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你啊只想你哥哥，哪里想我了。”母亲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听说你闲着没事就给你哥发短信？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到村里，让我听听你的声儿，妈可想你了。”
秦喆眨眨眼，“我不是听说你身体不好，不想让你走嘛。妈，我现在在学校里兼职打工，等下次开学的时候，我可以趁着五回家玩几天。”
“五共就那么几天假，你这样跑来跑去也不闲累。”母亲轻叹口气，“当学生的还是要好好学习要紧，等你出息了，咱家就能好点，你哥也能轻松点，讨个老婆回来。”
说到秦铮的婚姻大事，秦喆身上僵，面色却不变，只点头答道：“嗯，我定好好学习，等我工作了，就接你们到大城市去享福。”他想，那时候，把母亲接过去，到大医院，好好帮她看看病。他头几年赚的钱也不用存着，给母亲花了便是，正好也不怕家里宽裕了，秦铮娶个老婆回来。
母亲自然不知道秦喆打得小算盘，欣慰地笑着，只夸他懂事。
秦铮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夜里潮湿，天上淅淅沥沥下着点雨夹雪，他回来时，湿了个半透，秦喆急忙烧了热水，让他洗了个澡。
这样折腾，秦喆原本满心的紧张也消失不见，满心想着，别让秦铮感冒。
秦家的小院子很简陋，洗澡的地方是在主屋旁边单独僻出的个洗澡间，装了个太阳能热水器，可是到了夜里，却是没法用了的。秦喆只好在屋子里烧好了热水再送到洗澡间去。
自那天的事情以后，秦铮对秦喆的心情越发复杂起来，看他大咧咧地提了水进来，竟凭生了丝别扭。其实几年前，他们经常这样相互搓背、洗澡，小时候，两个人是经常起去河里洗，可是此刻，自己赤身裸体在秦喆面前，竟觉得气氛很是诡异。
好在，洗澡间里光线昏暗，秦喆是闷不作声，放下水就走，总没出现太过于尴尬的场面。
洗完了热水澡，秦铮回到屋子里，把行李收拾好。再有不到个月就要过年了，秦铮想着要不要安排秦喆买些年货。他干得活儿不到年三十是不会歇得，以前都是母亲张罗这些事，只这几年，她身体越来越差，记性也不好了，大都是秦铮忙里偷闲的应付过去。如今，秦喆的学业比以前轻松了许，时间又空，倒是可以让他来做。
最近这阵，母亲格外嗜睡，早早上床睡去了。兄弟俩便到他们的那间屋子里去，小声商议着，要购置些什么。秦喆拿了纸笔，照着秦铮说得记下。
两个人商量了个小时，才各自睡去。
秦铮刚要躺下，便看到隔壁床上的秦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副被欺负惨了，又不敢出声的小动物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怎么了？”
“我想和你起睡。我保证不乱动。”秦喆小声说。
秦铮想到上次在秦喆学校旁边的小旅馆的事情，微微皱紧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简直就是鸵鸟作风，只要秦喆主动不提起，他便全当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可是现在，秦喆步步紧逼，让秦铮越发难以招架，他总还是绕不过这弯儿来，觉得秦喆不该与他在起，至于其他，却再未曾想过。
“过来吧。”看秦喆可怜巴巴地样子，秦铮终究是心里软，让秦喆上了床来。只是不肯离他靠得太近。
秦喆见此，也不说什么，紧贴着床边，被子遮不住身体，在深夜的寒气里瑟瑟发抖。秦铮见了心疼，伸手把他搂进怀里。“不许乱动，早点睡觉，明天去集上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回来，知道吗？”
“嗯……”明明已经十七岁了，秦喆趴在秦铮怀里的模样，却还和小时候样，鼻音软软的，眼里有带着笑意的俏皮。
秦铮怎么看都觉得喜欢，亲了亲他的额头，“好了，睡吧。晚安。”
“嗯，哥哥，晚安……”秦喆低声念叨着，闭上了眼睛。
人总是有承受失落的底线，其实很时候，秦喆都想过放弃，这样惊世骇俗的感情以秦铮的性子，恐怕生都未必能够理解。他心里知道，可是总是还想试试。从小到大，他想要的每件东西秦铮都会尽全力来满足他，他想，如果是感情，不知道秦铮愿不愿意给自己。
可是，从夏天到冬天，秦铮就像是块岩石，静静地立在那里，任秦喆耗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有丝毫的移动。
“哥……”他压着嗓子唤他。
“嗯，怎么了？”秦铮低头问道。
此时，他们在镇上的集市里，人来人往间，两个人被挤得没办法，秦铮只好将秦喆半抱在怀里，随着人流往前走去，偶尔停下来，看着摊位上的各种年货，和小贩们讨价还价。
“没什么。”秦喆摇摇头。
“怎么吞吞吐吐的。”秦铮笑了笑，又道：“等会儿逛完了再说，咱们今天先把东西买齐了。”
秦铮难得有了天的空，定要趁着今天把大件的年货办完，帮着秦喆把东西搬回家去。集市的角，有杀猪的摊子，活猪被圈在个简易的圈里，周围的人和商贩商量好了要哪个部分的肉。商贩再用铁钩勾住猪脖子，把活猪吊起来，刀下去，热腾腾的血涌出来，有白雾飘在空中。
秦喆向来有些怕这个，躲在秦铮身后，听他跟商贩讨价还价。最后，他们买了整条猪后肘和整块猪肝。
“吃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这时候怕什么。”秦铮小声嘲笑他。
秦喆红了脸，却倔强着不肯承认，“谁怕了。”
“那下次让你自己来买。”秦铮笑着调侃，“小时候我在家里杀猪，你吓得哭了晚上的事不会不记得了吧。”
“那时候我才几岁，现在已经长大了。”秦喆反驳，“他这阵似乎又长高了几公分，只比秦铮低了两三个厘米，模样也渐渐有了成熟的轮廓，可是在秦铮心里，或许永远都会把他当小孩子吧。
不是小孩子，会弄混了亲情和爱情吗？
秦铮在心里想，不知怎的，心里竟微微有些发酸。
“哼哼，今年我来杀鸡。”秦喆没看出秦铮的心思，挑衅似的看着秦铮。
“好，你杀就你杀。”秦铮不再说什么。
年三十，秦铮从镇上往家里赶，他放慢了速度，还到商场里转了圈，买了点鞭炮回家。进院子的时候，他便发现秦喆正盯着笼子里的母鸡发呆，手里拿了把刀，也不知蹲了久。母亲似乎不在，想来这个时候，是去别家串门去了。
秦铮没出声，抿着嘴进了屋，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