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墨易将盛思拉到一边,让他在靠墙的椅子边坐下休息。
他看看四周,别说没人注意到他们,就是连个“人来人往”的人都没有。
盛思抬头对着他笑,已经过了三十岁,还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当年青春年少的痕迹。
白玉的肤色在光照下透着光,岁月仿佛不肯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但是有人就能留下痕迹,居墨易居高临下看到盛思脖颈到肩膀间的地方,一抹红色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这是他前几天干的好事,吮|吸还带着牙咬,一直没消下去红印,被盛思埋怨了三天。
可直到现在居墨易还是很回味。
盛思拍拍居墨易的胳膊,“想什么呢?哎,我没看到你讲话,晚上的新闻能再看一遍重播吗?”
居墨易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应该可以,在网上大概也能看,对了……”
有个学生会的人跑来打断他们的话,演讲结束,要居墨易上台返场走个结局过场。
盛思也跟着站起身,说自己得回台下,跟着领|导过来,不能消失太久。
居墨易理解,只能放他离开。
这些年盛思也不是单纯做着捉鬼师的工作。
很多人都欣赏居墨易,赞扬他的身份工作,但对他的对象盛思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而过。
“好像是个公|务|员,在机关里做事。”——这是大多数人对盛思的印象。
盛思毕业后进了协会工作,的确是公|务|员,只是工作特殊,不能对外公开,所以给人模模糊糊的职业印象。
今天他跟着来的是协会会长,然而会长这一职的主要工作,则是向政|府|机|关报告工作。
真正在管理协会,架构两方沟通工作的,却是盛思这个会长秘书。
他要跟着会长到处开会,回来还要与协会里几个部门经理开会,其实比居墨易还要忙。
他们两个大忙人,平时一周能见面三次都算好的。
哪次不是盛思回到家,居墨易还在加班。
或是居墨易回到家,盛思还在应酬。
今天为了母校活动,才特地请了假出来。
所以今天俩可以一起下班回家。
但是在动员大会活动后,他们暂时还不能走。
帷幕后的鬼还没有捉呢!
居墨易是顾问,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可盛思不行,他与会长见完领导校长,再把会长送完之后,这才折回礼堂去找居墨易。
居墨易已经站在台下,观察周围是不是有学生走过,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被人看到。
盛思走到居墨易的身边,轻声道:“学生被我支走了,后台的暂时管不到,我们要不快一点?”
居墨易一扭头就搂住盛思的腰,说:“哎呀,感觉好久没有……嗯?怎么说,一起捉鬼了。”
盛思嘟囔,“以前在学校也没怎么一起捉过吧?”
居墨易说:“这就得怪我表哥,都没给我们接几个委托,后来光是照顾学弟学妹,把委托都给他们,反倒是我们俩没几次在一起,好可惜啊。”
事到如今还是会觉得很惋惜,当时不觉得是以为衣食无忧,自然不用再为委托这种事烦恼。
可终究少了那些今后可以用来回忆的事情,而且事关彼此,越是年长越是感到遗憾。
所以现在两人将要合作捉鬼,心里都挺兴奋。
摆在他们面前的难度不大,唯一的困难只有不要被学生们看到。
自打居墨易的法力在当年除去封印后大增,现在更是在盛思之上。
只是他的法器乾坤璧主要用来攻击,最终制伏“鬼”还得靠盛思。
盛思盯着几个出入口,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居墨易抓住,手腕上的九节环“嗖”得一下飞出去,牢牢抓住鬼身,并且召唤来了鬼差。
“……”盛思看了眼居墨易,“你用我的法器用的可真溜。”
“咳咳。”居墨易说,“你的好用嘛。”
鬼差看到是他俩还挺惊讶,想不到是他们俩亲自出手捉鬼。
更惊讶的是这鬼居然敢出现在有这么多人的礼堂里,真是无法无天。
盛思倒是觉得这情有可原,这个礼堂能容纳将近千人,是大学城里所有学校最大的礼堂,所以一般不轻易使用。
除了这次,再上一次使用都要追溯到一年半以前,就难怪这鬼能盘踞在这里。
解决鬼的事情,两人正大光明手牵手回家吃饭。
正好遇上这座城市的晚高峰,两人被堵在高架上动弹不得。
盛思靠在副驾驶上看手机,一旁开车的居墨易随便看一眼,上面密密麻麻排了许多行程,怕是要排到2050年去。
居墨易就是很心疼这么忙的盛思,可协会没了他还真不行。
现在他成了所有齿轮的中心枢纽,看似不大,但少了他所有部门都运转不了。
尤其是盛思独有的个人思想,他在每年年会上演讲的动员说辞,总是能把人说的热情澎湃。
下|届的会长投|票|竞|选,怕是盛思会全票通过吧。
“好了先别看了。”居墨易伸手挡住盛思的手机,“下班还要排行程,比我这个公司顾问还累。”
盛思笑着放下手机,“彼此彼此吧,不这么忙怎么为了协会的发展行业的未来啊?”
居墨易道:“当初我们俩就不该听前辈们那么忽悠,说什么行业终归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们能有多年轻啊,最后还不是便宜更年轻的那帮小子?”
盛思伸出手指戳了戳居墨易肩膀,“你才几岁啊就敢说自己不年轻?啊呀?我怎么找了这么个服老的对象?我以后还有没有幸福了?”
居墨易轻轻一笑,“你现在敢这么说,回去看我怎么让你看看我在其他领域的‘不服老’。”
盛思双手抱臂抬起下巴,“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不服’?”
多少猜到盛思说这话的意思,哪怕有所抱怨,然而最终决定接手这一行,为捉鬼事业付出一切,也是因为他们热爱。
回到家,盛思刚听到身后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下一秒他就被居墨易抱住。
他转过身,居墨易的吻不讲理地袭来,落在他的双唇上。
盛思笑着勾住居墨易的脖子,被居墨易一把抱起,往房间走去。
到这时候没什么可矜持,盛思双腿自然而然挂在居墨易的腰上,他腾出一只手来解开居墨易的西装,他的领带,还有衬衫。
两人没有停止亲吻,即便到了床|上,他们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就在两人都已经躺在床上,居墨易去拿床头柜的润|滑|剂时,盛思的手机突然响了。
独有的铃声——是居墨易以前在ktv里唱情歌的录音——响起,响了很久。
盛思动了动,扶住居墨易的肩膀,“嗯……等下,手机……”
居墨易压着他低声说:“不管他,下次一定要静音。”
“是看电影嘛……”盛思声音软软的,“万一有……嗯……什么事……”
居墨易吻了下他的唇,“有事还会打来电话的。”
盛思的手机铃刚停下来,居墨易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估计……嗯……真是找我们的。”盛思低|吟,“你真的不接……”
“不接。”居墨易倒是很坚定。
于是居墨易的手机铃声一停,又变成盛思的铃声。
这回盛思的铃声没有坚持响得太久,房间恢复到安静,就在盛思都以为可以好好继续下去的时候,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根本做不下去。
居墨易气死了,起身说一定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要是公司的员工绝对开除!
手机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他们俩的都是,居墨易翻出来,将盛思的手机给他。
找居墨易的是周昱,而找盛思的是沈绍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