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霹雳同人)【佾曲】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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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半花容将要痛下杀手的当儿,白如霜浑然不知倾危的轻声逸笑,语气含有浓厚的依恋意味的道:「可是…」

    「可是什麽?」半花容悄音来到白如霜身後三步之遥处,右掌高举……

    * * *

    一日,风和日丽。

    暴风君、佾云、半花容、潇潇、白如霜五人结伴同行。一路上,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忽地,路旁的树丛中有禽鸟隐隐拍翅的声音沙沙作响,瞬间,众人的目光皆被引了过去,尤其是佾云和白如霜,其注意力更是全集中到那上头了。

    本性使然,佾云想都没想的率先走入树丛堆中拨开长草,一探前路。白如霜也没有二话,自迳随着佾云一道。余下的潇潇、暴风君、半花容三人相视互看了一眼,也举足跟了上去。

    没多久,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只受了伤而墬落地面的苍鹰,牠努力张鼓着染血淋漓的翅膀,妄想用无力的双翼再回到浩极穷穹之中。

    白如霜见状,柳眉一结,当下拉起衣裙打算过去一看那只苍鹰的伤势。

    但,还来不及靠近,野性未驯的苍应立刻升起了野生动物的警觉心,摆出攻击的态势,锐利的鸟喙毫不迟疑的便往白如霜啄去。

    潇潇眼明手快,在白如霜还未被苍应啄伤前,他出手迅速的先将她一把给环了回来。

    抱回险些就被啄伤的白如霜,潇潇严峻森寒的眸,陡地,爆出狠戾的怒芒。「即使受了伤,猛禽终究是猛禽,牠依旧有伤人的能力,尤其是牠想伤你,不如我现在一掌了结牠的性命…」

    潇潇语未停,白如霜一听到他要杀了那只苍鹰,她神色仓皇的立即揪紧潇潇的衣袖,用力拽住他的臂膀,嘤语凄软的哀求:「不要!潇潇,求你不要杀牠。」

    见到白如霜表现得如此慌张的急为那只苍鹰求情,暴风君思索了下,顿言:「既然如霜想救牠,不如由我带回十里南风阙医治吧!等牠伤势痊癒,我会将牠锁入囚笼,如此一来,如霜若想能时时看牠,便不怕再被啄伤了。」

    白如霜闻言,错愕的楞了一下,旋即,她焦急的道:「不是的,暴风君。我只是想救牠,我并没有关牠的意思…」

    久立一旁的佾云,打一看到受了重伤又凶猛难驯的苍鹰开始,他一手衔腰,一手支颚的凝眉不语。对於白如霜与潇潇以及暴风君三人之间的交谈,也恍如置若罔闻,自兀思考着该如何治疗苍鹰的事情。

    未久,佾云心中有了腹案,他扬手卸下身後背着的佾云剑。没有迟疑,反手便交给距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人--半花容手中。

    「佾云…你这是…?」半花容瞠了双目,虽是不解,但也没有拒绝的承接下来。

    佾云那两泓青幽深似黑潭的眸,徐徐的绽出一抹教人怦然的柔,他和煦笑道:「半花容,暂时帮我将佾云剑携着可好?」

    惊见於那份乍现的柔,半花容俊颜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红。他妖娆的媚笑着:「哦…呵呵,那有什麽问题!」

    佾云俊眉柔弯,一个颔首。「多谢!」

    交下佾云剑後,佾云无视众人奇怪的目光,笔直的朝有一只小狼般大小的苍鹰步去,屈身蹲下,欲伸臂揽抱苍鹰。

    瞧见佾云像是丝毫一点防备也无的靠近苍鹰,暴风君急言道:「佾云!你做什麽?会受伤的。」

    果不其然,暴风君警语刚落,粗野凶悍的苍鹰便老实不客气的往佾云的手臂及肩胛狠狠的啄了好几个血洞出来…。霎时,佾云痛眯了眼。

    「佾云…」见佾云一袭泛着月牙色高雅的白袍渐渐被鲜丽的血红染色,白如霜心疼的惊呼出声。

    佾云吃痛的蹙起眉峰,伸出的手势停顿了下。然,仍不逃避的任由苍鹰攻啄、反抗,依是好脾性的全盘承受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牠搂在怀中,并留神注意着不再加重牠本就有的伤势。

    苍鹰在佾云怀中利啄、挣扎了好一会儿。许是气力用尽,也许是觉得佾云没有敌意的行径,不会伤害到牠的生命而感到安全了。渐渐地,牠松下极力挣扎的动作,安静而温驯的软颈靠在佾云的肩窝处垂目休憩着。

    看见苍鹰乖顺的安倚在自己的胸膛中栖息,感受牠慢趋平稳一呼一吸的气调,佾云唇畔勾起一道轻浅的、温暖而满足的笑意。他温柔的以颊蹭了蹭苍鹰搁在自己肩颈处的头部,逸出一声轻叹。

    他将目光转向立於潇潇身侧一脸忧心忡忡又泫然欲泣的白如霜身上,温儒的予她一抹安抚的笑。「如霜,别担心,等我医好牠的伤,我会送牠回归山林。傲鹰是属於天地间的,翱翔在碧绿澄空下的苍鹰,那里才是最适合牠的地方。」

    白如霜盈满薄雾的晶瞳,似隔了层水濂直盯着已有半袖浸在湿濡的血水中的佾云,他依旧一派淡然无谓的悠笑,温文儒雅的教人心紧,总是明白了解她心中所希翼的。这样的佾云…

    一颗一颗发烫的水琉璃,纷纷滚落白如霜半合的羽扇,蜿蜒的滑过皎白如玉的霜颜。她想奔到佾云身边为他包紮止血,可,才跨出第一步,便遭佾云淡斥的一句:「不要过来!」而止下了脚步。

    白如霜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有几分受伤又含着委屈的婉言问道:「我只是想帮你包紮伤口,为什麽不能接近你?」

    知白如霜误会了,佾云摇摇头,苦笑一声,解释道:「如霜,我知你嗜白,你一身白衣白裙,洁净犹雪,我不希望我的血污了你的白净…」

    白如霜在佾云解释的言词尚未述尽时,她已挪了纤足飞扑到佾云身畔,又哭又嗔,又恋又释怀的薄责道:「为了我想救那苍鹰,你都受伤了!现在还管我一身白衣白裙,你实在是…」

    *           *           *

    白如霜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她眼眸微涩的闭目,双手掬捧着心,心中又是酸楚又是蜜甜,她情恋依依的道:「佾云,与我最为契合。」

    佾云!?

    半花容乍然从白如霜口中听闻这句话,刹那间,即将落下的掌势,陡地一震。他神色复杂的慢慢卸下那蓄足锋锐剑气的毒辣杀意,眸中的恨妒之芒也逐渐消散。

    原来,白如霜锺意的人是佾云。

    半花容眨了眨绘上粉彩的灿瞳,潋灩朱唇勾扬起一道轻挑的浅笑。褪下方才一身勃发阴森肃杀之息的他,现似裹了层糖衣般,又恢复往常那副娇媚爱笑的调情模样。

    他娆魅的抽起绣丝,捏了个莲指搁在颚下,红唇冰冷的一扯,在心中暗自忖道:哼!白如霜,算你运好,捡回一条命!今天我就看在佾云的面子上放你一马,留你生路。

    「既然…佾云与你最为契合。那白姑娘,你该尽早让佾云知晓你的心意啊!」如此一来,潇潇才能对你死心。

    白如霜仰起螓首遥望无垠天际,痴瞧着蓝色帷幕上偶尔浮掠飘过的朵朵白云。她倾世无双的绝姿艳容,蓦然流转出一抹漾人神魂的光彩。

    「我会让他知道的。」

    白如霜风情款款的一个旋身,明媚的翦水秋眸,一瞬不瞬地直望住半花容心机深沉的黑瞳,展颜笑道。

    第七章

    山岚徐回,残红覆地。目观远黛青山多妩媚,耳听涓淙清凉水流声。佾云闲适的倚卧在佾云居的屋梁上,神情愉悦,怡然自得。

    蓦然,他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风息正往此飙扬而来,他毫不迟疑立时坐起身子,展笑。十分秋悟有客驾临了!

    「佾云。」不一会儿,一道擎天的黑色风旋卷进十分秋悟,瞬间在佾云眼前化为人形。呵!果然是暴风君。

    「暴风君,稀客啊!今日怎得空过来找我呢?」佾云笑问。同时亦俐落的一个翻身跃下屋檐,动作优雅飘落,点地时纤尘不起。

    暴风君一见到佾云,迅速两个大步迈至佾云面前,逐开眼眉,笑道:「方才我到云门寻你未着,即知定可在此找到你。」

    「看你喜上眉梢,嗯-!是有何事找我呢?」

    暴风君神秘的一笑,随即从袖中抽出一张绦红的喜帖,上头署名着:佾云。

    请帖!!佾云微微惊讶的接过暴风君手中的红帖,打开观视。里面写着三个月後暴风君与倾天红将在十里南风阙举行婚礼,并敬邀云门八采一同前去。

    暴风君与倾天红要成亲了。呵!听到这个消息的瑟云恐怕会哭死吧。佾云此刻的心情真是又喜又叹!

    收下喜帖,佾云绽阳一笑。「恭喜你,暴风君。」

    暴风君满脸洋溢着幸福,欢欣的接受佾云的祝贺,笑着说:「希望我与红儿的大喜之日,你云门八采能成为我们的座上佳宾。」

    佾云点点头,应承道:「我与我云门兄弟一定到席。」

    看着手中锦簇的婚帖,佾云突然心血来潮,天外飞来一笔的问了一句:「暴风君,你不是对如霜很有好感吗?我还以为…」

    暴风君憋笑瞅眼望着佾云欲问又止的促局神情,微带调侃的笑道:「还以为什麽?还以为我会对如霜穷抓猛打、紧追不舍,弃天红而娶如霜吗?」

    「呃!这…」被暴风君如此促狭的口吻说穿心意,一时之间,佾云俊颜发窘得说不出话来,吱唔了好半晌。

    暴风君似是了解佾云的意思,了然的拍了拍佾云的肩头。

    「我不否认我的确喜欢如霜,但也仅止於喜欢而已。倾天红才是我心目中要与我共渡一生的人。无论未来,如霜是选择你,或者潇潇,我都会诚心的祝福你们,只希望你与潇潇不要为此事心怀芥蒂才好。」

    听到暴风君剖白的一番话,佾云忡楞了下。如此坦荡的言辞,如此豁达的胸怀,这样的气度…。忽尔,佾云自惭的敛眉一笑。「暴风君,你真是名君子。」

    咦!怎的突然褒起我来了?暴风君略为错愕的瞄了瞄神情自厌的佾云一眼,旋即朗朗大笑起来。

    「佾云,你这是什麽口气啊!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众所公认的无瑕君子吗?像你这般完美的人,竟然还来羡慕我!?你也真是…」

    完美无瑕的君子!?佾云心中酸涩的溢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我从来就不是个完美无瑕的君子,从来不是。

    暴风君取笑罢後,随即又问道:「佾云,我尚未告知潇潇我的喜讯呢!要陪我一道前往雨风飘摇找潇潇吗?」

    佾云抬眼望住暴风君端正严谨的容貌好一会儿,霎时他笑了。「好啊!一道走吧!」

    * * *

    雨风飘摇。

    终年雨骤风狂、电掣云集的雨风飘摇,是冷峻孤傲的潇潇心中属意的恒常居所。

    今时,一阵熟悉的风息,与一股温和的云气同时穿过霪霪不断的雨圈,双双足踏雨风飘摇,来访潇潇的住处。

    甫一落地,佾云立即皱了皱鼻头。「天!好浓的酒味。」

    同暴风君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二人匆匆走入室内。果如预料,冷石地上放满了酒坛子,而潇潇一人端坐堂前,濏寂的举杯独酌。

    或许是知道来人是佾云和暴风君,潇潇并没有彰显出排斥、驱逐的举动。依是冷冷的抬臂,斟酒,饮尽。单调的重复着一样的举动。

    佾云见状,轩眉蹙拢,一个箭步落坐在潇潇面前,伸手便取下潇潇正准备啜口的酒杯。举止强硬,但又有着不予人反感的温柔。语气温和,且带着一丝轻淡的关心道:「潇潇,烈酒狂饮,伤身。」

    潇潇任由着佾云取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没有愠色,仍是神情冷漠的瞥了他和暴风君一眼,淡然的问了一句:「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