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自然也不够用。大数时间,他都在公司里帮人发传真、打印文件、端茶送水、打扫卫生……
负责带他的人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大叔,以为他是公司哪个高层的孩子,来这里混实习经验,因此只把他放在旁贡着,根本不正经教他东西。
秦喆心里憋屈,干脆报了个夜校班,白天打工,晚上就去上课,夜里回到宿舍仍然坚守很久,如此过了两个月,秦喆终于可以对电脑上满屏幕的程序说上几句话,让带他的男人另眼相看起来,才开始正经教他点东西。
可惜那时候已经快要开学,秦喆只好辞掉了工作,回到学校。
那段时间,秦铮常发短信给他,不再只是对他的敷衍,也常说些工作上的事。秦喆知道,秦铮是在担心自己,每次收到短信,都有些甜蜜,也爱说些打工时遇到的人际关系的问题。秦铮到底比他混了那么年,三两句就把其中的要害交代清楚,让他恍然大悟,受益匪浅。
这样两个月的积攒,虽然没有存下少钱来,但秦喆的知识水平却提高了不少,也渐渐了解了些业内的状况,心中有了概况,对以后的学业也有了规划。
只是十月的时候,秦铮的通电话却让秦喆打乱了所有的计划。那天已经是晚上十点,秦铮的电话响起,吓了秦喆跳,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彼时外面正在下雨,北风呼啸,像是要将楼都吹倒了似的。
秦铮嘶哑着声音里有哽咽得哭腔,他说,“小喆,你尽快回来趟,妈妈病得很厉害,想见你。”
其实秦喆很清楚,如果不是到了危险地边缘,秦铮绝不会连夜把他叫回来。
秦喆当晚就打了电话给火车订了车票,第二天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他几乎没收拾什么东西,只是失魂落魄得想着尽快回去。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躺在卧铺上,眼泪直不停地滑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可是心里的痛却难以抑制的蔓延开来。
小时候的事,他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但母亲永远温和地笑脸,他却是仍然记得的。母亲的身体直不好,近年来几乎不愿出门走动,白发亦是爬满了头,秦喆上学,秦铮上班,她便个人在家里。
但这样个老人,守着个家徒四壁的屋子,却是他和秦铮的家,无论他们在哪里,家总还是那个小小的院落。
只是现在,他们的家……终究是……要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是爱新的好孩子啦啦啦话说我算了下比例,自己被霸王的好厉害啊泪目~~第 34 章
回到家乡,秦喆径直冲到了医院,好不容易找到了病房。明明只是半年没见,母亲却衰老的厉害,让他几乎认不出她的脸。苍白中带着铁青的脸色,头发尽数花白,如同所有垂垂老去的老人样,即使还活着,身上也已经带上了些许腐朽的气息。
心电图机在旁有规则得响着,母亲的脸上带了个塑料罩,氧气罐放在旁。秦喆看着眼前的切,眼泪不受控制得又落了下来,直到秦铮在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手中拿了堆发票和单据。眼睛充血充得厉害,几乎全是红色。
“哥……”秦喆轻声唤了他声。
“肝癌,晚期。医生说最还能活个月。”秦铮哑着嗓子低声说,“她这阵直说难受,可是心疼钱,说什么都不来医院检查,最后在家里晕倒了才被送过来。医生说,如果早点送来住院,再撑上年其实不成问题。小喆……我……”秦铮边说,眼泪边流下来,他脸色苍白,手指痉挛得握着那些单据,纸张被摩擦得咔嚓咔嚓作响。
秦喆走过去将秦铮把抱住,“哥,这不怪你,这真的不怪你……”秦喆喃喃地说着,边安抚似的拍着秦铮的后背。从小到大,哥哥在这个家里,直在保护者的角度,他第次见他如此崩溃的模样,心中抽搐得厉害。
“阿铮……”母亲的声音微弱的响起,兄弟俩赶紧到了病床旁,秦喆握住母亲嶙峋的手臂,心中越发难过,不过半年,她已经消瘦成了这般模样。
“小喆也回来了。”透过氧气罩,母亲露出个模糊地笑容,她的声音细小,兄弟俩拼命仔细得听却仍然听不完全,只好沉默着点头。秦铮的眼泪落下了,砸在秦喆的手臂上,有些冰凉的疼痛。
“阿铮,别恨你爸。”母亲费力吐出最后句话,又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秦喆再也忍不住起身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奔到走廊上,发出压抑得哭声。有护士推着工具车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眼里没有任何波动。这样的哭声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响起,特别是这样的重病房区,所有人都是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秦铮看母亲睡着了,也起身,走到秦喆身边,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得在旁边陪他。
“哥……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我……”秦喆哭得稀里哗啦,根本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时刻,他却比秦铮崩溃得厉害,他想着如果不是为了养活他,秦铮和母亲定不会过得像现在样苦。如果自己不存在,母亲和秦铮定会比现在过得好些,母亲的身体也不会垮得这么快。
秦铮沉默不语,只是将秦喆揽进怀里,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秦喆的头顶,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靠在起,好像这样,心里就可以少痛分,即使失去了母亲,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这个月,秦喆打电话回去,向学校请了假,和秦铮两个人轮流照顾母亲。其实大数时间,她都处在昏迷状态,偶尔清醒,也不过是语无伦次得念叨些年轻时候的事,只最后句,她说的永远是:“阿铮,别恨你爸。”
秦喆记不太清小时候的事,只知道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小孩,是爸爸把他丢给秦铮母子俩的。可是。他心里直把他们当做亲人样对待,若不是母亲现在提起父亲,他几乎忘掉这件事了。
秦铮对这句话从来没发表过意见,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听着,秦喆也不敢问他。
母亲临走前的个星期,几乎都是在沉睡中度过得,没再清醒,大数时间,兄弟俩就这样坐在她身旁,怔怔地坐着,不说话,也不敢随意闭眼。直到个夜里,他俩都在,这或许也是种感应,他们握着母亲的手,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在用力握他们,像是也不放心离开似的。
次又次,很明显的力道,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