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的痛，尤其是被踢出来的痕迹，看就知道对方跟本没手下留情。
他又转过身，看自己的正面，胸前好几个黑色印子都是趴在地上蹭到了灰，膝盖因为摩擦到了水泥地，损了好些皮，渗着丝丝的血。底下两腿间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被顾旭东用鞋子戳过，茎身留了点鞋印。
林软又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怎么看都是被人欺负，讨人嫌的嘴脸。想起今天被人脱衣服，被拍视频，被逼着大声求饶，被欺负得点尊严都没有，林软就觉得自己恶心。
咬着牙，在喉咙里发出“唔唔唔”发怒的声音，用尽全力去锤墙壁，下子又猛地蹲下，用手指甲去扣膝盖上破皮的伤口，把它扣得疼些，扣得那里开始不断冒血珠。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双手用力去掐泛着青紫的地方，指尖都发白也也还是不停止。就这么近乎疯狂地折腾了自己好会，弄得全身上下没有处不再犯疼他才停下。呆呆坐在角落，拼命忍着声音，肩膀不时抽搐几下，林软觉得自己恶心得自己都嫌弃自己，但是却点改变都做不出来。
顾旭北和顾旭东家离学校远，坐了好久公车才到，下了车，还得再走段路才到家。可是今天他俩特高兴，点都不觉得这段路程远，好像全身的怨气都抒发了出来似的。
欺负人的戏码他们俩也不是第次了，自从初中开始长个，比别的男生都高圈以后，他们俩就没少欺压别人，逼着别人帮他们背书包啊，写作业啊，特别是进了足球队，脱了别人的鞋当球踢就是常见，但从来没有次像今天这么爽快过。
“谁叫他得罪我们俩。”顾旭东边把书包往背后甩，边说。
“那片子怎么办？”顾旭北问。
“留着呗，我可不想写作业，”顾旭东耸耸肩“反正他也是个书呆子，顺便当作是复习就好。”
“片子拍的怎样？你给我看看。”
顾旭东拿出手机，边走边调出视频，他下子忘了关声音，点开就听见林软傻猪似得“不要不要求你大哥”的叫声传了出来。
“卧槽！”顾旭东急忙把声音关了，赶紧看了看四周。还好，都是吃饭点了，他们这边还是郊区，根本就没几个人。
于是他又重新点开视频，也不关声音了，两个人边走边看。
顾旭东拿手机，根本就没入镜，就听见他在旁边边骂粗口边笑。
顾旭北比林软高出截，在视频里追着光溜溜的像只小山猪样的林软，四处跑，两三步就把他抓住，又推到在地上。
“真色情。”顾旭东忍不住笑。
顾旭北也跟着笑了声，撞撞他肩膀：“去你！”
两个人边走边看，边看边笑，直到了家门前才舍得退出视频。
“你干嘛老掐他屁股。你好这种啊？”顾旭东关闭视频前，又看了眼，突然就问。
“去你，”顾旭北推开门，进屋就先叫了声“妈妈，我们回来啦！”，没有听到回应，才解释道：“你明天试试，手感超好。”
“妈妈今天又不回来。”顾旭东拿起饭桌上的小纸条，假装不在乎地看了好几遍，又假装无所谓地把它揉成团，举手投，正正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叫外卖吧，今天吃上次那个烧排骨吧。”
“哎呀，明天欺负他什么好呢？”顾旭东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
6、
林软还是第个回到课室，把天要用的书本都整整齐齐地按上课的顺序放进柜子里，摊开单词本，又开始埋头在英文字母里。
但其实他点都看不进去，心里乱糟糟的，生怕昨天在生物园里的事情会被什么人发现，又怕那两个变态把他的视频给上传到什么地方。
终于等到第个同学进教室了。林软在班里的地位不太高，几乎没什么人跟他讲话，这同学进教室门，就直接走到自己位置上坐着了。
第二第三个都进来，完全没什么异常。
林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点。
躲躲避避整天，林软老怕被那两兄弟看见，又要抓他去欺负，做早操下楼经过高级，本来就矮的人还硬要半蹲着走，把自己隐藏在人堆里，好几次被踢到屁股差点滚下楼。
幸好那两兄弟长得高，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藏都藏不住，那两人还老在起，林软看见他们就转头走，都不用怕这边躲开个，那边又撞上另外个。
但是是祸躲不过，林软是再也不敢偷偷躲起来了。
放学铃声响，老师还没下课，就已经有两个牛高马大的人，吊儿郎当地拿着书包，在林软班门口，直直地等着。
教室里的女生早就炸了，四处探视着，又低声向周围的人问着“那谁啊？”“来找谁啊？”
底下这么乱哄哄，门口那两尊门神又直探头探脑，老师终于是忍不住，难得没讲完题目就下课了。
前脚老师刚走，后脚那两兄弟就跨步进课室，也不考虑自己是学弟，会不会太没礼貌，径直走到林软桌前，随便把他桌面上的东西都拨好，高大的身躯弯，手就把抽屉里的书都拿了出来，扯过林软的书包，胡乱塞，也不拉好拉链，两人左右各边，搭着林软的肩膀把人给驾走了。
留下教室的人目瞪口呆。
他们刚走开不远，就开始犯毛病了。把自己的书包丢给林软，要他拿着，又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半边的重量都压到林软身上，害他没走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的。
“九千字”
“写好了写好了！我早写好了！”林软怕他又要折磨人，赶紧就伸手去够自己书包，要把检讨抽出来给他看。
顾旭东在旁等着，看林软把小沓原稿纸的检讨拿出来，正反面都写着东西，也没认真看，就随便翻了翻，又递给顾旭北。
估摸着大概有九千字，谅林软不敢写不够字数，两兄弟努努嘴，随便把检讨塞进书包里就算了。
他们把林软驾到足球场，让他在边看书包，他们两个就跑去踢球。
林软不敢走，也不敢抱怨，老老实实地坐在两人的书包前面，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认认真真地做着。
那两兄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欺负他，老把球往他这边踢，好几次砸他脑袋，又把他作业本都蹭的脏兮兮的。林软也不骂，只能默默地挨着，还得陪着笑几下。
“划什么那？”顾旭北抱着球，跑过来坐下，问林软。
“啊，北北哥。”林软下意识把作业本在怀里拢了拢，怕被他抢过去撕他的书。
“他能干什么，”顾旭东也走了过来，抹脸上的汗，刷下把湿透的上衣脱下来，丢在林软头上把他整个盖住，看林软哇哇哇地叫，又低声笑出来，他弯腰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