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恐怖冰箱(合作)

74.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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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波折

    星儿顾不得被大头发现的危险,她面向严明,真正的呵斥了一回。

    “你乱说什么?不会死的,”英孚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星儿更清楚了,想做的事一定会做,而且毫无情感可言,即使是这样的英孚,也和星儿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凭着这层关系,星儿也不能放任英孚去伤害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冰箱计划里,所有收到死人头警告的人都死了,严明对自己的生还机会几乎是绝望的。

    “你说什么呢?”

    “只要我知道你没参与冰箱计划,没有想要杀我,那就足够了,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严明想的比星儿深远,就算今天被星儿蒙混过关,英孚也不可能会放过他。早知道会这样,严明就该把精神病院的消息透露的更彻底一点,也不知道王警官和君雅到底有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启发。

    “我杀了人,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气氛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临终的真心话大放送,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星儿突然有了勇气去坦白。

    “谁?”严明睁大了眼睛,没料到星儿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

    “那个伤害我的人,我的父亲。”

    车子里的空气仿佛被凝结了,厚重的空气重量压在严明的肩膀上,沉重不已。好一会儿,他都疲于肩膀上的压力,忘了说话。

    之前的星儿事件也好,英孚里的口供也好,所有的记忆都指向英孚,英孚才是那个残忍的杀人凶手,他的第一次出现也是在将星儿的父亲推下山下的那次开始,怎么会是星儿?严明不断回忆过往看过的案情资料和结案时刘警官对他阐述的事实,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星儿要这么说。

    “不可能,杀害你父亲的,不是,就是伤害你的那个人,不是被英孚推下山崖了吗?”

    在所有的记忆恢复以前,星儿也是这么以为的。她也一直单纯的以为,看似凶残的英孚一直保护自己,不让自己知道真相的是不想让她回到过去的被伤害的记忆中去,结果,并不只是这么简单,从星儿完全恢复了记忆后,她就明白了,英孚一直欺瞒她的另一个原因。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表妹的尖叫,母亲的痛哭,星儿都深刻的记起来了,推父亲下山的那个人是自己,不是英孚。而英孚出现的真正原因,并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替杀人的自己找一个替身。

    从来都是懦弱,温柔的星儿,无法承受父亲带给她的伤害,也无法坦然面对自己亲手将父亲推下山崖的事实,给母亲,弟弟,给整个家庭带去的悲恸的影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英孚的出现。

    将过往的所有都回忆起来的星儿,挣扎了许久,才在英孚的怂恿下,痛下决心跟严明分手。像她这样的杀人犯,根本不配和严明在一起。

    “不是英孚,是我。”

    “不可能,”严明连连摇头,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你。”

    “就是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本来英孚的存在就让星儿对自己和严明的恋情充满了担忧,后来又得知了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她怎么可能还和严明在一起呢?

    “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最终还是因为我,你怎么能和一个杀人犯有什么结果呢?”这些话,星儿早就该说出口了,否则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事,害严明摔下楼,害他现在还被英孚派人抓走,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勇敢,总想在严明心中保留那么一次明媚阳光的形象,想把丑陋的自己藏起来,不见光,不被知晓。

    真相往往令人瞠目结舌,严明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谁能想到,案件的背后,还会有这样的反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真相让严明意外,现在这个时刻,向自己澄清分手原因星儿令严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要是能逃过这次,你就再不要来找我了。”严明目前为止的险境都被星儿归结于自己的身上,她不愿再让严明因为对自己的感情再面临什么危险。

    “逃的远远的,让英孚找不到你,幸福的过一生吧。”

    身边女孩眼里的泪光若隐若现,放着喜欢的女孩这样不管,谁又能幸福呢?严明突然将星儿拥入怀中。

    “干什么啊你?快放开我。”星儿边说边掰过脑袋,透过后窗查看便利店的大头。

    大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汽油再加下去,也太不正常了,刚从加油站的便利店走开,走了一大半的距离,看见车子里两人的拥抱,撇了撇嘴,对两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深深叹息,又往回走了。

    “放开我,待会儿大头就要过来了。”

    “那就让他过来吧,我不怕。”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和星儿扯上关系的东西,严明就没办法做回在医院办公室里冷静的自己。在爱情面前,还有理智的人,不是真的爱人。

    许星儿的说的对,许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严明是该就此放手,可他做不到,他没办法丢下孤零零的星儿,转身离去,丢下那个在医院天台上,在阳光下,哭泣的笑容。

    “我会告诉王警官他们,像之前救你那样,我会和他们合作,在一起救出你,破坏英孚的计划,让你过上正常的生活。”严明抱着星儿,下巴搭着星儿的头顶,不肯放她离开。

    星儿无法从严明的怀抱里挣脱,见大头还回到了便利店,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她下意识的卸下了防备,两手环住严明的背。

    “我还能有什么正常的生活可以过,杀了这么多的人,我根本罪不可恕。”

    “那是英孚,不是你。”

    “也是和我有间接的关系,还有,还有我的父亲。”

    严明让星儿先别将她父亲死亡的真相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还需要调查,也许是你记忆混乱了也不一定。”

    星儿知道严明是想安抚自己,在彻底想起那个瞬间前,重复的记忆也让她一度混乱过,但事实就是事实,这点她也和英孚核对过。英孚没有必要骗自己,星儿知道,那就是自己犯下的错,她是杀人犯,理应受到惩罚。

    “让我去自首吧,警察抓了我,就等于抓了英孚,冰箱计划,就会终止了。”本来就是自己的错,逍遥法外了这么多年,还遇上了严明,有了一段这么幸运的爱情,星儿早就知足了,是时候去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你知道了以后看不起我,不喜欢我,”严明现在遭遇的危机,已经不是星儿逃避的时候了,“现在好了,都说出来了,能让我这样面对面跟你说,不是让你从别人那里听说的,也算是老天爷对我不薄了,给了我机会,所有的事情,就到这里打住吧。”

    英孚究竟为什么要制造这一起起的杀人事件,不管星儿怎么问,英孚也不会回答,理由是什么既然不清楚就算了,星儿去自首就好了,带着英孚,把这一切都结束了,不问理由,不问过程,不问结果。

    “你冷静一点!”严明捧着星儿的脸,扯着嗓子喊道,完全不顾自己尴尬的身份和大头的存在。

    反而是没那么精明的星儿一直警惕着,“小声一点。”

    “我绝对不允许你去自首什么的,不可以,不能去。”

    “为什么?”

    星儿一个人的牺牲看上去确实是比较值得的,那些不知道还会有的牺牲者的性命,甚至是严明的性命都可能得到了保障了,可不到最后,谁又说的准了?

    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星儿和英孚几乎就等同与坐牢了,可还不是没人能拿英孚怎么样?冰箱计划,接二连三出现的命案,并没有人的命运出现改变。

    “对我来说,一群人的性命也比不上你一个人的命重要!”

    干涸的河床上,仿佛遇上了久旱的甘露,一点点滋润了结块的土壤和沙子,严明的话,总是这样,令星儿的心,重新焕发了生命,她笑着看着严明说,“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可是那样是不对的,我知道,是我杀了他,那就是我的错,就算没有英孚,我也会去的。”

    “真的吗?”

    严明的反问直击星儿的内心。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所有人的罪过都是英孚在背负,根本没有人知道星儿曾经做过的事情,只要英孚不说,只要星儿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自然,星儿也没有必要去承担什么后果。

    作为共生关系的英孚,是不可能出卖星儿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会主动承认父亲是他杀的原因,星儿很清楚。严明的问话,也是看穿了星儿的小小心思。

    “是为了还金科长,王老师,刘医生一个公道吗?还是说,”不是昨天,不是前天,不是今天的之前的任何时候宣布要去自首,而是现在的此时,纵使被人笑是严明多情,他也不得不问,“还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