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合欢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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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为什么我越写越押韵了…

    新人物出场了哟~

    下一章将会是很喜庆的一章呢呵呵呵呵~

    第14章 婚礼

    “义兄当真不认得我了?”那人眼中含笑,“贵人多忘事。”

    义兄?什么时候多出个义弟来?王居逸诧异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恕在下失礼,敢问公子姓名?”

    青年笑了笑,郑重地作揖行礼道:“在下扶风王田荫,义兄叫我佑堂便是。”

    一听“王田荫”三字,王居逸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是他两年前在扶风做生意时给了他不少帮助的朋友,二人又同姓,一合计便拜了把子。说来也有两年多不见了,怎知在这里见到,实在是莫大缘分。

    “要是我不过来,岂不是见不到你?怎么不到家里去?”王居逸拉着他的手,“在这里真是亏待你了,这两日可有什么事情没有?我带你寻个好去处喝酒如何?来了连封书信也没有,真是与我生分了。”语气里带着嗔怪,听得王田荫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倒是没什么事,过来也只是为了看看朋友,你也知道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不是朋友生意的事拜托我,我早就去府上拜访,可惜耽搁了。”二人并肩挽着手,一同跨出门去。

    田庄里早就有人准备下了,王居逸吩咐了几句便和王田荫坐着马车往城里去了。

    “京城好生繁华。”王田荫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窥视着。

    “那你可要常来。”王居逸笑道,“这两年你一直在扶风么?”

    “没有,我游山玩水,一路去了凤阳、富清,又在山里头待了一段时间,最后去武义住了几个月,才又回了扶风。”

    “真羡慕你,可以到处游山玩水。”王居逸着实羡慕了一把。

    “人各有志,家父希望我和义兄一样做个京官…”王田荫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不过很快又闪亮起来:“不过我赚了好多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家父就是有通天大法也管不着我!”眉眼弯弯,笑起来真干净。

    王居逸看得愣了。有多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呢?他心下暗忖,移开了目光。

    “小姐,老爷喊你去呢。”侍女润玉在珠帘外轻呼道。

    “跟大人说我就去。”

    “是。”润玉低着头退下。

    一只白瓷般的手轻柔地拨开帘帐,从里面款款步出一个鹅黄衫绿裙子的女子来。

    “一会子由奴婢带小姐去凝晖堂,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润珠放下帘子,垂手站在一旁。

    “不必了。”那女子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光景。只见她挽着垂云髻,发上插着一支点翠金凤珠钗,略施粉黛,一弯柳叶眉含情脉脉,一双杏眼暗送秋波。体态匀称,自有一股风流。她穿着鹅黄半臂小衣,水绿色百褶裙,腰间系着墨绿宫绦,挂着一只鸳鸯扣,垂着蓝色穗子。一双玉足着青缎子绣花鞋,可谓步步生莲。

    这便是陈烨的未婚妻,正三品广陵县主胡霁云,小字晴川,年方二八。

    “给大人请安。”胡霁云乖巧地磕了一个头。

    “来,过来坐着说话。”胡墨言满眼慈爱地望着女儿,把她拉到身边来。

    “明日礼部尚书会过来行纳征礼,想想也快了,五礼行毕,也该要行亲迎礼…以后你就是陈家的人了…”胡墨言怜惜地看着女儿。“怪大人吗?”

    “不怪您。”胡霁云低头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是皇帝赐婚,有什么可怪的呢?”

    “你嫁过去了不会过苦日子,陈家二公子与你年纪相仿,你二人做个伴也好。”

    “大人和哥哥为我思虑周全,我还有什么怨言呢?请大人放心。”

    “那就好。”

    父女俩又闲话几句,胡霁云才回到木兰阁。

    “小姐,”润玉端着一个小巧的银盆,“听闻陈家大公子便是已故护国大将军,想必二公子也不会差吧。”

    “哪里的话…”胡霁云用绢帕擦了擦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越是幼子,便越会得到父母照顾疼爱,往往是不成器的;长子背负宗主之任,即便父母再疼爱,也不能毁了家族的前程。”

    “小姐说的是,润珠受教了。”

    “再不下去,我拧你的嘴。”胡霁云掩面而笑

    只剩了她自个儿坐在厢房里,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梅花出神

    “来一坛酒,两碟牛肉。”

    “好嘞!”

    酒馆里人声嘈杂,谈天论地,喝酒划拳,热闹得很。

    “喝酒要在这样的地方,去了包间里头安安静静的反而没有意思。”王居逸笑道。

    “义兄常来么?”

    “以前常来,现在没有陪我喝酒的人,就不来了。”王居逸忽然变得落寞起来。

    “酒肆里是热闹得很,我倒是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和义兄一样,没有喝酒的人啊。”王田荫笑得温柔。

    “那今天我们俩可要一醉方休!”

    “好。”

    另一桌的萧师杰看见王居逸和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坐在一桌喝酒,正想起身去找他们,却被朋友按住:“望贤,做什么这么急着走?来来来坐下嘛!”

    “没什么。”萧师杰微笑着说,“喝酒吧。”

    一场饭局下来,朋友对他说的什么他全然不记得,只记得那人与青年谈笑甚欢,勾肩搭背,喝醉了甚至还…还挂在人家身上!太可恶了!怎么少了一个陈瑛又来一个小白脸!太可恶了!他气不打一处来,扔下几枚银子匆匆辞别朋友,跟了上去。

    他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想以后怎么收拾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

    十年前,他被人强行套上一件宽大的孝衣,推进了祠堂。聒噪的嚎哭声让他不知所措。他牵着大哥的衣角,害怕无助。

    十年后他再次披上孝衣,跪在祠堂。

    两次亲自送走亲人,人们都说他是灾星,嘲笑他,咒骂他,远离他。

    失去父母的时候还有大哥护着他,现在连大哥都以那样凄惨的死状在自己面前离开。

    从此再也没有人站在他前面护着他了。

    这就是长大了吗……

    陈烨的彩礼在一大早就送了过来,浩浩荡荡的人流抬着箱子盒子,上面系着红绸带,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孩子们被着场景惊呆了,妇人们指指点点,有夸她好福气的,也有埋怨自己男人不争气的,十分逗趣。侯府门口的司仪官大声地唱名,这场与他无关的婚礼不知怎么也使他的脸上带着喜气。

    “蜀锦三十匹…红绸十匹…黄金三百两…木座钟一架…凤冠一顶…珠钗十对…”

    “小姐你听,陈家真是有钱,对小姐的礼真真的够了。”润珠一边给她盘发一边说道。

    “羡慕吗?”

    “哪有不羡慕的,不知多少人夸小姐福气好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虽说是七品翊麾校尉但好歹是护国将军胞弟、陈家宗主,这是叫我知道,一个侯府县主没有什么可怕的,人家有权有势照样压我。”

    “小姐别这样想…”

    “我也只能如此…亡了国的公主,怎样都是耻辱的。”胡霁云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平和地说道。

    润珠不答话,缓缓地梳着瀑布一般的青丝。她灵巧的手把头发挽出一个环髻,在上面插上一只淡雅的玉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