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小学篇 = =
时光飞逝，岁月如棱，不知不觉，小野人进化成了小鬼头，小海草升级成了走路草。现在的两只，是光荣的霹雳小学园三年级生。
一月底，距离美丽的寒假只剩数小时。
一剑封禅不可思议地瞪着雪白卷子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圈圈，揉揉眼瞪大了贴近再看——鸡蛋也没孵出只小鸡来。
“怎…怎么可能！！零分？？？！！！”
向来狂妄的小青脸上罕见滴出现了名为“惊悚”的表情！
“剑雪！你考试睡着了？”
走路…不，本名鸠槃神子绰号(？)剑雪无名现在绰号(？)已经当作本名在使用的男孩，茫然地摇摇头。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起肖中的死党。
“那，这是怎么回事？”确认过名字是剑雪没错，而且空白的考卷也排除了老师那边出问题的可能——不然他早一路飞奔过去用拳头去讲道理了，而不是现在嚼着火药在这边寻根问底。
“嗯…我没睡着，不过…”看一剑封禅那么激动，剑雪有点心虚，别开眼睛小声嗫嚅道：“在发呆…”
“…………”筋，那有什么不同！！同个屋檐下过了数载春秋，怎么会不晓得，这家伙发起呆来等同于睁着眼睛睡觉，鬼知道灵识跑去哪个次元漫游了！“搞什么嘛！你！”
剑雪无名也没办法解释那天是什么情况。原本应该集中精神作答的，却被一曲不知哪里传来的琴音迷了心神。似乎梦境中曾听过相同的曲韵，勾起了像是刻印在灵魂里的熟悉感，陌生的情感涨伏——悲哀感伤，又掺杂了淡淡的幸福喜悦……
不过，说相似也不尽然，不协调之处在于——那该是笛曲，如风般旷寂却潇洒的；而非琴曲的缠绵俳侧。
就这样怀念着，回过神时，考试已经结束了。
而且，就知道一剑封禅绝对会起肖，才一直隐瞒着没敢说。
“哼，那，现在要怎么办？”一剑封禅烦燥的抓抓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试卷上的家长签名是没问题，可以想办法糊弄过去，但是家访怎么对付…”
品学兼优的乖宝宝同学考试得了零分，不管理由为何，老师不可能等闲视之，和监护者的勾通交流绝对免不了！
“要是让破戒那家伙知道了计划肯定要取消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瞒过去……”
目前两只的监护人，因为一莲托生前年去了西方和佛祖面对面进行学术讨论，已经换成了他的另只好友——绰号(？)“破戒僧”的玄莲。和慈悲睿智的长者不同，这位（至少皮相）年青了许多的新家长人如其名，是个随性到散漫的家伙。和两个孩子之间与其说是长辈与晚辈，倒更接近忘年友的关系。
一剑封禅口中说的“计划”，是因为破戒僧和他的损友耆耋耄打的一个赌——耆耋耄新近收养了个名叫“圆儿”的孩子，变成了整只“亲ぼが”，见人就夸自家的孩子多么天才多么聪明。破戒僧听得烦了，当然会拿自家培育出的优良海草去比拼。争到最后，两人各自下了注——这次期末考，看谁家的哪只平均分高。至于一剑封禅，鉴于他的一贯水平，破戒只给出了“全部科目80分以上”的要求。
本来嘛，为老不尊的长辈和人争气打赌，一剑封禅根本不屑配合的。（不去恶意拖后腿就是万幸~）于是破戒咬咬牙跺跺脚，许下了“如果能达标，寒假就带两只玩遍中原”的承诺。所以，为了和剑雪的双人(？…喂！)快乐旅行，一剑封禅是豁出了小命疯狂恶补好容易安全上垒，结果没想到——反而是绝对有保障的剑雪这边出了漏子。
“我…我没关系的！你不用…”
“闭嘴！”一剑封禅霸道地拿书拍在剑雪涨得通红的小脸上——哼，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说，可是也不想想，要不是为了他，他至于那么拼命吗？
“卷子少给他们看一张，以那两个老家伙的粗心大意，绝对发现不了。”一剑封禅算算其他科目的平均分，剑雪至少八九成的赢率。“所以，关键就是老屈的家访！”
“封禅，算了吧。”剑雪皱皱眉，“你以前说过——逃避是男子汉最惨烈的失败。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顶多给念几句。”抬头瞄一眼某人脸色，看看没有变青黑的趋势，继续道：“而且你这次真的有努力，破戒叔叔至少会实现和你的约定的。”
“笨蛋！”忍无可忍，一剑封禅避开尖锐海草的防御区，在剑雪脑门上弹了记爆栗。“如果你不在，我自己去又有什么意思！”哼，和破戒两看相厌吗？
“………………”剑雪沉默了。其实他本来就知道的——一剑封禅会那么努力的原因。但现在，因为自己的失误，这一切白废了……想到这只熬夜补习熬到青脸发乌眼睛充血的狰狞模样，更加愧疚，小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嘿嘿！”看小海草放下了坚持默许了答应配合，一剑封禅咧开一口白牙——就知道这家伙，虽然不会（不择手段）为自己争取权益，但若是为了他，反而会作出些违背原则的事——突然说不上来的得意。“哪，交给我好了！！”
……………………
家访日当天。
首先——在屈世途老师通知的家访日——也就是今天，确定将破戒赶出门。
说来也凑巧，万圣岩寄来了一张佛会邀请函，向来对这种庄重活动怯得很的破戒不知抽什么风，破天荒答应出席。于是一剑封禅也破天荒装了回乖，和剑雪一起送了老家伙出门，同时更确定幸运之神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那，等下就由我扮破戒，躺在床上装病。”一剑封禅重复确认已定计划。“你负责把老屈带到卧室就ok！”
“嗯！”心里的情绪，真是复杂——有干坏事的愧疚；有怕被揭穿的不安；也有…一种奇异的兴奋紧张——貌似每次被这个人拉着恶作剧时，都会如此。“封禅…”
“安啦！绝对没问题！”怕剑雪临时后悔改变主意，一剑封禅做出成竹在胸状，豪迈地拍拍他的肩！“有这个必胜法宝在手！我扮破戒绝对万无一失！”
“必胜法宝？”
“哼哼哼哼~~”
——就在等你开口问！
一剑封禅得意洋洋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物品！瞬间，华光万道集中在他的“神之右手”上。
“蝴蝶结？”
“错！是蝴蝶结变声器！！”
“好不容易从圣踪那里a来的！”传说中苦境第一的巧手匠人，从名为《名☆探☆南》的奇书中得到灵感，制作出的变身组合套装中的经典道具！“后来不知怎么落到圣踪手里，给他配合如意法使用，骗遍学园无敌手！连我也差点吃了大亏！”
“圣踪？那个五人组的老大？”霹雳学园臭名昭著的“五人组”——小到上课睡觉中到考试作弊大到瘪钱勒索（小学生程度滴）坏事做尽教师黑名单上位列前三的小恶党。“封禅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看剑雪一脸看着“失足少儿”的担心神情，一剑封禅惊觉自己不小心堀了坟坑——上次应北辰胤之邀去埋伏圣踪的事貌似是瞒着剑雪的…
“这…这个嘛…”眼神四下瞟。
“一·剑·封·禅！”
“没…没什么啦~”知道小海草真正暴走起来会变海胆，一剑封禅举手作投降状老实交待争取从宽处理。“你也灾我欠北辰胤的人情，不过上次已经还清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
“打住打住，不说他们了。你看，把这个领结拆下来，麦克风直接放在领口…”调节到与破戒嗓音接近的音频，“屈老师你好，我是剑雪的叔叔玄莲，叫我破戒僧就可以——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面对那张神彩飞扬的得意面孔，剑雪无名从来是没辄的。从幼时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以绝对强硬的气势改变、主导了自己的生活。
但是，不可否认，也是喜欢这种感觉的…被他拉着风风火火地游戏、闯祸…其实都是——愉快开心的。
……………
整理下领带，屈世途按响了九峰莲滫的门铃。
哒哒哒一路小跑出来开门的孩子，顶着头迎风招展的绿海草。
开了门，小海草恭敬地鞠个躬。“屈老师好。”
“剑雪无名，你家长在吗？”
“………”小男孩扭捏地低下头，小脸上浮起一抹飞红，“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