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使羽翼下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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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第 8 章

    “不!停手吧,不要再这样……滥杀无辜。”边鲸说到最后有点哽咽,他脑里浮现多年前的他的音容笑貌,跟现在的他格格不入,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那个时候的他知道自己滥杀无辜,狠毒无情,他该会多么难受,他没法想象那样的场景。那是他心里唯一的净土,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毁灭,包括他自己。

    阿赛尔哼了一声,没有人能命令他,他不听任何人的话。转头往旁边鞭笞,天空突然裂了一条缝,散发着浓黑色让人很不安的气息,没过几秒突然开始裂开。

    边鲸脑海里已经浮现,待会儿,尸体遍野,恶魔怪叫的地狱场景。

    他没有多想,他只是心里不断想着一定不能让那条缝裂开,那个场景他不想再见。于是,他整个人都挡在那条缝里,看向阿赛尔,:“关掉!阿赛尔!不要再这样做了!”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叫阿塞尔的名字,他红着眼,他看着不是魔王,他透着魔王黑暗的双眼,试图找到过去天使般的人影。

    这次首先出现的是一个中级怪物的头,那是头没有皮肤的怪物,里面的组织骨头肌肉看的清清楚楚,恶心极了。看到拦在眼前的手,一口利齿咬下去。

    “啊!”边鲸感觉整条手快断了,怪物的唾液带毒素还有腐蚀的效果。他痛的整个人软下去,挂在怪物的牙齿下。这更加重了手的伤势,要断了,他心里想。

    突然,怪物不见了。他痛的快迷糊的眼看向揽着他的腰,一副山雨欲来的阿赛尔。

    阿赛尔在怪物咬边鲸时,他在犹豫,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从没有人让他妥协。一秒之差,当他尖叫出声后,下意识就闪现到魔物面前把他吞噬,顺手把魔门关掉,杜绝后面一大群魔物的把这个蠢人生撕了。

    阿赛尔一副要撕了他的表情,拿起他血淋淋露着骨头的手,不悦到极点,用治愈灵力治愈。

    血止住了,毒也制止住了。阿赛尔才放开他的手,掏出传送符,拦着他的腰,抱他起来,回到尸山血海。

    边鲸在他怀里,受伤的手无力耷拉下来。中级恶魔的毒,不可逆转。最多不过能制止向身体其他地方扩散,右手是彻底废了。

    边鲸自我安慰的想,还好我是左撇子。

    阿赛尔踢开了古月殿的大门,快步走进内室,把边鲸放在床上。

    他血红着双眼,满眼愤怒,他想把这人撕了,没有人能逼他,没有人!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这样做。他愤怒地扒开边鲸的外袍,拉下里裤,倒了些油草草几下,就弄进去。

    边鲸无力的右手倒在身侧,唯一能动的左手手紧紧揪住床褥,不让自己随着阿赛尔的粗···鲁的动作飞出去

    。

    他知道阿赛尔很愤怒,为他被逼的妥协。他得做点什么来发泄,谁让他不爽,他只想发泄谁,而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边鲸咬着下唇直待阿赛尔发泄完了,没有吭一声。阿赛尔也没有情致逼他吭声。他做完了,看着冷汗涔涔浑身乏力的他,低头警告他一句:“下不为例!”就躺在床的另一边。

    边鲸没有动,过了良久,他轻轻的艰难侧翻了身,眼泪悄然而至。

    为他的劫后余生,也为他莫名的委屈。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想,只要阿赛尔还滥杀无辜,就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让阿赛尔忍让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顶几次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他也会害怕死亡和疼痛,也会委屈。就算这世间他开心的事很少,但是他还是想活下去的,他总是相信那个天使说过的话,只要活着才有希望,未来有许多好事等着自己。

    他不确定了,他没有办法了。他没有办法帮阿塞尔恢复记忆,他甚至猜想过是不是他压根就搞错了人,可是他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全身害怕得骨头都在颤抖,他拒绝去想,他会让自己彻底坠下无底的深渊。是不是都一样,他哪里都去不了,他已经让自己置于魔鬼的胯·下,被咬着脖子,除了死亡之地无处可逃。

    边鲸修养了一周,右手好了些,不至于不能动,能辅助一下左手。

    边鲸不敢多想,他只是想到以后出外面,帮阿赛尔烤鱼时,就没那么方便了。

    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阿赛尔跟他之间有点僵,在他没法给阿赛尔好好按摩后。他好像意识到,有些东西终是失去了。阿塞尔瞪了他一下,好像在责怪他多管闲事害的自己没法享受按摩的感觉。边鲸只是笑笑,摸着自己无力的手。

    而他们的关系彻底冰点则是再一次外出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不怕死的寻仇家族,阿赛尔欲抽鞭,边鲸握着伤残的右手,他仿佛豁出去了一样,拦在他们之间,阿赛尔在他拦着的动作下一秒,就把他拽过来,释放强大的灵力震慑了一番,就回到了尸山血海。

    他是第一次被人挑衅,没有有力的回应。他看的明白,那些人在利用边鲸牵制自己。

    上一次在除魔联盟回来后,很多人都收到消息,魔王阿赛尔身边有一个男人,可攻可牵制。

    他的怒火彻底的被点燃了。敢对魔王拔刀相向,言语挑衅,就要做好丢命的准备。借用别人的软助保命算什么正派。他把边鲸一拽回尸山血海,给他下了不得离开尸山血海的限制。就掉头回去应战。

    自此,边鲸被囚困在尸山血海。边鲸做的事,他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只知道他帮那些不知所谓跟他对着干的人,让他很不高兴。

    但阿赛尔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失去边鲸。边鲸的右手废了后,除了不能按摩,他看着以往还能略轻松跟着他吃吃喝喝,会对他笑的边鲸,随着右手的不便,做事情变得慢好多,完事后他总能看到边鲸眼神无光的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他终于还是尝到了一丝后悔。在他简单的思维里,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他看到他杀人,他不再带边鲸出门。

    而边鲸知道了,他是被囚禁了。而且阿赛尔现在是明显的不想理他,就连在床上都是沉默着的。

    边鲸也越加沉默,本来没什么肉的脸颊更加消瘦了。他静静的靠近旁听阿赛尔接见新一轮的臣服的人,静静的坐在古殿阶梯上看着阿赛尔离开尸山血海。

    自己呆的时间很多,他想了好多事情。他感叹自己怎么就成了魔王枕边人,可他也知道自己身不由己。到了现在的境地,他不知道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可他还能去哪里?进了魔窟,他怎么样已经不由他决定了。他的脑海里关于过去的他越来越模糊,已经没法子把魔王和过去救他的那个人当成同一个人。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感觉到自己什么都没法改变。即使搭上自己的一切。

    午夜梦回,他翻身看着不远处的阿赛尔冷硬的侧脸,喃喃道:“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他伸手想揉去那冷硬的线条,在离他一指之长的距离还是作罢。

    他叹了口气,闭上双眼重回梦中。沧海桑田,世间万物都在变,怎么能独独要求人不能变呢。不管是走火入魔性情大变,还是失忆,不管怎么变,他始终都是他。这点不变,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他是王,他跟着,他未来有一天,被打败,他也陪着。

    被困在尸山血海的三个月,他想了好多事,唯有这件事,不动摇。

    而另一边。阿赛尔很快意识到,即使边鲸不在,他在外面却下意识见好就收了。

    他终是想着尸山血海里的他要是知道了,又得跟他拼命了。

    他想着那个人越来越憔悴,最近摸着都有点咯手。

    想着想着,有点想回去了。他不知道的是,心里有牵挂的人,是走不远的。从此他身是你的,你的心却给了他,他在哪里,你的眼里就时常看向哪里,任他天南地北走,最后回的都是有他的地方。

    他回到尸山血海,远远看到最高点的古月殿坐着一个人,脚步更轻松更快的飞到他面前。

    他看着他越来越清晰,心里越来越柔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轻松许多,一些曾经的执着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他突然开口对他承诺:“我答应你,不滥杀无辜。”他顿了顿,低头看着他睁大双眼,眼里有了一丝光芒,那是他自己影子,他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眼睛深邃如湖泊,,眼里的杀气散去,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原来他在他面前的自己是这个样子,阿塞尔笑了笑,看着仰着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人儿。眼里又增加了情绪,继续说出他的条件,“我要你好好的在我身下。”

    边鲸听着这直白让人难堪的话,脸红白交接,他看着前所未有的眼神清明坚定的魔王,突然害怕往后挪了一下,下一秒被魔王压在阶梯上,在他耳边带着笑意的问他:“如何?”

    对于魔王来讲,那近乎是情话了。不管如何,他的人是死是活半死不活,半生不死都由这逆天的魔王决定,他的身早就身不由己,为了对他而言一指就能碾死的人物,答应了他,从此克制自由的天性,把一部分控制自己的权利让渡在他手上,为的是什么,不是本在手上的身体,边鲸耳朵突然回荡着“好好的”三个字,他湿了眼眶,日天日地的大魔王希望我好好的。

    这段时间空洞的无神的他,耳朵突然听到了风声,眼里的景物不再隔着一层雾,鼻子清晰闻到了魔王霸气的味道,他红着眼紧紧搂紧魔王的脖子,他哽咽且郑重其事的说:“好!”

    魔王轻笑了一声,他不怀好意的说:“那我要日了。”

    边鲸白里透红的像熟虾似的蜷缩在魔王的怀里,在他不好意思想挣脱时,魔王早就看准他的动作,按住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局了

    第9章 第 9 章

    阿赛尔跟他承诺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没有之前的僵硬。不过他还是不爱带他出去。

    尸山血海的宫殿建在很高的高山上,白天也是雾气环绕,灰沉沉的。从最高的古月殿上看,却很是清晰。他看底下尸山血海的景色灰扑扑的,一条条红色的河流划过黑黝黝的地面,在古月殿闻不到那些腐尸般的味道,没有从尸山血海外面看的,恐怖和阴森。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孤寂感。

    边鲸经常坐在古月殿阶梯前,他的目光略过尸山血海,飞过遍山遍野,掠过千千万万人家,停留在天边尽头的几抹颜色。东边的蓝,南部的绿,西部的黄,北部的白。那分别是广阔的海洋,茂盛的森林,炙热的沙漠,冰冷的雪地。

    阿赛尔有时候会陪他静静的坐着,有时候会带着几罐上贡的好酒,和边鲸对饮。两人之上黑沉沉的天上挂着又大又圆像圆盘的红月,红月在常人看来,太诡异,看着像血染了皎洁的月,视为不祥。但是在这每一处都充满异常,连名字都不详的尸山血海,不详便是平常。或许那些不详的景物,只不过不常见,常人无法理解,在未知的想象恐惧下,才为那不常见的景物添加了神秘的不详的标签。在这看惯了异常,边鲸看着那血红色的月亮,看着像不被人理解的孤僻者,孤傲又妖艳,或许在别人柔和的注视下,它会褪去诡异的光芒,像红宝石一般耀眼,闪着绝美的光芒,明知不详,也想异于常人脱离群体的安全感,拥抱异常,那大红月的美好便独属于他一人之景。

    阿赛尔酒量很好,边鲸喝了一坛就歪倒在他膝盖上,人越来越迷糊,那个大红月好像有个人,他使劲揉着眼睛,这不是阿塞尔吗。他眼前看不见红月了,他看到阿塞尔眼睛里红光耀眼。他看着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的阿塞尔,摸着他的红眼睛,傻笑了几声,说:“原来月亮在这呢,世人都瞎哈哈哈。”说着说着他埋进阿塞尔怀里不动了。

    阿赛尔无语的看着难得活泼的人醉的糊涂,他还没有一丝醉意。有一个没个正经爱酗酒还整天灌徒弟喝酒的师父,酒量不好还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