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觉醒
发出那声“后面还有东西”的人是阿都,喜欢吃榴莲的他拿开后,发现了藏在榴莲背后的,在榴莲被移开的那刻,触发了开关,一声巨响后,警察局大堂里血肉横飞,造成了五死十七伤。
王凡跟着王警官和君雅去了医院看望受伤的同事。
作为始作俑者的他,没有特意去对受伤的谁好,也没有刻意的回避。他只是组织中的一员,除了服从命令,还是服从命令,这和军人在军队里要服从上级命令的道理是一样的。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活,固然令他对周围的这些同事多少产生了感情,纵使有万千的愧意,他也只能在脸上表现出遗憾和惋惜,作为一名共事多年的同事,不能有其他的多余。
好在,他还是救下了对他来说,在警局里感情最深的两个人王警官和君雅。
王警官在门口正和王凡讲着话,突然的爆炸声,让他措手不及,被弹出来的玻璃碎片在脸上划开了一道。
君雅比较幸运,在过马路的时候,才听到异样,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倒是被警察局里的惨状吓了个不轻。谁又能料想得到,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警察局?
触发了爆炸机关的阿都当场死亡,前脚刚离开准备转身的刘警官头部受到重击,躺在重病监护室,奄奄一息。
君雅望着玻璃窗里脸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刘警官,流着眼泪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君雅,”王警官一只手支在玻璃窗上,眉头一直紧锁着。他从进警局第一天起就认识刘警官了,他就像自己的大哥一样,像王警官现在带君雅和王凡一样,一点点的教自己怎么辨别嫌疑人的脸,怎么找线索,怎么办案。比起年轻的君雅,王警官的内心更加煎熬和痛苦。
“呜呜呜呜——”不说还好,刘警官一说,君雅就捂嘴哭出了声。
刘警官用力拍了一掌,落在玻璃窗上,“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替他们报仇的!”
玻璃窗的声响引起了经过的护士的注意,她见刘警官一行人没在闹出什么动静,便也没有上前提醒她们不要大声喧哗,面对重病的亲朋好友谁没有一点情绪。
王凡站在两人的身后,附和了王警官两句,安慰了下君雅,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说的越多,他只担心真相大白的那天,伤的更多。
大头乔装打扮好后,夹着当日的报纸,日落后,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走了出去。报纸上的讯息不一定真实准确,警察局爆炸事件后的第七天,他需要亲自跟王凡接洽,了解清楚情况。
穿过三个街区,他刚要走下地下车库,一名穿深蓝色衬衫的男子迎面撞了上来。
“对不起啊,对不起——”
大头捏着嗓子,细声说没关系,却被男子抓住了手腕。
“喂,你干什——”大头还没有从柔弱女子的模式中调节过来,就感到背上被人用什么扎了一针,冷冽的液体被注入了体内,此外,男人的脸也吸引了大头的注意。
“严明?”
严明在精神病外等了好几天才等到机会。
“你好,大头。”
没有表情的严明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像一个杀手。
意识渐渐模糊的大头这才看见严明手上的针头。
精神病用的麻醉剂,很快就见效了,严明扶住倒地的大头,警惕的将他拖入了自己的车里。
月光透过窗户撒落地面,像是一个银盘摆在了地摊上。看着窗户,星儿便会想到那日严明带着自己从窗外逃走的情形,忽然,她坐了起来,走到窗边,把被风吹着摇摆的树的影子当做是人影,当做是严明,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严明不会再来找她了,让自己死了这份心,然后赤脚回到床上,翻开被子,转过身,以免触景生情。
石头砸在玻璃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星儿身子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头掩在被子里,不想让自己再被玻璃窗户吸引。
“跟我走。”这是星儿日思夜想的声音,星儿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幻想。
“跟我走。”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音调,只多了几份严肃,难道真的是严明吗?星儿还没想清楚,头顶上的冷空气就窜了进来,被子被人掀开了。
“是你吗?”星儿欣喜道。
严明拉起星儿的手,什么理由和借口也没有,只是让她跟自己走。
“真的是你吗,严明?”星儿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似梦非梦望着眼前的背影。
严明推着星儿走到窗边,抱起她越过脚下的玻璃。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里?”星儿被严明催促着顺着水管往下爬。
窗户外,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平台上,连转个身都困难。
“我,我是英孚!”星儿不敢太用力扯开严明的手,怕他掉下去。
从星儿开口的第一句,严明就认出她来了。
“急事,你必须跟我走一趟。”严明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在月光下真挚的看着星儿,“只要这次你肯跟我走,我们可以分手,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严明的话,星儿理应该高兴才是,但她没有,机械性的点点头,便跟着严明逃出了精神病院。
走之前,严明特意看了下星儿所在房间,果然,如他所料,没有人对严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有所反应。
这次,他也没有特意去动手脚,精神病院上的高压电线根本就是个摆设,他和之前两次一样,毫无威胁的翻了出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从精神病院里面出来后,严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星儿不怎么的,心情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复杂,今天的严明真的和平时太不一样了,她猜不透也不想猜到,后面即将发生的剧情,第六感告诉她,这并不是件好事。
代替说话,严明打开房门,房间里,被绑在椅子上的大头,药效还没过,仍在沉睡中。
换了女装和长发,很明显,五官和星儿常见到的那个大头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女生怎么长的这么像大头啊?”严明见星儿的表情似乎并不像是知情者。那也说不准,也许他根本就不曾了解过星儿,也不知道原来的星儿是那么擅长伪装的人。许,他连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星儿都不知道。
“他应该姓张,是你的手下,另外还有一个姓李。”当时查看案件背景资料的时候,严明清楚的记得,星儿,不,当时的说法该是英孚的组织里有两名主要的干将,一个叫姓李,一个叫姓张。李是女人,而张本身是男人后做了变性手术成了女人。
这和大头的情况很像,严明检查过了,大头身上确实有变性手术的痕迹。
星儿并不清楚严明在说什么,明明和自己同样在精神病院的患者大头为什么会穿女孩子的衣服,还留了长头发,化了妆,又为什么会跟什么姓张的扯到一块。
严明握着拳头,仔细观察着星儿的每一个表情,有些话他不得不问。
“金科长,景阳,王老师,严记者,是你杀的吗?还是你指示别人去杀的?”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
“刘医生是你的杀的吗?”严明需要一一确认,否则他怕自己再没有勇气面对星儿。
星儿愣了一下,坚决的说没有。
“那好,我再问你,你认识这个人吗?”严明指着大头问。
“是大头啊,当然认识。”
“在哪里认识的,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在精神病院啊,你不是也见过几次吗?也没说什么,就是聊聊天,让他不要抽烟。”
严明像是在审问犯人一般,一字一句,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你知道他白天装作病人,晚上装作女人偷跑出来,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外出做什么吗?”
“什么?”
“你有没有指示他替你杀人?”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呢?”星儿越听越糊涂,似乎严明是对她产生了什么误会。
“那天你把我推下来,这家伙都看见了,他明明都看见了,可是精神病院里却好像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回事,我从没有听任何人,护士,守卫提醒过,还有我每次去找你,在窗口说了那么久的话,为什么没有人被吵醒,没有人起床,我从来没有被门卫发现过?”顺着大头这条线,严明想到了许许多多他过去没有注意到的点,就连今天也一样,他用石头把玻璃都砸烂了,也没有人出来管理,那个什么破高压网,也根本就是骗人的,一点作用也没有,整个医院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人出入,者说不在乎星儿和严明的出入。这种诡异,不是一般的诡异,暗藏着某种阴谋的气息。
星儿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推严明下去的人是英孚,星儿隐约在梦中有看到严明被推下三楼的片段,但她没有这段记忆。被严明这么一说,星儿才注意到,严明走路不似平时利索,有一点拐。
“是英孚吗?是不是英孚做了什么?”
星儿这么问,也许那日对严明下狠手真的是英孚,推想下来,那封说让自己死心的信也有可能是英孚搞得鬼,都有可能。
当然,前提得是,真的有英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