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想他从小就那么懂事，知道家里境况不好，从来不主动问他要什么，馋得狠了，也只个人偷偷地流口水。
秦铮直以为秦喆定会像村子里那些有出息的好孩子样，安安分分得长大，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然后在镇上找份体面的工作，娶个体面的媳妇。只是这样，秦铮就已经很高兴了。
可是现在，秦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秦铮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为这件事失眠了两天，白天工作，晚上回到宿舍，明明累得不行，可是闭眼，就会担心起秦喆来。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漫天的胡思乱想快把秦铮弄得崩溃。
第三天，他终于睡着了却梦见秦喆跑来告诉他，他得了艾滋病。秦铮在半夜从梦中惊醒，吓得身冷汗，又想起年轻时，曾经想要包养他的那个富商，再也不忍不住，爬起来到医院去挂了个精神科。
那医生是个三十几岁的青年男子，戴了副眼镜，看起来脸精明。秦铮只把怀疑自己弟弟是同性恋的事情说了，那男子听了噗嗤笑了出来。
“别怕别怕，艾滋病是需要传播途径的，只要你弟弟不胡乱和别人发生性行为，不吸毒就不会得病。很人是天生的同性恋，也有些人是后天的原因造成的，我不知道你弟弟到底经历过什么，没办法做出判断。但是同性恋不是精神病，这在很年前就有科学家鉴定过了。那只是种和普通人不同的性向而已，你不要太过于担心。而且你弟弟现在处于青春发育期，正是敏感的时候，也许只是因为想尝新鲜或者寻找刺激，等到长大了或许就会变回来。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容易把别亲情友情以及其他的感情当成爱情，甚至出现恋母，恋兄情结，等到长大了，遇到真正的爱情时，就自然能分辨得清了。”
秦铮时之间默然，心里却微微安下心来，想着秦喆果然还是个孩子，没长大罢了。他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宿舍，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这阵折腾，秦铮心力憔悴，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病倒了，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体温也升到了三十八度，只好和工厂请了假，打针吃药又是三四天，花了几百块，他心疼地不行。
转眼又到了周末，秦铮怕秦喆再过来，便买了东西，炖了排骨去看他。
小孩子似乎为上次没见到他很是遗憾，直拉着秦铮的说叽叽喳喳地说着，班里的事，老师同学的事，惹得秦铮露出笑容来。看他那活泼的样子，也不像出了什么问题，大概就是那个医生说的什么恋兄吧。秦铮不忍心冷落秦喆，又想到他高考完了就要去外地上大学，到时候很久见不到次面，自然就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忘掉。等他再谈个女朋友，大概就没什么事了。
现在，秦喆正到了人生的关键时刻，秦铮小心翼翼，不敢露出点情绪，生怕影响了秦喆。
“哥，我上次问过我们老师了，他说以我这成绩，考个差不的本不成问题。”秦喆带着些忍不住的得意强调，带着点期待地眼神看着秦铮。
“小喆那么聪明，当然厉害了。”秦铮笑了起来，他本想伸手摸摸秦喆的头，但终究是没敢动手，只是问道：“想没想过，要学什么？”
秦喆的眼里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后才回答：“我想做老师。”
“怎么会想当老师？”秦铮微微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以秦喆的性子，不会喜欢老师这种沉闷的职业。
“老师的工作比较稳定，空闲时间又。”秦喆回答，“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家里帮妈妈做点事，哥你也能轻松点。而且，师范学校的学费比较便宜。”
“用不着顾及这么，哥这些年攒了些钱，你只要选自己喜欢的职业就行了。”秦铮有些心疼地说，这孩子实在太懂事了，让他看着，余的话句也说不出来。
“哎，现在说这些干嘛，考试还没考呢，八字没撇的。”秦喆说道，“等我考完了，再好好研究研究。”
秦铮想想也是，不禁笑了起来，“等你考完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什么都可以吗？”秦喆看着秦铮，眼里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
“嗯，什么都可以。”秦铮心中动，轻声说道，他想起那医生说过的话，安慰自己，定是他想了吧。
第 22 章
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秦喆终于开始了紧张的高考。随着时间的临近，十六岁的少年越发消瘦了起来，秦铮渐渐将那些事压在心底，开始专注于帮秦喆补充营养。
母亲的身体越发虚弱，这两年已彻底不能再干活儿了，秦铮在厂里的宿舍住，做饭也不方便，便开始了两头跑的生活。每天清晨，他早早起床，先帮母亲做好早饭，再炖好滋补的高汤装进保温瓶里，带着瓶子去上班，临近中午的时候，饭也顾不得吃，先将汤送到秦喆宿舍去，另外再带些核桃干果之类的东西。
“哥，不用天天给我送了，你看你热的。”秦喆看秦铮满头大汗，眼底发青的模样，心里心疼，知道他这阵，天天奔波定很累。
“没事，就这几天了，等你考完了，我就好好歇两天。”秦铮笑着说，“现在你唯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他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也别压力太大，考不好也没事，实在不行就再读年，反正你年纪小，考得不好，也不算什么。”秦铮颠三倒四地说着，极力不想给秦喆添加压力。
秦喆听了噗嗤笑了起来，“放心啦，我明白的。”
秦铮看秦喆心情还不错，放下心来，说道：“那我走啦？”
“要不你陪我起吃吧。”秦喆有些不舍地小声说。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怕我赶不及下午上工。”秦铮心疼那点营养汤，自己若是分了些去，秦喆就不够了，因此虽然秦喆每次都说，他却从不留下来，白白让秦喆失望。
待秦铮走了，秦喆的表情垮了下来，吃了午饭，是默默不语。平日里忙碌的时候倒没什么，可是闲下来，他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秦铮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怎么现在总感觉秦铮和自己隔了层呢？比如再也不肯摸他的头，不和他起吃饭，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在去他们宿舍里住。还有……再也没抱过他。
以前，秦喆难过的时候，秦铮总会像小时候样把他抱进怀里，摸摸他的头，然后说些安慰的话，他趴在秦铮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就会觉得很安心。可是，这段时间，无论秦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