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
“直接去的话只能打他一顿,这种事情太低级了。”徐子皓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把前一次通话的录音用蓝牙传到自己的手机了,作为一个保险凭证,又对余苑说道:“你一个女生,又喝了那么多久,等人来了我先送你回寝室,你就不用去了吧。”
“不嘛,我跟你一起去,寝室那些都不相信我说的,都跟着去酒吧了,我也跟你一起,正好当面让她们相信。”余苑拽着徐子皓,像个小孩子缠着大人买糖一样,让徐子皓怀疑他有些柔弱的身躯下是否包裹着一颗带有虐待倾向的心,竟然在面对暴力事件有可能发生时反而萌发出这样的兴奋劲。
可是仔细想想,余苑也是亲眼见识过更暴力的事情的,或许她已经对此有所习惯了。这样也好,总不至于像一般小女生一样见到些激烈场景就大惊大叫的。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桑塔纳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两名警察冲人群中走来。这是普山区的片警,学校周边打个架什么的也挺正常,他们以前的处理方式就是拉回去做个笔录,双方协商解决就算妥了。可是打架也分很多种,这样打完了还把人反绑起来压在路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见到警察过来,徐子皓首先迎了过去。可也不知道他跟对方说了几句什么,两名警察竟然就停在了路边没有过来。
而徐子皓竟然跟他们说笑起来,自顾自地抽着烟,并且通过聊穆光,姚青,互相之间竟然很快熟络。徐子皓也没忘了给他们介绍余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两名警察自然也听说过局长女儿长得亭亭玉立,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地快,转眼二十分钟过去了,他们还在聊天,围观群人也还在围观,虽然他们越来越迷茫。
更加迷茫的反倒是地上的两名教官,虽然天气不冷,蹲着也不算太累。可是一直这么被绑着顿在地上,像看耍猴一样被周围路人上下左右各种看,总是觉得十分不爽。而且不知道徐子皓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又是十分钟过去,一辆霸道开了过来,这不是警车,而车牌上红色的军字昭显了这辆车的身份,车上下来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而他肩上的两杠两星也为他平添了不少气势。
两名警察见到来人的军官证,打了个招呼就上了警车扬长而去,围观的人也知道这次的确实是看到热闹了。
罗成来到两个教官前面,气愤上他的脸凝成一团,一颗指头伸出来指着他们:“丢人不?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声音不大,反倒有些平静,却让两人浑身抖了个激灵,埋着头不敢说话,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学生竟然没有报警,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他营长那里,还让人亲自赶了过来。
罗成没有选择在街上对自己手下的兵大声质问和辱骂,而是竟然控制得平静,对徐子皓说道:“这事情交给我们军方处理吧,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自然是这个打算,不然我也不会通知你来了。”
罗成点点头,对徐子皓报以歉意与谢意的微笑。他自然也明白徐子皓所说的“调戏”不太可能,作为军人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可余苑是公安局长女儿的事情也不作假,他也明白肯定是对方故意找徐子皓麻烦。如果有警方参与进来,军分区的面子就丢大了。所以徐子皓才联系了罗成,让他直接过来处理这件事情。这算是卖他一个人情,因为以徐子皓的身手和关系,完全可是去打他一顿饱的而且还没法追究。
“还有一个人在酒吧。”徐子皓提醒道。
“恩,我陪你过去找他。”罗成点点头,对跟着他一起来的几名战士说道:“先把他们押到师大的营地去,看看他们带出来的兵是什么个样子。”
车上除开罗成还有四个人,两人把他们押走,还有两个则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一家酒吧门前。
衣着军服的军官除了执行任务是不会到这些地方来的,门口的服务员也不敢阻拦。到了包房门前,罗成一脚就把木门踹开,直到此时他才第一次又机会发泄自己满心的怒气。
可是包房里除几个迷茫的女生,却并没有见到一个男人。
女生们已经嘴得差不多了,有两个已经爬在了沙发上睡着了,其他人也是迷蒙着眼睛,一反常态的是买对几个外来者的凶悍闯入,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尖叫,或者说现在反应迟钝的她们,已经忘记了需要尖叫这回事。
第二卷4-92大学里的第一次怨念
她们的状态极度不正常,跟余苑比较起来已经不仅仅是喝多,而是已经把魂都快喝没了。泡*()
而余苑此时倒是显得格外清醒,冲她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问道:“许教官呢?”
那女生用木讷地眼神看着她,但又像是不认识的一样。犹豫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露出淡淡的微笑,伸手指了指包房里的厕所,用只有她才能听清楚地声音说道:“好像在里面。”
罗成大步走到厕所边上猛力的敲门,并伴随着吼叫:“许三思,在不在里面,我是罗成,快点出来。”
厕所里没有传出回应,却发生碰撞的声响,人肯定在里面!
徐子皓走到桌子边上,看着桌上未喝完的杯子,又看看坐着的几个女生,端起杯子就喝了下去。
“呸,妈的。”徐子皓把酒直接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由刚才的幸灾乐祸变成了出离的愤怒。而他的举动,都映在了几个女生并不算清澈的瞳孔里,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就像看着屏幕上的mv,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徐子皓也走到厕所边,但他不是敲门,而是直接踹门,一脚就把门上的锁芯踹得飞散出好几个碎片。
里面出现的许三思满脸紧张与不安,更是显得尴尬无比,看到罗成时只是讪讪地笑笑。他想不通罗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更想不通徐子皓为什么也会这么完好无损的出现,并且还站在罗成旁边。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只感觉有种天雷就要轰下来的感觉。
就像所有做错事被发现的人一样,他在想着如何岔开话题:“一营长,怎么那么巧,你也来了。”
罗成并不答话,而是把目光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一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女生,此刻就倒在许三思的身上。就在开门的瞬间,他们就保持着这种姿势,让外面的人格外震惊,把余苑的酒都惊醒了,而沙发上的女生看到后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少给我说这些,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罗成一脸威严,目光在对方身上扫视一遍之后,音量突然提高了十个分贝,“先把你的裤子给我系好,站直了好好说话。”
“是!”许三四像收到命令一样硬声答道,而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答应时肯定已经因为心虚而剧烈浑身颤抖,以至于已经做过了无数次的答令会在此时显得有些变形,干涩的嘴唇更是在此时竟然无法完全闭上,如同凉快同极磁铁在互相排斥着往左右晃荡。
这只是他脸上的表情。而身体却没有办法动,因为他一手扶着那女生,另一手是还提着自己的裤腰带,同时做这两件事,想要快起来显得如此乏力。
他似笑非笑的冲罗成使着为难的眼色,像在请求先把女生发扶到沙发上。
而不等罗成发令,余苑却已经先走上前,把女生接了过来。虽然目前关系一般,但对余苑来说,这个女生依旧是她的室友,就是当初那个仰慕许三思弹吉他的三角眼女生。此刻的她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却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瘫软的身躯一直从余苑的身上被移到沙发上,依旧如同一滩烂泥。
许三思也趁这个间隙勒紧了裤腰带,仪容勉强算是端庄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女生喝多了,我扶她到厕所吐,顺便自己也就上了个厕所,我想着她反正都醉睡着了,也不知道这些。谁知道你们刚好进来,这才闹出这个误会。”
“误会?”罗成的鄙夷的看着他,语气不可置否,但却没有刚才那般强硬。
许三思见到有一丝回旋的可能,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补充道:“真的是误会,误会。”
“哐当”一声,声音是从桌子边上传来的,徐子皓直接把杯子种种的磕在了玻璃桌上,没有东西碎,里面的酒也没有撒出来,而他的话却让许三思死灰复燃的心在次深深没入黑暗:“那你说说,这杯子里是什么,别说大家能看得见的。”
许三思死死地瞪了徐子皓一样,就想将死的人死前的目光总是显得狰狞,但转瞬间,连最后的煞气也没有了,只剩绝望。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罗成也明白了大概。说实话,他是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打到半死不活,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事情已经闹得太大,并且也是他做得太多,所以连罗成也不愿意再包庇他,哪怕是自己手下的兵也不行。
“没什么说的就走吧,换个地方,我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出来。把他带走。”
许三思面如死灰,而就在被两名战士架住的时候还想着最后的解释:“她是自愿的,我问过她们了,她们都是自愿来跟我玩的……”
这种辩解显得格外无谓,罗成给徐子皓一个承诺,一定会把事情彻查到底,对许三思这样的人绝不姑息。
而剩下的人,则通知了她们的辅导员来把人送走。
事情确实已经闹大了,而且也超出了徐子皓的预想。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而许三思,无疑已经到了癫狂的境界。
酒里的东西其实多少还是有一点味道,这些女生喝不出来,但是徐子皓开了那么酒的酒吧,这些东西早就接触过,那么微小的变化也能让他尝出来。有了这些证据,许三思的罪名也就算坐实了。
当三角眼女生醒来之后,潜意识里防卫心理已经让她忘记了前夜的具体经过,在旁人的不断提醒下她才渐渐回想,将一个个片段拼凑起来,之后泪如雨下。其他女生也是后知后觉,为她同情,为自己庆幸。但任何感觉在此时看来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最初的她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仰慕,倾心,或是畏惧,无知。
从当初这女生表现出来的感觉,徐子皓甚至还有过短暂的认为,就算是没有药物和酒精的作用,她也会自愿的听从教官的指挥,就像军训时那样。只是许三思这牲口太急了,所以才铸成大错。而三角眼女生后来的眼泪也证明,至少现在她还不能接受两人进入那种地步。
她还算是挺可怜的,徐子皓最后这么想。
而事情的进一步发掘,却让这个结果在情理上来说也没有第二个可能。
只花了一天时间的审讯,许三思就把他认为能说的都说了。可是传言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甚至整个三凯。于是那些他不肯说的事情也被当事人给推了出来。
除了这个女生,前面还有好几个女生也受到了他的毒手。或威胁,或迷惑,或灌醉,最后的结果就是推倒。最后算下来在军训期间竟然有每天一个之多,有时还是多个同时进行。
很多人本来都是不愿意说的,更是想把事情藏藏就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一个导火索,有其他人站出来向他索赔,这些胆小的人才纷纷站了出来。
都是成年人,如果都是大学里的学生,因为出来玩喝酒发生点什么似乎并不算什么大事。最多在事发之后这个男的就在学校里面名声臭了,仅此而已。可许三思的身份不对等,教官在培训期间等同于老师,这种带有心理影响性质的职位使得他的行为在定性上带来了与其他人的不对等,就像在军训时他带给徐子皓的不对等一样。
有了那么多人指认,许三思的心却反倒有些解脱,因为他不用再去掩饰什么了。
在军训结束之前,这件事就已经做出最后的处理,许三多开除军籍,并交由人民法院公开审理。相较起来,他给徐子皓使绊子的事情反倒成为了小事,徐子皓也懒得再去追究。
唯一值欣慰的是,曾企图袭击徐子皓的两名教官并没有参与过许三多的“大学生聚会”,仅仅只是受到委托要教训一下徐子皓而已。直到事情真相大白,他们才反应过来,难怪许三思那么喜欢跟这些大学女生一起出去玩呢,原来醉翁之意全在女学生身上。
两人被关了三天禁闭,同时也没有在参加军训。
徐子皓的嘴还是很严,回寝室之后并没有提起这件事,而对于那些女生,这些都是一段苦难的记忆,自然也不会出去乱说。
而高函他们所知道的,就是曾经要对付徐子皓的教官栽了,还像听到了什么喜事一样来跟他道喜,徐子皓只是笑笑,同喜同喜。局外人都在看热闹,事情很快沦为谈资。而师大的男生则一个个恨许三思恨得想要把他碎尸万段,其实怨念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收了伤害的女生。这种心理对于大一的男生尤甚,一直是防火防盗防师兄,现在还得防教官,每次谈起这些人都会猛力的啐上一口:“这逼下手太他妈快了。”
军训的进度没有因为这件事收到印象,也不可能因此就取消军训。学生们还是在食堂吃饭时跟教官打招呼,野战排的还是跟教官抽烟聊天。到底只是个别败类,虽然也影响到了以后军训的计划,对于教官的要求有所增加,但是这跟学生们没有关系。对于很多人可能最后结识的军人,不少人还是抱着珍惜的心情看待这场经历。而对于教官,也是如此。
虽然都有些可以避开跟教官谈论这个话题,可是每当无意中聊起时,教官也会跟学生们像喊口令一样,冒出那个词:“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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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4-93态度(上)
在分列式结束后,意味着大多数人所期盼的日子已经到来了,这个从军训刚开始时就掰着手指头倒数的日子,在真的降临时却反倒显得没多少特别。(_泡&)在最后本该离开的时刻,同学们却又再次围到教官身边,听他们给予最后的忠告,知道此事,学员与教官的关系才第一次真正的如朋友般对等。
不等下午约好在一起吃饭,中午教官们就在一起统一进餐,之后就收拾了东西搬出了师大的暂住地。教官们纷纷走上一辆大巴车,也不是挥手与来送他们的学员道别。相处的二十天里,互相之间肯定有感情,但是这种情愫有多深的维系谁也说不清楚。但绝大多数人都明白,这种交集此生可能仅此一次。以后会有新的学生,教官还是会出现,却不会是同一批人,注定了在这次告别之后,很难再见。
刚刚才把军帽扔让天的同学们,此刻却又把军帽重新戴在头上,在大巴车离开的瞬间,自发而自觉地冲它行了个力所能及最标准的军礼。
空气中似乎有股咸咸的味道,而车厢内,这种味道似乎要更浓烈一些。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就是红歌会,天公很给面子的艳阳高照,甚至比军训时更加好的天气,万里无云。
如此清丽的天空,如果是放假出去玩,或是滚床单,都是很惬意的事情。可悲剧的是,他们这二十多个远三千多人却在此时要站在足球场搭起的简易台子上顶着太阳呆上三个小时。
对于刚经历过军训的他们,这样也算是一份煎熬。特别是当领导的演讲稿给人感觉都快拖到地上的时候,众人无一例外的想把鞋子脱下来直接拍在他脸上。最后却又不得不当他说完话后热烈鼓掌,拿怕实在不想拍出响声也得装装样子做出动作。
这些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徐子皓也不至于在此时想着去表现得与众不同。他心里只是担心,自己在开会时,下面的员工是不是也有跟自己现在想同的想法。这样的换位思考,对此时的他来说显得极为重要,也在瞬间对这位副校长有所体谅与理解。当然,这是在心里用鞋底把他的连抽肿了半边之后才有的想法。
可是在看到演说完的领导也坐在对面坐的小马扎欣赏红歌会的时候,大家的心里也就出人意料的平衡。
这是一个校级的活动,本以为会有人山人海的观众。可现实却总是很容易减肥成功,除了一片的领导老师,观众都是从大一的新生里被硬拉来凑数的。每个学院都有名额,而这个名额之后大一的努力想要得到,而大二到大四的人是肯定不会愿意来的。
所以观众,不管是有位置还是特意因为兴趣过来的,几乎都是大一的。这种场面跟徐子皓进大学之前的想法还是有些出入。他一直以为大学里做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活动,进来之后一活动就是四年,各种玩。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除了大一,其他的同学都对这些活动不太感冒,那他们在做什么?
徐子皓有些想不通,偌大的校园据说有两万多师生,可是就目前来看,好像没有那么多人。至少在徐子皓的记忆里将见过的不同面孔清算一遍后,离这个数目还差了老远。
红歌会不是简单的拉歌,分了四个篇章,中间有校艺术团的舞蹈表演。而整个比赛的总导演还就是徐子皓的准岳父,小雨的爸爸,李锦延老师。
红歌会在一首首嘹亮而有更嘹亮的红歌中开始和谢幕。比赛结果并未公布,但此时看来也未必重要,但凡这个时候,大家心中都会报着重在参与的信念。
如果以徐子皓看来,电信院最多能得到个第二,而第一应该归管院莫属。无论从声音的状态,整体舞台表现,拉拉队的配合,服装道具的整齐划一,都彰显了这个学院对这个红歌会的重视程度。对,是重视程度,而非他们的演唱技巧或水平。
这种印象上的良好的加分源自于态度,或许是学生的态度,或者是院领导的态度,或者兼而有之。而相比之下,电信院除了几个学生干部在拼老命做事之外,几乎没有得到院里的什么支持,都是想办法自己向学校去申请免费的道具。
而管院的歌曲难度也不算高,甚至能称为简单,可效果上来说确实不错。
红歌会给徐子皓的感觉不仅仅是一场活动或是比赛。这比拼的是各个院的实力,更是学生自己实力的展现。一个简单的例子,电信院有一个艺术团当团长的学长,他主要是声乐团的,所以有这么一个高手带着演唱,整体的演唱水平,用专业的眼光看,比其他院强出不少。又有一个在校学生会当主席的乔治,所以也得到一些便利,由他出面跟学校借到一些礼服,这就让其他人望尘莫及。
而其他院如果还没有在声乐团的人,那用那么业余的水准带出来的合唱效果肯定好不到哪去。他们只能靠自己认识的关系去音乐学院或者声乐团里找人,水平程度就难以保证,或者从用心方面肯定没有自己院的人负责,或者说像自己院的人一样每次排练都到场。而美术学院就有他们自己的技术,设计出最特别的啦啦队队形,以及道具。
至于管院,他们有不少活动都需要跟学校外面的单位公司接触,在学校里面担当各种团体协会职务的人也多,关系面十分广,本身也是大院。他们直接找了外面专业人士来设计服装道具,队形,又找了音乐学院大四已经不参加这些活动的高手出山,帮着带唱。最后,或许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工作的花费,最后都由学院埋单,并且还给出了少量的资金作为活动奖励,其他学院都没有做到这一步。
其实这点钱对于一个学院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可就是这么一点,就能体现出一个学院的态度。徐子皓也不得不承认,上面的态度才是事情成败的关键。而现在,就算只能得到个第二或第三,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些东西不是靠一两个高手可以弥补的,光靠徐子皓个人也不足够。
直到军训和红歌会结束之后,徐子皓才恍然大悟,什么叫做团队。这里是展现个人魅力的地方,但却是一个团队的战场,那个单打独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某个人实力极强却选择独身一人跟一个团队对抗,不说难度大小,在很多事情上,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会出局。
在徐子皓和高函在参加红歌会的时候,阿远和小智则去帮忙领书。
当回到寝室时,看到堆积在桌上厚厚的一大摞课本,就连徐子皓也有些震惊:“这是四年要用的书?”
“不是,就是大一这一个学年的。”小智喘着粗气,手里却拿起吉他,一边练习一边说道,“搬这个回来可累死哥了,那里面的东西一看就发昏。
徐子皓随意翻了翻,什么高数,复变函数,大学物理,一下子从中间开始看确实发昏。而看到大学语文,军事理论这样的书,却又觉得倍感亲切。
或许我更适合读文科?徐子皓这么想着。
可是当他细心的将高数从头开始看的时候,却又感觉到,似乎不是那么难,于是草草看了一个单元之后就把书放下了,并对学这些东西显得信心满满,还是属于可以自学的范畴。
但是抚摸着这一厚摞书,徐子皓却突然感觉到其中的分量,这就是近一千多块钱的书啊,就只能买到这么二十来本,如果把它们全都还原成木桩,或许出一块钱也不会有人去买吧。而给这批原料赋值的,就是那么多人知会与汗水的结晶。
而小智却看着这些书直摇头:“完全就是被坑爹的感觉。”
他这种感觉在下午一起下馆子吃饭的时候才完全吐露了原因出来。
“那堆东西我看了看,没看出来到底有什么。或许是我还没有学到更深入的东西,可还是不能证明那些东西有什么。高数里面的微积分,大学物理里的冲量动量。以后我要用的数学,充其量也就是算算进出,算算自己一个月或者一年的收支。难道我读了个大学出去,以后买菜的时候就用微积分跟别人算账?没准他也还是一个大学生,然后用微积分算清他卖给我的那块猪肉的体积以及肥瘦比例,再用导数来算我应该给他多少钱,那我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很找抽?”
众人笑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个比方,并不打断他,继续听他说。
“还有那大学物理,什么一个小球跟另外一个小球相撞会弹看多远。我没事去算这些东西干嘛?我就知道,我要是跟一两小车相撞,我会飞出去,之后别人用我飞出去的距离判断车子有没有超速。这样对我来说有意义吗?如果我都被撞死了,那这事情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也轮不到我来算了,我还去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徐子皓他们还是笑,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没心没肺,只是微微点头。应该他们也能看出来,今天小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有些不一样。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感触啊?酒喝多了?”阿远问。
“没有,就是看到那些书之后发发牢马蚤。”小智满不在乎地说道,可大家都能看出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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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4-94态度(下)
“那些书只是暂时看不懂,以后没准有用呢?”高函在进大学之前几乎每天都是啃书本度过,对书本里的内容没有太多的排斥,在他看来,只要努力学,应该都能动的,只有接受程度上的高低。
可小智却摇摇头:“不是懂不懂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用的问题,或者说对我来说有没有用的问题。”
他顿了顿,看着迷茫的高函,用很讽刺的表情说道:“就算我们懂了,到底有没有用呢?就想高中我们大家学了三年,现在你们还记得多少,我们电信院前生是物理学院,物理方面的东西先不说,那生物和化学呢,一个暑假之后你们还记得多少,都忘记了吧,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我们学的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以后对你们来说有没有用,但是对我来说肯定没用。因为我以后是要做生意的,这点已经固定下来了不可能更改。我原来来大学就是为了混一个文凭,可是现在看到这些书,我觉得真的是光花钱一点用都没有。
“我算过一笔账,读这个书,住宿费学费要花个4万,生活费也起码4万,而如果我用这四年跟着我爸妈做生意,每个月只赚个2000,四年下来全都加起来我都有最少17,8万了,而且还累积了经验,可是在这个地方,我真不知道我能累积到什么。”
小智的话突然变得很有深度,让徐子皓听了都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因为这个想法跟一年前的他十分相似,那时候他不读高中也是出于这样的想法。而现在来读大学也不是单纯的为了读书,还有更多其它方面的东西,例如累积阅历,累积人脉关系,更是为了这么一段值得回忆的经历。
“你爸妈做什么生意的?是他们非逼你来的?”徐子皓问。
“我爸妈是做鞋业批发的,两个人都是生意人。也不是说逼吧,毕竟现在的人都读了大学,我爸妈也是让我读大学,最起码拿个本科文凭。他们就是觉得他们没有文凭,被人鄙视。可是现在就算有个大学文凭又能有什么,本科生已经成片了,能炫耀点的最起码得是个硕士,难道我还要再去为了个文凭而去读这个都没什么用的书么?又花掉三年时间,又是几进几出?我爸妈都是小学毕业,所以他们总是希望家里能出来一个大学生,让我以后考公务员。我就想不通了,我要是当公务员,我又不喜欢做那些手脚上的东西,如果我不贪不拿好处,一个月也是2000多的死工资,跟我做生意比较起来,哪个好?我爸妈说他们没读书没文化,可是他们的生意是我们整个批发市场里面生意最好的,我就是搞不动他们为什么不让我接他们的班,不去做生意。甚至考大学的时候还不让我报管理方面的专业,而读这个所谓热门却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专业。”
如果是一年前的徐子皓,肯定会跳起来跟他握手,简直说到心坎里去了,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别的看法,拿出很少在室友面前表现出来的成熟语气对他说道:“我大概知道你爸妈为什么不希望你去做生意,因为那样受气,你只是看这他们在赚钱,没有真正接触过他们所做的事情吧,我是说应酬求人的时候。”
“这个没有,家里面还有个做零售的店子,只是偶尔帮着守一下。都是有人来问价,简单讨教还价,之后卖出去。我也知道本金,而且也善于一些讨价还价的技巧,这里面得看人的表情,对话方式等等,我自信还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可能是跟着家里久了耳融目染。但是经过我手的,没有丢掉什么生意,一般都能以不错的价位拿下。”
徐子皓点点头:“那就对了,你所说的是做销售,而不是全部的做生意。所谓的管理又是另外一方面,不同级别不同行业的公司管理方式都不一样,而做生意却有很多讲究。你只看到了做生意能赚钱,但是没有看到做生意还得往外面送钱送礼送面子,有时候连尊严都得送出去。你没跟你爸妈出去接触过,所以你不知道,做生意其实很受气,有时候还直接被人鄙视,你的围在客户,供货商,各个政府部门的官员旁边转,让他记住你,这样才有更多机会。如果你只是简单的开了一家店子就那么守着,你家的生意也不可能比其他家好。”
小智楞了楞,消化了一下他的话才点点头,徐子皓又继续说道:“你没有受过气,你爸妈肯定受了不少,所以才希望你去考个公务员。那个稳定,如果不求升迁也能有稳定的工作,没有风险,最起码一辈子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是奔波久了的人都希望的事情。而不像做生意,不做就没得吃,风险还大,一旦亏起来很可能就挽不回来,各个方面都要巴结,这才是最痛苦的。当然,如果你能承受这种苦,真要去做生意也没什么问题,但如果真是哪样也就不急在这四年了,甚至你可以把这四年认为是承受这种苦的简化版,因为现在只是忍受和花钱,而且花的钱还固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很难会再亏本了。而且还能得个学历,以后多些方向。唯一可能不好的就是这个专业吧,你当初应该选一个自己可能喜欢的专业。”
“可能吧,反正我高中就是物理最差,谁知道这个专业还是跟物理息息相关的,虽然现在从这些书上看,除了大学物理,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以后有什么关系。”小智点点头。
高函也插话道:“我也是,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就是觉得通信工程很热门,也就没管这些东西了,反正学的知识以后工作时又不能直接用,还得在工作中在摸索几年。所以当初也就没考虑进大学之后到底要学什么。其实话说回来,也根本没那么多东西可以给我们选。我们那高考大省,近百万人参加高考,大学就那么多。在我们那,能考上师大这样的学校已经很不错了,拿还有什么心思细细选专业,更不可能去了解一个专业到底学什么,反正都是学呗。而且进来之前也根本不知道一个专业到底学的是什么,那还能谈什么兴趣。”
“那你们当初选这师大,这个专业都是因为是一本,加上专业热门,所以才选的吗?”徐子皓问。
“是啊,难道你不是?”三人竟同时诧异地看着徐子皓发出疑问,好想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的专业才是不正常的。
徐子皓叹了口气,笑笑:“我……我其实当初也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但是对这方面提前有了一点了解就选了。主要是选了师大,在家门口读书,其他的就无所谓了。反正对我来说,读大学就是要个经历罢了。”
“跟我一样,我就是要个文凭,加上来玩个四年,顺便花四年时间想想以后该做什么。”阿远也点点头说道。
“其实我也想在家门口读书,可惜啊,没考上,只能出来了。”高函说道。
小智突然接话:“咦,更我们正好相反,我们那的都拼命往外面跑,都奔着外省的学校去。我就是本来可是上本身211的,结果一开能上外省的学校,而且也是一本,所以就来这了。至于什么师范大学什么就无所谓,反正毕业之后也不是真的要当老师。虽然也没有想好以后到底要做什么。”
他说完,又陷入了沉思,其实他还不就是想要做生意,又看了看徐子皓说道:“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对做生意这方面这么了解?”
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