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迂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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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盾就解决了……”

    “我是在问你!做个男宠,你甘心?”

    顾承念看眼刘深,缓缓摇头。“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仅因微臣人,使得皇上和朝臣们发生了这么大的矛盾,本就罪不可恕,若能因此解决,对于微臣自身,对于朝廷,对于皇上,都可算是件幸事。微臣只是担心,前朝的大人们不可能轻易答应此事。毕竟我空读了肚子诗书,不同于宫里那些只跟着教习认了些字的内侍,如若有人觉得我在宫中会说些什么蛊惑皇上,骗得皇上不近妃嫔,恐怕……”

    刘深抿着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顾承念向着刘深叩首,道:“臣所言如有字不是真心,便是欺君了。”

    刘深挣扎了下了床,蹲在顾承念

    刘深转身,背对着身后的人躺下,言不发。两人的谈话似乎到此为止,顾承念跪在床边,不知该怎么办。许久,他甚至觉得皇上可能已经睡着了,刘深却忽然开口道:“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大魏的律法你最清楚不过,内侍不可参政,成了内侍,你这辈子就都再别想还能踏上宦途了。什么治国平天下,什么国政方针,还有你那些磨磨唧唧的治水策略,就都不是你分内事了,连议论都不可以议论。你能做的,就是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这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带着你。”

    “如能就此化解争执,臣虽万死……”

    “不行。”刘深背对着他,闷闷地道。“你不是应该去做这些的人。你可以过得好,而不是过得糟,我不想看到因为我,而让你变成这样……顾承念,我从来没想过要毁了你的人生。”

    他咬着嘴唇,半晌,道:“实在不行,我会下旨,让你去两广或者福建,要么去西北……”

    “不行!”

    顾承念忽然提高声音,打断了刘深的话。刘深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为什么?”

    顾承念深深地看了刘深眼,俯下身去。

    “……皇上说过,若想找林先生,要微臣自己留下来找……”

    不用抬头,他都知道,皇上的脸在瞬间僵住了。但他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地毯,声音没有丝停顿。

    “离开了京城,离开了皇上,再要得到林先生的消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头顶上的人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再开口时,声音居然带上了笑意。“是啊,没错,你不说,朕倒忘了。”

    明明是笑着的,但顾承念,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酸楚,那酸楚,刺得他的眼眶都要发红,他死死地低着头,努力不露出点破绽。刘深边自嘲地笑着,边点着头。

    “朕明白了……明白了。你放心,你们的深情厚谊,朕……定会成全的。”

    而在京城中,小巷中,茶馆里,各种传言,伴随着真的假的匪夷所思的,从好事的闲人口中,起以肉眼难以计算的速度传开。

    “咱们皇上今年都已经整整二十岁了,后宫中却只有个皇后,且这皇后也是当年迫于无奈才册封的,还和刘弦勾结意图造反,差点害了皇上。皇上如今直不肯再册妃,都是因为这个顾承念!”

    “居然能把皇上迷到这种程度,究竟是怎样的个人?”

    “听说啊,他原先就住在外城家药铺里面,据说人长得冰清玉润,比那些个女子都要好看呢!”

    “按说皇上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也只有倾城绝色,才能让皇上这般神魂颠倒吧!”

    “可不是吗!据说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还会扮成女子模样唱曲儿呢!”

    ……

    茶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两个人。两人衣着不俗,却挑了这样家不上台面的茶馆,只要了壶茶,人斟了杯,却谁也没有动过。年长的那个直盯着年少的那个看,而年少的那个盯着手中的茶杯,全副心思,都在周围人的茶余闲聊中。听了会儿,他忽然笑了笑,对年长的那个道:“你听听,说得神乎其神。听他们说,我倒觉得见过那人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了。”

    年长的那个看了看他,没有应声。年少的那个也只是说说,并未定要他回应什么。又听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年少的那个才起来,道:“走吧。”年长的那个闻言立即起来,随他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馆。

    两人出了茶馆,沿着大路缓步前行。年长的那个开口问道:“王爷为何要特地来外城这种乱糟糟的茶馆?”

    “当然是来听,关于皇兄和那个顾承念的各种传言啊。”

    “传言?听这些做什么?”

    “听了,才知道我该用什么方式,向皇兄道歉啊。”

    “……”石崇看了看身侧的刘濯,又走了两步,才低声道:“王爷也不必太过自责,当初,王爷也是为了皇上好才……”

    刘濯看着前方,面走,面道:“很事情,初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就算我的初衷是好的,可结果是,两年前顾承念几乎被逼死,两年后的现在也被朝臣们万般唾骂。刚才的闲话你也听到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有意思的谈资。”

    那些带着玩味的话语,就算本身没有恶意,听在他这个无关的人耳里,仍然觉得刺耳。

    石崇问道:“这个顾承念现在去哪里了?”

    “个月前,他被太后打入大理寺大牢,之后又被皇上救出,此后,便没人知晓他的去向。恐怕,还是被皇上藏起来,想避避风头。只可惜,如今我看朝里的势头,皇上不给他们个说法,是难以平息这场风波的。”

    “皇上呢?”

    “听说皇上龙体渐愈后,和大臣们的矛盾愈演愈烈,这几日都在太庙祭奠先帝,以此为由拒不接见任何人。”刘濯道,“走吧,不论如何,我都该去觐见皇上了。”

    太庙寝殿前,两个太监起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伴随着“吱呀”声,光线透入,进门处屏风上华丽的龙凤和玺图显现在视野中,空气中的微尘在阳光下漫无目的地飞舞着。刘潇略扫了眼,便转过头,直接走进大殿。

    绕过屏风,股凉气扑面而来。

    寝殿是平日里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规格比前面的享殿低等,内部却仍然大得惊人,几十根金丝榆木的柱子和戳灯隔开了视野,沉香木的大梁恢宏壮观,因为太过高大,甚至看不清上面那些金色的线条到底描画了些什么。由于终日不见阳光,这里比外面阴凉了许,瞬间甚至觉得心都凉了起来,这大概也算得是使人心迅速静下来,肃穆地敬祖的好方法吧。

    刘潇绕过几根柱子,才看见了跪在先帝神龛前的刘深。大魏的皇帝此时身着素服,背对着正门而跪,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仍然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