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狼狈为奸,秦沐言也是无话可说了,自己再是争辩胜了,也是无用。秦沐言干脆就闭口不言了,帐中,瞬时间倒是安静下来了。好在,哈达木也是来了,这才不至于让这尴尬的局面延续太久。
哈达木仅仅是带了两名贴身的侍卫,就这样来到了楚军的营地之中,也算上是有胆有识。楚军士兵也依礼将他带到了凉王的帐中。只是到了门口处,那两名侍卫就被拦下了,哈达木一挥手,让两人在帐外等候着,他有胆子来,就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走进了营帐中,哈达木略微的扫视了一眼帐中三人,凉王居于主位,其余两人,莫衍有过几面之缘,他是识得的,至于秦沐言,哈达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会儿,瞬时间,脑中曾经的片段重新又被翻出,事隔多年,这个人的容貌他是始终记在心里的,当初第一次见到凉王时,这个小伙子,就是在一旁“嗖嗖”放冷箭的,而司徒锐对这个少年非同寻常的关切,他也是一直记在心上的。
哈达木,很自然的走向了秦沐言的方向,在她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哈达木似乎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倒是细细的打量起来秦沐言了“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呢?”他与秦沐言先说起话来了。
“姓秦名一。”秦沐言简略的回答。
“哦。”哈达木更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对方了。她的肤色浅白,五官精致,长长的睫毛略微颤抖着,体态匀称、身量小小,那双修长纤细的手就如白玉一般……哈达木忽然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司徒锐看着哈达木,不由的握紧拳头,商谈?他这模样像是来商谈的吗?哈达木自打进来后,目光始终落在秦沐言身上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他心中恼火。司徒锐将目光转向了秦沐言,见着她,才能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去一些。
“凉王此次将首领请来是为了和首领你化干戈为玉帛的。”莫衍见状不对,连忙出声与哈达木说道。
哈达木听声,这才缓缓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蒙古已经是凉王嘴边的肉了,现在和谈,莫先生,岂不说笑?”哈达木已经被司徒锐骗过不少次了,这一次司徒锐明明可以一举歼灭蒙古,他们却在关键时刻止战,其中定是有更深的阴谋在等着自己。
“两国之事,哪里能开的玩笑。”莫衍神色严肃的说道:“只是看首领你是愿意和谈,还是想要蒙古族人今日全都命归西天了。”
哈达木轻笑着,稍稍端正坐好,暂且听听这莫衍老头说些什么。
“首领也是爽快之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凉王今后愿意与蒙古和平共处,愿意为你们提供过冬的粮食,并且在郾城外给蒙古提供适合居住之所,从此以后,两国再无纷争。”莫衍说出了解决之策。
有粮还有住,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哈达木狡邪一笑:“给了我们这些好处,那是要蒙古做些什么吗?”
“只是为了换来和平,过冬之后,蒙古可在居处放牧,打猎,两国贸易百利无害。”莫衍继续道。
“那是打算给我们多少粮食呢?”哈达木心中不信,嘴上却不由问道其中的详细。
“按一人每日一斗粮。”莫衍道。
“这是想让我们蒙古人屈服在你们凉王脚下,求得一丝温饱了。”哈达木总算是体察出其中的阴谋了。
“那你还想要如何?”司徒锐对于哈达木倨傲的态度十分不满,明明已经无路可走之人,竟还敢摆出这般姿态,也着实让人讨厌了。
“我还能如何,悉听凉王的吩咐了。”哈达木一副听天由命,无所谓的态度说道。两国大事,这哈达木竟是摆出着街上地痞无赖的模样,看来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
秦沐言斜睨着对方一眼,别说司徒锐了,就算她,也是心中不满了,按照哈达木这个态度商谈下去,定是没有结果的:“你也是一方头领,这般姿态,难怪族人随着你一同受罪。如此害人害己,不如自行了解了,何必要牵连整个蒙古族为你一人陪葬。”
哈达木转身朝向了秦沐言,他原本平静无澜的眼中因为对方的话,开始有些异动了。
“即使是楚国的一个小小县城城主,大难临头之时,也懂的舍身取义,为了城中百姓安全不惜一切,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蒙古首领,竟是这般贪生怕死,不顾族人性命的浪荡无用之人。”秦沐言用言语讽刺对方。
“你敢再说一次!”哈达木被一个女子这样说,怒而拍桌而起。若是凉王说这些就罢了,一个女子,有何种资格谈论他的是非功过!
帐外的人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两个随行的蒙古人拔出佩刀,首领一人在帐中,也不知情况如何,他们自然想要进去一看究竟。那守在帐外的楚军也同时长剑出鞘,战火一触即发之势。
“做了,还不让人说,也是少见了。”秦沐言尤不过瘾,又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她侧过脸看着对方,鄙夷的瞧了对方一眼。那轻蔑的目光,着实是让人心中上火的。
哈达木忍着气,忽而轻笑着“呵~~让一个小女子在这里胡言乱语,难道这就是楚国的傲骨吗?”
司徒锐的目光轻轻一动,他竟看出秦沐言是个女子了。
“女子又如何,至少身为女子,我不会陷同族与危难,不会因自己一己私欲,置同族与不顾,更不会因为自己所谓的傲骨,而这里装疯卖傻。”秦沐言的话,句句扎到了哈达木的要害。“若是再细细算来,你这蒙古头领,更是连一个楚国女子都不如了。”
言语上实在是说不过对方,哈达木气而拔出藏着怀里的匕首,一个跃步,朝着秦沐言而去,将匕首抵在了秦沐言的脖子上。他倒是要看看,这女子有多么的了不起,能在这里信口雌黄!