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忍心,那这军中,还有法度可言么?”
“还是大家以为,将军求贤敬贤,就是为了让人自发善心,扯他后腿?”知趣面色寡淡,“若说发善心,与人为善本无错。只是大家想想,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染红的鲜血,难道就白流了吗?”
话已至此,求情无用,凌云既要斩首,按知趣的意思,林央素来敬重修士,凌云即便死,知趣还是令文斐然算了个易上路的日子。
并且,知趣令文斐然写了封声情并茂的文章送到南方叛军那里,言明凌云触犯军纪,就要斩首。知趣大庭广众之下问凌云,“你放了族人性命,你说,你就要死了,你的族人会因感激你来救你吗?或是,过来替你赴死?”
第九六章
凌云默默的看知趣眼,并没有说话。
到了监斩凌云那日,知趣坐在凌云身畔,烹壶香茶,为凌云送行。凌云垂眸道,“他们不会来的。”
待泉水滚了,知趣来烫杯,袅袅热气随之升起,隔着水雾,彼此面目都有些模糊,“我料到了。”
临死之前,凌云面色反是愈发恬淡,心内空灵,“我只有半人族的血统,我父亲是凌家人,母亲是山中只成精的狸猫,他们很早就过逝了,我在凌家长大。”
“我有半凡人血统,半修士血统。先时在家族时,家族特意赐我只半是凡鸟血统、半是灵禽血统的灵鸦。”知趣道,“结果,我家黑豆儿比同期的灵禽都出色,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百年之内便可化形了。”
“再观己身,我比我那便宜爹的其他两个儿子都要强百倍。”轻嗅茶香,知趣大言不惭,“所以我得出个真理,混血就是比纯血优秀。”
凌云笑,却不禁红了眼圈儿,知趣递给她盏茶,“喝了好上路。”
凌云接过茶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她尝口茶,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道,“好茶。”
“后悔吗?”知趣问。
凌云俏丽的脸庞微泛凄色,她望眼蓝天白云、花草树木,再看眼知趣与为她送行的修士们,空气中有凉风送来花香,她轻轻的呼吸着带着花香味儿的空气,道,“我救人,原不该求其回报。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我被囚的时候,能有人来救我。哪怕是陷阱,我也希望有人能为了我往下跳。我以为会有这样的人,其实,并没有。”
凌云喝完这盅茶,接着便被军前处斩,头颅悬在城门口。
其实杀凌云的事,大家早心照不宣了,必竟知趣刚刚主事,凌云撞在他手里,必是要从重处置的。故此,大家便默认了凌云之死。
但是,这种把脑袋挂城门外的事,在修士看来,就有些过了。
沈留白道,“凌云既死,按规矩,送她的尸身回凌家,也算礼数。”
文斐然也跟着说了句,“即便普通将官犯罪斩首,也不至于将尸身示众。凌云以死赎罪,此事已了,军师就给他个体面吧。”不论如何,修士自然是想保有其超然地位。
知趣打个手势,将他们二人招至跟前,说了两个字:伏击。
知趣的计划很简单,“凌云是为凌家人死的,她活着时,凌家人连营救都不敢。她死了,你们猜凌家人会不会来给她收尸?”
沈留白、文斐然时都沉默了,知趣道,“在城外挂上十日,若凌家人敢来,你们去伏击。若凌家人不敢来,也没什么损失。”
的确没损失。
非但没损失,知趣自有其用意所在。
修士几头下注,稳赢不输,今日,知趣就是要借凌云之死来警告他们。那些在他们看来稳固的家族同门关系,在生死面前,不值提!
善心放人送人情没关系,只要自己不怕死!
再者,若放个有良心的子弟朋友,算是没白放场。若是碰到凌家这样的,凌云因私自放走族人而被斩首,结果直到现在,那个被凌云放走的族人,连个屁都没放个。
豁出命救这样的人,到底值是不值?
让凌云豁出命去救的,自然是凌云认为值得为其豁出命去。不必说,交情肯定是好的。
结果呢?
你自以为是的好交情,到头来就是凌云的头都挂城门口了,交情好到令凌云冒生死之危相求的同族都不会来瞧她眼,甚至不敢冒些危险替她收尸!
这些自以为是的好交情,凌云有,别人有没有?
知趣哪里是在杀凌云哪,知趣分明是借凌云以杀修士之心!
知趣客气道,“城门伏击之事,就拜托二位了。”
沈留白、文斐然领命。
文斐然在城门口隐身匿形,半空摆张榻,再撑把玉骨云锦伞,当然,玉骨是带有灵气的玉石所制,云锦上面有织有防护阵,这玉骨云锦伞还是文斐然自修真界买来的。以前,他去过修真界,那里是与凡世完全不同的地方,灵气加浓郁,灵花异草、丹药灵符都齐全,当然,竞争也激烈。
文斐然的资质,修真界亦有门派向他伸出橄榄枝,不过,文斐然最后还是回了凡世。他生于凡世,长于凡世,尽管凡世不能与修真界比,他还是喜欢这里。
文斐然与沈留白轮班在城外守了十天,连只鸟毛都未见到,最后,凌云的尸身头颅被合葬于城南山林之中。知趣还抽空去悼念了番,哪怕文斐然也深为凌家人这种乌龟精神所叹息,不禁与沈留白打听,“凌家我打交道的不,倒是很能忍哪?”这话说的当真客气。
沈留白什么都没说,文斐然道,“这回,恐怕再没人敢效仿凌云所行所为了。”请知趣出面,文斐然是双手支持的,不过,他委实未料到,知趣手段凌厉至此。
沈留白道,“虽是禁了人情风,不过想让修士出全力,却不大容易。”
“他肯定有后手的。”只看知趣处置凌云这箭三雕的手段,这三把火,定要烧的旺旺的,文斐然不必猜都能知道知趣有后手等着他们呢。、
杀了凌云,虽然在修士妖族之中得以立威,不过,知趣心情并不太好。他本身并不是喜欢杀戮的人,何况,他先时与凌云关系不差。
林央却是看的过瘾,私下忍不住赞叹,“以前,我只觉着知趣做饭好吃,不想他手段凌厉至此。厉害厉害!”仅个凌云,知趣便能杀鸡儆猴到这般境界,哪怕林央自己,也不定做的比知趣好。
孔蓝笑道,“这对知趣,小菜碟。知趣在罗浮界时可是罗浮界的十大青年修士,其余九个都是金丹,就他个是筑基修士。”孔蓝早从孔白嘴里听过千百八遍关于知趣的种种不得了的事迹,真是听的耳朵生茧、烂熟于心,想忘记都难。
林央很喜欢听知趣以前的事,对孔蓝道,“知趣从不提起这个,我也不知道。”
孔蓝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道,“要说知趣在罗浮界扬名,这事如今还是罗浮界的传奇哪。当初知趣筑基初期修为,这种修为,在修真界基本上就是烂大街,但是,知趣就在筑基初期时,仅靠言辞如刀,便将位元婴真人生生说的口喷鲜血、修为下降、闭关疗伤数年,如今还没见出关呢。”
“元婴真人?”林央面露惊色,问,“我听说元婴真人极是厉害,知趣那时不过筑基初期,难道那元婴真人就任他说的吐了血,也没杀了知趣?”
孔蓝挑起林央的兴致,这才将罗水仙元婴大典、丹鼎门如何想换回门派至宝,如何被知趣还击的事经过文学渲染后五十的讲给了林央听。
林央听过之后心里那兴奋劲儿,就不用提了,与有荣焉的同时,林央加下定决心:果然他没看过人哪。他家知趣真是内外兼修,霸气十足啊!
林央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到知趣的院里去找知趣说话。
知趣正在烧菜,他这人,甭管啥环境都十分注重生活品质,且知趣有空都是自己烧饭吃,林央偶尔来蹭饭,顺带着他忠实的狗腿子凤鸳也会跟来。
凤鸳脸上个大血手印子,肿了半张脸,形容颇是可怜,知趣见便问,“凤鸳,你这是怎么啦?又是哪个相好儿找上门抽你啦!”
凤鸳帮着盛饭,无精打采地,“没事。”
“他看上了孔蓝身边的苍鹰,去跟人家搭讪,说啥‘见到人家就感觉到了命运的召唤’,苍鹰脾气暴,当下记大耳光,凤鸳在床上养了好几天,我找文斐然给他开了伤药,这才下床呢。”林央道。
知趣听到那句“见到人家就感觉到了命运的召唤”不禁笑出声来,先时罗妖就与他说过类似的情话,知趣不禁心下悄问,“罗妖妖,你跟凤鸳没啥亲戚关系吧?”
罗妖被问个哑口无言,最后强辩,“我是真心的。”
凤鸳已辩道,“谁知晓他脾气那样呢。”
知趣摆好饭菜,对凤鸳道,“你伤还没好,别吃鱼,那是发物。吃点素的,喝些汤。”
“其实叫我说,梧桐城那些家伙们,个顶个儿的眼高于顶,除了他们自己,眼里有谁呢。”知趣想到黑豆儿的事便意难平,对凤鸳道,“我认识有别的灵禽,像我师弟,化形白鹤,相貌俊俏,举止优雅,流的灵禽。到时,我介绍你们认识。”
凤鸳扭曲的脸上立刻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欢喜道,“那我先谢谢你啦,知趣,你可得把这事儿放心上。”
“定。”知趣给林央夹筷子菜,对凤鸳道,“只是样,你得收收这风流花心,我家鹤师弟四十几岁便化形了,修为极是厉害。当初他刚刚化婴,便人力斩两位金丹杀手。要是你跟他好后,还敢出去风流,可就不是挨耳光这样简单啦!”
凤鸳立刻道,“不敢不敢。”
用过饭,林央主动说起凌云的事来,道,“经知趣你这么整顿,肯定没人敢像凌云这样无视军规军纪了。不过,还有样,若是遇到同族或相熟之人,我只担心他们不能尽全力迎敌。”
知趣早虑至此事,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
“阿央,你可以许下诺言,在你征战过程中,不论人族还是妖族,谁出力最,将来便请旨封他们门派为道术正宗,永享朝廷供俸。”
修士参与凡间事,难道真是为了天下苍生?
说明白了,不过逐利而已。
修士在力量上虽远胜于常人,但是,在数量上就差的远了。且修士信奉弱肉强食,能顺利平安终老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哪怕修士再强大,凡人渺小如蝼蚁,却要知道,蝼蚁了还能咬死大象呢。
故此,修士亦要结交好世间王朝。
如今,不过是把话说在明处,把好处摆在明处而已。
林央此令颁,修士妖族均有不同程度的震动。
只是不待知趣第三把火烧起来,南方叛军主动出战了,林央带着麾下修士将士迎战,知趣对打仗没啥兴趣,想想,遂去了文斐然那里。
文斐然金丹修士,战力却是平平,他长于医术。
当初,之所以能凭本破烂道经便走上修真道路,就得益于文斐然对人体内经有着非同般的了解。如今,他已是金丹修士,医术是今非昔比。
文斐然在军中是最好的医师,他炼丹术流,修士有哪里受伤,通常就是去他那里求个药啥的。兼文斐然为人恬淡,来的时间不长,已经帮林央调教了批不错的外伤军医出来。
知趣对文斐然的脾性相当了解,这家伙有事没事就是在药房里忙活。现在不适于炼丹,文斐然并不介意为凡人医治,话说当年他做官时就兼职神医的差了。
文斐然身的药香,泡了壶知趣送他的茶,念叨着,“你这茶实在香的紧,我拿回来后,日也喝夜也喝,喝着喝着,就没少了。”
知趣十分大方地,“等我回去,着人再送罐过来。”
文斐然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我算了下啊,平均我月得喝两罐茶。唉,知趣你有所不知啊,我们门派小又穷,年只供应罐灵茶。就这么点儿灵茶,我是省啊省的、壶茶喝六泡也只够喝个月。”
知趣此来,心有所请,咬牙,“行,日后文兄的茶,我包了。”
文斐然面露喜色,“知趣,你果然是个爽快人哪,我平生最喜欢你这样的人。”
俩人开始喝茶,文斐然不经意的低头,顿时两眼放光的赞道,“唉呀,你这双靴子不得了啊,亮堂!好法宝好法宝!”
“可真是废话,就我这件靴子,不知有少金丹都眼红。”知趣坐着呷口茶,笑打消文斐然的野心,“休想我送给你哦。”
文斐然笑,跟知趣商量,“那我出价钱,租来穿两天过瘾。”
“不行,这是我师父给的。”
“知趣,你师父肯定是个厉害人物吧。”文斐然再依依不舍的瞧眼知趣的凌云靴,“还很有钱。”
知趣道,“你怎么不想,我才是有钱的那个。”
“这倒也是。”文斐然好奇至极,“知趣,我看你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我就很奇怪你是怎么施法的。还是你门派道术这样特别诡秘。”
“人家门派的秘密,哪里好这样打听的?”
文斐然猛的坐直,不满至极的问,“第,你不给我宝贝;第二,又不与我坦诚相待!知趣,有你这样来收买人心的么?”
知趣忍俊不禁,“我这刚升任军师,你不给我送礼以后叫我罩你,还敢要我送你东西!”啧啧两声,知趣道,“不得了啊,现在人胆子比天还大啊。”
文斐然笑着捶知趣肩膀拳,“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定有事要说的。你送我好茶,我已是拿人手短,八成要应了你的。”
知趣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我是有事拿不定主意,想请文兄帮我参谋参谋。”
“请说。”
知趣叹,“现在咱们修士的心,还是不够齐啊。”
文斐然道,“你用凌云严明军纪,再谏言将军下令,对修士诱之以利,如今修士比之先前,强了百倍。”听到鸣鼓收金的声音,文斐然挑挑眉毛,往上晃晃手指,“看,你两把火已经起到作用了。如今,你所虑着无非是修真门派头下注、鼠首两端之事了。毕竟,哪怕有军纪约束,若是面对着同族挚友,能下狠手的毕竟是少数。之所以请将军颁下先时的命令,用意亦在此处。只是约束修士容易,想要他们为将军的事业尽之以全力,就不容易了。”
文斐然笑问,“我说的可对?”
知趣道,“看来,我与文兄早已灵犀相通。只是,我对凡世修真家族门派不大了解,文兄虑至此处,想来定有应对之策。”
文斐然含笑看向知趣,“这事啊……”
第九七章 编神的由来
文斐然既然虑到此处,自然是有所准备。
他明白知趣的来意,未直接说自己的办法,先是与知趣介绍了凡世几大修真门派,“我所在的门派,因身处千凌峰,故此就地取材,就叫千凌派。我师父,也是金丹修士,现在依旧在千凌峰坐镇。我们门派,算是凡世还不错的门派。再有就是沈兄的门派,他们门派叫天玄派,因其部五品剑诀天玄剑诀而闻名凡世修真界。沈兄的师父已是金丹后期修士,正在准备冲击元婴。还有玄空门,这两年玄空门有些落败了,他们门主千幻道人坐化后,门中再无金丹修士。因为有许人打玄空门那株七品赤炎树的主意,玄空门干脆开启门派大阵,现在谁都找不着他们了。”
“这话怎么说?”知趣不解,问道,“护山阵开启,等闲人进不了山,但是,门派肯定还在山里面呢。”
文斐然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扇子,随手摇摇,“这就得从玄空门的门派传承说起了,如今凡世修真界,有五大门派三大世家,玄空门即便落败到门中再无金丹坐镇,依旧是五大门派之,自然是有其渊源的。其实,现在说的五大门派三大世家,只有玄空门是自远古时传下来的门派。其实我很奇怪,按理说这样有历史渊源的门派,是在修真界立足,结果玄空门偏安于凡世。不过,他们很少与别的门派来往,我只听说玄空门的道术千变万化、诡异难测,起先我琢磨着应该是幻术类。后来,我又觉着不对。因为就自护山阵说,唉,修仙之人在门派所在地设俩阵势是常事了,是以免俗人打扰,二则也可略保平安。但是,这么门派世家的护山阵中,唯玄空门的护山阵最令人匪夷所思。他们的门派大阵旦开启,整个门派洞府,直接消失不见。”
“那是不是隐形阵之类的阵法所至?”
“不是。”文斐然极有把握,道,“我专门去过以前玄空门所在的赤炎山,气象平平,灵气稀薄,根本不像有修真门派驻足几百年的模样。”
知趣灵机动,问,“莫不是赤炎山灵气为人强夺,至使赤炎山灵气不足。”
文斐然笑,“果然我与知趣心有灵犀,我思量许久,才推测出这个原由。后来,我思量着,玄空门的道术应该是很特别的种,譬如空间术法之类,而他们的护派阵法也偏于此类,所以,旦开启阵法,整个门派洞府才会凭空消失。”
“只是,他们这走,就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了。”
既然天玄门已经失踪,知趣现在也不欲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问,“那还有两派三世家呢?”
“还有两派是天机门与药神谷了。这两派,个擅长天机演变,堪舆星象;另个则擅炼丹炼药、救死扶伤。我跟药神谷的人比较熟,他们门派并不因己为修仙人便对凡人鄙薄,反是弟子来凡世历炼,造福平民。说来也是缘份,我的医术有些是自学,有些是得益于药神谷的师叔指点,方才茅塞顿开。原本方师叔是打算收我于门下的,后来他门中有事,就暂离了几年。我那时也并不知晓他是修士出身,等他回来时我已经拜了师。”文斐然呵呵笑,“天机门,比较受皇室的喜欢,般皇室中观天象、看风水的官员,都是出自天机门。”
知趣道,“既如此,为何天机门不来我们这里呢?难道他们认为阿央没有天子气象?”
“那倒不是。”文斐然作为千凌峰杰出弟子来林央这里,自然是看好林央。说到天机门,文斐然叹道,“人都说‘天机不可泄漏’,天机门却擅长演变天机,不但擅于演变,他们这代掌门还是个大嘴巴,嘴上没个把门儿,推演到啥天机不说憋心里,反是恨不能嚷嚷的天下人都知道。兴许就这样遭了报应,晴天白日的,没来由的个旱雷砸下,正落在天机道人的脑门儿上,把人给霹的失了忆。我跟方师叔都去给天机道人看过伤势,得且养着呢。”
“天机道人病还未好,故此直未推演天机,也搞不清谁是下任真命天子来着。他们门派因推演天机,般算术都比较好,为人严谨,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因这个缘故,天机门的人除了有几个外门弟子仍在皇室任职外,天机门哪边都没派人。”
这种奇葩门派奇葩掌门,还能在凡世混成五大派之,啧啧,知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天机啥的,不咋可信,知趣倒是对药神谷这名字俗到不能再俗的修真门派很有兴趣,不禁问,“听文兄说,药神谷是悬壶济世的门派哪。如今天下战火迭起,药神谷向来有慈悲之心,既然文兄与他们相熟,何不请他们出来行医救人呢。佛经上都说‘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岂不是无上功德。”
文斐然默然笑,折扇轻落于知趣手上压了压,“药神谷从不参与任何战争,他们有门掩饰身上修士气息的功法,异常厉害。他们是真有颗济世安民之心,只是他们左右不了天下战火,意只知埋头医人。他们纵使出现,也只是在诸医师之中,并无意显露身家姓名。”
知趣赞叹,“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药神谷当真是名医风范。”文斐然的意思,知趣很明白,药神谷的人既然以行医救人为本,无意显露身份,那么,他们的人,估计是哪里都有。只是,药神谷并没有下注的意思,不过为救人耳。
不过,知趣难免吐槽,“诶,你有没有发现,凡世门派的口气都挺大的。”等闲个小门小派就敢叫天机门、药神谷,都称神了,何等威武霸气。
文斐然哈哈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哪里哪里。”知趣笑,“其实我很能理解,换我组建门派,就叫王霸天下。”
文斐然大笑。
俩人面品茶,文斐然继续道,“三大世家是指幻雪峰薛家、碧寰岛凌家与千佛城的佛音寺。佛音寺是禅修,确切的说,他们算不得世家,不过他们世代居千佛城,势力庞大,绝不逊于薛、凌二家。佛音寺在千佛城有许信徒,架子拿捏的比天上的真佛还要大。说是禅修,点儿出家人四大皆空的风范都没有,行事小心眼又记仇,星点儿小事能记千八百年。所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佛音寺的禅修,否然,你就等着瞧吧,附骨之蛆、没完没了就指这类人。”
知趣好奇的问,“文兄,佛音寺是不是与你们千凌峰有啥过节?”
文斐然讪笑两声,“门派机密,不好外漏。”差开句,文斐然肃然道,“我不大懂禅修的修炼方式,但是,佛音寺的悲苦大师修为高深莫测,远胜于我们几个金丹。好在佛音寺弟子平常只是外出传经布道,与其他门派鲜少有刀戈之争。你敬我尺,我敬你丈,大家平安了事。”
“至于薛家、凌家,他们是死对头,两家家主每次见面必定小战场,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两家家底雄厚,门下弟子也大有出息。”文斐然叹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