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an fro uno light，no light+who ca 作者:azureiris
第 19 章
“你在哪儿？”
“普希金斯卡亚车站，”sl雀跃地回答，“待会儿见。”
他正想放下听筒，对方突然冒出一句：“三万卢布。”
“嗯？”
“我的一拳至少值一万。”illy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碰头的两人从车站出发，往山上的苏汉诺瓦街攀登。illy一直没说话，表情就跟他们第一次在柏林见面时差不多。sl原本认为那是一种轻蔑混合不耐烦的外在体现，就像让一个法式大厨去做戚风蛋糕。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在冷漠的外表下，克格勃特工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那些翻腾的滚烫岩浆——愤怒、冲动、焦虑、痛苦，当然还有激情——他擅长忍耐、拒绝帮助，充满自毁倾向。靠着战争中尚未消磨殆尽的乐观主义和骑士精神，sl仍然可以游刃有余地为任何人提供暂时的安慰剂，但他唯独不能成为illy的解药。
直到昨天，他还在怀疑自己骨子里始终刻着“自私自利”几个大字。
“你今天安静得过分了。”
sl听到illy在前面说。
“人人都有心情低落的时候，perl。”
“刚才在电话里可没听出你有多低落。”
“这个嘛，”sl耸了耸肩，“保持积极向上的态度是基本的社交礼仪，虽然对你来说难了点。”
“需要还点债让你高兴一下吗？”
“谢谢，不用了。”sl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脸，“我暂时还没有这种爱好……”
illy看了他一眼，再次回归沉默。
望着前方苏联人宽阔的后背，那种胃部下沉的感觉又回来了。昨晚，sl接到illy的电话，让他今天到大学来一趟，有关于peshkv的新情报要告诉他。sl几乎是在瞬间就发现对方在说谎，而且还是不加掩饰的那种。红色恐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愿去思考。更糟糕的是，他觉得自己其实早已知道了答案。
美国人垂下眼，用手捏住鼻梁。
“叔叔，您不舒服吗？”
伴随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两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跟前，手牵手好奇地望着他。
“我很好，”sl有些惊讶，“谢谢关心。”
“如果您觉得累的话，”其中一个扎麻花辫的女孩说，“可以让别人拉着您一起走。shur力气小，总是我在拉她。”
“我是shur。”另一个短发圆脸的女孩羞涩地眨了眨眼。
sl笑了起来：“你好，shur。你身边这位漂亮的女士是？”
“我叫kty，”麻花辫女孩回答，“叔叔也要去幸福门吗？”
“不，我和朋友——”他转过身，发现illy已经走得快没了影，这让他想起在罗马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快艇逃亡，“——呃，要去国立大学。幸福门在哪儿？”
“就在山顶，”shur指着克格勃特工前进的方向，“前面那位叔叔那里。”
“好吧。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姑娘们。”sl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让她们走前面。
“你们俩去幸福门干什么？”
“今天是shur的生日，”kty回答，“我要带她去围着门柱转三圈。”
“哦？这是你们的生日习俗吗？”
kty摇摇头：“不是的。奶奶告诉我，只要两个人牵手围着幸福门转三圈，就能让爱忠贞…唔，忠贞——”
“——忠贞不渝。”shur补充道。
听到这个词，sl差点笑出声来：“那你肯定非常地爱shur了。”
kty认真地说：“嗯，我爱她。shur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她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小手，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sl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融化了。
“我保证，”他说，“一定会的。”
“很好，”illy抱着手站在幸福门下，脸上写满不爽，“sl先生的魅力连小孩都逃不掉。”
“希望你待会儿说母语时口气会友善一些。”sl转头叫那两个女孩，换回俄语：“来吧，姑娘们。”
kty和shur兴奋地走过来，开始围着门转圈。
illy皱着眉，不解地问：“她们在干什么？”
“发挥你的想象力，perl，”sl用下巴示意他观察门的形状，“你觉得它像什么？”
“像我在揍你？”
“……”sl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无言以对的时候。“是两个人相互依偎。你的浪漫细胞都灭绝了吗？”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好吧。sl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个女孩已经转完三圈，但似乎还没尽兴，她们边笑边打闹着，渐渐变成了小跑。
“嘿，你们慢——”
话还没说完，sl便被kty一把拉住，被迫跟着女孩们转起圈来。他有些无奈，却又充满怜爱地回握kty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不至于把两个女孩撞倒。
也许是这个场景太过滑稽，也许只是刚好触碰到了苏联人异乎寻常的笑点，illy在旁边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他蓝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眼角的伤疤因为笑纹而变得更淡，平日里竭力维持的严肃气场荡然无存。上帝啊，sl从不知道他原来还有一颗可爱的虎牙。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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