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神仙日子

分节阅读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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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处几千年了,办什么婚礼啊?叫别人知道,咱们之前没办婚礼,岂不是无媒苟合了。丢脸!”

    “怕什么?谁敢说嫌话啊?”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妖妖。”总归,知趣就是不想办婚礼,他嫌麻烦。

    罗妖眼珠转,早成竹在胸,搂着知趣的肩道,“黑炭,你想想,凭咱俩的地位,这婚礼要是办,谁敢不送大礼呢。这场婚礼下来,可是笔不小的收入哪。”

    知趣有些动摇,罗妖再道,“还有,你前儿不是念叨黑豆儿他们么,咱们成亲,孩子们也正好回来聚上聚。”罗妖口是心非、面目僵硬地,“说起来,我还真想他们了呢。”

    知趣痛快的应下,“好!办吧!”

    罗妖把知趣忽悠的点了头,接下来,接下来……就没他啥事了,反正庶务啥的,知趣比谁都在行。这些,罗妖却是不懂的。

    于是,罗妖只等着做新郎官儿便好。

    知趣已忙的团团转,他先是跟自家的孩子们透了个信儿,大意是:你们老爹要成亲了,回来吃喜酒吧?

    接下来,知趣的儿女们反应如下:

    黑豆儿惊的啊啊叫两声,险些从榻上跌下去,问小白,“不是早就在起睡几千年了么?成啥亲啊?”

    小白大凤眼微眯,“这还用说,上次咱们回去,流氓趣根本没提成亲的事,肯定是罗妖弄的花样,生怕流氓趣甩了他呗。”

    黑豆儿很会往自己身上扯,将脸凑过去在人家小白嘴巴上香口,欢喜万分的对小白道,“肯定是知趣爹他们看到咱俩成亲,心痒了呗。”

    小白把推开黑豆儿的大脸,“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甚!”

    “小白小白,我喜欢你嘛。”

    小白整理下衣袖,高傲的扬下巴,“我知道就行啦,不必天天说。”

    黑豆儿道,“那咱们赶紧回去吧,要是回晚了,好吃的肯定都被那参胖子吃光呢。”

    “笨蛋,参加流氓趣的婚礼,怎么着也要准备礼物呢。要不然,罗妖不定又怎么在流氓趣耳边挑拨呢。”

    小金对镜理妆,漂亮的蛇尾蜿蜿蜒蜒静伏于地上,灿灿生光,对身畔的凌云道,“把我酿的百花酿取两坛,做贺礼。我走后,宫里的事暂且你来打理。”

    “金皇,要去很久么?”

    “罗凤凰靠美色上位,又没啥本事,以为成亲的事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行了么?”小金怅然叹,“喜酒、席面儿、请贴、各种规矩礼仪,都是要操心的事呢。要我说,知趣爹这样的人,偏在姻缘上差了点,被罗凤凰得了先手,他向重情重义,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只得随他高兴罢了。”

    凌云默默腹诽:金皇,你真不是在记恨先时被凤帝说心机深的事么。

    小金已说道,“唉,以前也没有先例,知趣爹的身份,要成亲,恐怕典仪仙君那里,还有番纠缠呢。知趣爹个人哪里操心的过来。知趣爹就我们几个子女,我粗粗算,黑豆儿不添乱就是好的了;孔白就张嘴脸自大,实际不顶大用;水仙祖师、鹤师叔跟龟小绿离的远,估计现在还没收到信儿呢;再有参胖子,那就是个吃货;参老头儿不必提,到哪儿不占点儿便宜,他得糟心的晚上睡不好觉了,若是他去了,不把知趣爹坑个半死才怪呢。余下两个,不必提。唉,还是我先过去看看吧。”

    想到知趣爹养的这些没啥用的家伙们,小金发时愁,想着能为知趣分忧的,除了自己,竟已无可用之人。当天便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赶去天帝宫。

    第九章

    知趣恨不能腾云驾雾的过去,奈何会客厅很近,有腾云驾雾的折腾灵力的时间,他跑跑快。

    在会客厅门口,知趣呆了。

    这,这……

    林央已跟上来,再次挽住知趣的手,带知趣进了会客厅。林央坐在右上首之位,知趣于左上首,与林央平起平坐。林央介绍道,“这是梧桐城孔雀王的大公子,孔蓝。”

    知趣望着孔蓝俊美魁伟的容貌身量,方从来者不是小白与黑豆儿的失落中回过神来,勉强笑笑,“真是巧,上回见到孔雀王,有些狼狈,也没来得及与孔雀王说话打声招呼。时久不见,孔雀王身体可好?”

    “家父切安好。”孔蓝长发是幽幽深蓝,夜空样的颜色,发束玉冠,笑容得体。眉宇与小白有几分相似,知趣却觉着很陌生。

    知趣迫不及待的问,“小白还好吗?”

    “很好。”

    “黑豆儿呢?”想想,可能人家不大认得黑豆儿,知趣道,“小白身边儿有只灵鸦,脑袋上毛儿不大。”

    孔蓝微微笑,“会儿,我再跟你细说他们的事吧。”

    “好。”

    知趣在林央军中地位特殊,又与孔蓝早有渊源,大家厮见毕,知趣就请孔蓝去了自己的房间,神思不属的找茶出来给孔蓝吃。

    “哦,你喜不喜欢吃松子,小白以前很喜欢。”知趣去拿桌上的干果匣子,才却突然滑,匣子松子、榛果、葡萄干、瓜子摔到地上,洒了地。

    孔蓝温声道,“不必忙了,知趣。”

    知趣别开脸,眼眶有点红。

    孔蓝轻轻叹了口气,自怀中珍重的取出封信,递向知趣,声音暗沉,“这是父王命我交给你的信,很抱歉,黑豆儿在梧桐城出了事。黑豆儿已经死了,孔白带着他离开了梧桐城,我们也直在找他。”

    知趣怔怔的接过信,喘息既轻且急,他看向孔蓝,张张嘴,没说出话。孔蓝有些难以面对知趣那双眼睛,再次道,“知趣,对不起。”

    知趣手握着信,撑榻板,刚起身,还未送客,忽就头栽到了地上。

    知趣现在依旧没啥修为,虽然他在紫金鼎里勤奋修炼,奈何先时伤的太重,如今不过是炼气五层。初遇林央时,知趣自然是林央仰慕的对象。但是搁到现在,林央身畔的修士,金丹都有,何况孔蓝是真正的化形灵禽,这样比,知趣实在有些不够看。

    但,这些人都明白,知趣是林央最重要的人。

    他修为不高,却是林央的师父,平日里,只有知趣能与林央平起平坐。

    知趣突然昏迷,第个通知的人就是林央。林央连忙请了金丹修士沈流白帮知趣诊视,沈流白来自凡世,握知趣的腕部,便道,“将军,罗先生体内灵力有些紊乱,我替他梳理了番,并没有大碍。”

    林央摸了摸知趣的额头,命手下好生照看知趣,送走沈留白,方私下问了孔蓝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儿,孔蓝也是苦主,孔白是他亲弟弟呢。

    林央问,“知趣待你弟弟与那只灵鸦很好吧?”

    “是啊。”孔蓝感慨,“很好。”

    令孔蓝去休息,林央独自守在知趣床边。身边的人越来越,他却觉着知趣离他越来越远,或者知趣的确是不喜欢他的吧。

    知趣不知道,林央从苏云殊的嘴里打听到了许知趣以前在罗浮界的事,可惜苏云殊所知亦是有限。林央只听说知趣以前养过许小动物,什么孔雀乌鸦乌龟白鹤小金蛇的大堆,但是,林央不知道,知趣对他们的感情这样深。

    林央不禁想,若是他出了事,知趣也会这样为他牵挂为他伤心吗?

    大概是不会的吧?

    知趣从来不肯与他亲近,甚至,知趣从未爱上他。

    知趣不知道,他是……

    么的喜欢他。

    林央俯下身,在知趣的唇上轻轻烙下个吻。

    若不是林央躲的快,他非被火烧死不可。林央手猛撑榻,头猛然偏,道烈焰斜擦着林央的鼻尖儿射出。烈焰的高温,只是瞬,都几乎要点燃他。林央目眦欲裂,腹中忽然道温暖的力量涌出,堪堪卸去烈焰的高温。

    但这房间强大的灵力波动已经惊动了林央身边的修士,孔蓝来的最快,“将军,你可好?”

    林央早已喜怒不形于色,淡淡点头,“我很好。”

    孔蓝本是想问问刚刚的灵力波动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林央的模样,并不想说。孔蓝低声道,“将军,请务必控制住你体内的力量。待回到羽族,才最为安全。”

    林央淡然道,“这世,我只是个凡人。”

    林央挥手,孔蓝与沈留白便退下了。

    林央盯住知趣闭目沉睡的脸庞,忽而勾唇角,再次俯下身去,于知趣耳畔低声问,“你就是躲在知趣体内的那个东西么?原来,我的感觉并没有错。”

    罗妖的虚影在知趣脸上隐而没,冷声道,“知趣不是你能碰的人,他并非你的命中之人。”

    林央冷笑,“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们修道之人不都讲究缘法吗?若是我与知趣无缘,就不会有这世的相遇。若无缘,上苍不会让我爱上他。”

    罗妖反问,“你觉着,他爱你?”

    “他会爱我的。”林央咬牙低语,“倒是你,看在知趣的面子上,看在我们同族的面子上,你乖乖的给我藏好!不然,给夏春秋发现,谁也保不住你!”

    罗妖微惊,“你恢复了朱雀的记忆?”

    “若我恢复了朱雀记忆,你以为你还能安生的躲在知趣的身体里!”林央冷声低笑,“能诱发我体内朱雀力量的,只有同族的朱雀!知趣直不接受我,无外乎另有爱人!你以为我现在才知道我并不是你吗?早八百年前,我猜也猜着了!”

    林央不是般程度的难对付,罗妖道,“难道你不想找到青龙么?”

    “命运,指引我爱的人,是知趣。”

    “可笑,你竟不知,青龙早就在你的身边。”

    林央愣,罗妖随之道,“青龙就是水伯,他才是你的命中之人。”

    饶是林央也被这消息惊到了,罗妖淡淡道,“你也知道,水伯曾是开国之君,他身上有真龙气息。”

    林央讥诮笑,反问,“如果水伯是我命中之人,夏春秋又是怎么回事?”

    “夏春秋夺了水伯身上的真龙气。”

    林央早不是当年那个由人教导教导的少年了,他低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罗妖?青龙朱雀之间,并不是良缘,而是孽缘。天命?就算知趣先时跟我说的是真的,难道是天命让朱雀青龙在起的吗?是他们违逆了天命,才在起!”

    “青龙朱雀身上,本就没有天命!”

    “所以,这世,即便有青龙出现,我们也没有彼此生情!我与青龙之情,早已了断!”林央沉声道,“天命给我的良人,是知趣!”

    “而你与知趣,你想想,你们在起,如果是被天命祝福的,知趣不会被你牵连的身伤痛,沦落至此!你得到他的爱,但这份爱却是你们厄运的开始,罗妖,如果你要跟我讲天命,还是先想想自己与知趣之间有没有天命吧!”

    林央平日里话并不,以至于罗妖并不知他有这样的好口才。

    罗妖也非等闲之辈,他声音充满甜蜜的味道,“难得,你也承认他爱的人是我。生死面前,知趣放弃切,陪在我身边。那时,他抱着必死的决心。”

    听这话,林央眼中闪过丝不悦,继而讥讽道,“如果是我,我永远不会沦落至如此悲惨无能的境地,叫知趣陪我道去死!”林央再次握住知趣的手,温声道,“我会把他保护的无微不至,即便我死,我也不会让知趣受星半点儿的伤。”

    “爱个人,是让他好好活着,而不是令他如何陪伴自己悲惨的死去。”林央反客为主,好意相劝罗妖,“罗妖,你确定你是爱知趣,而不是占有欲作祟么?”

    “说起来,正是因为你带累的知趣跌落人间界,才会让我们相遇。”林央悠然的整理下黑色的袖口,淡色的唇角绽起抹笑意,双眸灼灼的盯着知趣的脸,“罗妖,你还不明白么?你并不是知趣的天命之人,你只是我与知趣爱情中的引子。正是因为你的悲惨,才成全了我与知趣的相爱。”

    林央能生拉硬扯自作情到此地步,罗妖冷笑三声,正欲反唇相讥,知趣眉心皱,缓缓的睁开眼睛,林央立刻将与罗妖的争执抛到九霄之外,摆出张深情关心的脸孔,轻唤声,“知趣,你醒了。”

    知趣腾的坐起来,问,“我的信呢?”

    林央自袖间取出孔雀王的信,默默的递给知趣。

    知趣接过信,手抖的厉害,撕了几下都未能将信撕开,时竟难以启封。林央叹,“知趣,你节哀。”

    知趣喉间逸出道难抑的悲泣,陡然痛哭失声!

    第九二章

    林央从未见过知趣这样的伤心痛哭,除了陪知趣坐着,好像他什么都做不到。

    罗妖在识海里对知趣道,“黑豆儿的事,待找到小白问问再说。”

    林央道,“知趣,有谁对不起你,以后,我帮你报仇。”

    罗妖道,“黑炭,别伤心了啊,我也怪难受的。”

    林央,“知趣,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罗妖,“……”

    林央……

    俩人里外,句跟句的絮叨,知趣大吼,“都给我闭嘴!”

    林央立时不说话了,只是看知趣眼泪流了行又行,自怀里摸出块儿香香软软的小手帕,温柔似水的给知趣擦去眼泪,罗妖在识海里看的那叫个咬牙切齿。罗妖也挺为黑豆儿可惜,黑豆儿灵性非常,远胜般灵禽,不想出了意外,知趣如今又正是伤心,所以,对于林央无耻的行为,罗妖便忍了,未跟知趣抗议。

    知趣从早上哭到晚上,从晚上哭到半夜,直哭的双眼肿似烂桃、精疲力尽,这才面流泪,面昏昏睡了过去。

    林央给知趣拉上被子,当然他原本是想替知趣把衣裳脱了的,不过罗妖那要抓狂的口气,林央还是给彼此留了几分余地。又打来水给知趣敷敷眼睛,以免知趣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难受。

    罗妖道,“你差不就行啦。”

    林央不放过任何机会置疑罗妖对知趣的爱,道,“你现在照顾不到知趣,难道看着他受苦?你真爱他?八成是假的吧。”

    “眼睛敷完就赶紧滚。”

    “粗俗。”林央刺罗妖句,给知趣掖掖被角,起身道,“我在外间榻上睡。”

    妈的,竟然趁机登堂入室了。罗妖道,“知趣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林央优雅万分地掸掸衣袖,“我同意你暂时躲在知趣的身体里,是因为,我希望你能亲眼见证我与知趣的爱情,从此对我家知趣死死。”

    什么叫你家知趣?罗妖道,“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林央的确有许便利条件,罗妖现在在蛋中不能出壳,虽然日夜与知趣在处,却不能如林央这般近身照顾知趣。可恶的是,这小子做事还那般周全。

    知趣没啥精神,林央早上出与将士道晨练后,就过来同知趣道吃饭。

    亲自给知趣盛碗香浓的白粥,林央道,“知趣,我跟罗妖叔叔昨天说过话了。”他还自发的给罗妖长了辈,见知趣微惊,林央继续转移知趣的注意力,“叫他叔叔,应该没错吧。”

    知趣没什么胃口,用调羹搅了搅碗里的粥,“别说出去。”

    “哪儿能呢。”林央道,“罗妖叔叔现在不方便照顾你,知趣,我来照顾你。”

    知趣刚要说什么,林央已鸡贼的先说在前,“知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心。自从你跟我说过我以前的事,我虽然还没想通。不过,咱们总是师徒呢。你以前不也说么,我就跟你儿子样。”

    说到儿子,知趣想到黑豆儿,不禁悲从中来,红了眼圈儿。

    罗妖暗骂:这小子究竟会不会劝人哪,明知他家黑炭伤心,还总戳他家黑炭的心。

    林央却是别有看法,知趣这伤心,最好次性把哀伤发泄出来,省的存在心里,坐下病来。见知趣掉泪,林央忙递给知趣块帕子,知趣擦了擦眼泪。林央问,“黑豆儿哥很威武吧?”为了接近他家黑炭,还自发的认臭黑豆儿做哥了!哼!罗妖顶看不起林央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

    知趣抽了声,摇头道,“不威武。”

    “那,黑豆儿哥长的很帅吧?”

    “不帅。”

    林央想了想,“黑豆儿哥很聪明吧?”

    “不聪明。”

    林央问,“那,那黑豆儿哥很懂事?”

    “不懂事。”

    林央终于哑口,他实在不明白,黑豆儿这素质,知趣到底喜欢这黑豆儿哪点啊?

    知趣捏着汤匙,眼泪滴滴掉在碗里,轻声道,“黑豆儿修为平平,不够威风,长的也不好,还挑嘴吃,尖头,又笨的很。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孩子。”

    林央时说不出话。

    林央平日里公务繁忙,罗妖在识海里道,“现在哭也与事无补,小白离开梧桐城,还不知怎么着了呢。”

    “其实都是我心太高的缘故,我直想给黑豆儿找个最好的灵禽配对。小白来了之后,他们又挺好,所以那天在孔雀王的船上,我才把黑豆儿交给小白的。”知趣抽咽道,“我看到孔蓝,就知道出事了。否则,肯定是小白亲自来的,小白不会忘了我的。”

    罗妖问,“知趣,你是不是在怪孔白?”

    “嗯,他怎么没照顾好黑豆儿呢?小白比黑豆儿厉害的,人也聪明,有心眼儿,黑豆儿怎么就出事了呢?”知趣躺在紫金鼎的竹林里,眼泪肆意流下,“我又担心小白,他向来要面子的很,这回黑豆儿出事,他肯定是觉着没脸来见我呢。他个人,也不知去了哪里。万被人捉去炼了丹药,可怎么办哪?”

    罗妖想着知趣可能伤心过度,安慰他道,“你忘了,还有罗水仙呢。”

    “师父不会去妖族的,他那种性格,哪里会去寄人篱下。”

    林央晚上陪知趣用过饭,磨茹着还想在知趣外间凑合宿,知趣道,“我已经没事了,阿央,你回自己屋里睡吧。”

    “好。”林央脸上没有半分不自在,只是满心关切,“知趣,有什么事,你喊声,咱俩院子挨着,我耳力好,听得到的。”

    知趣应了。

    林央刚出知趣的院子,遇到水伯来看望知趣,林央道,“知趣已经睡了,阿伯,去我院里坐坐吧。”林央想做番事业,表面功夫不能丢下。他对知趣那是真心实意的尊敬爱慕,当然,水伯在他心里就差了那么点。

    尤其是听罗妖说他跟水伯上辈子啥啥啥的,饶是林央颇有心机城府,心里也有些个别扭: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水伯呢,真是荒谬!

    水伯问,“知趣好些了吧?”

    着侍女献了茶,林央面上仍有忧色,叹道,“场伤心是难免的。”

    水伯感叹,“知趣啊,就是太重情谊了。”

    “阿伯,重情谊难道不好?”

    水伯似叹非叹,“要看怎么说了,重情谊的人,对家人朋友爱人都好,只是对自己,情则易伤。”看林央眼,水伯道,“黑豆儿啊,原不过是知趣养的只灵鸦。你知道,修真之人有灵宠,似沈留白的朱鸟,就是自修真界购得的。黑豆儿,就是知趣的坐骑。”

    林央想想追随在沈留白身边的朱鸟,只红色大鸟,有漂亮的尾羽,因性情温和,为修士所喜,用来当坐骑。

    坐骑的意思,林央也很明白,说白了,跟凡人养马个理。

    水伯已道,“沈留白的朱鸟,不过时不时的喂点儿吃的,养在身边代脚而已。哪个像知趣似的,把坐骑养成儿子。”

    “说来啊,阿央,知趣对你也很用心,你莫伤他的心啊。”

    林央笑,“怎么会?我喜欢他都来不及,只怕他有哪里不如意。”

    水伯点了林央句,“有些事,上辈子发生了,这辈子不定会发生。感情,也样。”依水伯的阅历,自然看出知趣对林央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且他耳聪目明又不聋,林央昨夜在知趣院里歇的消息,早传遍了全军上下,无数人觉着林央尊师重道,师父有疾,林央亲侍师父于床榻之侧,简直是圣人在生,道德楷模啊!水伯是少有的知内情的人,明白林央这是忍不住要对知趣出手了。

    林央对水伯这话倒是很赞同,回望着水伯的眼睛道,“我明白,阿伯。的确,有些感情,今生前世或许早已是面目全非。并非,有些感情,或许并不如我们表面上看到的样。”

    水伯听出林央最后句话的言外之意,拍拍林央的肩,“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林央笑,“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阿伯,你别客气。”

    “先管好你自己吧。”水伯起身,林央送客,至门口,水伯叮嘱句,“不要令知趣伤心。”

    林央心道,自己眼瘸看上个夏春秋还当宝贝呢,何况他家知趣,比夏春秋强千倍,他哪里会舍得令知趣伤心呢。

    时,有侍女进来回禀:已备好洗澡水。

    林央去沐浴,他身材矫健,高大俊美,服侍的侍女总会情不自禁的脸红。林央并不留心这些琐事,他泡在宽大的浴桶里,双目微阖,轻轻的吁了口气。

    以前,林央时常会想,他到底是怎么爱上知趣的,到底喜欢知趣哪点?

    虽然有天性中对知趣的好感,但随着林央眼界愈发宽广,他身边聚集起无数优秀的人,比知趣俊的、比知趣有本事的、比知趣脾气好的,不是没有?

    但是,好像,他的眼睛只有落在知趣身上时,才会被深深的吸引。

    如今,林央恍然明白,或许知趣深深吸引他的,便是知趣的情义。

    水伯的话,“谁家养坐骑跟养儿子似的呢?”

    其实这世上,有许人,养儿子还不如养坐骑呢。

    林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