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短篇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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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啊,”陆守延略带怅然地看着他,“就是大人的问题了。”

    满贺再次闷闷地“哦”了一声,刚一抬眼,就被陆守延捂住了嘴巴:“今天晚上最后一个问题,不许再多问了。”

    满贺眨眨眼表示明白,陆守延这才松了手。

    只听他问道:“棉棉在见到我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棉棉是棉棉呢?”

    陆守延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无措。

    他捏了捏满贺露在被子外的半边耳朵,想到:抱歉,你还记得我,我却把你从记忆里弄丢了。

    第8章 第 8 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守延就被满贺东一拱西一蹭地弄醒了。

    “棉棉,棉棉。”满贺使劲儿拽着他的衣领,“棉棉,我要去喂猪。”

    陆守延丝毫不客气地给了这颗不安分的脑袋一记爆栗,直接把整个人牢牢地捆在怀里。

    大早上的喂什么猪,睡觉!

    满贺想着,反正昨天晚上妈妈都已经骂过他了,再多骂两顿也没什么。于是心安理得地陪陆守延赖起了床。

    两个人一直赖到日上三竿,明明都已经无聊到要玩挠痒痒捉手指这种游戏,就是不愿意从被窝里钻出来。

    赖床大作战最终以两人肚子里齐齐响起的咕噜声结束。

    陆守延觉得自己在假期里总是饿得特别准时,总要逼得他在一个吃早餐太晚吃晚餐太早的时间段起来。

    陆大少爷懒癌发作,看着叠衣铺被勤勤恳恳的人民公仆小满贺,支着下巴问道:“满贺会做饭吗?”

    “会!”满贺一下子兴奋起来。

    “会煎荷包蛋吗?”

    “会!”

    “火腿呢?蛋炒饭呢?”

    “都会!”

    “棉棉要吃饭外加一根火腿两个荷包蛋。”

    “好!”满贺穿着睡衣噔噔噔跑下了楼。

    陆守延则一个耸肩,走进卫生间里,翻看满贺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物。领子、袖口、裤脚都被蹭掉了,里衣起球的起球,蛀洞的蛀洞,一件棉衣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又沉又重,盖到人身上直像裹了片石头。

    陆守延放下衣服,听见有人敲门。

    一开门,陆妈妈就站在门外。

    “妈,有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来告诉你,我和你爸爸决定明天就回去。”

    陆守延诧异:“怎么这么快?”

    “你爸爸的公司突然有急事,要他回去处理。你记得收拾好行李。”

    陆守延应了一声就要转身。陆妈妈忽然叫住了他:“昨天晚上你和满贺是一起睡的吧。”

    “嗯,”陆守延莫名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现在在楼下给我做饭呢。怎么样,像不像白送了一个小媳妇儿?”

    陆妈妈面色平静:“他的火腿煎得有点焦,待会儿你少吃点。”

    陆守延慢腾腾地走下楼,满贺已经挺直身板坐在饭桌前等他了。

    满贺一见到他,就张开嘴巴大喊:“棉棉吃饭!”

    “嗯,”陆守延也跟着说,“满贺吃饭。”

    桌上摆了两碗炒饭,满贺那碗旁边摆着筷子,而陆守延这碗被两个荷包蛋盖得高高隆起来,碗沿挤着一根切成两半的火腿,碗边还插上了个勺子。

    陆守延把自己的勺子和满贺的筷子对调,又戳着那两半火腿翻了翻,发现只是有一半焦了,另一半勉强过关。

    陆守延戳完火腿又去戳了戳那两个全熟的蛋黄,一抬眼恰巧看到满贺扒着那碗蛋沫子都没有几颗的炒饭,偷偷地瞄着他。

    被陆守延撞见他偷瞄后,直接低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别人揪不住他的小辫子一样,装都不会装。

    陆守延用筷子头敲了敲他的碗:“把碗递过来。”

    满贺双手捧碗乖乖奉上。

    陆守延夹起那半根没焦的火腿,再把两个荷包蛋都放进去,小山包变成了满贺的碗。

    满贺看着他的举动,一个劲儿地把碗往陆守延面前推:“不要吃,要棉棉吃。”

    陆守延又用筷子头打了一下他的手,一下子没掌握好力度,疼得满贺缩了回去。

    陆守延瞬间想要心软地把他的手拉过来看,转念牙一咬还是没有伸出手。

    “满贺要记住,以后吃东西,都要你一半,我一半。今天就罚你把两个荷包蛋都吃完,要是有下次,都要罚你把所有东西都吃光,听到了吗?”

    黄鸡仔小满贺不住啄米点头。

    两个人又继续吃起早饭。

    陆守延吃完早饭就打算上楼收拾行李,小跟屁虫黏在他的屁股上跟着他噔噔噔跑上楼去。

    陆守延在行李箱旁挑拣衣服,满贺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看他心心念念的粉红小猪。

    爸妈原来的打算是在这里待完年假,所以陆守延特意带了好几套换洗的衣服,现在只待了三天就要回去,这箱衣服都没怎么动。陆守延拿起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满贺,过来。”

    满贺盯着小猪不为所动。

    真是有了小猪都忘了棉棉了!

    陆守延夺走手机,不顾满贺一脸委屈的表情,凶神恶煞地说道:“好了,今天不准看小猪了。”

    “可是才看了一会儿……”

    “说不准就不准,快点站起来。”

    满贺站起身,嘴巴紧紧绷成一条线:他好想哭唧唧!

    “好了,”陆守延总是喜欢棍棒加大枣,刚凶完又去撸人一手毛,“把这件衣服换上。”

    满贺接过陆守延手上的羽绒服,扯着睡衣的袖子套进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把拉链拉好。

    “暖和吗?”

    其实刚把衣服套进去的满贺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他还是觉得:“暖和!”

    自从棉棉回来之后,他有饼干吃、有小猪看,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棉棉一来,什么都会好起来。

    “那这件衣服就送给满贺了,”陆守延又取了挑出的一些衣服,装进袋子里,“这些衣服也送给满贺,好不好?”

    “好!”

    陆守延挨着他坐下:“明天棉棉就要走了哦。”

    满贺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为什么啊?棉棉不是说要待好多天吗?”

    陆守延愧疚道:“因为棉棉的爸爸突然有急事要回去,所以棉棉也要跟着回去。”他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不在的时候满贺要乖乖听话,好好吃饭,不要跟妈妈耍脾气,知道了吗?”

    满贺轻轻点头,右手却不住地把陆守延的衣摆揪来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