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贵少爷?志贵少爷!”
见到远野志贵突然脑袋一歪就昏迷了过去的翡翠,在惊慌失措的连声惊呼的同时,双眼与此同时流露出浓烈的怒意和敌意,狠狠瞪向了面带思索的神色站在那里凝视着志贵的少年。
由于女孩儿的目光实在是相当“灼热”,让白泽很快就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拿过旁边的医用绷带重新将志贵的双眼连带着其上的药物一起裹好,不过他却因为还有些事情没有理清而没有去理会她的瞪视,若有所思的又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呃——你干嘛用这个眼神看我?放心好了,他可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次不论是制药还是施药都很顺利,他对于魔药的吸收也十分不错,看来只需要再敷用一周左右的辅助药物,就能够恢复如初了,而在经过了这一破一立之后,他以后就应该可以稍微对这双强大至极的魔眼进行基本的控制了,对他身体的拖累以及压力也会小上不少,只要不是太拼的话,再活上个一二十年绝对没问题。”
总算想明白了某些关窍的少年,摇头苦笑的对同时从对面和身边一同对他怒目而视的女仆姐妹俩解释的同时,边将桌面上已经用完的东西一件件重新收入那个皮箱子之中。
“只能再活二十年?!”
翡翠惊讶的出声询问,倒是一直都有对志贵的健康状况追踪观察的琥珀,则面带笑容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
“哦?你难道不知道,就算没有这些天发生的这么多事儿,有着这双常人用一次就能够将自己的心神引入死亡的眼睛,自己的命还是靠秋叶分享的,远野志贵这个家伙其实的女孩儿身上。
“竟然连早饭都等不及让我吃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绝对不是四季少爷,也不是你之前所提过的那个名为罗阿的吸血鬼——那么,你到底是谁?你占据这具身体到底有多久了?!”
貌似看出了些什么的琥珀,那双眼睛之中不带丝毫迷惑,那是对于自己的判断颇为肯定的目光——而作为这个世界最为熟悉四季的人,琥珀可以说是在这个问题上最有发言权。
而虽然对于顶着他人的面孔和身份过日子依旧感到颇为有趣,但是既然此刻已经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么他也不惮于告知他人实情。
毕竟“妆模作样”的时间久了,若是能够碰到一个可以接受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家伙,还是很让人感到安心的。而且,他对于琥珀有信心,这个女孩儿对于远野四季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认同感,而且作为其痛苦的赋予者之一,心中一直抱持着相当的成见和压力,想来应该会乐见于此人的身份替换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会不会是太多虑了?”
不过为了防止对方诈他,所以白泽还是准备再“挣扎”一下。
“……我说,你全身上下简直全都是破绽不是吗?首先四季的头发是白色的齐肩发,你这是黑色的短发;而且四季一直因为反转冲动而毫无理智可言,就算回复正常也不可能像你这样理智和开朗;并且四季是彻彻底底的妹控,而你自从回来后,基本上对于秋叶小姐根本没有什么企求心不是吗?对于志贵少爷也十分友善和亲切,这根本不是四季的做派;更不用说一直被关在地牢中的四季根本不可能懂得调制如此高难度魔药的技巧——你还需要我列举出更多的细节吗?”
微笑着一步步向着少年走近的琥珀,不经意间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实在是让人敬畏,而本来就心虚的白泽更是被她一条条罗列出的“证据”完全压倒在地,结果只得苦笑的承认了女孩儿的推测。
“真是被你给打败了,没错,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我实际上并不是那个名为远野四季的少年,不过自降临到这具身体中后,也有大约一年左右了吧,属于四季的那些破损的灵魂也基本都被我所吸收,不论是对于秋叶的喜爱、还是对于你的挂念——因此也不能说我与他完全不相关,而且很多事情也让我也十分在意,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留下来的缘故——当初的‘シキ’所留下的那些问题,正应该由我这个‘shiki’来解决不是吗。”
一直安坐在椅子上的白泽,对已经欺近到面前的琥珀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本那爽朗的笑容中貌似还隐藏着什么莫名之物的少女,在听到了他这番话语后,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但是,你依旧没有说明你到底是什么人,照你这么说,难道你杀了四季才得到了这副身体?”
琥珀在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后,随即十分认真的再次追问道。
“嗯,怎么说呢,我实际上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我一开始是投身于距离此地很远的某个魔道世家的继承人身上的,后来我附身的那具身体在一次名为‘圣杯战争’的大战中被彻底破坏掉了,但是却有我所在意的人被留了下来,这次我本是准备为了看望她才重新降临这个世界,而作为同我的相性最高的远野四季则成为了这一次的人选,因此实际上并不是我选择四季,而是四季拥有某种‘吸引’我的特质,或许这么说你能够更好理解吧——当然了,四季在我降临之前就已经从灵魂层面上死亡了,所以我只是接管了他的这副身体罢了,这么说的话,你对远野家的报复其实早就已经亲手完成了,所以再抱持着旧日的复仇信念下去的话,你所伤到的只会是你自己,这点我在之前也已经提到过,所以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除此外,醉上一场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说着的白泽,从兜中掏出一瓶绝对不可能被放进兜中的酒瓶,并随手放在了桌面上——从它竟然可以被保存入秘库之中,就可以推断出这瓶酒实际上远不只是一瓶酒那么简单。
“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么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说了更好:或许你并不知道,八年前,每当你站在窗前眺望向在院中带着两个女孩儿玩耍的那个少年的时候,可是同样有一个少年正站在树荫下仰望着某个站在那里的少女的;而对于你,他的心中一直是同时抱持以愧疚和恋慕的情绪,因为这个缘故,也让我如今总是不得不把你放在心上呢——这些事情其实本不该和你说,但是这里的事情很快就要处理完了,因此我想这些话还是趁早告诉你为好,这也算是我对于那个将一切都给了我的那个少年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回报吧……”
似乎对于自己此刻说的这番话也感到颇为不好意思,随着最后的话语声,原本干燥清爽的房间中突然弥漫起了淡淡的雾气,而少年的身影也随之在其中隐没,几乎眨眼间就消失了在了房间之中不知所踪——亲眼见到面前的少年是如何眼睁睁的原地消失的女孩儿,身体僵硬的呆立在此地,久久不曾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