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冲了进来,见狄兰坐在地上,又见林仪和肆月的姿势,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三个人将林仪和肆月围起来,然后不知喊了几句什么。
很快,又冲进来几个士兵。要是以前,这些人对林仪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可他刚昏迷了几天,醒来后只喝了碗奶茶,身后还有个毫无防范能力的肆月,顾前顾不了后,刚招架了前面的人,后面有个人用长戈毫不犹豫地在他背上捅了下,林仪下仆倒在地,立即有许支长戈架在了他脖子上。
狄兰这时才了起来,林仪仰头看他,见他不知说了句什么,便走了出去,脸自始至终没有转过来。立即有人拉扯着带走了肆月,林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帐篷里只剩下林仪个人。肆月走后,他被重新用锁链锁在了床腿上。林仪很担心,不知道狄兰接下来要对肆月做什么。他并不喜欢肆月,但是肆月照顾他那么久,他无法坐视狄兰对肆月肆意妄为。入夜,他悄悄抬起床,将铁链从床腿取下,缠在身上。门口有两个士兵守卫,他从另头撕破帐篷,偷偷钻了出去。
深夜,高车营地片寂静,除了营地边缘有守夜的士兵与火把,其他人都躲在暖和的帐篷里睡着了。林仪原以为肆月会被关在大牢圈里,没想到在前往大牢圈的路上,却见肆月被锁在之前锁着他的那个笼子里。
这么冷的天,守卫的人都躲进帐篷里去了,林仪走过去,看见肆月闭着眼睛瑟瑟发抖,连有人靠近都没有感觉到。
林仪低声喊:“肆月!”她才颤抖着睁开了眼睛,见是林仪,连忙坐起来,抓着牢笼,低声说了句什么,林仪没有听懂。他看到肆月脸颊红肿,不像是冻的,倒像是被打的。他皱着眉,指着她的脸,问:“是你们乌依干的?”
肆月低下头,轻轻摇头。林仪眉头皱得紧,他看得出来,肆月其实很怕狄兰,就算是狄兰打的,恐怕她也不敢说。这样的天气,连大牢圈的奴隶们也有毡毯御寒,肆月就这样被锁在牢笼里,狄兰根本就是存心要冻死她。不能这样下去了,林仪下定了决心,他不能眼看着狄兰再造杀孽,不论有么艰难,他也要救下肆月。他抓着牢笼,道:“肆月。我救你出来,让你逃跑,你愿意吗?”
他用汉话加高车语外带比划,肆月听懂了,她看看天,也比划着:“雪大,冷,我会冻死的。”
林仪叹了口气,道:“这样的天气,你关在这里,就算不逃跑,你也会被冻死的。”
肆月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来,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林仪,问:“你也走吗?”
林仪点点头:“我带你逃出去。”
肆月终于答应了:“我跟你走。”
离开胜州时,林仪身上的短匕被狄兰发现拿走了,现在他身上没了任何兵刃。为了打断牢笼的根木头让肆月钻出来,他的手指都破皮了,血流出来就冻在了皮肤上。现在也管不了这么了,他带着肆月悄无声息地穿过宿营地,两人趁着夜色,奔入了茫茫雪原。
按照林仪原本所想,狄兰应该第二天早上才会发现他们逃走,所以这第夜最重要,定要能跑远跑远,等距离拉开了,草原上风那么大,狄兰要找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踪迹也没那么容易了。然而没想到,他们才跑了几个时辰,身后就亮起了火把的光芒,高车的骑兵夤夜追来,带头的正是狄兰。他们带着猎犬路嗅着气味追来,速度很快,连躲都没法躲。林仪带着肆月不死心地又往前跑了段,终于还是被骑兵截住。狄兰勒马在他们面前定,看着林仪。林仪也看着他,他看见了狄兰脸上被他打破的伤。
“真是感人啊,这种天气也敢带她逃跑,你觉得你们跑得出去吗?”
林仪看着狄兰,道:“总比被你活活冻死的好!”
“呵呵……”狄兰笑了,“师兄,你很快会发现,比起你们要受到的惩罚,还是冻死来得好些。”
接着,他用高车语不知说了些什么,林仪隐约在其中听到了肆月的名字,说完,包围他们的骑兵全部哈哈大笑,那笑声听着十分露骨,在笑声中,肆月抖得厉害了。林仪瞪着狄兰:“你说了什么?”
狄兰开心地看着林仪:“我说,肆月和外族人逃跑不成,之后要扔到军营去,供所有人享用!”
林仪瞪着眼,咬牙切齿怒吼:“禽兽!”
不等狄兰对他这句咒骂做出反应,他忽然拽着肆月往地上倒去,滚向边。骑兵们喊叫着想要阻拦他,他伸手拽住距他最近的骑兵的长戈,将他拽下马来,然后抱着肆月跃身上马。他想骑马逃走,却不想这马居然认主人,见不是主人的人骑上来,顿时嘶鸣着立起了前蹄。林仪手拽住马缰,手搂着肆月,没有摔下去,但却已失去了逃走的先机,离他最近的骑兵抡起手中的铁锤,冲着他的腹部就来了下,林仪腹部本来就有伤,这下是撕心裂肺的疼,他闷哼声,眼前黑,摔下马去。
昏过去之前,他只来得及想,这下糟了,没能逃出去,不知狄兰又要怎么对待肆月?之后,意识便陷入了片混沌。
他很快就又醒来了。他被重重的扔在地上,腹部的伤作痛,硬是把他疼了醒来。然而身体仍然不受控制,感觉到双手与双腿都被捆了起来,他却没有力气反抗。有人捏开他的嘴,灌了些什么,他只能咽下,咳嗽了几声,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发现给他灌东西的,是狄兰。
狄兰见他睁开眼睛,便笑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师兄?”
林仪扭头看了看四周。原来他并不是被扔在地上,而是被捆在了块光秃秃的木板上。他的双脚被分开固定住,双手在脑后捆在起,拉到背后拴住,动弹不得。他们所在的,仍然是之前他住的帐篷,但是没有看到肆月。林仪回头瞪着狄兰:“肆月呢?”
狄兰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又将碗送到林仪嘴边,道:“再喝点儿。”林仪的心猛地沉,他扭头躲开送到嘴边的碗,明明没什么力气,仍然喘着气吼道:“你到底对肆月做了什么?”
狄兰终于收回了碗。
“肆月是我的女人,我对她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混蛋……”林仪咬着牙,瞪着狄兰:“你个大男人,为难个弱女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呵呵……”狄兰笑得轻松,“肆月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啊,师兄。你看,”他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青紫的牙印。
“她现在满心都是你,碰都不让我碰,你看把我给咬的。”
“她现在在哪儿?”
狄兰看着他,笑问:“你想见她?”
“……是的。”他想确认肆月是否安全。
狄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