你妹啊。”段临风冲弟弟咆哮，果断跑回屋拿了车钥匙，出来的时候程然的车已经开了出去。
程然车速头一次飚的这儿么快，这通责难发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段临风没说过什么，明明两人的关系还什么都不是，可这么多天照顾呵护又算什么呢，替代品吗？程然自嘲笑笑，这么多年来他心里没这么憋闷过，强迫自己要冷静，一个人这么多年不是过得很好。
车子停得歪七扭八，好在停车场的车子并不多，上了楼掏出钥匙开门，一推开却发现整个地面都积了一层水，到处湿哒哒，进了门检查才发现是卫生间的水管漏水了，地上飘着一些小零碎，坐垫被整个浸湿，程然把钥匙扔在桌上，自己埋进沙发里看着这一屋的狼藉，二十多年的人生好像就今天过得最惨，小时候跟师父去走街串巷卖狗皮膏药讨生活时也没那么惨。
鼻子开始发酸，莫名就有点想哭，程然暗骂自己没出息，多大点事儿就值得一哭。
突然就很想找师父，把自己从孤儿院带出来，这么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始终是师父，拿出手机给高莫远打电话，铃声响了两遍都没有人接听，最后只能挂断给师父发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段临风坐电梯上来看见程然房间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就看到一屋的狼藉，而他的然然正坐在沙发上眼眶微红，鞋子和裤腿都被水浸湿了也浑然不觉。
微微皱眉，段临风踩着积水进屋，程然听见他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段临风走到程然的身边蹲下，捏捏他的手问，“怎么坐在这里, 鞋子都湿了。”
“你来干什么？”程然瞥他一眼想要抽回手，却突然被段临风抱了起来。
“喂，”因为怕掉进水里, 程然只能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肩膀，眼睁睁被段临风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动手帮他脱了鞋子，段临风脱下外套，把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 “我去看看。”
程然没说话，看着段临风出卧室去了卫生间。
片刻后里面传出段临风的声音, “工具箱在哪儿？”
程然下床准备帮他拿，段临风又出来了，站在客厅看卧室，“告诉我在哪儿就行, 别下来。”
鞋子湿哒哒的程然穿着也不舒服，便给他指了指客厅的柜子。
段临风走过去找出工具箱放在茶几上，又想起了什么进了卧室。
程然抬起头看他，短短一会儿功夫他的身上已经湿了大半, 白色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他经常健身的姣好身材，陈然迅速移开了目光。
“还好这个没事，”段临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硬纸包着的奶糖递到程然面前，“你最喜欢的。”
程然愣了片刻，问“你怎么知道？”
段临风捏了捏他的鼻子，“因为你以前就很喜欢吃。”说完便把糖放在他手里起身接着修水管。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程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身影微顿，段临风站在哪里没有回头，片刻后叹了口气说，“这个问题可以待会再谈吗？”这么一片狼藉的房间实在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地点，也不是表白的好地方。
段临风的住所，自从哥哥走后弟弟就坐在沙发上无聊，一会儿担心两人谈崩了打起来，一会儿又怕两人和好后哥哥回来揍自己，再环顾四周，哥哥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一个人独守空房什么的，突然就有点害怕，这种时候就应该邀请潘老师过来小坐一下，如果能留宿就更好啦。
想做就做，做出决定后段瑞迅速给潘越打了电话，得到潘越的答应后果断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跑上了楼，要穿个什么样的睡衣才能妖艳又不做作，诱惑又小清新？这是个问题。
片刻后段小王爷穿着一件宽大的短袖下了楼，白色的棉布看起来就很纯洁，但是长度只堪堪到大腿根，稍微一动作就能看到小屁屁，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最好能让潘老师把持不住兽性大发，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在沙发上上凹了几个自认为很性感的造型后门铃就响了。
这么快吗？段瑞赶忙拽了拽衣服跑去开门，“潘……额……爷爷，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段爷爷宠爱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正要进门时目光下移。
然后老人家瞬间震惊了，“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想干什么？！”
段瑞：……“不是爷爷，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段爷爷脸色十分不好看，“马上给换了，也怕冻着。”
“奥，”弟弟迅速上楼，顺便给潘越发短信让他不要过来了。
“你哥呢？”段瑞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段爷爷问。
段瑞：“跟嫂子出去了。”能不能一起回来还另说。
另一边，段临风浑身是水的修好了管道，拧着袖子上的水出来看到程然还在卧室的床上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腿上放着那包奶糖。
“发呆呢。”段临风走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程然回过神，坐在床上抬眼看他，目光镇静又认真，“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对我……”
段临风开始脱衣服。
程然：……
“怕你感冒。”段临风拿了浴巾擦擦，从程然衣柜了翻了件宽松的短袖出来穿，然后转身把床上的人搂进了怀里，叹了口气道，“想了很多适合表白的场景，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难忘吧。”
程然：……“你说什么？”
“喜欢你啊，”段临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不是问为什么对你好吗，因为喜欢你，恨不得把这个世界上好的东西都拿来给你。”，说完还偷偷在耳侧亲了一口。
程然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有点呆呼呼，“可是，”他说，“你还有一个喜欢的人。”
从段临风的怀里挣脱出来，程然目光直视段临风，终于问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宸宸是谁？”
段临风：“……”我擦，段瑞这个小贱人，他一时陷入了两难，说是不见了吧然然肯定会觉得他念念不忘当成白月光，可是不说吧，然然又会多想，段临风想了想问，“瑞瑞怎么跟你说的？”
程然的话里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醋意，“说你从小就喜欢他，但两人差距太大，家里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只言片语的描述程然自己都能脑补出一场豪门大戏。
段临风现在特别想回去揍弟弟，可仔细一想段瑞说的确实没毛病，那时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闪闪发光的然然呢，很多事情还不是说的时候，段临风捏了捏程然的脸，“别听那小子胡说，那家伙就是个戏精，还跟我说你是狐妖转世呢？”
程然表情有些囧。
“只有你，”段临风重新抱住他，“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一个人，永远都是你，然然，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程然提醒：“宸宸。”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段临风举手，“但我保证，没有青梅竹马，也没有白月光。”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解释这件复杂的事情？”程然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